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表情有一瞬的愣怔,显然没想到她都醉成这样了,还记着这事儿。
没得到答案,明娆很不满意。
一头倒在他胸膛上,报复般地用力蹭了蹭。
衬衫一下子被她蹭得乱七八糟。
车厢内,温度渐渐攀升。
江慎背脊僵住,双臂被迫伸展开来,做出近乎投降的姿势,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往后靠,避免与她有任何触碰。
“阿娆……”
江慎喉结滑动,呼吸渐渐重了些:“那是意外,你先起来……”
“骗人!”
明娆打断他的话:“你还摸我的脸,摸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醉了反倒比清醒时精明。
江慎有些无可奈何地闭上眼。
喝醉酒的明娆显然也更坦率,见他还是不说话,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她像只炸毛的小猫,双手撑着他的肩,摇摇晃晃地跪坐起身,用力将他摁在椅背上。
她女王似地跨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烫得十分漂亮的大波浪,随着她俯身的动作,从她的锁骨,滑落到雪白的身前。
“说,”她艳丽的狐狸眼微眯,小脸严肃,“你为什么要偷亲我?”
带着浓浓酒气的呼吸扑面而来,江慎喉结滚了滚,不得不睁开眼,阻止她继续靠近。
明娆今天穿的小黑裙很显身材,就算在昏暗的车厢内也曲线分明。
近在咫尺,蛊惑人心。
意识到自己在看不该看的地方,江慎猛地偏过头。
他胸膛起伏的幅度十分克制,锋利的喉结却难耐地上下滚动着,眼尾也被逼出一抹薄红,靡丽又危险。
江慎不得不伸手,掐住她的腰,强制她远离自己。
他压着气息,哑着嗓子,耐心哄她:“阿娆,你醉了,先下来好不好?嗯?”
扣在细腰上的掌心烫得惊人,明娆身体无意识地颤了一下。
江慎的动作很温柔,称得上是小心翼翼,她却对他抗拒的态度极度不满。
她凶巴巴地哼了一声:“江小慎,你死定了!”
下一秒,她像只八爪鱼一样,猛地扑抱住男人。
女孩子特有的柔软弧度贴了上来,江慎整个人僵住,就连呼吸都有一瞬的停滞。
“我没醉!”她自以为凶狠,实际上声音软得要命,“你不说清楚,我也不下去!”
跟醉鬼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江慎深吸一口气,顺着她的话说:“对,你没醉,不过那真的是意外,可以松手了吗?”
说着,他伸手,试图将腰上的两只小手拉开。
“不行!”
意识到江慎的抗拒,她陡然踢掉高跟鞋,收紧双臂,手脚并用,盘住他精瘦的腰。
她没骨头似的,脑袋枕在他宽大的肩上,指尖捏着他的衬衣。
说话时,呼吸一下下喷在他微微发红的耳根上。
身体很诚实。
哪怕江慎隐忍克制到了极致,也无法隐藏。
他闭上眼,难得露出了狼狈的姿态,烦躁地想把身上不讲道理的小祖宗扔到一旁。
“明娆,”江慎垂眼看她,灰蓝色眼眸里,隐隐弥漫着危险,“听话,松手。”
但是醉鬼无所畏惧,她甚至还委屈了起来:“我不要。”
她皱眉,慢吞吞地说:“你偷亲我,还摸我的脸,我得讨回来。”
昏暗的车厢中,一时间只剩下男人压抑的呼吸声。
江慎沉默许久,终于说:“……好,我给你摸脸。”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近乎耳语,晦暗缱绻:“你先松手。”
明娆醉得厉害,然而就算迷糊着,也依旧非常聪明,她知道不能松手,一松手,这个亏就讨不回来了。
干脆以嘴代手。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柔软的嘴唇,随着她的动作,若有似无地掠过他颈间最脆弱的肌肤。
半晌,才从他的耳根,磨磨蹭蹭地来到他的脸颊。
江慎的脖子被迫后仰,嗓子眼发紧干涩,扶住她腰身的双手指节,僵硬绷紧到发白。
路灯不断打在男人脸上,明娆从下而上地仰望着他。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江慎薄唇微启,半落下来的长睫微动,深邃暗沉灰蓝色眼眸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狭长眼尾那抹难耐的薄红,随着路灯时隐时现,格外诱人。
说不出的蛊惑。
靡艳。
她下意识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喃喃道:“江小慎,你真好看……”
明娆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清醒时还能控制自己,一旦喝醉,平时制约着她的枷锁,便再也束缚不住她。
眼睫轻眨两下,她随心所欲地吻上男人眼尾那抹惑人的红。
简直是火上浇油。
野火无声,热浪轰然翻涌。
江慎瞳孔骤缩一瞬。
刚有避开的意识,女孩的唇已悄然下移,碰上了他的嘴唇。
她嘴唇上有一层水润润的唇彩。
亲上来时,有种类似于樱桃的甜味,触感温热柔软。
江慎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依旧紧紧握着她的纤腰,没有任何动作。
明娆微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微微张嘴,抿住他的下嘴唇。
江慎的嘴唇软软的,像棉花糖似的。
就是有点烫人。
明娆毫无章法地乱啃几口,那张薄唇才终于有了动作,缓缓下移,学着她,抿住了她的下嘴唇。
却比她温柔,也比她有耐心,很多很多。
紧搂着他的手终于松开。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行驶着,明娆双手撑在江慎的肩上,指尖轻轻揪着他的衬衣,无声地交换着彼此的初吻。
男人的掌心,始终绅士地握在她的细腰上,一动不动。
明娆是在下榻的酒店房间醒来的。
宿醉让她头痛欲裂,还没睁眼,就感觉自己在不停地旋转。
晕得要命。
好想吐。
明娆是头一次喝那么多烈酒,不知道宿醉会这么难受。
她艰难地掀开眼皮,眼里盈满水雾,刚要起身往洗手间冲,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她的胃翻涌得更加厉害。
明娆还来不及多想,救命的马桶就出现在她视线里,她扑上前去,毫无形象地吐了起来。
好不容易好受一点,人也虚脱了,浑身都没有力气。
明娆蔫了吧唧地往后一瘫,倒进一道宽阔结实的胸膛里,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江慎的存在。
她闻着熟悉的雪松清香,红唇一瘪,泪眼汪汪地抱住脑袋:“江小慎,我好难受啊,我的头好像有一万把小槌子在敲。”
男人微微沙哑的嗓音,从头顶响起:“有力气站着吗?我带你去漱口。”
“有。”
明娆在他的搀扶下,吃力地来到洗手台前刷牙漱口。
冲掉口中的苦涩,她终于有心思去看江慎。
她抬眸揪了眼镜子里的身影,随即一愣。
江慎的皮肤太白了,哪怕眼下只有一点淡淡的青影,都很明显。
此时,他眼下的青影就很明显。
明娆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你没睡?”
连她都听不太懂自己在说什么,江慎却听懂了,他透过镜子与她对视,眸色沉沉地嗯了一声。
“回到酒店之后,你就开始吐了。”
“……”
原来是她害的。
明娆吐掉口中的泡沫,愧疚地看他:“对不起。”
她顿了下,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些奇怪地问:“那你怎么没事?”
江慎:“我有喝解酒药。”
“那我怎么没喝?”明娆瞪大眼,“你没帮我准备?”
江慎安静地看了她几秒,不答反问:“你说呢?”
他背靠着墙,双手抱臂,脸上带着点懒洋洋的温柔笑意,表情也有些无奈。
整个人是很放松的状态,姿态非常懒散。
明娆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一边刷牙,一边陷入沉思。
就在她脸上全是洗面奶,准备泼水的时候,她脑中终于模模糊糊的浮现,自己抱着江慎的腰不放,不让他拿解酒药的画面。
“…………”
她昨天发酒疯时,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江慎:想起来了?
明娆:。
么么哒,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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