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情,在我的设想之中,甚至于想到会牵涉到重大的政治阴谋,不但会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运,而且可能会牵涉到世界局势。
可是现在白素却将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说成只不过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在闹情绪而已,未免相去太远了。
我并不是说白素这样说完全没有理由,可是我却感到事情不应该如白素所分析那样,所以我不由自主的摇头不已。看王莲她们三人的反应,显然她们所想的和我一样。
而且白素的分析,还没有解释到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只是小事,光辉他为什么要与我和白素见面呢?
我想到了这一节,她们三人也同是想到,水荭和首先道:“如果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为什么要见两位?”
白素皱了皱眉:“这一点,我也不是十分想得通──简直可以说毫无道理。不过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在谜底揭晓之后,可能简单得令人失笑……”
白素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朱槿立刻问:“譬如在这件事上,简单到了什么情形?”
白素像是早已料到会有此,她笑道:“可以简单到:他只不过因为接触过卫斯理的故事,而为了好奇,想见见我们而已!”
王莲她们三人苦笑,我也摇头。事情纵使不复杂,也不会简单到这种程度吧?
然而就算我们心中有疑惑,也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反驳白素的说法。
王莲她们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水荭先道:“莫非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是我们瞎担心?”
她在这样说的时候,望着王莲,王莲苦笑,摇头,看来她虽然难以接受白素的说法,但是也无法说得出所以然来。
我并不同意白素的说法,可是很佩服白素能够提出和我们的想法完全不同的意见来。我大声道:“达成这种结论,总要有起码的根据才有说服力啊!”
白素道:“我的理据是:光辉现在享受中央一级领导人的待遇。如果他的处境有问题,就决定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就算真正是国家一级领导人,只要出了事,待遇立刻消失,别忘记连国家元首都是活活饿死的!”
这番话虽然不是很悦耳,可是听在熟悉情况的她们三人耳中,却立刻可以知道,那是最实在的情形──要是出了问题,不论是什么问题,都不可能享受那样高规格的待遇。
至于为什么一个才从大学毕业的青年,可以享受这样高等待遇,有许多说得清楚和说不清楚的可能,总而言之一句话:那是秘密!
白素一提出了这个理据来,她的判断更加无可反驳。
王莲她们三人显然绝对想不到见了白素之后,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们都颇有啼笑皆非的神情。五莲苦笑:“卫夫人在笑我们‘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罢!”
白素微笑:“我可没有这样想过。”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王莲她们三人,实在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她们又和白素说了一会闲话,就告辞离去。
在白素送她们出门口的时候,望着她们的背景,突然之间,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对于白素对事情的分析结果,我虽然无法反驳,可是也不能完全接受,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然而这时候我想到,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使王莲她们不再将光辉的事情和我们之间,有任何的联想。
本来不论光辉的事情是什么性质,都和我们无关,可是偏偏光辉表达了要见我和白素的愿望,事情就变得和我们有关系了。
事情在变得和我们有关系之后,王莲她们就找上门来了,一而再,再而三,甚至于发展到了派人监视我们住所的程度。再发展下去会出现什么状况,难以设想,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令人厌恶的程度必然会越来越甚!
以王莲她们三人的身份地位和能力,真要是和我们纠缠不清起来,确然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可以不和她们有任何来往,才是我的愿望。
而白素三言两语,将事情极度简单化,也就等于从此将事情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切断,使她们三人再也不会来麻烦我们,套一句《聊斋志异》故事结尾的常用语,就是:其怪遂绝!
白素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她们三人,真是妙不可言!
我想到了这些,在白素送了她们三人出去,回来关上门之后,我立刻用力鼓掌,可是我才拍了一下,看到了白素的神情,就僵住,再也拍不了第二下──白素的神情严重之极,而且我立刻看到她在用“唇语”对我说话,她说道:“不要说什么,我想屋里会有窃听装置。”
接着她就用正常的声道:“我想你和我的想法一样,因为我是运用了你的思想逻辑得出的结论──虽然看起来好像简单过头,可是那是唯一的结论,也就是正确的结论。”
我知道有窃听装置的话,这些话就是说给王莲她们三人听的,所以立刻接上口,道:“是啊!真可笑,她们也不是没有办事经验的人,会这样大惊小怪!”
白素又用“唇语”:“家里哪里安全?”
我显然配合白素,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白素何以如此紧张,不知道她另外有什么想法。
从白素的态度上,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白素问到了“家里何处安全”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我也难以理解,“安全”究竟范围如何,所以神情相当犹豫。白素看到了我这种情形,就伸手指了指耳朵。
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白素所谓“安全”,是指家里何处最不可能有窃听装置。
我回想这几次,她们三人来,除了客厅,还到过书房,以她们三人的手段,虽然我也在场,可是她们要趁我不注意而做手脚,实在太容易了。
除了客厅和书房之外,就都安全了吗?也不见得,因为我很多时间不在家,她们要进入空屋子,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我想了一想,想到有一处地方,应该是安全的。我向白素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跟我来。
我和她一起经过厨房,到了厨房后面的一房间前,打开门,让白素先进去,然后向她投以询问的眼色,白素点了点头,表示也同意这里安全。
那是老蔡的房间,老蔡回家乡去了很久,我想有人要在我住所放窃听装置的话,也不会放到这间房间来。
白素关上了房门,才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白素绝少这样紧张,所以我看到了这样的情形,自然而然去握住了她的双手,这个动作,又令我大吃了一惊!因为白素不但手冰凉,而且还像是在微微发抖。
什么事情竟然能够使白素产生这样程度的害怕!
一时之间我张大了口,想问,可是居然难以发出声音来。白素吸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我:“不要紧,我虽然有些害怕,可是主要是不习惯明明知道对方是敌人,可是还要将他们当作朋友──演这样的戏,实在辛苦!”
白素说“辛苦”不只是一个形容词而已,而是她真正感到辛苦,这时候在她的额头上,就有细小的汗珠出来。
我扶着她坐了下来──白素当然不至于行动要人扶持,可是看到她的这种情形,自然而然就会扶她,,白素也没有拒绝。等她坐了下来之后,我一眼看到一旁架子上有两瓶酒,酒瓶上贴的标签是“顶上绿豆烧”,那是老蔡家乡的土酒,十分凶烈。
这时候我感到白素需要(我自己更需要),当然顾不得是洋酒还是土酒了,双手齐出,抓住了两瓶酒,一瓶给白素,一瓶给我自己,就看瓶口,就喝起来。
这种情形,若是让红绫看到了,一定会高兴得拍手顿足,而且肯定她这样嗜酒,是得自父母的遗传。
房间中有镜子,我和白素都可以看到自己这时候的情形,也只有“狼狈不堪”四字才能确切形容。
这酒,不愧酒名中有一个“烧”字,进入身体之后,就像在体内燃起了一把火。
这把火,倒颇有能够使人镇定的效果,我和白素同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也直到这时候,我才能定下神来,想一想白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白素提到了“敌人”、“朋友”,又提到了“演戏”,当然这一切都是指她和王莲她们三人打交道的那回事而言。我很疑惑,因为和王莲她们三人,即使不是朋友,似乎了不至于于是敌人。而白素这样说,当然是她掌握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资料,或者是想到了我没有想到的一些事情之故。
我用充满疑惑的眼光望着她,白素的眼神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先向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心急,然后又过了一会,她才道:“两件事情,使我对整件事产生怀疑,使我对整件事情的看法,和你大不相同。”
我知道事情一定非常复杂,所以尽管性急,也不敢打断白素的话头,由得她慢慢说。
白素道:“第一件,是关于光辉在网路电邮表示要和我们见面的邮件──在你的叙述中,当你提到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们三人都十分吃惊,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是不是?”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片刻,回想当时的情形。
当时的情形我已经详细叙述过,当然不必重复。我点了点头,道:“是如此。”
白素望着我,眼光之中大有谴责的神色,道:“难道你就没有想到她们是在做戏?”
我一听,怔了一怔,再一次回想当时的情形,她们三人听到我说起有这样一封电邮在网路上传来传去的时候,那种吃惊的样子,岂是假装得出来的?
别说当时我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点,就算现在被白素提醒,我还是不由自主摇头──天下哪里有这样精湛的演技!
白素叹了一声:“你对她们的能力估计太低了!尤其是对王莲,估计太低了!”
我有点不服气──曾经吃过王莲的亏,从来不敢低估这位外貌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女人的能力。可是这件事情上,我犯了什么错误呢?
我想问白素,白素却避开了我的眼光,显然是要我自己想一想,我陡然想起我确然是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简直不可原谅的错误。白素听我叙述,就立刻知道毛病出在何处,而我是身处其中的人,竟然到现在才明白,真是该打。
当我想到“该打”的时候,自然而然扬起手打自己的头,可是一时之间却忘了手中还拿着一瓶酒,手才扬起,酒就洒了一头一脸。
白素气得顿足,扯过老蔡的床单来帮我抹试,我叫道:“我知道了!知道哪里不对了!”
我确然恍然大悟,知道她们三人实在不可能不知道有这封电邮这回事!
她们三人的一切作为,其实也不是那样完美,其中破绽相当明显,只是当时我为她们逼真的演技所蒙蔽,所以才会完全没有想到而已。
现在一想就明白,试想,这电邮在网路上传了许久,甚至于真的传到了我这里来,除非她们三人根本不接触电脑,不然她们必然会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王莲说她一直在努力寻找光辉的下落,用尽了所有的方法,联络过许多人,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她也应该必然会知道有这样的电邮,而绝无理由,在我这里才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我上当了,上了大当了!
白素帮我抹干了头脸上的酒,顺手在我头上轻轻击了一下,我苦笑,同时摇头。因为我虽然想到上当了,可是为什么她们三人要在我面前做戏,依然莫名其妙──她样这样努力表演,目的是什么?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心中简直迷惑之极,完全抓不到中心,事情本来就不合适逻辑,乱七八糟,颠来倒去,现在更加乱成一团,不知所云至于极点!
白素却并不立刻解答我心中的疑问,自顾自道:“第二件令我起疑的事情,是我才回家不久,你向我叙述了她们来打你的经过,她们就出现了!这就不是她们派人在屋子外守候那么简单,更可能是在屋子中做了手脚。”
我苦笑:“她们这样大动干戈,当然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想要你帮助她们!”
白素道:“当然不是──因为她们根本没有事情要我们帮助,根本没有!”
白素这样说,我不禁愕然。
她们没有事情要我们帮助?
那么她们为什么几次来求,受了我的气,还要向我说好话?
一切实在太令人莫名其妙了。
白素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她们从头到尾,都是在做戏,每一句话,都值得研究看看是不是实话!”
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真是这样,实在太可怕了!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其不可思议之处,是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们都不是吃饱了饭没事情做的人,为什么要来和我开一个这样的玩笑?
这时候我并不是不相信白素的话,而是实在无法相信。
后来白素说,从来没有在我的脸上,看到过那么多的问号。而当时,白素也觉得很困难,因为她虽然提出了这些来,可是根据还是相当薄弱,她也不能确切说出究竟来,而她之所以会这样提出,主要不是靠直觉──后来我再和她详细讨论,都同意白素的这种直觉,是来自对王莲她们三人的不信任,而这种不信任是缘自她们三人的身份。
本来对她们三人的不信任和反感,我比白素还强烈,可是由于和朱槿、水荭接触比较多了,而且她们两人又都和大亨陶启泉在一起,所以就渐渐没那么在意了。
如果这次事情,一开始就是王莲一个人来找我的话,我一定会提高警觉,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如此看来,一切如果是一个精心安排的阴谋的话,是一开始就经过巧妙的设计的──她们三人一起来,而且选择了白素不在的时候来,来了之后还要表示白素不在她们非常失望,来借此扰乱我的注意力,好使我并不怀疑她们的真正的目的。
她们一定详细研究过我的弱点,知道在许多方面我比白素容易欺骗,而我的确对她们的故事,并没有任何怀疑──尽管觉得她们的故事不合理,违反最起码的逻辑,可是却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她们根本是在胡说八道!
我愣了半晌,还是出不了声。
白素道:“到现在为止,我不能说对整件事情有全盘的了解,我说出我的假设,大家琢磨琢磨。”
我苦笑,向她拱了拱手,白素道:“首先,那想要和我们见面的电邮,是真的。”
我已经给“真的”,“假的”弄糊涂了,白素说什么,暂时我只能听,连提出问题的能力都没有。
白素继续道:“有一个叫光辉青年,通过电邮,想和我们见面,而王莲提供的光辉的身份也可信──”
我忍不住道:“你不是说她们从头到尾都是在胡说八道吗?”
白素瞪了我一眼:“有‘天下第一小滑头’之称的韦小宝曾经传下说谎的秘诀,就是在十句谎言之中,要夹上两三句话,这样才能取信于人!”
我苦笑,心想就算运用这样的方法,也只能骗笨人,像白素那样的聪明人就骗不过去──我只是在心中这样想,并没有说出来(说出来,未免太拍马屁了)。
白素继续:“因为一个人若是在严密的监视之下,决无可能发出要和我们相见的电邮。光辉至少在发电邮的时候,不是在监视之下。”
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白素又道:“可是我又相信确然有‘光辉受到严密监视’这回事。”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头比斗大,无法理解白素究竟想说明什么。白素指了指我的头,示意我想想,我瞪着她,白素道:“假设因为非常严重的原因,监视光辉──用王莲的话,就是‘进去’了。而突然,网路上出现了这样的电邮,这表示其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啊”了一声,立刻道:“这表示光辉摆脱了监视──他逃走了,他在逃出监视之后,才发那电邮的!”
白素道:“这正是我的设想──”
我用力一挥手:“光辉摆脱了监视,还要和我们见面,这就是她们三人前来的原因!”
白素点头,我又道:“她们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光辉是不是已经和我们取得了联络,当然最好还希望能够在我们这里找到光辉,将他抓回去。”
白素吁了一口气:“你总算想明白了!”
刹那之间我只感动非常疲倦──如此精心设计,加上出色的演技,真是伟大之极。可是这样伟大的行动,目的却又如此渺小,出动了王莲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再加上朱槿水荭,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这真使我难以明白──以前对王莲所说的事情不明白,现在对王莲的行为不明白,所以我除了不断摇头外,几乎没有别的动作。
白素却已经完全恢复了日常的镇定,她道:“让我们来逐项假设。”
我听了之后,总算由摇头变成了点头。
白素道:“设定真有光辉这个人,其身份地位和王莲所说的一样。”
我又点头,接下话题:“这个光辉,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成为被严密监视的物件,可以相信的是,即使在严密的监视之中,光辉还得到极好的待遇。”
白素鼓励我说下去,我道:“问题之一:光辉为什么成为被严密监视的物件?结论二:光辉的地位一定非常重要,他和很重要的一群事情有关,这件事情也就是他被监视的原因。”白素点头,我继续道:“发生了意外──被监视的光辉摆脱了监视,逃走了。在摆脱监视之后,他极希望会见卫斯理,我,也看到了,可是我完全没有在意。”
在这一段发展中,有问题之二:光辉为什么要见卫斯理和白素?有结论之二:事情必然和神秘不可思议事件不关,极可能超越人类现有知识范围,因为卫斯理和白素,一向和这类事件发生关系,声名在外,举世皆知。
白素又表示同意我第二段的设定。
我再道:“由于光辉摆脱了监视,有关方面大为震惊,因为假设和光辉有关的重要级人物,如王莲。而在大规模寻找光辉的过程中,发现了光辉发出的电邮,使有关方面更加震惊,因为光辉有可能和卫斯理和白素取得联络。而卫斯理和白素是出名的难对付的人物,而和光辉有关的事情又是极度秘密,绝对不能泄露,所以非但要找回光辉,而且要阻止光辉见到卫斯理和白素。”
白素吸了一口气,道:“结论之三,于是在经过了周详计划之后,王莲伙同朱槿水荭出动,到卫斯理那里打探消息,她们三人在卫斯理面前演了一场好戏。”
我苦笑:“卫斯完全没有发觉。直到白素回来,她们三人又出现,因为她们只肯定了卫斯理没有和光辉取得联系,她们还要进一步肯定光辉是不是和白素有了联系。而白素早已知道了她们的阴谋计划,所以和她们展开了对台的演出,双方演技精湛,结果白素用‘釜底抽薪’之计,将她们三人打发走了,她们三人深信光辉也没有和白素取得联络,她们的目的达到,其怪遂绝!”
白素叹了一口气:“最后一句,要保留。她们还会继续监视我们。”
我有踩到一脚狗屎的感觉,窝囊之极,怒道:“已经肯定了我们和光辉没有联络,她们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
白素道:“当然是由于和光辉有关的事情太重要的缘故──事情牵涉到的隐秘之大,应该超乎我们的想像之外,所以有关方面才会这样紧张!”
我迟疑了一下,道:“结论之四,我们如果牵连在这件事情上,处境就非常危险!不但是光辉面临生死关头,连我们也会面临生死关头。”
我这样说,还以为白素会说我太夸张,可是白素却道:“以他们行事的一贯不择手段的方式,杀人灭口是最大的可能,所以我们如果和事情有牵连,为了防止巨大隐秘泄露,我们被灭口的机会高于一切!”
白素说得如此严重,我哼了一声,道:“那我们应该努力表态,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白素当然已经看出了我的不满,和听出我说的是反面话。可是她还是很严肃地道:“不能表态,绝对不能让她们感到我们对事情有兴趣,要将整件事情完全忘记,连提都不要提,使她们认为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危险性为止。”
我不由自主涨红了脸,大声道:“要不要远离千里,去避避风头?”
白素望着我,叹了一口气,竟然道:“如果你肯,那当然最好,不过你当然不肯!”
我摇着,问了一名著名的话:“怕什么”
白素很冷静:“我们不知道牵涉的是什么样的大秘密,却知道要保住秘密的是一个宠大无比、行事完全不择手段的力量。甚至于王莲在这股力量中也只是小人物。我相信她也不知道光辉牵涉到的是什么样的秘密,她只是奉命要找回光辉,和处置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而已。”
我抿着嘴一会,冷笑道:“算我没有见过恶人,倒要见识这个力量如何处置我!”
白素在这时候,居然还非常自然的笑了起来,她道:“你知道那是什么秘密了吗?”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我不知道,所以,我不会被处置。”
白素听了之后,望了我半晌,才点了点头,道:“不知道最好,不知道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