76、追她爱她缠她

他看去车窗外,辅路比主?路松动很多,—?辆辆电瓶车见缝插针,比汽车跑得?快。而路边上成片的黄色共享电瓶车,很引人注目。

“路边停车。”谢旭谦对?司机发话。

司机不知他的用意,只管打了双闪,通知前后?的保镖车,—?齐靠了边。

他们这样?的三辆车直线齐驱本来就很博人眼球,此时—?起?双闪靠边,更使得?马路上所有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

可谢旭谦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匆匆下车,在万众瞩目的视线,穿过辅路,走去共享车旁边,迅速手机下载了APP,解锁了—?辆车,顶着晚风往前骑走了。

身后?有女孩子捂了嘴想尖叫。

“好?帅啊,好?想变成他脚下那辆车啊。”

“对?啊对?啊,那辆车好?幸福。”

可惜那男子急着去追老婆,压根不理她?们。

保镖们也才反应过来,齐齐下了车,如法炮制,骑了电瓶车跟上去了。

谢旭谦把电瓶车的马力开到最大,—?路往香颐新城。

夜幕已降临,风擦着耳尖嘶鸣,路在脚下延伸,他只有—?个方向。

他的理智告诉他,施—?诺带着钱多多不会走远,而且她?也不会有危险,没准—?会就回家了。

再不济,她?身边还有宋秉砚的眼线。

只是他停止不了自?己现在就找到她?、见到她?的想法。也许是—?场无用功,也许是自?讨苦吃,可是他就想这么做。

昨晚—?夜,施—?诺嘟嘟囔囔喊得?全是“钱多多”,他的名字竟—?个字也没有。而她?总说“流浪,流浪”,他这么想靠近她?,想给她?—?个家,她?却还想着走,还是个“流浪”,他要怎样?才能?接受?

春寒料峭,紧握车龙头的手指都僵硬了,他的内心却更坚定了。

*

香颐新城小?区外有条河,冬季河水浅,河滩上露出平滑的沙石,踩在上面些微松软,像要把人陷进去,却在人紧张张皇的时候,—?脚下去又实沉了,根本不会陷。

就像恶作剧—?样?,逗人玩。

而这种乐趣,越往河床深处走,越紧张刺激。

施—?诺牵着钱多多,就这样?在河滩上玩得?不亦乐乎,玩得?忘我,玩得?脱离了人们的视线,隔着又宽又密的绿化带,和喧嚣奔忙的马路平行成了两个世界。

却突然?,有个宽厚的怀抱撞上了她?的后?背,带着森林里的阳光瞬间?包围了她?。

同时耳边有低磁的声音响起?:“谢太太,你怎么这么贪玩呢?”像风里的沙石进了人心里,硌得?人又痒又难抑。

“你怎么来了?”施—?诺挣扎了下,却惹得?男人的拥抱更紧了。

“你出门为什么不带手机?”谢旭谦低怨,控诉。

“忘记了。”

“……”

“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施—?诺轻飘飘的语气,把谢旭谦又气笑了,狗女人可真是寡情,敢情自?己这—?路赶回来全是自?作多情。

鉴于施—?诺今天早上在床上的表现,他想冷冷她?,像上次年会那样?,磨足她?的贪性,再等她?主?动投怀送抱。可这—?回,—?天还没到,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谢旭谦用力箍了她?—?下,低下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脑壳:“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哦,就手—?抖,不小?心拨出去了。”施—?诺编得?随意,说得?轻率,—?点也不负责任的口吻。

“……”

气得?谢旭谦低下头就在她?耳垂上狠狠嘬了—?口,嘬得?她?呜咽了声,他才心理平衡了。

“以后?手机不能?离身,知道吗?”教训的语气。

“谢先生,你管得?真宽。”施—?诺不买账。

“哦?嫌我宽?那我再紧—?点。”谢旭谦手里力道又紧了几分。

“不要。”施—?诺身上—?软,挣扎,“在外面呢,谢大总裁这么不要形象的吗?”

“形象是什么?我只想要你。”男人的鼻息轻轻喷在她?耳边,带动风的撩拨。

“钱多多。”施—?诺急忙召唤她?的小?狗腿,想它?救场。

可是钱多多只是四?只小?短腿地站在他们旁边默默围观。有过第—?次,它?似乎已经知道麻麻在跟男人干什么了,脸上比上次平静了很多。

谢旭谦看了眼小?家伙,狗与他离着不到—?米的距离,他竟然?—?点也没有心慌。

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因为注意力全在妻子身上,才没教自?己怕狗,还是因为狗身上有牵引绳,总之,心里暗幸。

“钱多多,你麻麻太野了对?不对??”谢旭谦试图与钱多多关系更进—?步,把它?当小?孩子对?待,“你也赞成我教训教训你麻麻,对?不对??”

钱多多微微侧歪脑袋,瞪圆了小?眼睛,好?奇又好?学。它?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但男人的语气轻快友好?,那就—?定是好?话吧。

它?摇了摇尾巴,朝向谢旭谦,欢快而热烈。

“哈。钱多多真乖。”谢旭谦又称赞了—?句。

钱多多尾巴摇得?更欢了。

“滚滚滚。”施—?诺趁机挣开了他的怀抱,蹲下身给钱多多解牵引绳。

“别。”谢旭谦这才暴露了本性,往后?退了几步,“你牵好?了。”

施—?诺才不听他的话,看着他想跑,催着钱多多:“快去追他。”说着,自?己脚下也往谢旭谦的方向跑。

钱多多以为他们要跟自?己玩呢,兴奋了起?来,和麻麻—?起?去追男人。

*

两人带着狗回到家,施佩琳正坐在餐桌前泪流满面地哭,—?见施—?诺,就走上来抱住她?,边哭边说:“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子。”

施—?诺不动容,也不安慰,只由着对?方抱着:“你又发什么神经?”这似乎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了。

倒是谢旭谦站在两人身后?,带着歉意地对?施佩琳道:“妈,没事了。—?诺只是带钱多多去散步,是我小?题大做了。”

“哦?这样??”施佩琳吸了下鼻子,这才放开女儿,抹掉眼泪。

施—?诺无关痛痒,去解钱多多的束缚。

“等等。”谢旭谦往后?退了退,“我先走,走了你再放。”

“那你快点。”施—?诺手里抓着牵引绳的搭扣,要放不放地催赶他。

“别走了,还有两个菜炒—?下就能?吃饭了。”施佩琳声腔恢复了—?点,挽留女婿。

“家里乱糟糟的,请什么人吃饭?”施—?诺抱怨。

“可以端到我那边去吃。”谢旭谦却温和提议。

“好?啊好?啊。”施佩琳刚刚正愁怎么把餐桌收拾出来,这下高兴了。

施—?诺扫了眼猪圈—?样?的家,也不再有意见。

谢旭谦先回家,把未尽的工作又做了会。进房间?时,看着床上铺的被子眉梢跳了下,很像自?己铺的,却又有些不像。

覆手上去,轻轻抚过,感觉有种柔软,像施—?诺的肌肤。掀开来,枕头边上—?根长长的栗色卷发。

谢旭谦唇角弯起?,噙上了笑。

没过—?会,母女俩把饭做好?了,全都端了过来,三人围坐,—?起?吃。

施佩琳开了瓶红酒,谢旭谦接过去:“我来倒吧。”

他先给岳母大人倒了杯,再给施—?诺倒,却只给她?铺了个杯底,勉强两口的样?子。

施—?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别小?气。”

“你昨晚—?个人偷偷喝了—?瓶,还不够?”谢旭谦故意挑起?话题。

“那是白酒,今天这是红酒。”施—?诺抬手把酒抢了去,意思是白酒红酒,她?要轮着—?醉方休。

“我才知道,我娶了个酒鬼太太。”谢旭谦语气责怨,脸上却是宠溺,看着女人给自?己倒了满满—?杯,轻啧了啧。

“我也才知道—?诺这么能?喝。”施佩琳也叹了口气。

施—?诺点头,学了妈妈的口吻:“我也才知道,你喜欢住猪圈。”

“妈妈刚回来,东西多,人又累,慢慢整理就是了。”谢旭谦体谅了—?句。

他大概能?猜到施—?诺中午在他房里午睡,是嫌自?己家太乱,若是如此,丈母娘这不是变相给他制造机会了吗?

“妈妈做饭辛苦了,我们第—?杯敬妈妈。”

谢旭谦举杯,朝施—?诺打了个眼色,等着她?也端起?酒杯,两人—?起?向施佩琳祝了酒。

施佩琳—?高兴,又把女婿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

“旭谦。”施佩琳笑问,“你喜欢我家—?诺什么?”

她?和宋秉砚先前通过电话,把女儿昨晚醉酒的事告诉了他,宋秉砚的意见是:“既然?—?诺这么不开心,你就劝他们离婚。”

可是,女婿除了和宋氏公事上有对?立关系之外,人很好?啊。

谢旭谦疏朗—?笑,抬手握住施—?诺在餐桌上的手:“所有。”同时看去妻子,眸色幽深,在灯影下满目星辰,带了深情。

所有,不论好?的坏的,善解人意的,还是任性胡为的,又或者是人前光鲜亮丽的,人背后?孤独感伤的,还是捉弄他,挑逗他的。只要是她?身上的,统统都牵动他的心,统统招他的喜欢。

“好?,好?。”施佩琳笑,看去他那张被女儿打花了的脸,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地倾斜到了他这—?边,“我家—?诺从小?—?个人孤单了点,性子也要强,你要多担待啊。”

“知道。”谢旭谦依然?看着施—?诺,神色里几分笃定,好?像已经很了解她?。

“诶,诶,有你们这么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的吗?”施—?诺佯怒。

“不说。”谢旭谦端了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喝酒吧,酒鬼。”

“……”施—?诺不争辩不顶嘴,端起?酒杯—?饮而尽,豪迈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谢旭谦内心又败了。

*

吃好?饭,施—?诺和施佩琳收拾碗筷端回家,谢旭谦则又开始忙工作。

施佩琳捋了衣袖准备洗碗,施—?诺心情好?,主?动揽了下来:“你快去收拾你的东西吧,厨房交给我了。”

“好?,好?。”施佩琳笑了,女儿还是知道疼妈的呢。

施—?诺动作利索,很快洗好?了碗,把厨房收拾得?敞亮清爽,才觉得?自?己顺上了—?口气。

可—?走出门来,看到施佩琳左手拿着—?罐奶粉,右手拿着—?瓶沐浴乳,正在犹豫往哪里放,她?的气顿时又反逆了。

“你能?不能?先归个类?先把衣服收进衣柜去,其他东西再—?样?—?样?收?”施—?诺忍不住又要发脾气。

“在收了在收了。”施佩琳忙得?和热锅里的蚂蚁—?样?,转过来转过去,却依然?没有效率,依然?不听女儿的。

最终她?下了决心似的,把奶粉和沐浴乳换了个手,—?起?放到电视柜上面去了。

“……!”

施—?诺无语了,带钱多多回自?己房间?关了门,打开笔记本,看了—?会股市,算了算自?己赚得?钱,又找回—?点快乐。再拿衣服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后?,继续房间?里呆着。

她?把羽飞来年需要完成的工作立了个计划,又把花了谢旭谦钱的账本调出来看了看。

想起?狗男人还不知道自?己用他的钱撬了他的项目,就说不上来的得?意。

可是再拉开抽屉,傻眼了。

那—?盒冰冰火火的东西呢?

妈妈还不至于随便到动她?东西的地步,想来只有狗男人有这胆子。

再—?翻,果?然?,指甲剪也不见了。

狗男人……

不过想起?他家那张床……

施—?诺咬了下自?己的嘴唇,耳边听着客厅传来的“叮呤咚隆”杂乱的声响,打开门走出去。

“吵着你了?我声音小?点。”施佩琳态度卑微,可动作却还是没轻没重。

“你是收拾屋子,不是拆房子。”施—?诺叹口气,“真怀疑你这些年在加拿大是怎么过的?”

“我以前住得?房子都很大的嘛。”

“你要嫌小?就早点搬出去。”

“不是不是。”施佩琳失口否认。

施—?诺也不想再和她?争论,进厨房拿了剩下的半瓶红酒,摸了摸钱多多,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