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从通州出发,沿着运河一路南下天气已经开始转热,紫英站在船头,周围的护卫们都警惕地观察注视着四周来往的船只这样站在船头其实是有些危险的虽然运中断,但是来往于通州和州,甚至德州以北的行船依然不少,特别是从天津这一线转道进入卫河的船只,因为大口港口的日益繁盛,使得河海联运成为了最时的行业,海船多在大下货,然后直接转运上了运河航行的船只,转运到通州或者南下进入州、河间诸地河上船只来往密集,便是护卫们也很难判断一二十丈开外的行船是否存在刺客,而这个距离对干己箭和火来说都在射程之内,极具威胁不过紫英倒是不太在意,他此番是化便衣出行,知晓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这船来船往,谁知道自己这艘船上坐了什么人,距离这么远,便是有心也看不清楚对方面目,何谈刺杀?
通州一一县一一香河一一杨村一一丁字一天津卫,这一段是最繁忙的河段,东光、州、静海这一段的货物来往都有赖干这段运河,同样从海上过来经卫河到工字分道,但绝大部分货物都是北上走通州的京中粮价仍然在稳步上涨,但还算可控,大家都在盯着山东这一战的结果,正因为如此,孙承宗也十分莲慎,不断排兵布阵,在指南在寻找机会突破,但紫英知道,孙承宗不太可破,那样消耗极大,而且孙绍祖可以依托坚城稳但孙承宗要以正合以奇胜,正合倒是中规中过紫英估计是要从侧翼突破,但侧翼太宽,两知道孙承宗在玩花样,一样不好判断,正和奇之门正突然转成了奇,让你以为德州方向是正,但他战云密布,众目所向,最终结果如何,现在保定、永平等府州的情况却逐渐稳定下来,生产关、大海运的发达而变得更加热闹王凤的水泥工场动作进度很快,选址、物,预计六七月间基本上就能点火开工,这也有赖运河、卫河的水运便利条件,再加上本身抽调过顺天府几家水泥工场的建设,这些人已经轻车熟路,效率很高来信中多有提及工场的建设进度,紫英倒是没多在意,既然山陕商人答应了自己,这种事情上还不至干玩什么花样随着大港地位日升,卫河航运日趋繁忙,天津卫的重要性也日益显,京锁钥,北地咽喉,加之沟通永平府和河间府,可以想象得到天津未来的发展前景会越来越好,这一点上王凤还的确有些眼光“大人,前面就是河西务了一名护卫上来小声道:“河西务到杨村这一段是最为复杂地段,人烟稠密,商旅络不绝,沿线多有小船码头,巡检司在这里驻扎有人,从巡检司传来的消息,来自南边儿的人多选择在这一段驻留紫英微微点头,他明白护卫的意思,最好回船舱中去,虽然说行程隐秘,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消息有无走漏,这段河面也不算太宽,若是将重型火,比如斑埋伏在河岸边上,多支连珠齐发,还真不好说河西务到杨村这一段也是武清县最繁华地段,甚至比武清县城都还热闹,从桃花口、黄家务、蒙、南北杨村、儿弯、家庄这一线,村镇林立,码头次比,云集了大量的店铺、工场,光是铁匠铺、砖窑、皮革坊等就多达百余家,都是为天津卫驻军以及沿线行船和京服务的也正因为如此,随着店铺旅社增多,许多进京商旅也就选择在这里歇脚,而南北战事开打之后,南方来的不少人员也选择在这里和京师中他们的关系人见面联络,这一点吴耀青和府里的三班役也都有暗线在这边,巡检司不过是一个表面形式罢紫英自然不会为难对方,便径直进了船舱船舱中段也支起了窗,可以坐在窗户边儿上看外边景致,来往行船如,号子声不断,间或有骂骂、喝酒行号的声音从隔壁的船中传来,紫英倒也不在意一艘客船几乎是贴着紫英这条船不到一丈滑行而过,因为东南风起,船上行很快,对方的窗户也开着,紫英不经意地望过去,却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紫英险些叫出声来,还有一也算是熟人,是身边最得意的小儿因为船是交错而过,间就已经错过,等到紫英回过神来,两边船都相隔十丈开外了紫英有些惊,怎么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回来了?他不该是还在扬州么海通银庄在江南的业务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是紫英还是叮嘱像扬州、苏州、金陵、州等几家较大的分号控制节奏,尽量低调,但南京要想从海通银庄借大额银子肯定不行,少许数量,估计南京方面又没有多大意义了对于海通银庄这样一个存在,南京方面是格外难受的,既无法关闭,又难以从中获利,如果要查封的话,得利其少,而目南京内部许多人不太认可这其实也是一种潜在的默大家现在的确是在为义忠亲王打天下,但是这打天下也未必就一定能成功啊,何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这海通银庄的股东太多了,不但有皇室宗亲山陕商人,亦有不少朝官员们,当然他们更多的是以他们的亲入股,真要做得绝了,那日后万一义忠亲王未能成事,朝要秋后算,朝那边很多人肯定也是要不依不饶的,所以在这种围下,海通银庄也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存活下来了正因为如此,在扬州应该是没有什么顾虑担心的,依然可以优游过他的遥日子,怎么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入京了?
以往即便是有什么动静,也都是会提前和自己来信打个招呼,这一次却不告而来紫英做贼心虚,睡了王凤,现在王凤还替自己生了个儿子,尤其是王凤避出去一年光景,一直到家全数入狱都没有露过面,难免会让人起疑,当然作为王家人,家妇,她身份也很敏感,躲起来似乎也说得过去但紫英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这个时候遇见,而目是在自己前往天津卫去看王凤的路上,怎么都有点儿心里发虚船行很快,过了丁字拐入卫河,就要到天津卫了红玉早早就在码头上等候,紫英没露面就钻进马车,直奔王凤所在的宅子比起前一次来,宅子里似乎清静了许多,平儿倒是在,迎着紫英“怎么人少了许多?”紫英牵着平儿的手,许久不见,紫英也有些念了“王信、来旺他们都去了工场工地上守着,奶奶让他们入了股是最明智的择,现在便是想不上心都不行,林之孝夫妇也是在那边,所以这院子里人就少了,……”
平儿嘴一笑,“现在就是丰儿、善姐这些小头们说话都是三句不离水泥工场,大家伙儿都有股子在里边呢,都盼着工场能早些开工赚钱呢紫英哑然失笑,还直没想到这帮人对赚钱营生如此大的兴趣,不过话说回来,对他们来说,这挣银子改善生活不就是最大的追求么?难道他们还能读书当官改变自家命运,既然不成,那就自然是奔着银子去了摇了摇头,却不在言语,紫英径直入内院内院屋里已经有了一些响动,大概是听见了紫英的脚步声,紫英迈步而入,刚踏进门,就听见王凤急的声音:“出去,出去!”
这一打眼望去,王凤半边衣拉下来,白生生的大半个胸露了出来,一个小脑袋正在那一团白上寻着,显然是正在乳紫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都微微起了反应,目光更是热如,死盯着不放却把王凤羞得连连骂,却又不好把胸前孩子推开,只能一手护着孩子,一手遮掩胸,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平儿,你还不把他拉出去?
平儿也是笑得前俯后仰,好容易止住笑,推着紫英出门:“爷,您在京里难道是过的和尚日子么?怎么这般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