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回 有孚不速客,坦然涉大川

    (题记:有一个成语叫“不速之客”,出自何处?出自《易经》第五卦“需”卦。需卦第六爻辞是“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需卦上坎下乾,是水在天上的卦象,卦辞的是“有孚[孚是等待、面临的意思],光亨,贞,吉,利,涉大川”。朱熹那个老混蛋这样注解:“正固无所不利,而涉川。尤贵于能待,则不欲速而犯难也。”愚夫子弄玄虚,伪儒也!

    “利,涉大川”我认为可以这样简单的解释──前面有条河,你过也得过,不过也的过,所以你只能老老实实的过了这条河!用老百姓的话讲那就是一道坎。现在这“坎”从天上来,你更是躲不过!至于“不速之客”的意思,也可以这样理解。“敬之终吉”的意思不是要你尊敬不速之客,而是要你敬待事物本身,坦然处理好需要面对的一切。这是真正的儒家精神!

    现在很多人一提到《易经》,就想到阴阳八卦,以为是道家玄学。其实《易经》不是道书,而是儒家经典,五经之一。有人说“儒”是“人之所需”,有道理。那么《易经》中的需卦,则在儒家思想中有很重要的地位。本书《神游》中,很多地方介绍了佛、道修行,对儒家的修养提到的不多。因为这些东西很难明示,只有体现在石野的“人劫”中。如果你对世间地“君子之道”感兴趣。可以去看我的另一本书《鬼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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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君子又飞回来站定:“石野,原来是你!差点没吓死我。”

    “你怎么了?不是你约我来的吗?再说你自己就是阴神出游,还会怕鬼?”我奇怪的问道。

    风君子:“我是约你了!不过我们约的时间是昨天夜里,你小子没来!不仅没来,而且一消失就是三天,你干什么去了?”

    原来我们两个对于三天之后这句话理解错了。风君子说的三天之后是昨天,而我以为是今天。我解释道:“不好意思,出了点小意外,回头再慢慢对你说。…那你今天怎么又在这里?怎么又莫名其妙被我吓着了?”

    风君子:“你没有发现吗?刚才你进桥洞地时候,桥洞口的藤蔓有被人拨动的声音。这大半夜的,阴森无人桥洞下,突然天上飞来个东西,拨响藤蔓就钻进来,你不害怕呀?”

    石野:“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没见过鬼!”

    风君子:“我本来胆子就小,今天晚上又溜出去看录相了。刚看了一部国外的恐怖片!…咦?恭喜你了,石真人!”

    “你怎么也说这句话?我现在身上没光环啊?”

    风君子:“我怎么也说?还有谁说了?”

    “尚云飞,紫英姐,还有阿秀。”

    风君子:“原来是真的,三天不见。你居然到了金汤境界。你有什么奇遇吗?赶紧告诉我。”

    “奇遇不着急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风君子:“你以前阴神出游到这里,钻进桥洞的时候藤蔓发出声音了吗?”

    “当然没有,阴神无质,不会触动实物。不会有声音。”

    风君子:“这就对了,所以你刚才进来藤蔓出声,才吓了我一大跳。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看清楚是你,这才想明白,你十有八九是金丹大成了。”

    “你是说金丹大成之后,阴神出游也可以触动实物吗?”

    风君子摇摇头:“不是,阴神无质就是无质,它动不了任何有形的物品拨动藤蔓地不是你的阴神,而是你的金汤肉身与阴神之间的感应。这说明你的神识化元,在无意中御物。所以我才想到你地境界到了。”

    风君子如此说,我又试着伸手去拨桥洞口的藤蔓。这回却没有了反应。风君子在我身后笑道:“这样不行,刚才是无意中御物,现在是你的阴神有意去动它,还是动不了。先别试了,过来说说正经事吧。”

    我坐回去,着急的问道:“风君子,我在青冥镜中看见自己周身有光环笼罩,阿秀说我应该把光环收了,到底怎么收啊?”

    风君子:“这种光环,是金汤境界之后,真身移炉换鼎的自然反应,平常人看不见,有修为地修行人可以发现。其实别人看见的未必就是青冥镜中的光环,可是能感受到你周身神气波动。想收其实也简单,你刚刚到达金汤境界,这一境界地口诀和心法你都还没有习炼纯熟,熟练之后精华内敛,就可以收放自如。你放心,这不需要多长时间,你把金汤的心法和口诀参悟透了就可以了。”

    “那其它人都可以做到精华内敛吗?”

    风君子:“活佛你也见过,法源、法海你也认识,和曦、和尘也打过交道。你发现他们长的像灯泡吗?…我说的不是和尚的光头…算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既然已经到此境界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告诉我,你这三天去哪里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风君子这话问出来我觉得很为难。照说我应该原原本本都告诉他,可是那菁芜洞天是梅氏家族世代的禁地。我闯进去已经是不应该。借用其地也还说得过去,可是再泄露给外人恐怕就是不守规矩了。我自己的秘密对风君子可以无所保留,但风君子他不姓梅,梅家的秘密我不适合泄露给他。晚上地时候紫英姐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

    “风君子。我正想对你说件事三天之前我中午打坐在状元桥下发现了咻咻地脚印,原来咻咻偷偷跑回来了。我去找咻咻,无意间进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我在那个地方打坐,觉得只坐了片刻就过了三天,在这三天中我的修为突破了金汤境界。”

    风君子:“你去的地方可是梅氏家族的禁地?”

    “你,你是怎么知道地?”

    风君子:“我们所在的这座桥。还有不远处的那座塔,都是古时与梅家有关的东西。梅氏家族据说有一世代相传的洞天福地,我猜就在这附近如果你去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那里。”

    “那你去过吗?”

    风君子:“没有,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天下有很多无聊的修行人也偷偷的去找过,谁都没有找到。像这种地方,发现它要*机缘。没有机缘再大的神通也进不去。”

    “你想知道那地方在哪儿吗?”

    风君子:“既然是禁地,自然不想被外人所知。你发现了,就不应该泄露给外人,除非是告诉梅氏后人。我又不是梅家的后人。这样吧…你还是别说了。如果是我自己发现地,我也不算破了修行人的规矩,如果是你告诉我的,我们两个就都做错了。”

    “那个地方,你自己恐怕发现不了。”

    风君子:“嘿嘿。我可以跟踪你,只要你没有发现我,就与你没关系。梅家的人如果要算帐,…算什么帐,和我们俩都没关系。”

    听到这里我笑了。风君子要跟踪我。就像他当初跟踪咻咻一样,就算找对了地方,手里没有青冥镜。也一样看不到,也一样进不去。算了,这事暂时就这样吧,如果他自己误打误撞真能进得了。菁芜洞天,我也不能说什么。

    “风君子,此事以后再说,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有话想问你。”

    风君子:“什么事?你说吧。”

    他让我说,我却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最近短短几天时间,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千头万绪理不清!风君子见我不说话,又问道:“你怎么了?不是有事吗?”

    “是有事,事情太多了!不知道从哪开始说…”

    风君子:“从头开始说,不着急,一件一件说。”

    从头开始说,头在哪儿呢?我想了想,从我送给杨小康鼻烟壶开始,说到怎么上市委大院后门卖枣、怎么碰上高老爷子,这算一件。我过生日那天和紫英姐还有阿秀上飞尽峰秋游,碰到七叶,后来我一人回村,半路又和七叶相遇斗法,法澄出现救了我,这是第二件。十一放假后第一天我被柳老师找去,我给她看了我地秘密证件还显示了“特意功能”,告诉她汤氏父子的真面目…今天她送我一块手表,这是第三件。我跟踪咻咻的足迹,无意中发现了梅氏家族的修行洞府,在那里一入座就是三天三夜,丹道修为达到了金汤境界,这又是一件。我记住了风君子和紫英姐的告诫,没有说出菁芜洞天地所在以及进出的方法。

    这几天的事情够复杂地,前因后果就更复杂了!我尽量挑简要处说,说完也用了快两个小时。我有很多疑问,又不知道先问什么才好,这些事情我都想和他商量商量。风君子一直没有说话,见我停了下来,才问道:“你都说完了?真够热闹的!可以写一部小说了。”

    “我只是说了个大概,如果仔细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没等我先问什么,风君子先问了我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石野,从你拣到青冥镜开始修真之路,到今日金丹大成,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让我想想…应该是一年,对,我就是去年的这个时侯第一次在教室里看到的柳依依。”

    风君子:“那是几月几号?”

    “十一之后不久,是个星期天,好象是十月八号。”

    风君子:“今天是几月几号?”

    “上午柳老师刚刚送我一块手表,有日历,今天是十月七号。”

    风君子:“你又糊涂了,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半夜零点!今天是1990年10月8日,星期一,阴历八月十五。不多不少正好一年春秋!”

    “阴历八月十五?不对呀,上个月已经过了中秋节!”

    风君子:“今年是闰八月,有两个八月十五。算了,不说日历了…我问你,一年之内金丹大成,你不觉的太快了吗?”

    “很快吗?我也不知道,都是你教我的,是你教的好吧?”

    风君子笑了:“这倒不好说呀,看来我我教的确实不错。本来闻道先后并不能以修行时间长短来衡量,但凡事总有限度,一年金丹大成实在太少见了!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相信。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风君子微皱着眉头:“原因嘛,首先当然是我这个高人处处指点地高明!不过仅仅如此解释,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其实我知道关键所在,关键在于天劫!道法修行越往后越艰难,不仅是道法境界本身难以突破,更重要的是天劫难度。所以修行人大半的时间往往是用在度劫、历劫上。而你以一重凶险无比的身受劫躲过了后来的六重天劫,又有世间难得的高人指点,境界突破如此之快,也不算太意外。…石野,你记得你是怎么能够躲过六重天劫的吗?”

    “金龙锁玉柱?”

    风君子:“不错,就是因为金龙锁玉柱的护身功夫!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更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风君子沉吟道:“那是脱胎换骨的功夫,你等于已经过了四门十二重楼的第七重楼‘胎动’到第八重楼‘婴儿’之间的‘换骨劫’。我的四门十二重楼丹道,关于修炼形体的境界,第一门中是退病强身,就是炼形;第二门中是易筋洗髓,就是还转;第三门中是脱胎换骨,就是婴儿;第四门中是化形神游,就是忘情。…其实化形篇我自己现在也只知道一半…”

    “你还没解释你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终于第一次听他提起了“四门十二重楼”中最后一门的境界,虽然还不清楚第十重楼和第十二重楼的是什么,看来第十一重楼的境界叫“忘情”。

    风君子:“你急什么,听我慢慢说!我当时也认为是你走运,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修行次第不可能乱来的。你不可能一步就脱胎换骨,除非早已易筋洗髓,可是当时我的‘还转’功夫根本就没教你!这只能有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我也觉得奇怪了,难道我的修行境界,也超出了风君子的预料之外?他可以从来都没和我提起过这方面问题,有时候问都不让我问。

    风君子:“你另有奇遇,而这奇遇与毒蛇、朱果、洪水无关。”

    他说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奇遇?我怎么不知道?”

    风君子笑了:“其实你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奇遇,你自己想想?你有天生阴眼,这未必是什么好事,可是你从小遇到了高人,用金针封住了你的穴脉。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你拣到了青冥镜,又遇到了我,这就是机缘。另外,你的丹道修为进展如此之快,除了避过天劫,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风君子:“我和七心交过手,她在终南门下七字辈弟子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就算在正一门的泽字辈弟子中也是高手。你金丹大成之后,如果再有青冥镜相助,现在与她已经相差不远。可是你想想另一个人,就是那个七叶。如果七叶五年前不是七心的对手,那么以他现在的修为,算不算精进神速?你们两人之间有一种遭遇是相同的,你们都得到了同样东西。”

    “你是说紫英姐的黄芽丹?”

    风君子点点头:“朱果本身就是修行界的宝物。可是黄芽丹要比朱果珍贵多了,它不仅需要其它地珍贵灵药相配,而且需要高手炼制,一不小心就可能一炉丹药都废了。韩紫英炼成了两炉黄芽丹,一炉是因为你,这我就不说了。另一炉是给了七叶。七叶必有藏私,没有全部交给师门。他闭关三年道法大成,和黄芽丹相助肯定有关系。”

    “那你不是已经知道原因了吗?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风君子:“你得到黄芽丹是在修成金龙锁玉柱之后。我奇怪的是──什么人替你易筋洗髓?别说你自己不知道,连我都没看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人可太高明了!”

    “你没看出来?”

    风君子:“我要是看出来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一开始怀疑是你们村的金爷爷。可是那老头子家我去过,我送他一只灵獒,还要走了一个鼻烟壶。从头到尾,也没看出这位老爷子有什么不对,就是一普普通通地老中医,没有半点修行人的痕迹。我应该不会看走眼的。所以我才疑惑,想不通会是谁?”

    原来我送杨小康的那个鼻烟壶,是风君子拿金爷爷的,后来杨小康得到这个鼻烟壶,又帮我给金爷爷卖枣。其中的因果循环实在是很巧妙。而我告诉杨小康那个鼻烟壶是我们村一个老中医给的,无意之间居然给说中了!但我现在不关心这个问题,我问道:“那你现在又怀疑谁?这天底下谁没事会暗中帮我易筋洗髓?”

    风君子:“连我都没发现,你自己就别琢磨了,顺其自然吧。和你说这件事。主要是为了解答你刚才那么多疑惑。你今天晚上来找我,是因为遇到了那么多事情。你自己是不是也很奇怪?这些事情,换一个人一辈子恐怕也遇不到。而你这短短一年时间内全碰上了!想通了吗?我告诉过你原因。”

    “你是说──人劫?”

    风君子:“对了,就是人劫!你在修行中躲得过天劫,却在世间躲不过人劫。你想想这些事,都不是你自己招惹的,你这个人也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可它们偏偏都找上门来,你想躲都躲不过!而且人劫的奇异之处就是从你地心性之中来,就算你早知道今日局面,回头再来一次。一样会面临今日的事端。你回头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风君子问我回头再来一次我会如何?我也问自己,如果回头再来一次恐怕也是一样的,这就是人劫吗?我又问:“如果这些都是我的人劫,会不会太多了?”

    风君子笑了:“这就要怪你自己了!你一年之内金丹大成,修行可称神速,你躲过多少天劫,就有多少人劫。所以你才会遇到这么多事!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原因,省得你想不通,以为天底下就你事多,这叫有得有失。”

    “那我该怎么办?”

    风君子:“这我也没法说。经历人劫唯一的办法就是坦然面对,把该做地事情一一做好。不要过多的去想前因后果,因为就算你知道答案,事情也是避不过的。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很痛苦的,对于修行人也不容易,所以还不如不问。不过你现在的情况,倒是提醒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风君子:“你地境界已到金汤,四门十二重楼前两门的心法与口诀我都教完了。但如今我还不能急着教你第三门中胎动的功夫。等你处理好眼前地事情再说吧,否则人劫再来,我怕你真的忙不过来。我可以告诉你,在金汤到胎动之间,这一重天劫叫真空劫。很多丹道中人一世修行到此为止,可能尸解而去,或转世重来,或自以为得道。有很多世传丹法也到此为止,足见这一重天劫不是那么好过的,历此人劫恐怕也不简单。”

    “什么叫尸解?”

    风君子:“这不是我的丹法,你也没必要问。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处理你遭遇到的这一切,这也算是修行。”

    “那你什么时候再教我第三门中的心法和口诀?”

    风君子:“你不用历真空天劫,但我就当有这一劫数。等你听九林禅院法源和尚讲完《金刚经》再说吧。前因后果先不要问我,最后你自会知道。还有,自古以来丹成而出师,丹道修行弟子只有到达灵丹境界才可以出来行走世间,这我告诉过你。金丹大成之后也有讲究,你知道吗?”

    “金丹大成可自称真人。是不是这样?”

    风君子:“韩紫英告诉你地吧?她知道的可真不少,真没白活五百年。我要告诉你地不是这个,而是修行界的规矩。丹道门派,只有金丹大成之后才可以传法收徒。正一门修的也是丹道,所以你看正一门中的那些人,如果有人正式收了弟子,那说明他地修为应该至少到了三十六洞天的第二十四洞天‘不堕洞天’。说起来你现在也可以收徒弟了,但是你没有开宗立派,只能传承宗族中人,所以还是不要传法收徒比较好。”

    “我现在还没有收徒弟的打算…这一段时间你不再教我了吗?”

    风君子:“那倒不是!我只是暂时不教你‘胎动’的心法与口诀。世间法术很多。可是我知道的不多。现在,我能传你三种法术,但你只能一样一样的学,你先学哪一门?”

    “你先告诉我呀?”

    风君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我倒忘了,其实我以前都跟你提过。第一种就是神仙辟谷之术。第二种是外炉鼎房中术,第三种是世间三梦大法第一梦入梦大法的最后一步破妄功夫。我只能一样一样教你,你自己选,先学哪一样?”

    辟谷?外炉鼎?这些他都跟我提过,我也很感兴趣。但是让我自己选。我首先还是想学入梦大法中的破妄功夫。柳依依现在正在妄境之中,风君子说如果她自己出不来,就需要我去把她接出来。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和柳依依的修行有关,我一定要先学。我并没有告诉柳老师柳依依地事情,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刚刚让柳老师相信这世上有特异功能,还是不要立刻再告诉她这世上还有鬼,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接受的。第二是因为就算我告诉她柳依依的事,我现在也无法让她见到柳依依。

    我告诉风君子我的选择,风君子有点吃惊的道:“你选破妄?这可是最不容易地!想好了没有?”

    “我想好了,这和柳依依有关。”

    风君子:“我如果是你,我也会选破妄。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没有忘了柳依依。我告诉你。在还转到金汤之间这一层天劫,叫作‘妄心劫’。你在四门十二重楼丹道修行中没有经历,却要在世间三梦大法中经历,终究是躲不过去。算了,本来你已经金丹大成,我可以教你直破妄境,可现在为了柳依依,你恐怕要麻烦多了!”

    “你别什么人劫天劫的,今天晚上我给你绕的头都晕了!你告诉我,怎样才能破妄?我又怎么去找柳依依?”

    风君子:“你急什么?柳依依在妄境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在乎多等两天。你还是将你的金汤境界巩固了再说,先收了你浑身的光环吧。…你看看,天都快亮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本来是想上昭亭山,结果和你说了这么长时间…我要回去了,你也走吧,过几天再说。”

    …

    和风君子这一夜交谈时间过地真快,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我本来想问他很多问题,结果这些问题没有出口,却听他讲了一大堆天劫人劫的道理,还有我修行的奇异之处,也不算没有收获。金丹大成之后,其实无所谓睡不睡觉休息,小坐片刻就可全天精神饱满。我阴神归位之后就起床了。

    我以为我起地很早,可是紫英姐和阿秀起的比我更早,我甚至怀疑昨天夜里她们根本没睡。见我推门出来,阿秀在厅中招呼道:“石野哥哥,你起来了!快去洗个澡,紫英姐给你准备的百花汤浴。”

    紫英姐也说:“小野,阿秀听说你上次洗完百花汤浴特别舒服,就缠着我要走了百花汤浴的配方,好不容易收齐的材料,就等着伺候你洗这百花汤浴呢。”

    百花汤浴?昨天晚上她们俩向木桶里我身上泼水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我曾经在这个木桶里洗过百花汤浴。那种滋味确实是舒服,简直有销魂的感觉!可是现在阿秀要“伺候”我洗这百花汤浴,还是让我觉的有点不自在。我昨天晚上有一个问题从头到尾都忘了问风君子,其实我一直想问他阿秀的来历?

    紫英姐告诉我阿秀是她地表妹,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紫英姐是个妖物,而且普天之下已无族类,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有个表妹?我早怀疑阿秀可能是什么异类,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她。她似乎是突然出现的,出现之后又莫名其妙对我这么好!如果说紫英姐与我之间,她对我的情意我心里清楚。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处理我和紫英姐之间的关系,但至少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对这个阿秀我是一点都不明白!

    阿秀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偷听过她和紫英姐的谈话,言语之中她已经把自己当作我的人。难道是一见钟情吗?就是看上我了?我有这么大魅力吗?如果说她有什么别的企图,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看她的样子,世上恐怕再没有这么纯真无邪的人!紫英姐全心全意对我,风君子还曾经对她起过戒心,可是对这个阿秀,风君子好像一点戒心都没有。阿秀平时对我的那些好意,风君子都看在眼里,除了开几句玩笑,别的什么话都没说!这阿秀究竟是什么来历?

    没等我想清楚,阿秀已经推着我进了卫生间,大木桶里已经放好了百花汤浴。淡紫色的水光撒落着五色的花瓣,还散发着怡人的暖香。水温稍稍有点烫,但躺下去片刻就习惯了,只觉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舒泰无比。我当然不好当着阿秀的面赤身裸体,将她劝了出去,关上门躺坐在木桶里。

    阿秀出门时还有点不高兴:“石野哥哥叫我出去我就出去,有什么事就叫我和紫英姐姐…”

    只听紫英姐在外面轻声笑道:“阿秀,小野脸皮嫩,你也不知道害羞吗?…你难道还想帮他搓背?…金龙锁玉柱之身,金丹大成的真人,你要能在他身上能搓下来泥,算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