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监视人类……确实脸大。
岑今在客厅里完成吃饭、规划老楼重建和兼职所赚工资等事务,同时脑子里一直飘着刚才丁Y青离开前留下的话。
说实话,虽然密大和机构一直宣扬人类与神明的斗争,让学生们产生一种人类并不输神明的错觉,岑今知道这是为了培养年轻人与神明对抗的勇气,不至于在战争没有拉开序幕前就溃不成军。
但真正的神明和人类之间的差距是一道天堑。
岑今直面过神明的恐怖,初次见丁Y青,他连头都抬不起来,四肢匍匐在地,丁Y青杀他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第二次接触的神明是西王母,仅是里世界残留两千多年的一点污染就能逼得他差点七窍流血,精神崩溃而亡。
没人比他更明白神明的实力。
所以他质疑丁Y青监视自己这件事,在丁Y青听来应该很可笑,就像人类不会特别监视一只蚂蚁那样,除非蚂蚁是重点关注的实验品。
黄毛顿时释然,他没有被‘重点关注’的价值,更没有哪个煞笔会拿他当实验品。
想通了的岑今便放下一颗满怀惆怅的心,脚踏实地,回到现实,又被账本上一笔笔支出深深伤害,恨不得永远沉浸在虚幻里。
也不知道神明有没有搞钱的本事。
……
第二天,岑今去上课,学习基础知识和文化课,下午借了一辆推车将油漆运回家,毕竟运回学校目标太大,一不小心引起注意可能就是烟花炸满天的后果。
花巷里遇到不少邻居们,一问起怎么买那么多油漆,岑今统一回答:搞副业。
自他懂事起,一直做兼职,邻居们都习惯了。
经过训练而力气变大的岑今轻松地将油漆搬上四楼,遇到专门等他的杜莉。
杜莉是来还钱的,上次借了五万,一时间还不了太多,先还一万五,又端来一锅自家做的红烧肉给他。
岑今:“谢谢杜莉姐。”
杜莉笑了笑,拍着岑今的肩膀说下回她请客到五星级酒店吃大餐,忽然手机铃声响,她接起来一看,不太好意思地说她得走了。
岑今见状,摆手说:“姐忙您的吧。”
杜莉转身,脸色瞬间拉下来,岑今听到她冲手机另一头的人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语气十分不耐烦,紧接着身体一顿,背影僵硬在楼道口。
岑今有些奇怪,大声问:“杜莉姐,你怎么了?”
杜莉转身,因为楼道没安装灯泡,而她又背着光,所以看不清脸色。
“没事。”
岑今却觉得不太对,朝她走去,但是下一刻就听到杜莉冲手机另一端骂:“葛俊辉你有病!我告诉你,我们分手,你再缠着我,我雇人打断你的腿!”
花巷里出来的人多数脾气暴躁,生活磨平棱角,但是磨不平他们骨子里的不羁。
杜莉便是这样爱憎分明。
“渣男劈腿求原谅,被姐甩了。”杜莉咬牙骂前男友:“他去婆罗多出差,招惹那边的高种姓女人,以为玩完回国就没事了,贱人还想跟我上床,当天被人家家人找上门要负责。”
杜莉冷笑:“听说渣男现在被下了咒术,病魔缠身,一家人鸡犬不宁,却让我去见那个高种姓女人,求她手下留情……我疯了才去求情,贱男就该去死。”
岑今没想到能听到这些辛秘,一时间有些尴尬,没忍住就给杜莉发了五百红包说:“那个,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噗!”杜莉扑哧一笑,捧着岑今的脸颊挤了挤:“岑小今怎么这么可爱!行了,姐明白你心意,这一百块是姐请你喝奶茶的。”
杜莉收下五百,又转发六百,有糟心的贱男对比,觉得弟弟世界第一可爱。
“姐赶去上班,不然得迟到,拜。”
“再见。”
岑今揉着脸颊回屋,先将红烧肉放进去,再将油漆搬进去,而早在他开门的瞬间,里屋就变成了林中小屋。
当他搬完所有油漆,发现丁Y青坐在餐桌的位置,拿着筷子正在夹盆里的红烧肉。
灯光下,红烧肉晶莹剔透,香味扑鼻。
怨童、李曼云和铜铃头三只排排站在墙根,望着红烧肉又是好奇又是垂涎,甚至能看到怨童做出吞咽的动作。
“……”
岑今到丁Y青的对面,迟疑问:“吃吗?”
丁Y青抬眼,半晌后将筷子连同红烧肉一起放下并问:“喝酒吗?”
“啊?”
“吃肉不配酒,乐趣少一半。”
“哪学的?又是电影?”
丁Y青说:“去冰箱里拿酒。”他这话就是默认。
岑今狐疑地打开冰箱,还真找到一小坛酒,成年人巴掌大,将它递给丁Y青说:“我不喝。这是你酿的,还是买的?”
丁Y青:“酿的。”他打开塞子,酒香弥漫,抬眼,眼里都是春风般醉人的笑意:“两千年前埋的酒,起初有一个池子那么大,经过挥发只剩下这么点。”
他单手拎着酒盅的瓶颈子摇晃,问岑今真的不尝一口吗?两千年前的酒,经神明的手酿造而成,真正的琼浆玉液,错过这村以后没这店,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的机会。
蛊惑游说轮番来,岑今小年轻啊,扛不住诱惑,舔着嘴唇说:“那不然,来点?就一点,一口。”
丁Y青给倒了一点点,推到岑今面前。
岑今尝一口,眉头皱起来,尝两口,满脸疑惑,全喝光,懵逼地说:“怎么跟二锅头一样?”
丁Y青面不改色:“是吗?可能二锅头抄了我的酿酒配方。”
岑今:“哦。”
他坐下来,酒气有点上头,拍了拍脸颊,拿起筷子专心吃红烧肉,杜莉妈妈煮的红烧肉味道一绝,瘦肥相间三层肉,软糯入味,筷子轻轻一夹就散了。
岑今忽然想到什么,去厨房了。
丁Y青闻着酒味,想着岑今刚才的样子,眼里温柔醉人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恢复他本来冷漠平静的模样,但此刻的平静下面还出现一圈涟漪,那是一点点的新奇和好奇。
墙根排排站的三小只偷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丁Y青凌晨时候回来,的确提着一个小酒盅,但他早就喝完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发奇想往里面倒其他酒水。
闻了味道就兴趣全无,将酒盅扔进冰箱里,没有再提起。
对了,那个‘其他酒水’的瓶子是一个绿色玻璃瓶子贴红标签,好像叫什么‘二锅头’,就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
过了一会儿,岑今拿着三个碗出来,看他面色平常地出来,夹起红烧肉就往碗里叠,然后拿到客厅的桌子,招呼三小只过去。
三小只偷偷看丁Y青,见他没反对,便一步一挪跑过去,争先恐后拿筷子尝一口,被奇妙的味道惊呆了,纷纷沉浸在红烧肉软糯的口感里。
岑今走回餐桌,在三小只以为他要回去跟丁Y青同桌吃饭的崇敬目光下,端起红烧肉的盆子,走了回来。
“――”三小只震惊。
岑今:“吃你们的。”
“!!”三小只更崇敬了。
好强!公然挑衅黄泉,黄毛热血少年の崛起之路!
丁Y青用筷子敲酒盅:“我呢?”
岑今背对丁Y青,头也不回:“神仙不食烟火的,吃了拉肚子。”
丁Y青‘哦’了声,自顾自敲酒盅,叮叮当当敲得岑今脑瓜子嗡嗡响,不耐烦地回头瞪过去,就看到丁Y青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筷子,撑着脸颊,唇边和眼里都有着高度一致的懒懒的笑。
不是以前一看就假得不行的温柔笑容,而是转瞬即逝的真实的笑容。
丁Y青看到岑今眼里的惊艳,熟练地切换粲然的笑容,让人想到春江水暖桃花开的画面。
但是,假。
岑今嗤之以鼻,扭了扭背,挡住红烧肉的盆子,心想神明是不是都喜欢披着温柔或悲悯的皮欺骗世人,方便他们收割信徒,其实根本不懂人的感情,也根本没有心的呢?
又或者,不屑于对人类表露感情,于是披上漂亮温雅的皮不遗余力地表演。
炉火纯青的表演,骗得世人为其要生要死。
岑今就着快乐水配红烧肉,看着狼吞虎咽的三小只,想起老楼里的鬼影和白大褂们,同样是诡异,有美食、有房子住,它们就快乐并满足。
而有些诡异,其实什么都有了,凌驾万千生灵之上,还贪心不足。
还没李曼云它们可爱。
丁Y青打量岑今的背影,观察他的表现,并无对方对自己不敬而不悦,还是新奇感更重,当然还有可能是‘丁Y青’记忆影响的缘故,所以对岑今格外宽容。
而且黄毛丧批有点脾气的样子,多了点活力,接近电影里的人类形象,也挺有意思。
怨童直勾勾盯着岑今手边的快乐水,问:“好喝吗?”
岑今倒给它。
怨童喝完,眼睛都直了。
有点苦,还有点甜,像药水的味道,说不上好喝,但是味道好奇怪。
再尝一口。
怨童一口接一口,喝完了,灰白色的眼睛里充满‘还要’的渴望。
岑今干脆都给它,铜铃头和李曼云凑过来,好奇想喝,前者喝了点就失去兴趣,后者也是兴趣缺缺,最后就留给怨童独自解决。
***
周六日接了几个兼职,忙完又马不停蹄赶工老楼的装修,二楼和六楼内部选择米色,而外部则用明亮的黄色。里面来看,焕然一新,外部则显得这两个楼层尤为突兀.
不过没关系,以后有钱再改造。
岑今打算将外面枯山水全部铲平,换其他能种菜的泥土,如果能买到元素丰富的黑土就更好了。
他让曾经是生物学家们的鬼影利用六楼留下的科研机器研究可抵抗精神污染的植物,买了十几包种子,其中超过一半是蔬果种子。
理由:那么大一块地,不种菜浪费了。
周一继续上课,周满来找过他,但被拒绝,当天下午对方就拎着行李走了。
周三准备放假。
周二,十刹海果然布置假期考题,虽然小组行动但这次分开计分,按照个人贡献给分,而且不仅要详细的三千字论文,还要求照片或视频。
如果不是实力不济,大家都有弑师的心。
十刹海:“等你们假期结束,回来就教你们学习超凡之术和体术的结合使用法。”
全班应声稀稀拉拉,实在是十刹海的教学方式过于粗.暴简陋,如果不是他们天资聪颖,早就退学了好嘛!
适时下课,十刹海溜得比所有人快。
黄姜想着大家一起回老家,不如让她团购个机票,还能省点钱。
王灵仙:“不用了。我包机,你们要来吗?”
于文:“我去!”
黄姜:“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买票了。”
图腾:“我搭高铁。”
王灵仙:“飞机更快。”
图腾:“为了修行。”
王灵仙耸肩,藏密喜欢苦修,可能这就是方法之一,但他从不认同。
他转头问:“黄毛,你呢?”
岑今:“我想多带一个人行吗?”
王灵仙:“可以。”
岑今闻言高兴了,省下两千多。
一行人就此分开,约定早上六点钟到机场,没人吐槽为什么这么早,毕竟他们只是蹭机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岑今就提着一行李箱、背着背包,顺手将两把菜刀放进去,到时一起办理托运。检查一遍无误,他便准备出门,身边跟着丁Y青。
丁Y青今天的穿搭依旧不失韵味,最重要的是明明有些年代元素的衣服,穿上去却有一种混搭的时尚感,是因为本来就好看吗?
丁Y青内里是一件亚麻棉衬,外面罩一件黑底鹤纹银丝绣外衫,整个后背都是一只仙气袅袅的丹顶鹤,倚着一棵银丝绣青松,树冠延伸至肩膀,而前面纯黑,没有任何绣样。
一面华丽至极,一面纯黑至简,十分吸睛。
丁Y青那头长发编成蝎尾辫,发间缠了一条银链子,垂在左肩一侧,异域感十足。
岑今好奇:“你自由不受限,为什么跟我一起出行?”
丁Y青戴上帽子和太阳眼镜,遮住大半张脸,闻言说道:“你知道古代钦差每到一个城市就敲锣打鼓昭告众人的原因吗?”
岑今边开门边说:“通知百姓告御状?”
丁Y青轻笑:“是示威。”
***
巴市机场出来,鬼蛊族安排一辆巴士在外面等,岑今一行人按照指令找到那辆巴士,正见司机扬手赶走准备上车的人。
“私家车,不做生意。”那青年如是说。
“买辆巴士做私家车?脑壳有包。”坐车失败的行人如是说。
青年叉腰不满:“老子喜欢,老子乐意。”一回头看见黄姜赶紧过来招呼:“表小姐回来了,这些就是你同学?”
黄姜点头,指着青年介绍:“族人,何星春。”
然后指着岑今等人一一介绍,何星春都能记住,就是在面对岑今时总不自觉喊成黄毛,被岑今无奈地纠正几次后,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为表歉意变成了‘黄毛同学’。
黄毛:所以到底有何意义?!
轮到丁Y青,何星春面孔呆滞,岑今心生紧张,不确定他是跟黄姜几人早上见到丁Y青一样被惊艳到,还是发现丁Y青诡异的身份。
“这哥哥,长得真俊!”何星春猛拍大腿,热情询问:“有没有兴趣当明星?我保你大红大紫,红透亚洲……没特长不要紧,包装我在行。”
何星春开车还不忘游说丁Y青当明星,而丁Y青脾气温和地回应,表示他很喜欢电影,就那么一句话,何星春给激动得差点当场拉丁Y青回公司签合同。
岑今悄声问黄姜:“你家亲戚还兼职经纪人?”
黄姜:“他梦想是偶像明星、小鲜肉,脸不行、演技不行,退而求其次,立志捧出一个冲出亚洲的偶像。你帮你们家丁Y青注意点,别一不小心被拐走。”
丁Y青被拐走,世界会末日的。
岑今强调:“他是我房东,不是我家。你这么说,我}得慌。”
黄姜感慨:“他长得真不像人。”
岑今:“的确不是人。”
黄姜不懂他一语双关,以为岑今感受跟她一样。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很快安静下来,一路沉默到鬼蛊族,刚到巷口就看到一堆人塞满长巷,正在静站。仔细看,他们高举横幅,因为背对着,看不到上面写什么字,但是每三四个人的身边都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滔滔不绝的何星春顿时冷脸:“表小姐和表小姐的朋友们,不好意思只能送到这里,你们下车走小门,表小姐知道怎么走。”
黄姜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何星春:“族老和乌蓝小姐会解决的。”
黄姜语气严厉:“我问的是怎么回事!”
何星春沉默一会儿,无奈地说:“事情得从半个月前说起,穆王墓附近一个村落发生大规模红皮青蛙互相吞噬的诡异事件。事后乌蓝小姐亲自去调查,查到红皮青蛙很可能是三代以上的变异种,污染源来自穆王墓。
乌蓝小姐当机立断封锁穆王墓,日夜派人看守,已经申请特殊合金防止污染泄露,正在等待审批下来。
红皮青蛙被送去机构化验,结果证明被污染的青蛙,其互相吞噬行为是养蛊行为。
机构原本想研究出养蛊行为产生的机制,谁料没过多久,当地村落十来名男子聚集祠堂斗殴厮杀,伤亡惨重。之后将伤者送去医院,手术过程,伤者挣扎,甚至弄伤医生跑出去,扑到受伤的同村人身上,当着众人的面咬断他的喉咙,然后开始撕咬。
不仅是他,所有斗殴参与者都发疯一样攻击对方,有人断了腿还坚持爬过去啃咬同伴……你们知道那场面像什么吗?
末日丧尸。
为防止事态严重,只好枪.毙他们,事后将尸体全部运回机构解剖,结果毫无异样。”
王灵仙:“不是被污染?”
何星春语气沉重:“不是。我们查不到他们突然发疯、互相厮杀的原因,也没有在他们身上检测到超出含量的污染。其实他们厮杀的场面就像人类版本的红皮青蛙,但是红皮青蛙检测出污染,他们身上毫无污染。”
“既然不是污染,至少查出他们发病的原因,防止扩散。”
“我们第一时间查原因,然而已经事态发展迅速,超过我们的认知。这起事件发生后不久,县城乃至城市都出现类似的病例,有些是上课途中,突然跳起来用圆规扎破老师的喉咙,然后扑上去吸血。
有些则是发病的时候,故意将家人关在屋里,用刀砍死家人――这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个保有智慧的病人。
而且这些病人只攻击同类,没有患病的人不会被攻击。他们似乎认得出同类,而我们的机器尚且检测不出来。我们将具有攻击同类、吞噬同类病症的病统称为‘红青蛙’。
那个保有智慧的病人就是将家人关在家里,等他们发病再吃掉。换句话说,他知道如何让其他人患病――”
“他在哪?”于文追问。
“逃了。”
丁Y青忽然开口:“听上去,这好像是传染病?”
岑今诧异地看向丁Y青的侧脸,见他眉眼柔和,唇角扬起就知道又在演戏了,但是车里所有人都吃这套。
何星春:“G?好像确实是传染病……”
岑今直觉丁Y青可能知道什么,于是他问:“你知道这种病?”
丁Y青瞥着岑今:“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传染病,就可以用对付传染病的办法对付红青蛙,防止扩散,避免更多人的污染。”
何星春:“对,我立刻通知乌蓝小姐。”
黄姜:“等等,前面那群人怎么回事?”
何星春:“这件事正在网络上扩散,那群人都是身边出现病人,听说鬼蛊族有办法受理,就千里迢迢围过来要求救治。但是族老和乌蓝小姐都在穆王墓那边镇守,这里暂时没人管,只能任由他们堵住长街。”
黄姜摇头:“我来处理。”
岑今制止她:“要不,再等等。”
黄姜:“为什么?”
岑今:“你不觉得那么多人堵在巷子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奇怪吗?”
黄姜豁然明悟,然而除了她之外,王灵仙和于文都发现问题,只能说她关心则乱。
巷子里少说堵了三四百人,不说有没有摩擦闹出来的声响,至少得说话吧。
可是没有,静得空气中全是风声,而且这算是聚众闹事了,可也没有警察来维护,而且这一条街都是族人居住,难道也没人出来管管?
黄姜狐疑地看向何星春,后者连忙说:“不是,早上的时候还吵得很,现在这么安静我也很奇怪。咱族人大人忙祭祀,小孩得上学,哪有空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