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虞浅浅和教授离开了房间以后，姜郁缓缓把手里智脑拿出来。
它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
为什么它会被人打碎？
打碎它的人是谁？是她自己，亦或是别人？
姜郁眯着眼睛，把智脑放进抽屉。
姜郁写了一会儿作业，舒女士派虞浅浅来叫姜郁。教授的袖子被挽起，他正端着一锅热汤从厨房走出。
舒女士解下围裙，笑吟吟地看着教授忙碌。
教授放下装汤的瓷锅，瞧见舒女士盯着他。他挑眉一笑，揉了揉舒女士的头。
舒女士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等她看见姜郁走出来，立即又恢复那副别人欠了她钱的刻薄脸。
四人一起享用美味的晚餐。
教授问虞浅浅：“浅浅之前说要参加一个学校活动，现在怎么样了？”
虞浅浅嘴里塞着一块牛油软包，含糊：“姜郁和我一起报名了！”
“多参加活动很好，可以多交点朋友，增长些见识。”教授点点头，笑眯眯转向姜郁，“你昨天问我的问题我已经想到答案了。”
姜郁一愣。
“小郁的水平在高中浪费了。”教授很惋惜，“以你的程度，放在大学都绰绰有余了。”
教授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你要的自由基问题。我可是花时间帮你写了一篇小论文。”
舒女士：“专心吃饭。”
姜郁看出舒女士的不满，接过纸道谢后就默默埋头吃饭，再没有说什么。
姜郁和虞浅浅吃过饭后又聚在小房间里，只不过这次是因为虞浅浅的作业没写完。所以她们待在虞浅浅的房间。
虞浅浅的房间就接地气多了。
门的把手上都挂着一只袜子。
虞浅浅看着自己随手丢在座椅上的内衣裤，一点也不尴尬。她面不改色地捞起内衣，丢进脏衣篓。
姜郁黑着脸，迟迟不愿意走进去。她觉得虞浅浅尝到好处后自我放飞的过头。
“那好，那我去你的房间，你的作业给我抄。”虞浅浅把自己的悬浮智脑揣兜里，抱起本子。
“不给。”
姜郁在见到虞浅浅的房间后，拒绝虞浅浅进入自己的房间。
“你以为老师真的会在意学生的作业吗？这个学校不在乎成绩，只是校规里写了学生必须交作业。大家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我只是不想你进我的房间。”
虞浅浅翻白眼。
她随随便便把作业本填满后就丢到一边，从床下掏出一本非常大的本子。她翻开它，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地字。
“我做了详细的调查。”虞浅浅仰头看着姜郁，笑，“他们从来不避着我。”
太弱了。弱到他们认为自己没有一点能反抗的能力。
姜郁这回是真的意识到虞浅浅有备而来，而且是很早之前就盯上了自己。
虞浅浅跪坐在地上，手指指着上头的字：“这几个是我们要拉进团的人。”
姜郁坐在垫了一件衣服的座椅上，扫了一眼。
梅·乔伊斯、赫士列特·纳尔森、 柴达涅夫·和里亚斯。虞浅浅用的都是中文。
虞浅浅解释起来：“他们都是G类学生，但是能力组合起来绝对会让你意想不到。”
姜郁这种学术型人才当然知道特性组合的好处与重要性。
可她一向严谨：“第一，我不一定能让他们进社团。第二，我不知道排位赛的赛制规则，如果是动用暴力，靠着三个G类拿到第一的概率极低。第三，你还没有和我坦白，你的变异的发生在哪里。”
虞浅浅沉默，她道：“我没有发生变异。”她直接无视前两个问题。
姜郁以为虞浅浅会很弱，但她没想到虞浅浅连变异都没有发生。
虞浅浅主动交代起来：“一开始我是被分到一班的。做体检的时候会判断体质。我的结果是F类，但是过了一个月，变异没有发生。这超过了最长的等待期。我又做了一次体检，长条人说我之前被误判了。但是他仍认为我有成为F类的潜质，于是校长把我调到三班。半年了，我现在还是个普通人。”
“所有到学校的人都会变异吗？”
“是的，甚至有的只要靠近学校就会变异。”虞浅浅看了一眼姜郁。
虞浅浅面无表情又道：“别再聊我了。我也看不出你有多可怜我。”
姜郁坐到地上，仔细的看着虞浅浅翻到新一页。
……
第二天姜郁拎包走入教室看到众人时，脑中忍不住浮现出虞浅浅本子上的文字。
“早上好，姜郁。”波利特姐弟很懒散。
【体内可制造信息素，姐弟两人的信息素相融时，产生致命毒素。】
【介质为手掌】
姜郁走道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
藤原哉珊珊来迟。
【控制骨骼生长、形态、及密度。】
第一排的女孩伊娃·格林正美滋滋的涂着自己的手指甲。
【皮肤突刺化】
姜郁从来没有轻视过虞浅浅，但此刻，她意识到了虞浅浅能完整地在第十一高里呆到现在不仅仅只是有一些可取之处。
昨晚那几乎百页的资料就是虞浅浅最大的依仗，再没有哪一个学生会像虞浅浅这样清楚的知道她自己所处的环境、所面临的危险。
大家是在无所事事地过着校园生活，而虞浅浅更像是在战场上拼命求生。
在这一方面，姜郁觉得自己都未必能做到虞浅浅这个程度。
和虞浅浅约定要践行的第一步就是申请社团。
虞浅浅当然不会堂而皇之来到一班人的面前找姜郁。姜郁打好了注意自己去办。
她很快找到学生事务处，要到了申请社团的表格。社团的名字姜郁不做多想，随手填上了虞浅浅的名字。加上签名，填了一份表格不超过一分钟。
办事人员拿过表格看到社团名称处皱了皱眉，又看到了申请人是B级一班的姜郁。
“行了，明天拿来社团审批书吧。”他挥挥手，示意姜郁可以走了。
和虞浅浅说的一样顺利。
姜郁填完表，到了午休时间肚子难免空起来。她随手在便利店买了一份便当，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吃。
才刚刚舀起一勺米饭，姜郁就看到一对男女有说有笑走过来。
他们在前面的拐角停下来，恰好看不见姜郁。
两人忘情地接吻，抚摸着对方。
“我真的好爱你，智恩。”男孩说。
女孩闭着眼：“我也是。”
男孩突然哭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智恩，你要知道，我是真的真的爱你。”
“我信你！”女孩微笑，正想吐露情话，可男孩的举动使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男孩张开血盆大口，咔嚓一下咬断了女孩的脖子。
他哭着抱着女孩的头：“智恩，智恩，我是真的爱你啊！”
浑身是血的男孩凄惨地哭嚎，但看到前因后果人怎么也没办法心疼起来。
说不定还会心肌梗塞。
姜郁把米饭送进嘴里，嚼了嚼，丝毫不受影响。
回想昨天早上她会想吐简直不可思议。
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树上一只乌鸦正用它蓝色的小豆眼看着姜郁，目中满是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审核原因，改了文名和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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