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6月11日
今天德川公爵的佛教葬礼一如日本所有同类仪式,感人至深。私祭长约两小时(下午1点到3点),外国人中唯有艾丽斯、杜曼、我和泰国公使在场,其他外交官和众宾客只是3点以后才排队到灵前来烧香。在日本住了八年,我今天感到自己已不是外人,而是这群人中亲密的一部分,俨如在波士顿与家人相聚而不是在东京。坐在我们周围的日本人士和他们的夫人皆出自名门望族,很多人都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德川、近卫、松平、松方等家族仿佛就是索顿斯托尔(Saltonstall)、塞奇威克(Sedgwick)、皮博迪(Peabody)等家族。我们很清楚他们的地位、权势、声望、人品、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我们深知波士顿的类似人物的情况一样。我们还感到,他们也把我们视为自家人。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趋炎附势,实则毫无此意。假如不拿世家而拿两国的张三李四来比喻,意思也完全一样。这不过是在说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我们不再感到自己是外人,悼念一个去世的朋友,和其他日本朋友亲密地在一起举行佛教丧仪,此中意义之深,气氛之隆重和亲切,都使人觉得好似在参加一个亡友的基督教式葬礼,恍如置身于波士顿的伊曼纽尔教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