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报告,发了邮件,送走单纯的八卦妹子小徐,抬头可可就看到门口有个人影晃了下又缩了回去。撇嘴一笑,走到门口一把逮住苏晓哲。
“勇士、来送死了吗?”
“大大大王、臣的检讨书……”苏晓哲刚把几张报告纸双手捧递给可可,就听到门就被哄然撞开。
周大缯瞟两眼面前两人,吃饭去不去?
“去!”晓哲。
“不去!”可可。
可可冷冷地瞟一眼苏晓哲。
“不不不去……”晓哲呜咽着说。
人是铁饭是钢,周大缯一边胡诌一手拽住可可就往外拖。
跑到两条街外的小饭店,闻风大缯给饭吃,白翎等人一个都不肯落下。
服务员拿来菜单,大缯拍桌子瞪眼:“老子请的是可可,人家小姑娘家今晚还要熬夜验尸,你们这些臭小子挤过来干什么!?”
白翎摆出委屈的样子,“队长,政府说男女是平等的。”
薛阳和王爱国一脸认真,点头点头点头。
大缯咆哮,“平等你个头,你们几个人的钱自己付!”
大伙一愣,然后转头看看可可,眼神里冒出八卦的光芒。
哦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可指着菜单上第一页的推荐菜肴,看都不看就对服务员说,从这儿,到这里,统统都来一份。然后合上菜单,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珍宝珠放进嘴里,淡定的说,“你们不用看我,其实我是个男人来着……”
大缯一口茶喷掉一半。
苏晓哲扶了扶眼镜,很疑惑的问,“大王,您上次不是说您是山上的妖精么?下山来体验生活滴。”
可可含着珍宝珠一脸深沉地说,“对啊,为师下山是为了找一妙龄女子回去做压寨夫人的。周队长你有兴趣报名么?”
大家又转头看向大缯。压寨夫人诶,大家打量着大缯一身的肌肉……恩……好壮的压寨夫人……
大缯咬牙,心里念叨,可可你个小丫头片子,给老子等着。
可可微笑,嚼着珍宝珠,周大缯你居然敢硬扯着我出来,就别想消停。
菜上齐了,一帮人大吃大喝毫不客气,期间大缯断断续续和晓哲谈了案情的进展,然后可可不顾大家的哀怨眼神,又和晓哲聊了聊今晚通宵要验尸的步骤。
“我觉得关键应该在那个头上,”白翎举着筷子插话进来,“浔姐不是说前两具身体都好像被清理过了,比较干净,说明凶手毫不担心会在身体上留下什么有威胁性的证据,今天这个也是,但是人头像是一个意外,一个不在凶手计划内的事情。”
晓哲也点头,“我也觉得,他花那么大功夫把头切下来,就这么扔掉了有点不合情理啊。诶那个人头真的是我们发现的尸体上的么?”
可可看着面前的一锅鲜汤眼神突然迷离起来。
“现在还不确定,要等他们晚上验尸结果出来,可可……?”大缯试探地叫她。
恩?可可回过神来了,发现大家都在注视着她,刚才突然想到什么,就像是那种电影里经常有的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种念头,但是却没有抓住的感觉。
“没事没事,”可可摆摆手,“晓哲,总之今晚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要确认头和身体是否匹配,然后先检验身体上的伤痕,不过我不抱什么希望,身体已经中度腐烂,能查出死因就不错了,最重要的是人头,检查它上面的福尔马林物质,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物质,有没有特征性的伤口,最好还要根据人头现在的情况模拟出一张生前脸部画像,回头大缯他们可以用来对比失踪人口或者悬赏知情人。”
晓哲把脸从碗里刨出来,“浔姐……好多事情啊,今晚通宵我们也不一定能做完。”又要和尸体们一起过夜了。
可可想了想,眼神飘向白翎小同志。
白翎立刻把脸埋进眼前的汤碗里,低头猛喝。
等他差点淹死在自己的汤碗里,不得不抬起头来,可可才悠悠道,“小白同志,你对尸体的恐惧心理完全解除没有?上次的解剖课有没有给你长进啊?”
“有!很有长进啊!我我我现在都不怕尸体了!真的!”所以姐姐你不要抓我半夜陪你们验尸啊……白翎在内心哀号。
可可一脸戚戚然,“你不想帮我们我也不勉强你……唉……我这几天都不睡觉加班加点就是了,我身体吃不消没关系的……反正我早就看透生啊死啊什么的……”说完还吸了下鼻涕……
大缯拍台子,“白翎!你今晚协助法医科验尸!”然后回过头一脸温柔的转向可可,“可可你放心,我今晚也呆着,你们有什么最新的发现我可以帮帮忙分析下……”
小白石化中。
可可撇撇嘴,微笑,“周队长你不必呆着。”
“没关系。”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不、必、呆、着、”可可脸带微笑,心里骂娘,反正你呆着只会添堵。
一桌的人都低头闷笑。
验尸到一半大缯说去隔壁办公室抽根烟,抽着抽着,可可他们就听见隔壁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白翎戴着消毒手套捧着人头,两眼翻向天花板,一边恨恨地骂大缯,“军阀统治!”
晓哲忍不住揶揄他,“那你反抗呀!”
白翎哼哼两声。
可可从血液检测仪旁边走来,手里拿着一张报告纸,“五十步笑百步。”
“浔姐,血液匹配吗?”百步苏晓哲问。
浔可然点点头,“都是o型血,血液分析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回头拿去物证科再做一份dna匹配测试,这样在法庭上比较有力。你们这边的拍照工作好了没?”
晓哲挥舞着手里的相机,“快了快了,诶!浔姐你看这脖子这里怎么缺掉一块?”
可可走近观察,头颅接近脖子的地方有好几个创伤,用放大镜看类似某种啃咬的痕迹。
“啃咬!?”白翎一脸崩溃的样子,“他不会吃人头吧?”
可可摇头,“不会,他如果吃人头就不会给他们泡福尔马林,防腐剂不能吃是常识,如果是要食用尸体,应该会将尸体冰冻冷藏,从前几具尸检中看,身体并没有被冰冻过的痕迹。”
“我怎么看着这些个好像是老鼠咬的,”晓哲继续盯着脖子上的创伤。
“哦!这么说就像周队猜测的,因为老鼠的咬痕破坏了这个人头作为收藏品的价值,所以凶手就把她扔弃在废品回收站。”
浔可然没有搭话,而是埋首在人头的脖子部分,然后回头问晓哲要镊子。
“浔姐,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啊?”晓哲很好奇。
“这里,左边没有被咬坏的脖子皮肤表面可以看到掐痕。”可可转身又拿起前两具尸体的检验报告,“如果我没记错,前两具身体就有窒息死亡的迹象,心肺淤血,心外膜下点状出血,看,这里尸检报告都有记录,就是那时候身上完全找不到窒息死亡的直接证据,这个头正好弥补了前两具尸体的不完整性。”
一旁站着的白翎突然举起左手,“提问!浔姐,我们说到现在,除了都是头被切下来的尸体以外,究竟有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说明我们遇到的是一个系列杀人犯啊?”
晓哲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里是好莱坞啊,哪有那么多杀人还切下头的凶手同时生出来?”
白翎耸了耸肩,“周队长语录第一条,搞刑侦的一定要靠确切证据办案,严禁臆测。”
可可微笑着翻看手中的报告,“有一个细节可以确定我们在说的是不是同一个犯人,晓哲,告诉我头小姐的切点在哪里?”
“切点?哦,你是说她是从哪里被切开的啊?我看看哦……在第二节……脊椎骨和第三节之间。”
可可点头,“那就对了,你们看,这里,锯子锯开的地方恰恰正处于两节脊椎骨中间处,相对于硬度较高的骨头,从肌肉这个地方切开要省力的多,这说明这个犯人很有可能有医学相关的背景,而且白翎你可以去看我之前的报告,每一具尸体都是在第二和第三节脊椎骨中间被切开,你来算算,我们市也就这点大,要在同一时期出现连切断骨头的位置都一样的分尸杀人犯会有几个?”
白翎点了点头,一个已经是天灾人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