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新发现,安全起见,林予墨想着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晚上睡觉时背转过身,中间空得能塞下一个人,但身边到底多出一个人来,他的体温,气息,呼吸,都没办法忽视。
最令林予墨担忧的是,姨妈期结束,没几天是排卵期,这期间女性荷尔蒙爆发,易心动,会想谈恋爱,会想做点成年人可以做的事。
安全起见,还是应该分床,一张床上躺着,容易出点什么事。
好在这天到睡下时已经快三点,没来得及胡思乱想,睡得倒快。
第二天醒,身边已经没人,傅砚礼跟林晋慎在喝茶,她错过一起吃早餐的时间,正好不用听他们讲公司的事,一个人慢悠悠地吃掉半个贝果跟一杯咖啡。
之后是工作日,傅砚礼一早去公司,她在家里无所事事待了半天,无聊到提前结束新婚假期,回去上班。
她刚回办公室坐下,陈丝丝敲门进来,汇报新进展,那位男艺人已经签了,还是原合同。
林予墨给予肯定:“不错哦。”
“还是小林总厉害,知道对方说什么跟其他公司接触是唬人的,其实只是想坐地起价。”
“……这个,我不知道。”
陈丝丝刚入职场没两年,还有一腔热血在,她睁眼:“那您执意坚持是?”
“是爱签不签。”
公司现如今发展的差不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她没什么野心,交给大哥的计划书,也只是应付工作。
如果每个人都有人生议题,那么她的应当是如何靠摆过完这一生。
下班,林予墨开车去傅砚礼订好位置的餐厅吃饭,在这件事上两个人有着一致想法,不需要住家阿姨负责三餐,吃饭在外面解决,平时的家务清洁钟点工就好。
到餐厅,碰见个面熟的人,走两步反应过来,人叫邵峰,是她前相亲对象。
邵峰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牵着到肩长发的姑娘,姑娘个高匀称,挺漂亮的,遇见也没什么,她顶多内心腹诽句晦气就过去了,不想人家倒主动打起招呼。
不是对她,是对傅砚礼。
邵峰叫着傅总:“这么巧,在这里遇见。”
打过招呼,邵峰视线才落到林予墨身上,笑容滴水不漏:“这是跟傅太太一起吃饭。”
傅砚礼嗯了声,算是回应。
他挺聪明,一句傅太太,谁知道他们之前相过亲吃过饭?
邵峰介绍起身边姑娘,说是自己未婚妻,叫宋珠,两个人婚期将近,时间定在下个月月底,面不改色向他们发出邀约。
林予墨是蛮服气的。
转念又想也正常,生意场上,能有几个面皮薄的。
邵峰装不认识她,她也没有一定要拆穿他膈应人。
宋珠听到他们也是新婚,对林予墨亲近几分,主动聊起结婚前繁琐准备,说真的好遭罪,一个月体重狂掉,她笑:“真羡慕你们,已经结束漫长的煎熬,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得过去。”
“可以的,饭可以快快吃,事要慢慢做。”林予墨道。
宋珠脸上洋溢着幸福将到的满足,抿唇笑笑:“希望吧,谢天谢地,我们五年恋爱长跑终于要结束。”
“就这样吧,我们就不打扰傅总你们用餐。”邵峰适时地接过话,手臂搭在宋珠后背,带着她去他们的位置。
宋珠不明所以,跟林予墨说再见,有时间下次聊。
听到五年,林予墨心里想杀人。
有谈五年的女友跑出来相亲,狼心狗肺就算了,她竟差一点因为这种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起小三?
晦气不是一点点。
“走吧,吃饭。”傅砚礼叫她。
林予墨回过神,本想着忍一忍算了,但瞥眼看去,不知情的宋珠仰头对邵峰说着什么,满眼的爱意掩藏不住,顿时怒火难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宋珠也该知道,她身边是个什么东西。
“去哪?”
傅砚礼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臂。
林予墨拧眉:“惩奸除恶。”
傅砚礼扯唇,笑意里有些无奈:“不如先吃完饭再拯救世界。”
“我等不了了,你说一个人怎么能那么无耻,宋珠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真将身边的男人,看成是幸福终点。”林予墨越说越来气。
傅砚礼问:“你过去要怎么说?”
“把事原原本本说出来,说他有女朋友背地里出来相亲,人品卑劣至极,婚前就这样,婚后还指不定会做出多败坏的事。”
“跟谁相亲?”
“我啊。”
回答完,林予墨反应过来。
是啊,跟邵峰相亲的是她,她跑出去充当正义使者揭穿他的真面目,作为未婚妻的宋珠会怎么想,理想些,她真信自己的话,跟渣男一刀两断,但如果宋珠压根不在意,渣男三两句将人哄好,那她真就像跳梁小丑。
他们是五年,而她们不过是一面之缘。
林予墨瞬时冷静:“你说的对,先吃饭。”
“嗯。”
短暂几分钟,林予墨情绪大开大合,她心里还憋着股气,落座的时候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要是过去会很丢脸?”
这个脸,指的是他的。
“不是。”
傅砚礼将菜单递给她,道:“是掉价。”
林予墨脾气来的快消散的也快,傅砚礼也总是能精准安抚她情绪,她哼声,为这种人犯不着,她去看菜单,点了份新品尝鲜。
点完单,她起身去洗手间。
邵峰那桌在他们不远处,宋珠还在说话,纠结到底点什么时,他道:“宝宝,你先点,我去去就来。”
“去哪?”
“好不容易遇见,想再多聊几句,聊得好,公司说不定就是另一番样子。”
宋珠问:“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跟邵峰不一样,宋家有些家底,发迹早,虽不如林傅两家,但多少能牵扯些关系,真要说起来,宋珠表姐,嫁的也是傅家,虽然是远房。
有些关系,总比没关系好。
邵峰笑着说好。
两个人起身,走向靠窗位置。
“傅总。”邵峰先打声招呼。
傅砚礼往后座靠着,闻声看过去,视线清冷,没什么情绪,在外人眼里,他并不算一个温和的人,没表情时有些疏离,有些淡漠,可能部分是因为身份加持,他所处的位置,动动手指就能改变许多事。
邵峰只听过,所以当时搭上林予墨,他费尽心思琢磨她的喜好,讨她欢心,到时候引荐给她哥以及傅砚礼认识,前途无限。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什么事?”他问,谈不上多冷淡,也没有到目中无人的地步,礼貌跟教养在。
邵峰说到自己上大学时学的是材料科学与工程,在同级一头扎在课本里时,他就已经自学并向学校申请实验室,他全国各地参加比赛,各期刊发论文,甚至跟公司合作,自认在一块有些天赋,也有些热情,所以到后面大二他就做自己公司,也是现在公司的前身。
他认为自己公司有无限潜力,假以时日,能够突破现如今国家的技术壁垒,届时,将改写历史。
宋珠一直注视着的他,对于男友的优秀,她一直很满意。
说完,邵峰道:“如果有可能的话,能邀请傅总去我们公司指导指导吗?我相信,您会看到我们的实力。”
指导不过是表面客套话,实际意义是想要拉投资,背靠傅家,往后,谁能压他一头?
傅砚礼没搭腔。
沉默两秒,宋珠聊到自己的表姐夫,牵扯起来,是他远房叔叔,既然是一家,互相帮个忙,好像也不是什么事。
服务员送上热毛巾。
傅砚礼接过,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他道:“我想,应该没这个必要。”
邵峰不甘心,再怎么说,他之前也算是帮过他一个小忙,他赔着笑脸,说希望给个机会。
擦完手,毛巾又整齐折叠放在边侧,他没有看邵峰,看向的是宋珠,说那位叔叔许久没见,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宋珠哪里知道,本就是随便扯出来的关系,只得说随口说还好,硬着头皮说过一些后,邀他跟太太一块去家里玩。
眼看攀扯上关系,邵峰又觉得有些希望。
没想傅砚礼下一句问:“这次的婚礼,宋小姐父亲预备拿出多少钱来?毕竟,这漏洞不小,不是一两笔钱能够填平。”
“嗯,什么漏洞?”宋珠一头雾水,下意识去看邵峰,却见未婚夫脸色有些不太好。
傅砚礼也就点到这一句。
邵峰脸色僵硬,说没什么,只是同她开玩笑。
傅砚礼饶有兴趣看向他,问:“邵总婚后是不是该改姓宋,那时是该叫邵总还是宋总?既然要入赘,诚意要做足。”
“傅总,您就别再开玩笑。”邵峰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宋珠隐约听出些,问邵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硬着头皮解释是傅砚礼同他们讲玩笑话,说着,要将宋珠拉走,改天再聊。
“宋小姐若是不知情,可以回去问令尊。”傅砚礼不紧不慢补充一句。
宋珠瞪向邵峰,早已没了来时的好心情,甩开他的手,拿包,大步走出餐厅,邵峰只得快步跟上。
林予墨从洗手间回来,正好撞见两个人离开,她坐回位置,将自己看见的说给傅砚礼听,疑惑问:“他们不是刚来,怎么就走了?”
服务员上菜,傅砚礼拿公筷夹了块鱼,桂鱼,没有肌间刺,剔除掉主刺后放进她碗里,语气平淡:“不清楚,可能觉得这里不合胃口。”
林予墨听罢没好气道:“山猪吃不了细糠。”
傅砚礼笑,看起来有那么点温文尔雅,他问:“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吃细糠吗?”
林予墨气极反笑:“你到底跟谁一头啊?”
—
吃完饭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洗澡时难免又想到晚上同床,她决心分床,但一时没想到合适的理由,于是洗过后就待楼下客厅看起电视,平时她嫌弃磨磨唧唧的爱情剧,现在看得很是投入。
傅砚礼则楼上办公。
楼上楼下,暂时互不打扰。
到点睡觉,傅砚礼下楼提醒,她早已经想好台词,眼睛甚至没从电视上移开,道:“你睡吧,不用管我,我今天睡沙发。”
就像以前,她跑他家里过夜,在沙发上睡得比床上好。
傅砚礼没多说,只让她别熬夜,早点睡,等他上楼,她瞧了眼楼上,有点轻松,又觉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十二点左右,林予墨关掉电视跟灯,躺下睡觉,似乎有段时间没睡,生疏不少,她翻过好几个身才熬出睡意,睡前只觉得有地方堵着一块。
一点,傅砚礼下楼抱人上去。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夏日气温合适冬季有暖气在沙发上睡可以,其他季节不行,夜里气温低,容易着凉,他说她不会听,他只能等人睡着,抱她回房间睡。
行至楼梯,怀里的人动了下,脑袋往胸口的位置蹭去,似乎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傅砚礼抬腿踩上楼梯,一只手忽然抵上腹部的位置,不是无意间的碰触,而是手掌贴上去,窸窸窣窣移动,甚至手指隔着布料,感受般捏了下。
声音带着没睡醒的迷蒙,很小声:“让我摸摸。”
“……”
傅砚礼全身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林予墨——一个知行合一的女人
滴滴,下章V,会送上大肥章,继续给大家随机发30个红包,感谢大家支持~
——
接档文《陷落》,感兴趣的宝可以收一个,开文先知道。
的确是明婓先招惹裴珩的,她承认。
起初第一面,他是裴家最受宠的孙子,生来羸弱多病,白玉一般,唇红齿白,笑容和煦温暖,很像掉两滴眼泪就能给自己星星月亮的主,就……很好操控的样子。
谁知道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明婓自认倒霉,趁早收手。
她给自己铺足了后路,出国躲几年,就当无事发生。
登机前裴珩凭空出现,笑容一如既往的无害,亲昵叫她婓婓,问:“我们婓婓这是要跑哪去?”
明婓不争气地掉眼泪。
裴珩指腹研磨着她眼尾那点湿意,叹气:“我们婓婓连哭都这样好看,哭得人心都软了。”
明婓眼泪挤得更汹涌了,哽咽问能不能放过她。
“怎么这样问?”
裴珩微笑:“回去让你哭个够,哭给我一个人看。”
明婓:“……”
死变态!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