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苏长安又分别动用了领域之内各个星殒的化身给这些七族的弟子们展示了天岚七星的道蕴。
最后,还将楚家弟子们特意留下,将那雷劫三式施展了一遍。
让他们回去好生琢磨,若是有何不懂第二日他可一一解惑,相对于其他六族放养的态度,苏长安对于楚家之人明显要好上许多。
不用住在军营,每日可以归家,修行方面也未有太严格的要求。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是楚惜风的族人,另一方面也确实因为楚家三千刀客之事他现在想来,着实有愧于楚家。
但是楚家的弟子却很一致表示要与其他六族人一道住于军营,除了每日苏长安开个小灶为他们授予雷劫三式以外,其余的待遇与六族并无差异。
苏长安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免除了一些不必要的非议。
做完了这些已经是日落西山,他在军营之中吃过了晚饭,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西凉军安营扎寨的营地。
北通玄当年带兵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以至于到了如今北通玄已去,西凉也早已落入蛮子之手,但北通玄留下的规矩依然还被这些西凉军完整的执行着。
比如此刻,吃过晚饭,其他七族的弟子们早已回到自己的营帐修养,毕竟今日一日的修行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太过严苛,苏长安倒也不想逼得太紧,毕竟这世上之事过犹不及。
可西凉军们依然在一些将领的带领下进行操练。
这样的操练依照以往的惯例,会直到戌时方才停下。
不过当那将领看见苏长安到来时,他示意士卒们停下了手中的伙计,而他则快步走到了苏长安的跟前,神色极为恭敬的朝着苏长安拱了拱手,说道:“见过苏将军。”
而那些暂时停下的士卒也在那时看向苏长安,眉宇之间的神色亦是格外激动。
苏长安在西凉那一晚,独自一人带领这三千刀客未诸人与西凉百姓拦下了蛮族的大军。
只有亲身经历过那一场灾祸之人才能明白蛮子们究竟残忍又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而苏长安带着必死的决心为众人们拦下那场劫难,此事已然深深的被刻在了众人的心中,而北通玄去后,这世上便只余苏长安在他们心里当得上这西凉军的统领了。
因此,他们对于忽然到来的苏长安自然是满心的期待。
苏长安对于这些在西凉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亦是格外亲切。
他笑了笑,示意那将领起身,自己慢慢的走到了那些士卒的身前。
“坐。”他轻轻抬手说道。
“是!”士卒们闻言发出一声暴喝,声音响亮,贯彻整个军营。
而后他们齐华华的在原地盘膝坐下。
整齐有力,那些七族的子弟与他们相比犹如一盘散沙。
“诸位与我师叔在西凉奋战已有近十年,如今天下大乱,西凉虽早已落入蛮军之手,但也是有了汝等的浴血奋战方才让西凉百万苍生得以脱险,此乃大德,我苏长安代师叔、西凉百姓谢过诸位。”
苏长安脸上的神色忽的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说着站起了身子,朝着诸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这让那些士卒一惊,赶忙纷纷站起身子,说道:“将军使不得。”
那为首的将领也在那时赶忙跪下,显然不敢受苏长安此礼。
“将军当真是折煞我等了,当初若不是将军你孤身犯险为我们拦下拓跋元武,如今哪还有我们?若是要谢,也是我们谢将军。”
说罢那将领看了士卒们一眼,士卒们顿时会意,在那时齐刷刷起身跪下,口中高呼道:“谢过将军西凉救命之恩。吾等愿誓死效忠将军!”
他们的声音极为响亮,且中气十足,汇集在一起瞬息便在这军营之中响彻。
让那些本已准备休息的七族弟子纷纷好奇的探出投来,眺望此处的情形。虽然由于夜色,他们中的大多数都看不真切,但那响亮的声音却莫名的听得他们热血上涌。
西凉军的忠义让苏长安一阵感慨,他示意他们起身,诸人自然也不敢违背,纷纷站起身子,但腰身却挺得笔直,任凭夜风拂过,却屹然不动。
苏长安在那时微微沉吟,他像是想了一想,随后说道:“其实今日我来见诸位是有一事相告。”
“嗯?”诸人一愣,但随即便恭敬地说道:“将军吩咐即可,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那就好。”苏长安闻言,点了点头,他的声线忽的低沉了下来,说道:“诸位已为天下征战多年,我想也到了歇一歇的时候,即日起汝等便告老还乡,解甲归田吧,不过汝等放心,遣散费用我一分不少,会在明日发放给尔等。”
“这……”诸人想过苏长安会让他们做任何事情,哪怕是送死,他们也决计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苏长安竟然是想遣散他们。
一时间未有回过神来的诸人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脸上看到深深的震惊。
而转头看向苏长安,却见他此刻一脸严肃,显然方才之言不似作伪。
当下,众人再一次纷纷单膝跪下,口中高呼道:“将军,属下不走!”
“西凉血仇未报,弟兄们死不瞑目啊!”
“将军!”
苏长安对于众人的呼喊犹若未闻,他低眉俯视着众人,寒着声音说道:“如今中原大乱,我欲养兵三载,而后进军中原,平定乱世,再直取蛮地,杀了那圣子,以偿我西凉将士之仇。”
“但敌人的强大远超出你们的想象,汝等虽是百战之师,但却远不及那些仇寇,去了只是白白送了性命。与其这般不如早些解甲归田,与妻儿逗乐,岂不美哉?”
这士卒们闻言哪肯答应,纷纷再次说道:“吾等与蛮子势不两立,将军尚且舍得性命?我等又何惜一命?”
“嗯?”苏长安的嘴角在那时忽的勾起了一抹笑意,他问道:“汝等真不怕死?”
“不怕!”似乎是从苏长安这话中听到了某些希望,诸人赶忙齐声回应道。
“当真不怕?”苏长安再次确认道。
“当真不怕!”诸人亦再次回应。
“好!”苏长安忽的暴喝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便传你们一道功法。此功法可保你们日后无论遇到多强的劲敌,都有一战之力。”
“是何功法?”苏长安身旁的那将领毕竟见多识广,听闻这般功法,不禁心头好奇。
那时,苏长安嘴角的笑意更甚,他幽幽地说道:“汝等听说过血衣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