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飞羽的神情,冷漠、酷毒、狠厉,自然中带着凶狠的威煞,直震得八极庄主易天虹心生震栗。
一股暴厉的本性,突自易天虹心中急剧升起,将那外来感染而刺激发生的震栗,驱散净尽,心底沛然布满着一种被蔑视,侮辱的感触,凶戾的本性,使他双目发赤,双手颤栗,脸色发青。
易天虹气促的道:“战飞羽,你那个熊样子,对老夫没什么影响,你拿命来!”
“慢着!”
倏然回头,易天虹突见自他央后走出一个睛突额陷,两个鼻孔翻天的黄脸汉子,边走边道:“禀庄主,杀鸡焉用牛刀?让我吴友三代劳来收拾他算了!”
“试试也好!”易天虹心底里的话,并未说出口来,倏退一步,道:“那么有劳吴护法。”
双睛一翻,活似金鱼呷浪,吴友三道:“谢庄主!”
转头向战飞羽道:“姓战的,早就听说你在江湖中横得离了谱,今天一见,果然不错,来,让吴爷称称你的斤两!”
战飞羽冷冷地道:“缩头甲鱼吴友三,你敢是脱胎换骨了,今天竟然抢着占先,不再缩头等便宜捡了?”
缩头甲鱼吴友三,江湖中出名的诡诈,向不占先,任何事都退后一步,在后面捡便宜,今天他抢先出战江湖道盛名赫赫的煞星战飞羽,岂止是出了战飞羽的意外,即连同他同事的一干人,也大为惊异,真还以为他患了失心疯了呢?
吴友三突地一挺胸道:“有道是女为悦已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吴友三昔日在武林中,那是没有碰到知已,今天在这个节骨眼上,正是我替朋友卖命的时候,何况,你这虚有其表,只倚仗着虚名在江湖上混的混混,能否奈何得了我,还在未定之天,你有把握,还是我有把握,哼!我自己知道,不知道我就不出来了,不是猛龙不过江,姓战的,少摆你那副臭架子,靠着虚名过活没用,拿点真实玩意出来保命,否则莫怪我手下太狠!”
冷酷的,战飞羽道:“不错,你说的正是我要告诉你的,拿点真本事出来保命——”
突眼一瞪,吴友三道:“战飞羽,这时让你说大话,等会儿就是你哭着叫爷爷的时候!”
酷厉的,战飞羽道:“我一定叫你做到那个地步!”
吴友三双掌一拍,暴烈的道:“姓战的,莫光说不练,来啊!”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战飞羽一字字道:“让你个先!”
一声虎吼,身随声起,吴友三道:“那是你找死!”
人如脱弦之箭,倏然飚前,吴友三双掌翻飞,如万花飘散,灵蛇飞舞,狠毒凌厉的劈向战飞羽面门。
战飞羽双臂环抱,双掌笼袖,双目的的的注视着吴友三的双掌,就在那劲厉的掌招,缭绕散落,疾劲刚猛,堪堪削向面门的一刹那,倏忽间如电光打闪,战飞羽的双掌只是那么一扬,一挥——
猛然间,一声凄厉的长号,观战之人连看都没有看清,吴友三已矮了半截,蹲在地上,杀猪似的,双臂抱于胸前,鲜血滴滴淌向地面,灰上染红大片,身形如同一个烧熟了的大对虾般,缩成一团,口中哼哼号痛不已。
战飞羽双臂依然环抱胸前,双手仍旧拢于袖中,右腿却抬了起来,单脚立地,右脚踏在吴友三的左肩之上,双目放射出两股熠熠的煞光,口中微微的吐出了冷凛至极的话语道:“向战爷爷叫饶命!”
吴友三在战飞羽微微加力的右脚下,身形又矮一寸,口中倔强的强忍疼痛,暴咧咧的道:“王八蛋,休想!啊——”
战飞羽一运劲,右足一踏,吴友三“噗”地跪了下去,口中又是一声凄号。
战飞羽道:“叫——?
吴友三闷声不哼!
蓦地一技明晃晃的梭子镖,倏然射向战飞羽面门。
青白光一停,一扬,战飞羽的右臂,在刹那间完成两个动作——接镖,还镖。
明晃晃的梭子镖,猛然急促的戳进了八极庄人丛中的一个猥琐的汉子胸前。
那汉子仅“呃”了一声,颓然倒地。
战飞羽冷烈的道:“暗袭的儆戒,有种的下场来!莫做下九流的事。”
扫视八极庄一眼,那冷酷的双眸,直震得八极庄中人一个个俯首无语。
战飞羽一蹬足道:“叫——”
吴友三凄厉的吼道:“姓战的,你是英雄你就给老子个痛快,你……这不是人……啊……战……爷爷……饶……命!”
战飞羽的脚劲,吴友三的肩肿,承受不了,那不只是一种碎骨的彻心之疼,还有一种扭曲脸容,蚂蚁穿心的酸麻与刺痛,终于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脚缓缓的放下,不屑地,战飞羽道:“总算你有保命的绝招,滚——”
生命是珍贵的,谁不愿意活?吴友三不敢逞英雄,是必然的,顾不得断了的双臂,顾不得血滴肉翻,骨折的伤势,连爬带滚的退了回去。
八极庄主易天虹恨恨的道:“战飞羽,你这个毫无人性的恶毒的禽兽,你把人命当作儿戏!只是要显显你的威风,满足你的兽性,你是个可杀的坏胚!”
冷哼一声,战飞羽道:“我用手杀一个武林败类,那是替天行道,杀一儆百,比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用恶毒的机关削器,不分善恶对付武林人的做法,要高上千百等,我若是禽兽,无人性,那么你就是个兽性也没有的畜牲中的畜牲。”
愤怒至极,易天虹道:“战飞羽,你在江湖上横行了这多年,今天到了八极庄,还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你是瞎了狗眼,油蒙了心,疾迷了痰,你即将受到你应得的报应,来吧!有种你同老夫单挑,莫要装坏种!”
冷冷地,战飞羽道:“我本就是这个意思,战飞羽自在江湖上行动以来,向来是只碰到群殴对付我,连我的朋友也还没有一个用群殴对付别人的呢!”
易天虹吼道:“有种,但愿你是个口舌与行动一致的。”
战飞羽道:“放心,对付什么人,我就用什么方法……”
蓦地一个尖锐而沙哑的嗓音,起自八极庄中一个猴头孩儿脸的老者口中,大咧咧的道:“对,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方法,我看我们庄主今天是用错了方法!”
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猴头孩儿脸老者的身上。
钟伯纯蓦地心下一动,在脑海中搜索此人的印象。
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却蓦地心下一紧,忖道:这老小子是什么时候站到对方阵容里去的?八极庄有这人在内,可是件麻烦事……
易天虹突地道:“皮兄何时返庄,你的意思是……”
姓皮的猴头孩儿脸老者,道:“刚刚返回,刚刚这位年轻人说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方法,这是最聪明的办法,八极庄在江湖中,虽然是被人尊为武林三庄之一,然而,江湖中却甚少知道本庄行事的规矩,那就是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刚刚我自庄门进来时,即知来了扎手人物,老夫可真不知道本庄所有的人都是干什么的,难道是都练的一对一的功夫?都是江湖上盛名鼎鼎的侠客?还是些任人宰割的羔羊?难道我们不能以二对一?甚至三对一,四对一……眼睁睁的让人闯进来挑我们的窝子,拔我们的旗号?还是说一对一死了是英雄,群打群殴胜了就是狗熊呢?”
略为一停,望了望周围的同伴,又吼道:“各位,看看对面,那个享有天下第一名捕的名号的郭大公老兄,横行江湖,甚少有人敢捋他的虎须,尤其是我们的同道,哪一个不是见了他就躲得远远的?为什么?因为他后面有人撑腰,有无数的不会武功,然而人数众多的兵丁给他做后盾,说穿了,他这个天下第一名捕的名号不过是仗着那些吃粮的人罢了,他一对一的来,在座的哪一个含糊他?我们为什么不能学他们?何况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江湖上混出了名的,我不相信他们这五块料子能挑了我们的庄子!来啊!庄主请我们来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不是养老太爷,现在就是我们拼命的时候,找准了对象,干啊!弟兄们,还等什么?”
刹时间,人群骚动了!
一个粗豪的吼声:“对,先用暗青子,招呼他们!”
战飞羽突地一个箭步,贴近了八极庄易天虹的身前,相距只有两步,触手可及,冷然的道:“易天虹,说完了再打!”
易天虹不期然的一举手,止住了他的人,道:“怎么!怕了?”
冷哼一声,战飞羽道:“这种阵仗,我见的多了,怕?我们就不来了,想不到你们的行动,我们也不会来!群殴自在意料之中,只是我必得同你讲明白,动上手非死即伤,要想在半路停止也没那么容易,江可利的伤病,延迟时间不能治疗,那都要你负责任!”
突地哈哈大笑,易天虹道:“奇事!奇事,江湖中以‘恶煞星’为同道盛传的‘神手无相’战飞羽,竟然是慈悲为怀的来替敌人治伤来了,这岂不是天下奇闻?”
猴头孩儿脸的皮姓老者,踏步一丈吼道:“呸!假仁假义的东西!你想趁机将江二庄主宰掉是不?休想,你还是准备挺尸当地吧!”
易天虹一摆手道:“皮兄莫急,我们也将话同他讲明,第一,动上手不死即伤,这是练武人都知道的,既然练武就不怕这点,否则他当初就该窝在他老婆怀里不要到江湖上来闯;第二,请你这位仁义大侠放心,就凭你姓战的那点手法,一时之间得了手,伤了人,江湖中还不是没人能治,也许待会儿你能在离开这个人世之间时,看得见完好如初的游云庄主,站在你的面前向你冷笑!”
猴头皮姓老者接道:“岂止是冷笑,那时的游云庄主要对着他痛哭,痛哭说能够亲手宰了他!”
战飞羽蓦地双眸似电闪般地冷射向猴头皮姓老者,瞪视一眼,缓缓的,冷毒的道:“皮康,人都说你这个‘神奸’是武林中的大害,今天一见,实在是名不虚传,我现在告诉你,不动手便罢,一动上手,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你!我要看看你这个神好的狠毒,有多大的气候:”
故作镇静的,神好皮康道:“战飞羽,你说我是神奸皮康,恐怕你是瞎了狗眼吧?就凭我够资格被你认为是皮康,我倒想到有点受宠若惊,只可惜,我没见过,假著你认识他,我倒想请你给介绍介绍!”
冷冷一笑,战飞羽道:“你可是真心想见他?”
神好皮康猴头一仰道:“当然!”
战飞羽沉声道:“那好办!”
神好皮康道:“只可惜你没时间了!”
战飞羽沉稳地道:“神好皮康,当年在武林中,不容于各大门派,被各派派出的第一高手,九人截击得走投无路之时,最后与其中武功较弱的青城毒剑对上了手,在大战一昼夜之后,青城毒剑被神好砍掉了一只左臂,而神好皮康已中了青城毒剑一剑,支撑着在毒发前脱出了追踪网,后来求得了当世神医,将毒伤治好,隐于江湖,二十余年来,未见踪迹,这件事,江湖上人知道的不多!”
冷笑一声,易天虹道:“很够刺激,前半段谁都知道,后半段可是你假造的?”
战飞羽道:“你以为是如此吗?”
易天虹道:“别人不知而你独知,除非你是神好皮康。”
神好皮康道:“不错,这很有可能!”
冷冷地战飞羽道:“为神好皮康释治毒的人是当世的神医,‘九天回命’曲少英,皮康,这不会错吧?”
战飞羽看皮康露出了惊容,继道:“九天回命曲少英,不是姓战的朋友,他告诉我,神好皮康的剑创治好了,可是他不能将他的伤痕,同普通的伤痕一样的治得不留痕迹——谁都知道,曲少英治伤是不留疤痕的,可是神好皮康的毒伤,因为毒烈时久,所以在治愈后在受伤的部位,留下了一个黑色突出的肉瘤形的明疤,那是毒积一处的结果。”
突地一指神好皮康道:“你敢将右肩下五寸之处,明示众多朋友看看?”
神好皮康神色连变,倏地暴怒道:“凭什么我要听你小子的话?是不是我讲一句就够了,用不着你来出我的丑,小子,你居心可诛,我要毙了你这个信口雌黄的臭东西!”
战飞羽道:“那是你怕惹起众怒,你才不敢承认,这一点就看得出你是个道道地地的小人,奸邪,上不得台盘,过不得档口的鼠窃狗盗之辈,你哪里配称江湖上论字号,在八极庄里逞能?”
神好皮康道:“我不配,你更不配!你是个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小人,王八兔蛋!”
酷烈的,战飞羽道:“我要把你这个千人骂,万人唾的狗东西扒出心来生吞烂嚼后再喂狗吃!”
战飞羽步步踏实的面向神好皮康走去!
一声大吼,皮康叫喊:“干啊!还等什么?妈的皮,还让这狗操的横行吗?”
首先他发出了蓝光闪闪的一蓬毒砂!
紧接着人丛中飚出了五六个恶形恶状,横眉竖目的蛮横家伙,齐齐扬起手臂,刹时间,满空的暗器,五颜六色在日光下,映射生辉。
铁蒺藜、毒针、散钉、飞蝗石、暗镖与梭子钻,同时袭向战飞羽。
奇景突现——
战飞羽的身影,如同鬼魅,如同电闪,快速神秘的曲曲弯弯的在暗器阵中穿闪疾进,如电光石火般,眨眼间,在人们的眼睛注视下,就如同陀螺般的旋向皮康。
这是种使人眼花缭乱的阵仗,但施袭的人,却蓦然都被战飞羽的这种神出鬼没般的快捷身法,惊呆在当地,瞪着一双双凶睛,栗然的望着战飞羽那一双快速的双掌,削向了“神好”皮康。
另一个奇景,是这些莽撞的家伙所未曾想到的,易天虹与战飞羽站在对面,不及两丈之处,所有的暗器,在战飞羽闪动的同时,都集中向易天虹的身上。
易天虹怒哼一声,双臂飞扬,袍袖暴厉,身形疾旋,挡扫躲闪,显然的为自己手下的突然施袭而暴怒,而尴尬,勉强的躲过了暗器,双目凶恶的瞪向“神好”皮康。
易天虹一望之下,心神大震,怔了!
“神好”皮康,此时的情况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战飞羽的“神手无相”之名,亦大大的在他心湖中,激起了汹涌的波涛。
不愿自己承认是“神好”皮康的人,在他的心目中,八极庄中,可并没有几个能与他相比,尤其是智巧与口舌之利,更是众人之首,如今,他的那一位得力的帮手,却已是狼狈不堪的成了战飞羽的俎上之肉。
战飞羽如天神似的,挺立在神好皮康面前,一只苍白的右掌,按在神好皮康的左肩,另一只手中,提着一块自神好皮康胸前扯下来的衣襟,双目的的,正注视着神好皮康的右肩下,五寸处胸上那一粒黑中透亮的肉瘤,凸起有李子那么大,黑紫得如同一粒硕大的熟葡萄。
神好皮康的孩儿脸扭曲得似抽手筋般的,嘴歪眼斜,那对小眼中,露出的神色,是惊悸、痛楚与愤恨的组合,那是一种世人甚少有的眼神。
脸上的青筋,似是愤怒的结果,但细细一瞧,才知是痛楚的扭曲,额际一粒粒汗珠,自青筋凸起边上,向下籁籁的滚落,谁也瞧得出,那实在是汗和泪的混合。
易天虹的心底,又泛起了莫名的惊悸,是对战飞羽身法手法快捷的惊悸,更厉害的是战飞羽以神好皮康的处置——
只见战飞羽冷毒的目光,凝视着神好皮康,口中凛凛的吐出清晰的字音,道:“皮康,你该实现你的诺言!”
强挣扎着,皮康道:“哼!什……么诺……诺言!”
冷冷的,战飞羽道:“你对曲少英立的诺言。”
皮康扭曲的面孔,突地抽搐了起来,几乎将眼睛鼻子挤在了一起,唇齿打战地道:“我没有……诺……言……”
冷凛地,战飞羽道:“曲少英却告诉我说,在他给你治伤前,曾有个约定,如果为你医好毒伤,你不得再为祸江湖,你满口的答应,并发誓说,再为恶就让九大门派初出道的雏儿给宰了!这不假吧!”
突地似有了生机,神好皮康道:“你神手无相是哪一大派的初出道人物?”
战飞羽冷冷一笑,右掌一抬,迅捷的左手中的衣襟,在神奸皮康的胸前一拂,退后一步,冷然道:“战某人不属任何一派!”
意外的,神好皮康踉跄的后退一步,望了战飞羽狠毒的一眼,右手抚向左肩,揉了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泪,平复的孩儿脸上,露出一股狞容,向战飞羽道:“姓战的,你这是失着!”
突地左臂一扬,一蓬乌沙,射向战飞羽。
冷哼一声,战飞羽左臂一抬,一股疾风,将一蓬乌沙压向地面,连看也没看一眼,扭身面对向易天虹。
蓦地一阵急骤的颤抖,神好皮康凄厉的,然而却极端微弱的,毫无劲气的一声惨吼,右手颤微微的指向战飞羽,口中发出一种绝望而又狠毒的声音,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的道:“战……战飞羽!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狠毒的……鬼……魔王,你……你……嘿!”
“嘿”声中,扬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下——
“啪”的一声腕响,摇晃了两下,神好皮康脸色比刚刚扭搐时尤为难看,然而却未曾倒下。
皮康的脸色,任何人看了,都生心颤栗,那不是人的脸色,那是一种灰上土,青茫茫的死人脸色!
这种情景,在场的人,都体会得到发生了什么!
那是任何一个在江湖中混过的武林人,最为害怕遇到的景象——武功被废。
只要在江湖上混过几天,不论黑白两道,哪能不结下一二件或大或小的梁子?“拳头大的是哥哥”这是武林人除了“侠义”二字之外的通例,只要人有本领,走到哪里都可以,假如一旦你由武林人变成了毫无艺业在身的普通人,那你在江湖上,可能是一步也不能行走,“梁子”的任一主儿,任一对手,只要晓得了这个消息,都会想尽了方法来找你!不管你是如何的隐藏,如何的躲避,也没法躲得过这最低限度的命运——被侮辱。
在这种情况之下,死,反而成了最好的解脱方法,侮辱,是最难受的,那种整日被迫,无时不在羞辱中过活的滋味,是任何人也受不了的。
神好皮康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达到了这种武林人任何人都生惧心的状况。
一掌不能击毙自己,生出了拼命的人,神好皮康,抬头向战飞羽吼道:“战飞羽,你是个万人操,千人养的,你不是人,你是个……”
狠酷的神色一颤,战飞羽的右掌,猛然一挥,倏忽间在半途中,改掌为指,点中了神好皮康的“哑穴”。
骂声戛然而止。
战飞羽道:“皮康,武林人讲求的是信义,你在当时,本来是赌的牙痛咒,以你的艺业成就,能够被初出道雏儿宰掉吗?曲少英那时,就曾对你讲过,诺言往往是会应验的,现在就是证明,其实,我这作法,是玉成你守信,说什么不好的,你不该恨我,是不!你就认命吧!”
郭大公听了战飞羽这一席话,直在肚子里笑得打跌,忖道:假若任何人都同你战老弟这种‘玉成’人的方法的话,那恐怕江湖中就要稳平和得多了,只可惜太损了!”
钟伯纯可有另一个看法,他在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是惩恶劝善的良方,看来江湖中,该多有几个战飞羽这种霹雳手段才行……”
易天虹却急怒的,向总管金大瘤子吼道:“金总管,将皮兄搭下去!”
金大瘤于急应一声,快步走向正在以头碰地的神奸皮康身后,一把抓上肩头,低声道:“皮兄,莫忘了,还有人在庄中的‘那个地方’。”
这一句话,似是万宝灵丹,神好皮康倏然挺身而起,感激的望了一眼金大瘤子,摆摆手,张口“啊”了一声,才想起自己已不能说话,迅即示意金大瘤子,不用麻烦,他自己去!
金大瘤子点点头,退回原处。
神好皮康扭头恶狠狠的望了战飞羽一眼,神色中透出一股枭狠,意思是:姓战的,咱们后会有期,我会报今日之仇!
战飞羽冷冷地道:“告诉你去治的那位,哑穴解不了,可以来找我,我随时奉陪!候教!”
易天虹道:“战飞羽,够了,你的狠毒,已是暴露无遗不需再炫耀你的绝艺,现在该轮到我们算算闯庄,毁庄,伤人的帐了!”
战飞羽道:“早这样就不用我多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