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3月25日
杜曼的生日。开茶会,吃蛋糕,举杯祝他健康。我讲了几句话,大意是,再也找不出比他更能干的参谋长、比他更好的行政官了。他日常所思的,都是如何为我们集体和个人谋福利。后来他对我说,他太感动了,以至于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简单讲几句来应付。
关于那位在美国出生的日裔译员愿意留在日本一事,杜曼的日记有所叙述,现摘录如下:
昨晚将近6点,本宁霍夫向我报告说,译员藤本失踪了。藤本是在美国出生的,原持双重国籍,几年前返美时已放弃日本国籍。后又回到日本,从此就一直是大使馆的一员。
据本宁霍夫说,最后看见藤本是在上午10点半。他妻子刚发现他不在时,还不怎么惊慌。到下午3点左右,她开始紧张起来,跑来报告本宁霍夫,说找不到她的丈夫。本宁霍夫和特纳马上到处寻找,找遍各房舍和场地,都没有踪影。本宁霍夫便去找驻使馆警察队负责人清河。他见清河正在批阅文件,问他否知道藤本在哪里。清河继续写他的公文,头都不抬,只问了一声:“他不在这里吗?”本宁霍夫把怎么找也找不着的情况讲了一遍,并说藤本显然不在使馆内了。清河一直在写他的文件,没有抬头望过一眼。平时有谁不告知清河而擅自离馆,他肯定会激动万分,可是这次藤本失踪,他却漠然置之。本宁霍先明白了,这事清河是知道的。
本宁霍夫来报后,我立即去见了清河,问他:藤本的失踪,他是否知情。清河直视着我,说他一点也不知道,但可以打电话问警视厅。他走进隔壁有电话的房间,我通过开着的门听见他在电话里说,杜曼正在询问藤本的事;又听见他请示,他应该采取什么态度。他很快又回到原来的房间,说这就去警视厅调查此事。我要清河马上打电话给瑞士公使,请公使来见大使。清河生气了,说他没有义务服从我的命令,讲完扬长而去。
晚饭后,大使给我一张条子,要请瑞士公使第二天一早就来,我拿着条子去找值班的警察,问他是否允许立刻送这张条子给瑞士公使。他又打电话问警视厅,然后告诉我,条子要到明早才能送。
早上清河一到使馆,我就问他藤本的事可有消息。当时清河说,他能告诉我的情况只是藤本已被捕了。我告诉清河,昨晚他矢口否认知道此事时,我就完全明白了,他是知道的,可能还帮忙逮捕了藤本。清河承认是这样,但又说当时我是以咄咄逼人的态度问他,所以他才生气了。过了一会,他又冷静下来。之后,我终于从他那里听到了不少消息。看来大概是这么回事:藤本的母亲强烈反对藤本回美国,为了找个借口把他扣留下来,他的族人便跳出来控告他犯了某种重罪。
1942年3月27日
我为“大东亚桥牌马拉松赛”颁奖。史密斯-赫顿得头等奖,梅金森得二等奖,帕克斯得安慰奖或参与奖。
丹麦公使的妻子蒂利茨夫人致函艾丽斯,称岸终于为我们安排停当,可以出外打高尔夫球,而公使自己也想和我打一回。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馆员们,然后写封信给蒂利茨夫人。我知道英、加、奥使馆的人去打过一次,但克雷吉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