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又一个脑补帝。

两个人刚躺稳,袁纵的电话又响了。

“谁?”夏耀问。

袁纵拿起来看了一眼,说:“袁茹。”

夏耀把耳朵凑过去偷听。

手机里,袁茹的声音听起来脆弱焦灼,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哥,你快点儿回来吧,我出事了。”

说完迅速挂断,等袁纵再拨过去就占线了。

夏耀听得清清楚楚,忙拍着袁纵的肩膀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吧,”

袁纵没再说什么,直接穿上衣服走人了。

夏耀把散落在一旁的被子拽回自个儿身上,里面还残留着袁纵的体温,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本来挺好的一个晚上,这一出接一出的,整得叫什么事啊?

袁纵走到车旁,打开车门之前停顿了片刻。

袁茹就坐在里面,不知道在这潜伏了多久。,说实话,袁纵在这一刻没有感到惭愧或是心虚,即便袁茹眼神讷讷,神色哀痛,袁纵也仅仅是心疼了一把。然后从容平静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感觉里面的空气有些憋闷,又把车窗摇开一条小缝,整个过程一直沉默。

“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袁茹一开口全是泪。

袁纵淡淡回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大晚上不回家,其实是来这替我说情,让他解除对我的误会。”

袁纵没说话。

袁茹仅存的那点儿幻想的气泡也爆炸了,压制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发泄而出。

“一真以来我都以为你们俩的亲密关系是因为我,我是你俩中间的纽带,没我你俩根本不可能处到一起。结果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特么就是一根糟绳子,打你俩认识那天起我就断了,呜呜呜……”

袁纵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

袁茹擦擦眼泪,又搏了搏鼻涕,继续说。

“我听副总教官说,他在公司待了四年,学员走了一批又一批,其中不乏你的亲戚朋友,可从没见过这么偏向过一个人。你知道当时我听了多高兴么?我哥终于认可了一次我的眼光,终于厚待了一次我喜欢的人。”

“后来你经常不回来做晚饭,本来我特别痛恨这件事,可看门大爷告诉我夏耀总留在公司吃晚饭,我心里一下就平衡了。当时我就想,让我吃再难吃的饭我都忍了,只要你俩的感情能越来越深厚。”

“即便我找男科医生强行给夏耀治疗,当时你气成那样,我都没往歪处想。我还觉得你是怨我选错了方式,怕因为这事让我和夏耀之间彻底黄了。甚至夏耀闯到咱们家,当着王霜的面把你拽走,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我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后面还有‘大舅子,仨字,只是因为那天风太大,被吞了。”

“现在看来,我真的太傻了,就没我这么傻的了,我怎么就这么傻呢?”说到这,袁茹又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凄凉。

袁纵一颗烟抽完,捻灭了烟头,总算清清嗓子要开口。

袁茹哭声小了一点儿,等着袁纵表态。

袁纵顿了顿,说:“你才发现自个傻么?”

“……”

袁茹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一阵尖锐的哭嚎声,跟着朝袁纵扑过去。在他身上折腾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抵不住心头的委屈,扎到袁纵的胸口失声痛哭。

袁纵顿了片刻,还是把手伸到袁茹的头发上,搂着她,耐心地等她发泄完。

“哥……你咋能这么对我呢……我就是把咱家八辈祖宗的智商都撂起来,也想不到你会跟我抢男人啊!你三十多岁一直单身,你知道我对你的恋爱对象抱有多大的期待值么?结果你竟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刺激。你你你……哎呦喂……呜呜……”

袁茹在袁纵的怀翼哭了半个多钟头,终于挣扎着坐起身,整了整糟乱的头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情绪勉强稳定下来。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他了?”袁茹还在较真中。

袁纵借用袁茹的一句话说:“我看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袁茹神色一滞,等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悔不当初。

“可我还是不明白,夏耀他怎么就接受你了?他连我这么个大美女反复示好都无动于衷,竟然会对你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来电?你说你胸脯子上少长两团肉,裤裆那多长了一块肉,他看上你哪了?”

袁纵说:“我肉没长对地方,可我脑子长对地方了。”

袁茹又是一阵女汉子的咆哮,接着一段大喘气,平息过后依旧是不服输的表情。

“哥,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袁纵特别从容地甩出俩字,“没戏。”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戏?”袁茹存心较劲,“你就能保证他对你动心,就不会对别人动心了?”

袁纵把头转向袁茹,说:“我会拿我的命去拴住他。”

热血硬汉,铮铮铁骨,军人的誓言,一开口便是气壮山河,石破天惊,纵使千军万马践踏,也会信守一生。

袁茹不说话了,因为她看出袁纵不是闹着玩的。

“你拿什么去拴住他?”袁纵反问,“一个‘三秒男,就把你吓到六环开外了,你还要拴别人?你能把自个儿拴住就不错了。”

袁茹脸臊得像个大柿子,她是真正惨败得渣都不刺了。

幸好还有王霜在,这会儿发现闺蜜的重要性了,原来除了八卦,各自吹嘘自个儿的男人,炫名牌秀幸福之外,还可以当炮灰的时候抱成团。

开车回去的路上,袁茹又问袁纵:“那我可以yy他么?”

“你要是把我也yy进去,我没意见。”袁纵说。

切……袁茹翻了个白眼。

夏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袁纵应该到家了,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袁茹没事吧?”

袁纵说:“没事,你睡觉吧。”

袁茹一听就是夏耀,立马冲过来朝手机里面嚷嚷:“夏耀我告诉你,我哥那裤裆能撞死一头牛,你丫瞧着办吧,长……”

“早就挂断了。”袁纵说。

袁茹恨恨的别过脸,不再看搭理袁纵了。

第二天一早,夏耀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夏任重(夏父)坐在客厅喝早茶。夏耀挺不自在地叫了一声爸,然后在夏任重的眼皮底下晃悠两圈之后,又灰溜溜地猫回房间了。

中千,一家人难得吃了一顿团圆饭。

期间夏耀是各种抬不起头,夏任重也总是欲言又止,好在爷俩儿都尽量避开昨晚的事不提,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后来,夏任重喝了点酒,目光频频在夏耀脸上定住。

夏耀暗呼不妙。

夏任重说:“过完年二十五了吧?也该谈个朋友了。”

果然来了……夏耀开始月头扒饭模式。

夏母接口道:“之前介绍了一个,没几天就黄了。”

“这样可不成啊!”夏任重说,“到了什么年龄就该干什么事,你工作也挺稳定的,是时候学么一个合适的了。”

夏耀说:“不着急,我好多哥们都单着呢,现在都是晚婚族,结婚太早容易离。”

“我没逼着你谈婚论嫁。六复任重说:“我是让你先找个女朋友丰富一下自己的生活,省得一天到晚陪自个耗。”

夏耀夹起一块豆腐放到夏任重碗里,“爸您吃菜。”

“甭给我转移注意力。”夏任重说,“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昨晚藏在被子里那东西。”

夏耀如遭雷劈,身形剧震,嘴里的饭差点儿喷出来。

夏任重紧跟着补一句,“那气充得再足,摸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夏耀心中一块石头猛的落地,砸得头顶一团白烟盘旋着散开,黑线条跟着布满脑门儿。原来……他以为……好吧,那得需要充多少气才能充得那么结实啊!

夏母脸色都变了,用胳膊肘捅了夏任重一下,“你跟孩子说这个干什么?

“还孩子?他都多大了他还孩子?”

夏任重又接着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话作为家长我也不用跟你绕弯子了。要说这个东西我来用还情有可原!我跟你妈,是吧,常年分居,条件不允许……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可以自由选择,何必苦着自个儿?”

“受不了你了。”夏母直接端着碗筷走了。

剩下夏耀和夏任重父子两个人,夏任重的话说得更明白了。

“回头把这个东西交上来,别说你没有。”

夏耀事到如今,也只能说一句话。

“爸,你真是个好男人。”

夏任重哈哈大笑,一口酒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