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小时,穆秀珍便回来了。
她是一个人去的,可是回来的时候,高翔却陪着她。
“兰花姐,”穆秀珍才一进门,便尖声道:“真是他,真是他!”
“真是谁?”
“那个怪人……我看了一眼,便绝不会忘记他的,我看到过他,但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早就应该死了,应该是不会动的了。”
“你是说──”木兰花笑了笑,说:“你见到了──”
“见到了鬼!”穆秀珍一本正经地吐了吐舌头说。
“你相信有鬼么?”
“不信也不行啊,我见到了它嘛,”穆秀珍哭丧着脸,“而且博物院还有四个职员,也见到他的,他们吓得面青唇白,真好笑。”
“秀珍,你自己的面色,也不见得好看呢!”木兰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你要高翔陪着回来的原因么?”
“当然嘛!”穆秀珍大声抗议。
“还说不怕,”高翔羞她,“你不是说过,如果开车开到一半,他忽然在你身边出现,你就受不了么?现在又来口硬!”
穆秀珍红着脸,说:“说了又怎样,你受得了么?”
“好了,秀珍”木兰花抓到了她的手,“我可以告诉你,你所见到的绝不是鬼,而是一个人,一个经过化装的人,你见到的那个人,倒极有可能是凶手,可惜当时谁也未曾想到,所以才被他从容溜走了,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么?”
“可是,我见到的,和那个死了的……”
“走廊中的光线很黑,而且那个丑汉的特徵太多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化装成他的模样,我看这是一件蓄谋已久的案件,高翔,警方可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件凶案的么?”木兰花转过头去,向正在出神的高翔问道。
“噢,刚才我想在电话中告诉你的。”高翔道:“在博物院三楼,印加帝国古物陈列室中,一幅古印加帝国的织锦失踪了。”
“一幅织锦?”
“是的,一幅羊毛编织成的织锦,上面全是图案,颜色鲜艳,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是印加帝国全盛时的物件。”高翔同答着。
“这幅织锦的价值是多少?”
“那很难估计,”高翔来回走着,“据张博士说,这种织锦,世界各地的博物院中,收藏的很多,但本市博物院中的这一幅,面积却相当大,编织的图案也十分精巧,这类东西,私人收藏绝无所闻,偷了来如果卖给博物院的话,来源也极易发觉,所以,杀了两个人,偷这样一幅织锦的,那是个笨贼。”
“表面上看来,的确如此。”木兰花应道。
“你是说,其中另有曲折?”
木兰花沉忍看,并不立即回答,过了好一会,她才道:“我想是的,印加帝国的本身,就是一个谜,你自然知道的了。”
“是的,它是南美洲的一个大帝国,但在突然之间减亡了,历史学家至今还未曾找到这样庞大的帝国,何以会突然灭亡的谜。”
“这幅织锦,可有图片么?”木兰花已忘记了刚才自己的决心,她是经不起稀奇古怪的事情的引诱,就像穆秀珍虽然嚷着怕肥,但是却从来也经不起栗子蛋糕的引诱一样。她已准备研究一下这件事情了。
“有的,有的。”高翔十分高兴。
“请你派人取来让我看看,”木兰花站了起来,“我绝不是插手管这件事,只见对那幅失窃了的织锦觉得兴趣而已。”
高翔笑道:“那已经够了。”
他告辞而去,木兰花只是缓缓地踱看步,半小时后,高翔的电话来了,他的声音十分急促。“兰花,事情又有变化了,那幅织锦的描本和照片,本来是放在博物院三楼的资料室中的,但等我去找时,却已发现不在了,失踪了!”
“嗯,”木兰花沉着地应看,说:“还发现了什么?”
“到现在为止,还不曾,兰花,究竟是是为了什么?”
“很难说,印加人是自古以来,使用黄金最多的民族,或许在这幅织锦之中,有着指示如何去发掘大量藏金的线索呢?”木兰花笑着说:“黄金是最诱人犯罪的东西了!”
“张院长说,这幅织锦,是他在秘鲁探险的时候发现的,上面的图案,他还可以记得──”高翔才说到这里,木兰花陡地问:“你在那里?””
“我已在警局了。”高翔愕然。
“快,快派人去保护张院长!”
“张院长?”高翔惊愕地问:“怎么,有人要谋害他?”
“你看不出来么?有人处心积虑地要盗窃那幅织锦,因之谋害了两个人,而且,有关的资料也被人盗走了,那目的是什么?”
“是不想人知道这幅织锦的图案!”
“是啊,张院长他说记得的,我想你一定请他就记忆所及,将这幅织锦的图案画出来,是不是?”木兰花连声逼问。
“是──你是说,他因此有危险?”
“是的,你快去!”
“我马上就去!”高翔“卡”地收了线。木兰花则慢慢地放上了电话。穆秀珍望着木兰花,但木兰花却只是沉默地踱着步。
“兰花姐,事情又有新的变化么?”秀珍迫切地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木兰花抬起头来,“秀珍,我想如果不是凑巧被你在无意中发现了那具尸体的话,事情的演变,一定和现在不同了。”
“那么,还是我的不是了?”穆秀珍嘟起了嘴说。
“秀珍,你什么时候那样小气起来的?”木兰花笑着,“我相信你一定在无意之中,打断了歹徒的计划,要不然,张院长可能已经遇害了,如今,高翔已及时赶去,大概可以制止的。”
“张院长?”穆秀珍骇然,“为什么?”
“为了那幅织锦!”木兰花的回答很简单。
穆秀珍连忙又追问:“那幅织锦有什么稀奇?放在博物院中,不知有多少人看过了,又不是什么从来未被人看到过的秘密文件。”
“不错,看到过那幅织锦的人有千千万万,但是我敢说,记得这幅织锦图案的,怕只有三个人,因为三观的人是不会去注意它的图案的,人总是粗心大意的多──”木兰花讲到这里,看到穆秀珍大有不以为然的神色,她便道:“譬如说,我们的姓,穆字有多少划,你能一下子说出来么?”
穆秀珍睁大了眼晴,说不出来。
“这三个人,我想是赵建,聋哑人和张院长。”木兰花说。
“啊!”穆秀珍不禁尖叫了起来:“照你这样说,张院长真的有危险?”
“嗯,十分危险,希望高翔能及时制止。”
“兰花姐,我们何不现在就到博物院看看?”
“不,这件事情,是由你发现的,报上都已经有记载了,如果进行这件事情的是著名的匪徒,或者是一个大组织,那么我们真要管这件事的话,便最好竭力装得若无其事。”木兰花望着穆秀珍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暗中行事要便宜得多!”
“是的,我明白。”穆秀珍十分颓丧。
她明白,张院长是不是已遭不幸,要等高翔的电话来,才有分晓了,而她是心急的人,要她等待,那可以说是最辛苦的事情!
木兰花也以为,要知道张院长的处境,那是一定要等到高翔来电话了,可是世事有许多,往往是最聪明的人也料不到的。
高翔的电话没有来,门铃却响了。
木兰花姐妹,立时转动向门外看去,只见铁门外,站着一个西服煌然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的相貌十分端正,在他的身后,有一架华丽的房车。
木兰花向穆秀珍使了一个眼色,穆秀珍一个箭步,便向外窜了出去,到了铁门口,双手往腰际一插,昂然道:“找谁?”
她的模样,木兰花完全看到的。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心想秀珍也不小了,甚至已有了倾心相爱的爱人,但不知要在什么时候才大得透?
那中年人却十分有礼貌,他的声音也十分优雅,完全是高级知识份子的口吻,道:“请问,兰花小姐是不是在家?”
“在,你找她什么事。”
“我……”那中年人搓着手,“我有一件事情,想和她商量一下,小姐,你一定是大名鼎鼎的穆秀珍小姐了,是不是?”
这一顶高帽子送了过来,穆秀珍笑了起来,忙道:“兰花姐在家,先生,你贵姓啊?”她的态度竟立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而且一面说,一面已将铁门,打了开来,那中年男子连忙跨了进来。
他一面走进小花园,一面道:“敝姓柯,南柯一梦的柯,名字就叫一梦。取人生本属南柯一梦之意,穆小姐别见笑!”
一听得那姓柯的一开口便文绉绉的,穆秀珍心中便不耐烦,心忖谁理会你南柯一梦南柯二梦?但是她总算未曾表示出来,只是道:“请进来吧。”
她将柯一梦领进了会客室,一进门便嚷道:“兰花姐,这位柯先生,大名是做一场梦,他说要有事情和你商量。”
木兰花瞪了穆秀珍一眼,穆秀珍咕哝道:“那是他自己说的,发一场梦,我又不曾说错。”
柯一梦已趋前去,道:“小姓柯。”
“柯先生有何贵干?先请坐。”
柯一梦坐了下来,他的态度,像是十分拘谨,坐定了之后,才又搓了搓手,道:“兰花小姐,有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
木兰花呆了一呆,“噢”地一声。
“本市博物院的张院长,已被人掳去了。”柯一梦一本正经地说着:“他是今天中午,在辨公室中突然被掳的。”
木兰花陡地跳了起来。
迟了!她通知高翔去保护张院长但已经迟了。
“柯先生,你是新加入警局工作的么?可是高翔派你来的?他在哪里?张院长是世界知名的学者,绝不能令他受损伤的!”木兰花急急地道。
“我的意思和兰花小姐完全一样,所以我才来的。”
“柯先生不是奉高翔主任的命令来的么?”
“噢,当然不是,我和高先生并没有上下属的关系。”
柯一梦的这句话,令得木兰花姐妹两人,陡地呆了一呆,木兰花立时向穆秀珍使了一个眼色,穆秀珍轻轻地跨出了两步,到了柯一梦的身后。
“那么柯先生不是警方的人了?”木花兰问。
“是的,我不是。”
“柯先生是属于什么机构的呢?”木兰花进一步问。
“我不属于任何机构。”柯一梦的回答实在更出乎人的意料,“我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高翔先生,他也被掳了!”
木兰花心中陡地一动,她在刚一想起这个可能的时候,实在连她自己也难以相信,因为柯一梦看来,如此斯文,如此有礼,然而,照如今的情形来推测,那是不可能有第二个结果的了。她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道:“如此说来,掳去了张伯谦博士和高先生的,正是阁下了?”
木兰花这句话一出。柯一梦只是不好意思地一笑,但是穆秀珍却疾跳了起来,道:“什么?兰花姐,你在说什么?”
“唉,”柯一梦在开口讲话之前,居然先叹了一口气,“不幸得很,那正是我,木兰花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一猜便?????”
他下面的话还未曾讲出口来,便突然讲不出了,因为穆秀珍实在忍不住,一步跃向前来,左臂一勾,已勒住了他的头颈,右拳扬了起来,已准备向柯一梦的头顶之上,击了下去,她这一击,是足可以令得一个两百磅的大汉,当场昏倒的。
“秀珍!”但是她的拳头还未曾敲下去,木兰花便已喝住了她:“快放手,我们要和柯先生好好地谈一谈,不要动粗!”
穆秀珍瞪着木兰花,还不肯放手。
但是当她望向木兰花的时候,却看到木兰花正以她们两人之间所独有的“唇语,”在迅速地向她道:“你快退出去,进行化装,待那人一离去,便立时跟踪,化装完毕之后,不可以再进来,快,别误事!”而木兰花立即又大声道:“柯先生是我们的贵宾,秀珍你怎可以对他如此无礼?”
穆秀珍老大不愿意地放开了手。
“你去吧”木兰花又斥道:“你这样对待客人,这里不需要你了!”
穆秀珍表情也不错,她一脸不愿意的神情,咕咕哝哝,挨挨蹭蹭,向厨房中走去,但是她一穿出了厨房,动作立时敏捷了起来,立即沿着水管,爬土了二楼,去进行化装了。
“柯先生,希望你没有吃惊。”木兰花心中在迅速地转着念,这姓柯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张院长是一个老头子了,要掳他是十分容易的,但高翔却是身手非凡的人,难道那么容易便为他所掳么?但如果不是的话何以高翔到如今还没有电话来呢?
柯一梦搓了搓头颈,道:“还好,还好。小姐,这是两份证件,请你过一过目,以证明我报告的不幸消息!乃是真的。”
他将两本证件,交给了木兰花。
木兰花打了开来一看,一份是张伯谦的职员证,另一份则是高翔警务人员的证件,如果不是两人已落入他的手中,这样的证件是绝不应出现在他们之手的。
木兰花开始觉得事情十分棘手了。
而使她心中恼怒的是,当她向柯一梦望去的时候,柯一梦面上的神情,倒是非常同情她,感到有这种事发生,非常不幸。
木兰花淡然将这两份证件还给了柯一梦,道:“柯先生,你将这个消息来告诉我,似乎并没有作用的,是不是?”
“噢,不,小姐,诚如你刚才所说,张院长是国际知名的大学者,他如果有什么伤害,那是学术界的大损失,而高翔则是小姐的好朋友????”
“哈哈,”木兰花不等他讲完,便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柯先生是来威胁我的了?柯先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我固然不愿看到他们两人受到损害,但是他们也不是我的什么亲人,你想以他们两人的安危来威胁我,那是做不到的。”
柯一梦又抱歉似地笑了一笑。
这时候,木兰花由于对着小花园而坐的原故,她看到一个穿着工人装束的工人,用百合匙打开了那辆房车的行李箱,又向木兰花挥了挥手,钻了进去。
那是穆秀珍,她竟采取最简单而有效的跟踪方法!
柯一梦已站起身来,道:“本来,我是想请小姐不要过问博物院中的事情的,唉,如今既然没有可能,我只好告辞了。”
“那么,高翔和张院长呢?”
“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柯一梦摊开了双手,道:“小姐,你看我可像个会伤害别人的人么?”
看柯一梦的样子,十足像一个大学文学院的教授,那的确不像是伤害人的样子,然而,他至少已经杀了两个人的了。
“你样子倒不像伤害人,”木兰花冷冷地道:“可是赵建和那个无辜的聋哑人,却不知是被什么样的魔鬼杀死了!”
“小姐,别那么说,我可以告诉你,杀死聋哑人的是赵建。”柯一梦面上现出痛苦的神情,“我怎会害这样的可怜人?”
“那么赵建呢?”
“赵建既然杀害了聋哑人,他还不是罪有应得么?”柯一梦居然毫无愧色地回答。“他死有余辜,我……又有什么不对呢?”
“哼,”木兰花冷笑道:“你快恢复张院长和高翔两人的自由,再自己到警察局去报案,将那幅织锦交出来,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柯一梦低下头去摇头道:“我不想那样做。”
“那你就别再在我面前做出这种可怜至极的样子!”
柯一梦被斥之后,似乎十分委屈,低着头,向外走去。木兰花真想立时将他扣住,交给警方,然而想到了张院长和高翔,她忍住了,眼望着他走出门,登上那辆汽车,驶了开去。
木兰花立即来到了二楼的书房中。
她们的新居在装修的时候,是高翔替她们设计的,自然有着许多新的玩意。木兰花推开了一幅油昼,油昼背后,是一大幅萤光屏。
在萤光屏上,有着方格,和本市的地图,整幅萤光屏是银灰色的,但是上面有亮绿色的一点,正在移动着。那一点亮绿色,代表着穆秀珍的行踪。穆秀珍身上带着一只由半导体制成的超小型无线电报放射器,大小不过像一粒钮扣。
这具超小型仪器发出来的无线电波,为书房上的天线接收,反映在这幅萤光屏土,只要在无线电波发射不受干扰的范围之内,木兰花虽然在家中,也可以知道穆秀珍向何处去的。
木兰花看到那亮绿点正在向市区移动,速度不快,估计汽车的速度是三十咪左右,忽然之问,亮绿点停止不动了。
木兰花呆一呆,拿出了一张本市地图来,那是还未到市区的一条弯路口,柯一梦是住在这的么?木兰花耐着性子等着。
亮绿点一直不动,大约有五分钟之久。
木兰花已决定驱车前去看个究竟了。
可是,当她刚要将油画推回原位的时候,那亮绿点却又动了起来,木兰花重又注意萤光屏,亮绿点的移动,竟不是向着市区,而是回来了。
木兰花不禁皱了皱双眉,穆秀珍也太没有耐心了,她那么快就回来作什么?难道她已经得到了柯一梦的确实资料了么?
眼看着亮绿点离她的住所越来越近,木兰花下楼去,走向铁门,凑合得十分巧,她刚在门口站定,那辆华贵的房车,便到了门口。
木兰花一看到那辆华贵的房车,便怔了一怔,而当她看到驾车的是柯一梦时,她更吃了一惊。柯一梦停了车,打开车门,斯文淡定走了下来,道:“兰花小姐,抱歇得很,我又有不幸的消息奉告了,穆秀珍小姐她……唉,她也被掳了。”
木兰花和柯一梦隔着铁门,一时之间,木兰花竟决不定该如何做才好,而柯一梦已经取出了一件东西,向木兰花递了过来。
那东西是圆形的,大小如一枚大额的硬币。木兰花自然是一眼便可以认得出那是什么来的。那就是穆秀珍随身携带,可以发出无线电波的超小型仪器。木兰花看到那东西,身子陡地一震,猛地一伸手,她的手自铁门铁枝的空隙中穿了过去,已经将柯一梦的手腕紧紧地握住。
柯一梦“啊”地一声,道:“小姐,你不必抓紧我,我是不会走的,如果我要溜走的话,我又何必回来向你报告这个消息呢?”
木兰花呆了半晌,的确,抓住他是没有用的。
因为他根本可以不必前来,他何必要回来了之后,再逃走呢?本来,他手中有着张院长与高翔两张“王牌”,如今又加上了穆秀珍,他应该有三张“王牌”了,抓住他又有什么用?木兰花五指一松,将他松了开来,也立即拉开铁门。
她踏前了一步,站在柯一梦的身边。
她决定从现在起,便紧紧地盯着他,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柯一梦却若无其事,反而道:“小姐,我可以再到府上去坐坐么?”
木兰花用她锐利的眼光,四面扫射了一下。
她几乎可以立即肯定,柯一梦是一个人来的。
当然柯一梦有同伴,他或者是他同伴的首领,或者还有人在指挥着他,他还有同伴,那是没有疑问的,但是如今他却只是一个人。
然而,他即使是一个人自己也拿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