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修的语气轻缓,神态轻佻,不疾不徐的样子像是抓住了一个作弊的坏学生。
被他漫不经心的眼神盯得死死的,阮轻轻却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为什么不和他约会难道心里没有点AC数吗?
阮轻轻把副驾驶前面的镜子放下来照了照,挑了一个最美艳又不失温柔的笑容面对路霖修。
轻声道:“我为什么撒谎你不清楚吗?”
路霖修:“不清楚。”
阮轻轻:“……”
某些人就是自信久了,对自己毫无准确认知,阮轻轻叹了口气,直面问题,重拳出击。
“你说说,跟你逛街你能带给我多大快乐?你是会选口红色号,还是会挑当季最新款衣服,还是能在我试一双新鞋的时候彩虹屁脱口而出?”
错是不能错的,美女就算是撒谎都是被逼无奈的,阮轻轻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单纯不想跟路霖修在一起的。
路霖修按了按太阳穴,为自己辩驳道:“换个角度,我可以给你拎包给你拎袋子还能付钱。”
路总觉得自己十分有用,跟他逛街,稳赚不赔。
他微微挑了挑眉,仿佛是要阮轻轻再思考一下自己的提议。
阮轻轻突然冷哼一声,不遗余力地反驳道:“我是没长肩膀不会背包没有手不能拎购物袋,还是没有钱付款。”
“可……”
路霖修刚想接着论述自己的作用,就被阮轻轻无情地打断,“没有可是,就这样吧。”
阮轻轻拢了把长发,推门下车,还附送他一个不耐烦的白眼。
路总:没怎么,就是感觉自己又被嫌弃了。
他推了推眼镜,一双桃花眼深沉了几分,抄起手机,给周远打了个电话。
“你公司里是不是有个叫陆诗宁呢。”
周远一愣,“所以呢?”
“所以,”路霖修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经意地动了动,“明天让她加个班吧?”
“为什么?”
“锻炼集体奉献能力。”
神他妈集体奉献能力。
*
阮轻轻当晚做了面部清洁又贴了一张面膜,第二天又搞了个十分精致的妆容。
杏色的眼影腮红,奶茶色口红,日系人畜无害风。
然后,就接到了陆诗宁的电话。
“呜呜呜宝贝我对不起你,我们老板临时call我回公司加班任务量多出了两倍恐怕到晚上我都搞不完。”
“啊?”阮轻轻声音里略带失望,不过还是善解人意道:“你忙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阮轻轻还是小女生性子,很爱逛街吃吃喝喝,可是职业曝光度摆在这儿,注定不能在双休日跟小姐妹逛街拍照网红店打卡。
好不容易陆诗宁能请大半天假陪她,还没来得高兴,计划就破产了。
陆诗宁又安慰了她几句,挂了电话,阮轻轻丧丧地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找谁好。
阮丛在上课,司晨在休假,李元又不是只带她一个艺人。
就在她以为今天就会是一个人的狂欢时,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路霖修开门见:“下楼。”
阮轻轻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干嘛?”
“逛街。”
???
阮轻轻有理由怀疑陆诗宁突然加班是狗东西动的手脚,可是她没有证据。
有人陪和没人陪,阮轻轻还是选择了前者。
虽然这个人的作用,大概就是在身边喘气。
阮轻轻咬咬牙,狠狠道:“等我。”
一路上,路霖修都没太说话,可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阮轻轻透过后视镜打量他,半晌,狐疑地问:“发财了?”
转念一想,这个形容十分有问题,分分钟先赚它一个亿的路总,不是正在发财就是在发财的路上。
趁等红灯,路霖修偏头看了阮轻轻一眼,轻咳一声,眉眼终于沉静下来,不懂声色道:“还好,一般。”
“哦。”
阮轻轻敷衍了一句,反正都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真的关心他到底心情好不好。
人到商场,阮轻轻一头钻进专柜里,认真挑选口红。
好久没出来逛街了,出了很多新色都还没试过。
她让柜姐挑出最近的热门色号,在手上试了试颜色,觉得不错又涂上嘴唇。
专柜的灯光设计讲究,照人本来就自带美颜效果,轻轻柔柔地落在阮轻轻身上,更是显得她肤白貌美,锁骨平直,脖颈修长。
含了一汪清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镜子,嘴巴嘟着上口红,涂得大概,又微微抿两下。
红唇张合,美艳又清纯,诱惑又不自知。
路霖修无事可做,只好双手插兜站在一旁欣赏她的美貌。
试了一个颜色,阮轻轻颇为满意地照了照,还征求了下路霖修的意见。
“怎么样?”
突然被cue到,路霖修猛然清醒,手握成拳状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像审核属下提交的case一般严肃而谨慎,他认真打量了阮轻轻,给出自认为十分诚恳的意见:“有点太红了。”
“……”
阮轻轻突然觉得就算自己逛街我不应该带狗东西的,她无奈地指了指放在柜台上的那管口红,“这个是姨妈色,紫调大过红调,怎么能太红呢?”
姨妈色?
路霖修对这个命名十分狂放的颜色颇有研究欲望,发挥了下联想的本事。
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认真道:“不像。”
阮轻轻没听懂,“什么?”
又有新客人进来,刚刚服务阮轻轻的柜姐上去招呼,路霖修左右看了下,见四周无人,才往前走两步。
和阮轻轻贴得极尽,微微弓着腰,在她耳边重复了下结论:“这个口红颜色,和那个的颜色,不像。”
???
路总离开校园七八年,什么时候又燃起了浓浓的学习欲,还是在色彩搭配上。
阮轻轻把他推远了着,无奈道:“只是这个色系统称姨妈色,不是像。”
“既然不像,为什么这个色系要这么命名?”
路霖修皱着眉头,严肃地说:“不严谨。”
狗东西抬起杠来果然有一手,阮轻轻不想跟他纠结这么无聊的问题。
一边试别的颜色,一边拿出直男必杀技,轻飘飘撂下一句话:“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路霖修的目光跟着阮轻轻的手游移,认真观察她拿出口红的颜色。
阮轻轻又挑出了支镜面唇釉,西柚色的唇釉在嘴上稀释出一层膜,又亮又嫩。
“这个呢?”
路霖修打量了下,点头表示满意,“这个颜色浅,不错。”
为了力求存在感,路霖修又问了句:“这个属于什么色系?”
阮轻轻看了眼,“斩男色?”
今天的一系列新名词仿佛都触及到了路霖修的知识盲区,“这个是字面意思吗。”
“嗯。”
路霖修欲言又止,“把男人都杀了。”
“……”
这货要不是有两个臭钱,估计真属于找不到老婆那一挂。
阮轻轻耐着性子解释:“从韩剧中流传出来的色号,就是男生很喜欢,看着想恋爱的色号。”
路霖修又看了看阮轻轻,粉嫩可爱,确实讨人喜欢。
“哦。”
路霖修应了一声,拿起柜台上的唇釉,加上之前阮轻轻试过后照镜子时间比较长的几至,往收银台方向走。
阮轻轻一愣,赶紧跟上去叫他,“喂……”
路霖修一把牵住她的手,宣誓主权般捏捏,声音低磁道:“那个斩男色,以后只能在我面前涂。”
???
这是什么强大且可怕的占有欲。
老娘美貌大杀四方,谁用只斩你?
阮轻轻懒得理他,“你先别着急付钱。”
阮轻轻声音里有点急迫,一定是不好意思叫他付钱。
路霖修嘴角攒起一点笑容,“花老公的钱,天经地义。”
“不是……”阮轻轻拦住他,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动作有些急迫,无奈道:“这个是试用装,买要拿新的。”
“……”
路总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什么都不懂,可以原谅。
接下来的时间里,阮轻轻又买了粉底液妆前乳面霜精华液,走出专柜,路霖修手里终于有东西可以拎。
阮轻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打脸,原来有人给拎包包的感觉,还挺不错。
到了中午,两个人又吃了烤肉。
阮轻轻顶着内心压力,每吃一口都要计算卡路里。
路霖修安慰她:“没关系,吃完了可以运动。”
阮轻轻欲哭无泪,“可是我从来不运动。”
“也是,”路霖修认同地点了点头,“床上运动是你唯一的运动方式。”
“……”
“不过,跟我在一起,运动量应该不小。”
“……”
*
下午,阮轻轻又带着路霖修逛了服装去。
精致女人永不认输,直到她脚后被磨出血,她才真的走不动了。
路霖修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脚,进旁边屈臣氏买了瓶医用酒精,给她消消毒。
疼得阮轻轻眼泪直流。
“路霖修,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这力度,阮轻轻都怀疑自己在本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路霖修头顶搞了绿化,还是一片大森林的那种。
路霖修手上力度轻了一点,握着阮轻轻的脚腕不让她动,声音低哑道:“叫你穿高跟鞋。”
阮轻轻不服气地反驳:“高跟鞋好看啊。”
路霖修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鞋子,“这个牌子各个磨脚,你还总穿?”
JC家的高跟鞋,出了名的磨脚,阮轻轻却喜欢得不得了,衣帽间的半个柜子都摆着这牌子的鞋。
路霖修想不注意都难。
不知道是吃多了反应迟钝还是单纯思维跳跃。
阮轻轻突然冷笑一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你这个牌子的鞋磨脚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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