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
神他妈用嘴!!!
阮轻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可疑的红晕从双颊爬到了耳根。
这种害羞的情绪从车上一直延续到临湖别韵,再到路霖修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饭,阮轻轻在一旁看剧本。
她一直要求自己深入角色,一边看剧本,一边在旁边写人物小传,和准备高考一样认真。
偶尔抬头看一眼路霖修,目光从他的头顶到眉毛到眼睛到嘴巴……
阮轻轻心里有一个小人在跟她说不要想了,可奈何想象力太丰富,总是忍不住想下去,然后脑补出一部十八禁。
路霖修看得出阮轻轻的害羞,长臂一伸扯了下她的胳膊,挑眉问道:“想什么呢?”
语气轻佻。
阮轻轻被逗得脸更红了。
阿姨见路总和太太都在家,且眉目传情相处融洽的样子,还真是有些纳罕。
太太总是出去拍戏,不太回家。陆总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过去的两年里,同框出现的次数都能掰手指都能算出来。
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用完餐,周琦准时地出现在客厅。见了阮轻轻,也是微微一愣,然后毕恭毕敬地唤了声:“太太。”
阮轻轻点头应着,但是把关注点从路霖修的嘴巴放在了周琦身上,大周末的怎么还过来了。
阮轻轻疑惑地看着路霖修,问:“你要出去吗?”
阮轻轻看着气质清冷,可声音却如名字一样,又软又轻,像南方十月桂花的甜。
带着抱怨的语气,更是像把桂花熬成了桂花粥,甜腻得让人想一偿再偿。
路霖修听得出阮轻轻的抱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节奏轻缓。
良久,他下了决定,推了推金边眼镜,道:“不出去了。”
虽然是周末,工作少了一些,但应酬不减。因为太太一句话就推了应酬,周琦觉得不妥,可和上司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摩的,也毕恭毕敬地点头:“好。”
周琦先跟路霖修去了书房,交接一些文件。
路霖修要工作,阮轻轻也不是黏人的人。干脆就让路霖修书房,自己带着剧本坐在园子里看。
看得差不多,阮轻轻又隐隐有了睡意,就坐电梯回了三楼卧室。
虽然有一两个月没有回来,但卧室依旧按照自己在时的喜好布置的,甚至衣帽间里的高奢礼服珠宝更多了。
阮轻轻先把自己从家里带回来的衣服摆放好,又洗了澡,睡意居然没有了,只好躺在床上看韩剧。
路霖修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先去二楼的健身房锻炼了会儿,然后回到卧室,就看到铺着灰色床单的大床上,只被阮轻轻顶出一个小小的轮廓。
被子里隐隐传来哭泣声,旁边还堆着一叠用过的纸巾。
她怎么又哭了。
路霖修感觉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
他运动完顺便在楼下洗了澡,现在根本来不及穿衣服,就先走到了床前,大手轻轻按在阮轻轻的肩膀上,柔声问:“阮阮,怎么了。”
看剧哭出来还被发现,好羞耻。阮轻轻赶紧擦了擦眼泪,转过头看向路霖修,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抽搭道:“没,没事。”
阮轻轻哭得眼皮有点肿,眼睛里还含着晶莹的水光,鼻子下面还被纸巾擦破了皮儿。
这个状态下说没事,路霖修显然是不信的。
路霖修严肃了起来,虽然光着上身坐在床边讲道理,看样子也不够严肃。
“阮阮,”路霖修的目光炯炯,像是要给她贯穿,“是不是我叫你没有安全感了,抱歉。”
“我这个人第一次谈恋爱,虽然一直在学习,但好像进步挺缓慢的。如果你委屈了,一定要跟我说。”
路霖修说得极认真,极虔诚,像是对着神明礼拜。
阮轻轻感觉自己泪腺更发达了,眼泪排队往下滚。
她轻轻踢了路霖修一脚,然后不好意思地把pad举到路霖修面前,嗡嗡道:“我就是看韩剧,太感人,哭了。”
“……”
一瞬间,空气里无比尴尬。
路霖修是一个不太会表达感情的钢铁直男,刚刚那段深情表白指不定在心里酝酿了多长时间。
阮轻轻也不想让路霖修太尴尬,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段深情的告白显得自己不尴尬。聪明的小脑袋灵机一动,她指了指手里的pad,道:“要一起看吗?”
路霖修:“……好。”
为了和太太有话题,路总今天是卑微小路。
事实上……勉强自己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阮轻轻哭到兴头上,顺便还会看两眼路霖修,眼神仿佛在问:不感动吗?你怎么还不哭呢?你个冷漠的男人。
阮轻轻看到搞笑的地方,笑得满床打滚,顺便踢两下路霖修,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满:不搞笑吗?你怎么不笑呢?你个无趣的男人。
人生二十九年,躺在床上刷剧的目标达成。
路霖修不想阮轻轻满床乱滚,干脆给她捞了紧紧地禁锢在怀里,然后双腿抬起,把平板放在腿上,强制阮轻轻不要动。
路霖修肩宽腰细,浑身都是紧实的肌肉,枕头哪里有身材有料的男人好抱,阮轻轻干脆环住他的腰身,然后把头放在他的胸口。
男人身体永远滚烫,阮轻轻靠得舒服,干脆就把注意力从韩剧转移到路霖修身上。
她抬头看着路霖修,清晰紧绷的下颌线,拧着眉毛强迫自己看剧,可实在是没有兴趣,眼神很快就游离了。
如果在两年前,阮轻轻大概都不敢想象,居然能跟路霖修躺在同一张床上看剧消磨时光。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阮轻轻像是试探真实性一样,轻轻戳了下路霖修的下巴,还有凸起的喉结。
很硬,没有弹性,却勾引人一般。
路霖修终于有了反应,把阮轻轻的手扯了下来,“阮阮,别闹。”
为了防止阮轻轻有别的动作,把她的放在手里反复的揉捏。
被控制了手也不要紧,阮轻轻狡黠一笑,朝路霖修眨了眨眼睛,“路霖修,你把脸伸过来。”
路霖修虽然无奈,但还算听话,麻木地将脸靠得近了些。
眼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就是嘴唇太薄了,看着像个薄情人。
阮轻轻想也没想,就往前一凑,轻轻地亲上了路霖修的嘴唇。
蜻蜓点水的一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分开。
像是被偷亲了一样,路霖修低头笑出声来。
阮轻轻眉毛一皱,不开心道:“你笑什么?”
“没,”路霖修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悠悠道:“跟小孩子一样。”
阮轻轻不服气地挺了挺胸:“34D的小孩子?”
路霖修顺着她的话哄她:“不是,是仙女。”
阮轻轻这时的关注点已经不在是不是小孩子上了,反而更生气,一把拍开他的手,闷闷道:“原来你对我34D都不感兴趣了吗?”
路霖修:“……”
他现在想说一句全天下霸道总裁都想说的话:女人,你在惹火。
好在阮轻轻对路霖修身体的兴趣很大,自说自话完,就把手往路霖修腹肌上摸。
腹肌,人鱼线,都是硬硬的肌肉块,传递着热量。
阮轻轻突然想到路霖修每次在她身上大汗淋漓的样子,小麦色的肌肉沾了汗水,在灯光下发着光芒。
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路霖修钳制住了阮轻轻随机点火的小手,却万万没想到,她一用力,整个人跨坐在了他身上。
阮轻轻在他腿上调了下坐姿,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然后软弱无骨的双臂攀上路霖修的肩膀。
对着那双已经浸满水色的桃花眼,阮轻轻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勾搭人的把戏,把手指穿过路霖修的头发。
发质偏硬,还短,有些扎人。
从来没有人碰过他的头发,路霖修身子一怔,修试图给她拉下来:“阮阮,坐好。”
阮轻轻却给他揽得更紧,嘴巴嘟了起来,撒娇道:“不要。”
不要。
清甜的声音说着撩拨的语句,路霖修感觉一阵口渴,喉结上下翻涌。
他尽量克制住自己,再次去拉阮轻轻,好声哄着:“阮阮,坐好,不要闹了。”
她没有闹,是在认认真真地提意见,昨天因为硬件原因不可以,今天可以的。
阮轻轻不听话地摇了摇头,一双狐狸眼坦坦荡荡地直视他的眸底,葱白的手指往旁边的柜子一指:“那里有很多的。”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无辜和坦荡,像是说“今天晚上要吃水晶粉”一般真诚。
路霖修沉沉笑了一声,低磁的声音在胸腔鼓动。他伸出一直大手,从她的眉毛开始细细摩挲,到软若温玉的脸颊。
他的眸色愈见深沉,像是一汪海洋,将人溺毙。
阮轻轻的贝齿轻咬嘴唇,环住他的腰身,倾身吻了上去。
路霖修愣了一瞬,大手扣住她的后颈,吻得力道加深。
下午六点,人世喧嚣,有人匆忙从公司赶去地铁站,有人歇斯底里,也有人在喧嚣中相爱。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轻轻感觉一直在空中飘荡着,想要踩实在脚下,却又无限向下坠。
窗子没有关严,夏季的晚风浩浩,吹进来也成了细小的呜咽,在风声的呜咽里又夹杂着低声的饮泣。
如泣如诉。
阮轻轻的睫毛上沾了水,像是一只飞不远的蝴蝶,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闪。
她尽可能用酸麻的手臂攀着路霖修的肩膀,太过用力,在他肩膀上划出了几道红痕。
人在兴奋点上,路霖修浑然不觉得痛。
阮轻轻微微弓起身子,在他耳边小声求饶:“老公,不要了。”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被汗水打湿后都黏在了额头上,睫毛沾了水气一点一点的颤抖。
“娇气包。”
路霖修在她锁骨处轻咬了下,意犹未尽地放过她。
温柔地拨开她的刘海,轻轻地吻上,哑着声音哄她:“阮阮别哭了,嗯?”
阮轻轻别过头去,不理他,看着像有很大的脾气。
路霖修失笑地将她揽进怀里,她想着挣扎,可实在是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
阮轻轻一抬头,头顶擦过他的下巴,就能看到一张棱角冷厉但五官尽可能温柔的脸。
外面的世界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这狗东西怎么办到这么有体力还收放自如的?
对比下两个人的身体素质,阮轻轻更觉得自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花,然后就……哭得更凶了。
*
真正休息下来,外面已经华灯初上。
阮轻轻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路霖修工作再运动再极限运动,依旧精神抖擞,就跟不会累一样。
路霖修站在床头,笑着垂头看她:“饿吗?”
阮轻轻点头,嗓子痛,不想说话。
“想吃什么?”注意到阮轻轻的眼神,解释了句:“阿姨走了,但简单一点的,我可以做。”
?
这个狗东西不是不会做饭,连一碗面条都要她给下吗???
路霖修摸了摸鼻子,接着说:“那就煮面条好了。”
说完,亲了阮轻轻一下,仗着阮轻轻现在没有力气,十分无赖地说:“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会做些饭。”
所以刚回国时,叫阮轻轻给他煮碗面条,单纯是,想找个借口说两句话而已。
阮轻轻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路霖修背影骂了句:“幼稚!有病!”
反正爽都爽过了,路霖修不怕挨骂,心情大好地去厨房煮了碗面。
阮轻轻还躺在床上,见路霖修过来,坐了起来,嘴一张,一句话不说,摆明了:喂我!
路霖修实在是不习惯在床上吃东西,商量着:“下床吃好不好?”
事儿还挺多。
阮轻轻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走到窗子边上的桌子前。
白城七月的夏日晚风,还是带着凉快劲儿,轻轻地掀起阮轻轻的刘海。
远处的湖水潋滟着灯光,近处的阮轻轻纤瘦的身子在风里微微瑟缩,美得像一幅让人不敢触碰的画。
路霖修拿起小毯子给阮轻轻披上,然后卷起面条,小口小口喂她。
阮轻轻倒也十分享受路霖修的照顾,只管张嘴嚼和吞咽。
慢条斯理吃完一碗面,路霖修给阮轻轻抱回床上,安静的空气里只有风声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路霖修和她闲聊,“什么时间进组。”
阮轻轻闷闷应着:“下周二开机。”
不是不想好好回答,只是太累了,像是耗尽了力气。
“在哪里拍。”
“城市部分就在白城,之后去云城的山里。”
“要多久能拍完。”
“两个月。”
路霖修问一句,阮轻轻回答一句。
微风顺着窗户吹起来,路霖修怕阮轻轻着凉,走过去关窗。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对峙。
路霖修在床头晃来晃去,阮轻轻被晃得眼睛疼,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白眼,小声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路霖修头一次有话还得憋着不能说。
他思索了片刻,有些愧疚地开口:“还疼不疼了。”
阮轻轻:“……”
疼不疼你心里没有AC数吗。
她吸了吸鼻子,诚恳提意见:“路霖修先生,我们能分居一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