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复盘着一切,对于自己昨夜的好多决断和行动,其实还是很满意的。
比如我没有选择强行回去找方若风……
又比如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将那捣乱的阴神擒住……
还有那一场让我感觉到庆幸无比的交易……
和事后我果断放弃那檀木盒子的举动。
……
这些决断,让我们在昨天那场可怕的混乱局面中,最终不但获得了火焰蝾螈,而且还得以全身而退。
相比较于直面那黄风怪的刘颖一行人,又或者被殃及池鱼的什么荆门黄家……
我们无疑是十分幸运的!
但仔细回想起昨天发生的这一大堆事情,我却突然间意识到……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些过于巧合。
如果说刘颖的到来,以及方若风的里应外合,是之前我拒绝交出妖丹的因果。
那么寒水涧这边的黄风怪出世呢?
我们只不过是得了方胜的线索,得知此处有那火焰蝾螈的踪迹,过来下洞冒险……
结果居然就正好撞到了那什么“黄风怪”出世?
怎么会这么巧呢?
说实在的,我们昨天,当真就是在悬崖之间走钢丝。
但凡有那么一点误差,可能就性命全无了……
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一双大手,在把控着我们的命运。
这么一想,我却是差点儿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来。
接着我笑了:“不至于如此……”
我一个山城小角色,身患绝症的病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大气运”?
……
短暂休整了没多久,小憩了一会儿之后,我却是被“砰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发现才是下午两点多。
门外的林小君告诉我,说山城宗教局的人,已经到了。
领头的,正是先前与我有过电话联系的钢局。
我爬了起来,去简陋的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开门,来到走廊,正好瞧见钢局带着几个手下,朝着这边走来。
那几个人里面,我认识的,有马贾和小顾。
其余人都有些面生。
不过给我的感觉,似乎都是了不得的高手……
两边见面,钢局与我招呼:“刚睡醒?”
我点头苦笑:“对,昨天折腾了一晚上,我到底是个普通人,有点熬不住……”
钢局看着我脸上那苍白的脸色,不由得笑了。
他伸手过来,揽着我的肩膀,说:“这世上,多几个如你一般的普通人,我们的工作就好做许多了……”
我问:“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钢局说:“我们是第一批,坐直升机过来的,后续部队还在路上,会晚上一些……”
随后他问我:“可以进屋吗?有些事情跟你聊……”
我点头:“好。”
我引着钢局进了里屋,他没有让后面的人跟着,进门之后反锁,然后对我说道:“来的路上,汇总之后,得到了一些情报,跟你说一下……”
接着,他说道:“你讲了占据那一片山区的,自称‘法螺道场’?”
我点头,说:“对。”
随后我问道:“瞧你这个架势,这玩意,有什么说法?”
钢局说:“你有听说过邪灵教,或者厄得勒吗?”
我一脸茫然地摇头:“没有。”
钢局敲了敲额头,说:“我忘记了,你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对过去的江湖,并不是很了解……”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跟我大概讲解起了关于“邪灵教”的这个组织来。
一般来讲,我们这个行业呢,自古以来都是奉行神秘主义的原则,大多数都比较隐秘,玄之又玄。
所以呢,绝大多数,都藏在犄角旮旯之处,见不得天日。
特别是那种歪门邪道、打算作恶的,更是想方设法地低调一些,免得被某些道门盯上,将其灭去。
但就在一百多年前,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无论是手腕,还是魄力,都十分可怕的强人。
那人拉拢了各方豪杰,统合各路的旁门左道,最终组建了一个庞大的组织。
那个组织,自称厄得勒。
什么叫做“厄得勒”呢,它据说是外文,本土则叫做通灵会(xlj)。
听一听,这做派,和太平天国那种拿基督的教义(拜上帝教),用来本土化的风格,是一样一样的……
这叫做“洋为中用”。
也符合那个时候刚刚打开过门,对洋人既害怕,又充满期待和敬意的心理想法……
据说吧,最开始的时候,那位大拿组建这组织,也是打算趁着乱世,高举义旗,有一番作为的。
但因为教中良莠不齐,过程有些艰难。
最要命的,是那位大拿在最关键的时期,突然间就隐匿不见,没有了消息。
失去了主心骨之后,整个教派,直接分裂,相互攻讦,各自为政……
这情况,怎么说呢?
有点儿像是里面的明教……
后来的厄得勒,被人称之为邪灵教,渐渐变成了聚集一帮人渣的邪恶团体。
并且还做了许多令人发指的恶事,也成为了官方打击的对象。
中间呢,还起过好几次的波折……
最终,就在前些年吧,这个组织最终被连根拔起,除了少部分逃亡到了东南亚的某个小岛之外,再无任何残留。
钢局跟我讲了这么多关于那邪灵教的事情后,对我说道:“我来的时候,查到相关资料,得知这法螺道场,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个修行法会,后来被并入到了邪灵教里面去,成为了其中的一个鸿庐……”
“鸿庐?”我对这个新名词,有些不解。
钢局对我说:“你可以把它当成是分舵、堂口之类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
钢局跟我解释完后,对我说道:“一个黄风怪,就算是战力再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跟上面申请一下,抽调顶尖战力过来,将其灭杀就行;但如果事情涉及到了邪灵教,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我问:“事情这么严重?那现在怎么处理?”
钢局说:“这件事情,别说是我,就算是西南局、中南部都处理不了了。我这边已经通过渠道,上报到了总局,上面也很重视,已经确定会专门派调查组,过来接管此事……”
讲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跟我商量:“对了,你可能需要在这里等两天,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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