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就是这么自信

袁纵正在爆炒鸭胗,突然一瓶润滑油递到自个眼前。

眉骨微微耸动,隐晦的笑容沿着粗放的眼部线条延展开来。手继续挥舞着炒勺,趁着放作料之际,在夏耀扬起的手上使劲咬了一口。

“给我看这个干嘛?”

夏耀用臂弯勾住袁纵的脖子,阴测测的口吻说:“没少准备啊!”

袁纵一边动作娴熟地颠着锅,一边从容地朝夏耀说:“我怕不够用。”

“这么多还不够用?”夏耀差点儿把袁纵的脑袋按进锅里,“你特么是拿来抹还是拿来喝啊?那么满的一抽屉,喝都得喝半年吧?”

袁纵手里的炒勺一顿,扭头甩了夏耀一个嘲弄的眼神。

“要不往菜里倒点儿?给你润润嗓子,省得每次干你嘴,没到半截就卡住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回复,“滚!!”

袁纵盛菜出锅前,又下了一记猛料。

“床底下还有几箱。”

“啥??”

“抽屉里那些是我从各个箱子里挑出来的。”

夏耀眼珠子差点儿掉盘子里。

“大哥,你别吓我。”

袁纵用夏耀从一年前仇视到现在的沉稳目光扫视着他,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么?

夏耀呆愣了片刻,猛的呛出一声吼。

“那玩意儿也是有保质期的啊!!!而且那么贵!!!你丫平时舍不得吃不舍得穿的,怎么舍得把钱糟践在这上面啊?”

“糟践不了。”袁纵一字一顿地说,“保质期内全能用完。”

那霸气凛然的目光,那沉稳淡定的唇角,残忍地向夏耀下了一个铁的保证书:老子积蓄能量三十年,还搞不定那几箱润滑油?

夏耀刚才还在袁纵脖颈间飞扬跋扈的手,这会儿突然就软榻下来,懒懒地垂在袁纵的衣领前。脑袋也耷拉在袁纵的后脖梗上,整个人如癞瓜一样地粘靠在袁纵的后背上。

“前两天我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我这两根大骨头长歪了,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袁纵幽幽地回一句,“她没说你心眼儿也长歪了么?”

“操!”

夏耀立刻撒回搭在袁纵肩上的手,在袁纵结实的臀部耍了一组连环拳。

那一拳能把小瘪三儿干晕的力道,对袁纵就像按摩一样。袁纵依旧稳立在案板前,铛铛铛切着菜。

夏耀扫到袁纵手里的刀,突然觉得有点儿眼熟,刀柄和刻纹都一样,就是刀身看着削薄了很多。夏耀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他去超市选刀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种样式。

“你这刀是冒牌货吧?”忍不住问。

袁纵说:“这就是你送我的那把。”

夏耀语塞,我送你的那把?我不是搁家了么?好吧……自打他跟袁纵和好,就没再关注这个东西,不知道袁纵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可是……那把刀不是坏了么?

“你不会又新配了一个刀身吧?”夏耀为袁纵的用心偷偷感动着。

没想到,让他感动的还在后面。

“刀身也没换,重新打磨了一下,现在拿在手上轻巧多了。”袁纵说。

夏耀不敢置信地拿过来看了一眼,果然刀身上才明显打磨的痕迹,没有新刀那么光滑锃亮。之前自己看到的破损的刀刃已经被磨下去了,整把刀短了一截,新刀刃锋利如初。

夏耀心脏抖震,这得下多大工夫啊?他想都不敢想。

然后话也不说了,就那么从后面抱着袁纵,下巴费劲地戳在他的肩膀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做饭。

袁纵笑话他,“我不就抱了人家一下么?瞧把你酸的。”

夏耀哼了一声,没说话。

袁纵怕油烟子呛到他,就说:“去,到你屋看看。”

“我屋?”夏耀挺诧异。

袁纵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耀进去的时候还在想,顶多是袁纵腾出一个房间留给自己来住,就成了名义上的他的房间。结果等他推门进去,才发现这真的就是他的房间。

装修是他喜欢的风格,家具是他喜欢的样式,大床是他喜欢的和软度,床上用品是他喜欢的布料……

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他喜欢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搁物架上的日用品全是他喜欢的牌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

完全不是夏耀曾想过的同居,一切都需要磨合和适应。这里完全就是一个由着他撒野耍浑的家,每一个角落都打着他的烙印。

夏耀坐在床上,幽幽她叹了一口气。

这是逼我用完那几箱润滑油的节奏啊!

袁茹提前被袁纵支开了,晚上住在闺蜜家。

于是家里就成了两个爷们儿随便折腾的地方。

袁纵仰靠在夏耀房间的那张大床上,夏耀就从一面墙蹿到另一面墙。中间经过这张床,脑袋直接顶在袁纵的裤裆上,双手腾空翻过去,然后再从另一面墙助跑继续翻。

每一次脚掌落她,都会换来大鹩哥的一声“好!”。

这声“好”听着就像老北京唱大戏时底下观众的喝彩声,字正腔圆又滑稽。

相比之下,小鹩哥就是瓮声瓮气的“呱唧呱唧”,偶尔还会莫名穿插一段“嘎嘎嘎”的笑声。

夏耀这么来回折腾,其实就是为了逗鸟。

袁纵目光烁烁地扫视着他,嘲弄的口吻说:“我怎么觉得您这骨头不像长歪了的?”

夏耀先是一顿,而后嘿嘿笑了两声。

“你对我负责,我也得对你负责。”

袁纵完全不理解熊孩子的神逻辑,于是当夏耀的脑袋再在他裤裆上“着陆”时,一把将他抄了下来,使劲拧在怀里。

“你跟我说说,您这是怎么个负责法?”

夏耀喘着粗气说:“锻炼体啊!我把身体锻炼好了,也是为你造福啊!你看你都把润滑油、药什么的准备全乎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保持一个最好的状态。”

袁纵越听这话越别扭,他可不认为夏耀如此大费周折只是为了奉献,没一个男人有这种自觉性。再说了,被爆菊也用不着这么卖力啊!

“你把话说明白点儿。”袁纵盯着夏耀。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等我过两天去医院复查,如果没问题咱俩就可以把事办了。你一次我一次,你的话我就不担心了,我这不是怕自己满足不了你么?”

袁纵微敛双目,“你一次我一次?”

“不然呢?难道都让你来?别扯了,我这根JB留着干嘛用?我跟你说,前些天我都没想留你的份儿,不然给你穿那么紧的内裤干嘛?就是想给你丫勒出个前列腺炎来!”

袁纵心中狞笑,行,夏小妖,你看我那天不干死你!

夏耀看袁纵眼神不对,急忙又补一句,“当然,我可以让你先来。”

袁纵爽快答应,毫不含糊。

“如果我干了你之后,你还能起来干我,老手跪地上让你操!”

夏耀被袁纵激起浓浓的战斗欲,胸口热血沸腾,当即与他对击一拳。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袁纵一脸的广告词——就是这么自信!

而后,夏耀又去冲了个澡,洗完澡之后靠在袁纵的肩膀上玩手机。

大叔偶尔也会小孩心性,尤其怀里躺着一个小贱肝儿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捏捏他,抽两把,划一下手机屏幕。

“你烦不烦?”夏耀炸毛了。

袁纵使劲搂着他,两只大手攥住夏耀的手,强行把控着他的手机。

“你说你想看什么.我帮你点。”

夏耀想了想,说:“军事。”

没一会儿,房间里响起温馨的抱怨声。

“你瞅瞅你这个大手指头,让你丫点这个,你一下点两个下去了!!”

睡觉前,夏耀跟袁纵说:“周末陪我跟哥们儿一起吃个饭坝。”

“又是宣大禹?”一提必脸黑的人。

夏耀说:“我已经跟他说请楚了,他就那个脾气。你跟我在一起,总得试着接纳我的朋友吧。”

现在夏耀跟宣大禹那晚的误会结请了,他的胆儿又肥了,迫不及待想把自个的男人拿出来显摆。

到时候一拍桌子,看看爷的品味,再瞧瞧你们找的货色!

袁纵没说什么,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