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突然动了!夹着一阵恶臭朝我扑来!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那感觉好似铁钳卡住喉咙。我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可我发现自己根本撼动不了那双枯槁的手。
我感觉脑袋憋得要炸开了,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两手抠住那掐住我脖子的手,想做出最后一次挣扎,但无力地发现自己已使不出一点力气……
“砰!”一声巨响过后,掐住我喉咙的手猛地松开了!
几乎在第一时间我就开始大口地喘气,鼻涕眼泪全都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但我只顾贪婪地摄取空气根本管不了这些,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呼吸也是那么的舒服。
接下来我就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背,过了一会儿我的呼吸缓了下来,眼前原本朦胧不堪的景象终于渐渐清楚起来。
亮子倒提着土铳,一只手还再拍着我的背,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拍了,他停了下来朝我嘿嘿地笑道:“要不是何爷爷来得及时,给了这秃驴一棒,你现在早到阎王殿喝汤去了!”
说完又咧了咧嘴:“想好怎么谢我没?”
我点了点头,亮子又问道:“请我去泰国旅游吗?”我笑了笑说:“请你去喝汤。”说完就笑了起来,可没笑两声就咳嗽起来,看来这一笑刚理顺的气又乱掉了。
亮子听我糊弄他本想张口骂我,但见我猛地咳嗽起来连忙又来拍我的背,边拍还边说:“怎么样,汤喝多了呛到了吧。”
突然我感觉脖子上猛地一疼,接下来便见亮子手里捏着一条尸蟊。这东西在近处看和蜈蚣就不太一样了,红色的头格外的大,和那条细长的身子完全不成比例,更怪的是这玩意儿生了两对螯。
亮子捏住了尸蟊的七寸,没想到这虫子还扬着头想要咬人。亮子一皱眉把尸蟊扔到地上一脚跺上去又狠狠地碾了两下。
这该死的玩意儿从刚才咬住我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松口,我摸了摸脖子后面,发现皮肉被撕开了一块。不过还好已经结了血痂。这尸蟊想必和猪脸蝙蝠一个样,咬住猎物后就会从嘴里分泌一种液体,让猎物伤口周围的神经麻痹感觉不到疼痛。这样它们就可以尽情地吸食猎物的血液。只不过猪脸蝙蝠分泌的液体会使猎物的伤口血液不能凝固,而这尸蟊却会让伤口迅速地结痂这一点却和猪脸蝙蝠截然相反。
亮子拧过身去想看看周围的情况,我这才发现他的背上爬满了尸蟊!“亮子!你身上全是大头尸链子!”我大声吼道。
亮子一下子蹦了起来,把土铳甩到了我手里,接着迅速地把手伸进领子里掏出了好几条尸蟊,那些尸蟊的螫上赫然还挂着皮肉,亮子恨得心痒痒,骂道:“娘的!吃老子的肉喝老子的血怎么也该上点税!”说完把这些该死的虫子用脚碾成一团糨糊才罢了休。
我试着站了起来,用手电一照脚下又把我惊了一跳,亮子刚刚说他给了秃驴一棒我当时只顾着大喘气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这会儿一看才发现地上躺着的居然就是那老僧,满脸的血混着泥土枯叶,加上没有了鼻子,我也是凭着那件沾满血的僧衣才认了出来。
真不知道这妖僧是犯了哪门子病,竟要对我下杀手,要说劫财,亮子只给了他十块钱也算不上是露了富,没有油水的买卖他也肯做?此时看他躺在地上已是没了半点生气,但那张脸看起来却更加恐怖,我心里不禁有些发虚,赶紧挪开一步,想离这具死尸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