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吗?”穆莳忧心的问起双燕。
双燕心疼道:“三爷您是不知道,我们三奶奶咳嗽一直没有多好,但因为有鹤儿少爷和四少爷,所以苦苦支撑着。一回来,人松弛些了,之前强撑着的身体就软了下来,那些旧疾又复发了。”
都睡了一天一夜,穆莳有点担心,“你去请府医过来看看,拿我的名帖去。”
他多想念巧笑倩兮的芸娘啊!
夫妻分别许久,他孤枕难眠时,总是拿着芸娘的衣服闻着,那种感觉就好像芸娘还在身旁一样,现在见到芸娘,她那般虚弱的躺在床上,他想起来就心疼。
守在床边,他忍不住拿起她的手,用脸蹭蹭她的手心,就好像她在抚摸他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芸娘醒来了,她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穆莳端来温水,“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别说咳嗽了,就是风寒都不会得,甚至连月事都替你调的很准了,现在倒好,回去了一趟,弄成这个样子。”
芸娘摆手,“其实我的身子骨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一直有痰,所以时不时就咳嗽。”
“无事,我请了大夫过来,咱们调养些时日就好了。”
“还是我家夫君最好了。”芸娘少不得依偎在他怀里,穆莳一片柔和。
她一醒过来,好像整个屋子的人都活过来了,府医过来诊脉,说是痰在肺里,还好诊断的及时,否则很容易病情恶化,拖的时日久了,怕是得肺痨也有可能。
这话听的穆莳警觉起来,让府里的人立马去熬药来。
芸娘笑道:“人家是说长此以往,也许天气转暖了,我指不定自个儿就好了呢,何须如此紧张。”
穆莳却摇头,“不行,好好把病看好再说。”
“成啊。”芸娘知道怎么宽慰他的心。
乖乖的喝了一大碗苦汁子,一句苦都没有喊过,穆莳看了松了一口气,“我让厨房熬了鸽子汤,给你补补身子。”
“嗯。”
说起来,芸娘忘了一件事,“把鹤儿也喊来,你们俩还没
有正式认识呢。”
穆莳含笑点头。
鹤儿一进侯府,被安排在元澄的耳房旁边住,侯府一般是七岁之后才有自己的院子,七岁以下的孩子都是跟爹娘同住。
听闻这个穆爹爹要见自己,小人家还重新让小厮束发。
“鹤儿给爹娘请安。”
行礼如仪,没有毛躁,穆莳先肯定了几分,再看他相貌,这孩子居然生的还挺好看,眉宇间自有一股灵秀之气。
他心中先喜欢了几分,又见澄哥儿起来时站不稳,鹤儿连忙扶着澄哥儿,他就更满意几分了。
“你就是鹤儿,好,看起来果然不凡。”
鹤儿也抬头看穆莳,他在老家也听说过穆莳的威风,还说他去西北剿匪,连破几桩大案子。他私心想着,此人必定是威武刚强,最起码也是武松那种十八碗酒不过岗的络腮胡,李逵那样的人。
可是穆莳完全不是那样,他清俊瘦削,束着金冠,器宇轩昂,一派富贵风流公子样,甚至因为相貌过于精致,都不知道是不是女扮男装。
芸娘拉过鹤儿,关心的问着他:“如何?适不适应。等娘好了,就跟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鹤儿羞涩的点头。
元澄也挤了过来,芸娘又一把抱着元澄,“怎么不跟爹爹多多亲香,天天和娘在一起,还要娘抱啊。”
一岁多的小橙子,别看走的不是很稳当,但是嗖的一下爬到芸娘腿上还是很敏捷的。
穆莳看的有点儿酸,“小橙子,爹爹抱抱,好不好?”
“要娘。”小橙子紧紧的抱住芸娘的脖子。
芸娘拍拍元澄,“小宝贝,你要是不理爹爹,爹爹哭了怎么办?”
穆莳用手捂着脸假哭,芸娘心底里竖起大拇指,做的好。
果然小橙子糯糯的不知所措,这下穆莳再抱他过去,他就不抗拒了。
鹤儿看了好生羡慕,他爹爹就从来没有抱过他。
“过几日让裁缝上门,给鹤儿和澄哥儿做几身衣裳,在河东到底许多东西都不方便。”芸娘巴不得自家俩个男孩子都打扮的漂漂
亮亮的。
这个时候开始摆膳了,飞絮在旁道:“三爷,三奶奶,郡主晕倒了还情有可原,毕竟以前她和九皇子夫妻关系那么好,皇后又是她的姨母,大厦已倒,她急病了也成。可七奶奶居然听了也晕了,奴婢真是想不通。”
芸娘看了鹤儿一眼,“她还非要对鹤儿好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穆莳奇怪了,“她对鹤儿好做什么?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也是多说无益。”
“也是,我要喝鸽子汤了。”芸娘刚喝了药,喉咙发苦,也想喝点热的让喉咙舒服点。
这边是吃的欢声笑语,庞氏可就是扶额,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七爷关心道:“你无事吧?”他和庞氏在这次回老宅之后感情倒是增益了不少,庞氏烧的一手好菜,又知书达理,性情温和,为人和善,七爷对她很是满意。
庞氏摆手,“我无事,只是觉得一些日子不回来,变化也未免太大了。”
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九皇子已经封为太子了,太子妃是齐映容,也因为如此,穆莳才自愿外放,后来一直不得志,还是齐映容死了之后,穆莳才开始崭露头角。
怎么现在齐映容连九皇子妃都不是了?
皇后娘娘居然也废了。
这怎么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那以后谁会是皇上呢?
“不管外面怎么变,都和咱们无关,天塌下来都有个子高的人撑着呢,和咱们无关啊。”七爷就觉得庞氏是庸人自扰,他们俩是将军府里的庶子和庶子媳妇罢了,又没有参与什么夺嫡,何苦想那么多呢。
庞氏苦笑,“也不能这么说,这些消息对于三房不就是好消息吗?”
七爷狐疑,“三房同咱们有什么相关,你难道还想替你姐姐不值吗?”
“不是。”姐姐不嫁给穆莳,才不会受苦呢。
七爷知晓她同三嫂争锋过几次,可能也是因为替她姐姐不值得,本想宽慰几句,但是怕又涨了她的气焰,到时候得罪三哥三嫂就不好了,于是撂下狠话警告,“不是就好,其实当初我三哥答应娶你
姐姐,也并非是真的喜欢你姐姐,不过是不想做城阳公主的驸马罢了,正好你姐姐三番五次写情诗上门,你们家门第低,好操弄,他这才随意找了门亲事。如今,他既然和夏氏关系不错,他是我们这辈中最有出息的人,连我都巴不得他过的好,你这是不乐意个什么劲啊!”
“你真的想跟人家互别苗头,那求求你了,先找个比我三哥厉害点的男人吧!我可没三哥厉害,你别拖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