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落,叶凌月稍松了口气。
帝绮罗之事,说来也有几分侥幸。
那女人身上疑云重重,并不好相处,叶凌月并不多打算与之深交。
她需利用好帝绮罗还未起疑的机会,尽快找到帝释伽的魂魄。
一行人走了几步,迎面正遇上了一对巡逻的亲兵,叶凌月心中有事,倒也没有太过留意。
等到人已走远,亲卫队中,有一人忽是顿住了脚步,看向了身后的那几名侍女。
“队长,怎么了?”
亲卫对中,有一名队员好奇道。
“那几人”
帝莘看向了那几名侍女的背影,其中有一个背影,看着尤其熟悉。
“那几名是三夫人的侍女,不过其中有一人是生面孔,想来是新来的侍女。队长如有疑问,我们这就上去把人拦下来。”
亲卫队的队员们这阵子盘查极严,对于每一名婢女都是耳熟能详。
明日就是少族长选拔之日,帝魔府内看似平静,其实却是暗潮汹汹,亲卫队的队员们也感觉到了这股暗潮,个个都是小心翼翼。
“不碍事。”
帝莘方才留意到其中一名侍女他看着有些眼熟,怎么看着和自家洗妇儿有些相似。
洗妇儿不可能会出现在帝魔府中,她这会儿应该还在人界才对。
人界有秦小川在,想来事情很难那么快解决。
帝莘以为,叶凌月这会儿必定还在人界。
他没有想到,叶凌月已经解决了人界的争端,到了异域。
“一定是我太想念洗妇儿了,才会错认。”
帝莘心底沉了沉,明日就是少族长选拔之日了,可他依旧没有找到帝云裳的下落。
明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帝莘收回了视线,回想着明日的事情来。
叶凌月在几名侍女的带领下,到了一座院落前。
“这里是?”
叶凌月扫了扫院落,这间院落的大小,比帝绮罗的院落小不了多少。
院落口,还挂着白色的灯笼和一地的纸钱,白底黑字的“奠”字高挂在厅堂前。
“此处是少族长生前的住处,三老爷吩咐了,把东西送到这里就成了。”
传闻召魂必须在死者生前的惯常居住之地。
帝释伽的院落,无疑是最适合召魂的地方。
叶凌月心中了然,不知是否是幻觉,叶凌月觉得踏入这座院落时,明明还是大白天,却有一种森冷的感觉。
帝释伽死后,院落里的仆从就陆陆续续调配到了其他院落。
偌大的院落里,不见几个人影,灵堂摆设的很是豪华,却不见几人。
今日是帝释伽的头七,可来上香的人却没有几个。
帝魔府中,大部分人的心思,如今都落在了明日即将举办的少族长选拔上了,从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就连帝释伽的亲娘帝绮罗都没有来祭奠,更何况那些帝魔族人们。
一口上号的黑檀木棺木摆放在旁,棺木里空空如也。
战腾已经换好了一套巫袍,设了香案和蜡烛、元宝,候在棺木旁。
棺木前方,还摆放了一张案台,上面供奉着一套法器,一个铜铃铛和一盆看不出是什么血的兽血,几张空白的符。
这些就是战腾用来召唤帝释伽魂魄的所有器皿了。
“三老爷,这是少爷生前最喜爱的一套衣物鞋履。”
几名侍女将帝绮罗准备好的召魂用的物品交给了战腾。
“东西留下,你们可以离开了。”
战腾见帝绮罗没有同来,倒是松了口气。
帝绮罗那女人,虎视眈眈,只会让他心神不宁。
这一次的召魂之术,战腾本就没有多少把握,少几分干扰,成功的几率更高。
他只想苍天有眼,能够保佑他召魂成功,哪怕只是找到帝释伽的一魂半魄,他也能向帝绮罗交代,届时,他就可以和帝魔家族彻底脱离关系了。
“三老爷,夫人有令,让帝月姑娘辅助你行召魂之术。”
侍女中那名早前给叶凌月引路的侍女发话道。
看样子,她应该是帝绮罗的亲信。
“她?她有什么用,会行符,还是会召魂。一介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没她什么事。”
一听说对方是帝绮罗派来的,战腾就没什么好语气。
想来是帝绮罗那女人不相信自己,派人来监视自己的。
战腾没好气道。
那名侍女听罢,还想说什么,却见叶凌月走上前去说道。
“三老爷,在下不会行符,也不懂得召魂之术,不过在下会念经超度。”
叶凌月说着,取出了一页自己抄好的经,递给了战腾。
帝月还会念经?
几名侍女一听,都是面面相觑。
战腾听罢,接过了叶凌月的那一页经,仔细看了几眼。
那是一篇古体经,战腾也认不得几个字,可战腾看得出,那是一篇恨了的的经。
战腾今晚要行召魂之术,心底本就没底,召不召得出帝释伽的魂魄,这还是其次,他最担心的事,万一行召魂之术不当,没召到帝释伽,反倒召出了其它恶魂,一旦百鬼吞噬,他只怕无力招架。
可这时候,若是能有人懂得超度经,那就不同了,恶魂最怕的就是佛门经
“你是佛门子弟?”
战腾心下奇怪,帝绮罗手下,什么时候有了佛门子弟。
要知佛门中子弟大多清高,不理世事,怎会加入帝魔家族。
“在下并非佛门子弟,只是早年在外出诊时,救了一名奄奄一息的僧侣,这经,是他病愈之后,传授给我哦的。”
叶凌月信口胡诌,随意套用了封子域得到佛佑杖的经历。
战腾一听,不由迟疑了起来。
“三老爷,你尽管放心,在下只负责念经,其他事宜,绝对不会插手。你也想能够安然找到释伽少爷的魂魄,让三夫人放心才对。”
叶凌月再说道。
“也罢,你且留下,你们几人,都退到府外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入内。”
战腾想了想,有人念经,就如有人护阵。
看此女弱质纤纤,也不像是图谋不轨之人,说罢,他就让余下的几名侍女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