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奥尔迪斯?
现在刚过晚上八点。亚历克丝从她房间的窗口望出去,看着下面灯火闪烁的贾斯珀校园。一切都是静止的,静止而无声。布莱克的人应该在待命,奥尔迪斯——他会回这儿来吗?他会返回学校来了结夜课班吗?毕竟,他们都在这儿,都在—个地方,而且那么容易找。
她又把手伸到床塾下去摸那本假的法洛斯小说。她把书拿出来打开,看见那枪在里面隐隐闪光。奥尔迪斯是给了她一条路把自己从他手解救出来吗?他想让亚历克丝了结他的性命吗?她又想起了爱荷华,想起了她在那儿见到的那个可怕的人,那个真正的杜孟杀手。
除非那也是谎言。
除非他们在那儿发现的一切都是奥尔迪斯布置好的。
天啊,亚历克丝,清醒点吧。那是不可能的。
她回到窗前,疑惑着还要多久才会发生点什么事——
有人敲门,她飞快地转过身去。
“是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我能进来吗?”
“快请进,菲斯克院长。”
门开了,院长在门外。他摆手让马修·欧文走开,于是那护工——他可怕的眼神一闪——便消失在楼道里。
菲斯克摇着他的轮椅进了房间,亚历克丝坐在床前,望着这衰弱的老人。一阵对所发证的事情的悔意刺痛了她。
“太对不起了,菲斯克院长。我以为奥尔迪斯教授——”
“嘘,”老人说道,“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也不是地方。”
她点点头。“我过来是想跟你私下谈谈。”
他看着她。“请讲。”
院长开了口,接着又自己停下来。这样的犹豫在菲斯克身上是如此非同寻常,亚历克丝暗暗吃了一惊。她等着老人继续说。
“看起来,”他犹豫不定地说道,“我对你没有做到百分之百的诚实,亚历克丝。”
“您指什么?”
“我是说我说谎了。”院长说道。他茫然地注视着她,目光湿润而恳切。“你在爱荷华遇到的那些事——我觉得有部分是我的责任。你在上夜课期间来找我时,我对你说了谎。我后来的每一天都活在那些谎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