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3月14日
在保土谷乡村俱乐部吃了午餐,又与古尔德(Goold)、丹尼逊(Dennison),以及我的私人秘书小帕森斯打了高尔夫。前两位是标准的石油人。我们打了一场非常激烈的比赛。在第十八洞(四个标准杆)时,作为明星球员的丹尼逊与我都需要发挥最佳水平才能赢。小帕森斯抓到“小鸟”。丹尼逊在离果岭整三十码的地方挥杆,球击中了竹旗杆,然后直落入洞中,抓到了“老鹰”。这让我们有机会以所胜洞数来决定胜负,但我们还需要继续努力。我和古尔德都有了麻烦:他上果岭时已花了四杆;而我在离果岭几英尺的地方也已是第四杆了。令人惊喜的是我打第五杆时,球越过杂乱的冬草飞了二十英尺进了洞,结果古尔德也是第五杆入洞。我们在关键时刻用两次堪称奇迹的挥杆,赢下了那天的比赛,让我们的对手十分受挫。高尔夫大半的乐趣都源自类似的意外。
提到高尔夫球,我记得在君士坦丁堡时,一些难于应付的商人常觉得使馆人员令人生厌,因为我们每天都没有按照商人的方式朝九晚六地坐在我们的办公桌后面,所以他们认为这些使馆人员不知道如何为所谓真正的工作而努力。但他们忘记了,我们这些备受指责的外交官需要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我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7点15分就开始工作。如果我从下午2点开始打高尔夫到5点,这就意味着为了应付不变的工作,我需要从下午5点后一直工作到把事情做完。上周我跟艾丽斯三次从美梦中被使馆的电话吵醒,因为要马上去看传来的电报。在家时,只要晚上得闲,我就能读不少文学作品,如今则不敢有此奢望,只能去读跟工作有关的书。在许多晚上,我们去参加各式各样的官方宴会。尽管看着有趣,但更多时候只是坐在一张桌前,瞅着时钟一圈一圈地走。我怀疑海外普通商人的工作时间会不会像我们这样长。
接着聊高尔夫,我记得君士坦丁堡高尔夫俱乐部的记分卡上印有一条严格的规则,那就是“在遮阳篷、蹄痕或果岭上的车辙上发现的球都可能会被拿走”。在当地巡防的土耳其骑兵和野战炮兵对高尔夫球场颇有不满。尽管已经有铁丝网围着,但他们仍会在被雨淋软的地面上疾驰而过,尤其是果岭上。这倒是激励了高尔夫球手提高球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