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起平坐,这四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了。在这样一个体系结构的团体当中,根本就没有平起平坐这么一说,如果有,那只会让这个团体无比混乱。
所以,哪怕私底下张北羽和江南、立冬、鹿溪关系再好,当着外人的面,他们还是要喊一声北哥。
道理很简单,无君,国将不国。而且,也没有哪个国家有两个皇帝的。
电话另一头的王子略有无奈的叹了一声,轻声说:“小北,我感觉这段时间你应该成熟了不少啊,怎么还这么幼稚。平起平坐?你想想,可能么?”
张北羽并没有马上反驳,而是真的想了想…
“我觉得…怎么说呢…唉!反正我是不能接受师哥做我的手下。”
王子马上回道:“小北,这是因为你先入为主了。你想想,如龙不比年纪大么?不是你的前辈么?只是因为之前暴徒有恩于你,你觉得这样好像对不起他。小北,恩,一定要报,但是心里的包袱也一定要放下。”
张北羽默默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的。而且…嘿嘿,咱俩在这吧吧说这么多,人家师哥还不一定愿意呢!”
“所以啊!!”王子的急性子又显露出来,急冲冲的说:“所以你要去努力争取!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张北羽笑了笑,“你怎么样,在学校还好么?”
王子说,她在双雁一切都好,至少没人敢欺负她。张北羽心里清楚,她在双雁已经摇旗站在赵雨桥那一方,而FS却没有把她怎么样。当然,一方面是因为给王震山面子,但另一方面肯定是也是因为岳向北。
想起岳向北,张北羽气得牙根痒痒。这种感觉用四个字来形容最恰当了——芒刺在背。
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情敌身边,两人每天见面…想想都要吐血了。不过以他目前跟王子的关系,也不能说的太深,毕竟已经分手了。
张北羽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往这方面想,同时也坚定了追回王子的决心。
“行吧,那就先这样,我实在太累了,去睡会。等忙过这两天再请你吃饭,还吃上次的湖北菜。”
王子笑笑,“好啦。如果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帮得上一定全力以赴。我跟师哥的关系也不错,如果你要报仇的话,算上我的一份。”
挂断电话之后,张北羽重新回到床上。眼下的情况可能还不算明朗,但至少方向是好的,他甚至已经开始展望干掉童古之后的事。到了那个时候,四方几乎可以垄断渤原路的偏门,钱自然是滚滚而来,有了钱就能继续扩大势力,能够疏通上下关系,甚至有那么一天,成为天后湾的主人…
……
本以为第二天会有些好消息,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坏消息。
芸姐说,暴徒除了睡觉以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在暴走,已经控制不住了,几乎要把吴叔的诊所给砸了。可他们现在又不敢回家,生怕童古做的太绝,派人在那等着。
得知情况之后,这边也马上动了起来。江南先去找了套房子,就在给全盛组租房子的那个小区,是同一个房东,正好还空着一间,跟全盛组他们住的地方也就隔了一栋楼。
房东还算好说话,当场就签合同把这事定下来。随后江南就叫人去买了点生活用品。
而张北羽则跟立冬一起去诊所。
两人到的时候,暴徒正在屋子里砸东西。进去一看吓了一跳,这也就才离开一天的时间,真的快要把房子给拆了。门也掉了,床也翻了,柜子倒在地上…总之是一片狼藉。
好在暴徒没有碰芸姐一下。这或许是他的潜意识在控制自己的行为,这说明他还是有意识的,不过在这份意识中,可能只保留了对芸姐的记忆。
暴徒已经完全失控,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动武了,但又不能真的伤到了他,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摁进车里,叫上了芸姐,直接拉走了。
在车上的时候,张北羽发现,实际上暴徒并不是完全失控,他还是有意识的,或者说是在下意识的发疯。知道什么场合可以闹,什么场合不能闹,比如在车里就安静了不少。
张北羽不了解神经系统这么深奥的东东,但是他觉得,这一定是暴徒的潜意识所为。
因为失去孩子和芸姐不能生育的沉痛打击,让暴徒的内心带上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膜。一旦再次有强烈的负面情绪冲击这层保护膜,他就会开始不顾一切的反抗。
说起来也是一种自保,为了保护脆弱的心灵和神经不再受到摧残。
……
上了车之后的暴徒一言不发,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后座。
张北羽时不时从后视镜看一眼。发现暴徒倒还是挺正常的,就是比往常多了一层阴郁。他一只手撑着车窗,紧紧锁眉,转头看向车窗外。
当车子一路从诊所开到渤原路的时候,暴徒突然开口说话,“小北,谢谢你。”
张北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赶紧转头看了看立冬确认。立冬也是一脸茫然,对他点点头,又悄悄指了指后面。
“呵呵。”突然,暴徒又自顾的笑了一声,“吓着你们了。但有的时候,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那种情况下,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你们别忘心里去。”
张北羽一听,现在这是缓过来了,赶紧说道:“没事,师哥,说这些不就见外了,咱们是兄弟。那什么…师哥,你有什么打算么?”
暴徒淡淡的摇头,脸上仍看不出任何生机,死气沉沉的。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张北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了解暴徒是个怎样的人:有仇必报。哪怕他已经心如死灰,哪怕他萌生退出江湖的想法,也会先报了仇。他绝不会容忍任何背叛与出卖,枭雄,就是如此。
……
一路上暴徒的表现都还挺正常的。张北羽把两人送到地方安顿好之后就走了,还嘱咐他最近先不要露面,外面有什么事自己会处理。
临走的时候,暴徒突然说了一句:“等你跟童古决战的时候,叫上我。”
这个时候,张北羽没办法决绝,当时也就点头答应下来。不过他心里的想法是,暴徒现在有伤在身,且情绪十分不稳定,而且跟童古的决战恐怕就是在这几天里的事,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痊愈,不适合出战。
两人回去之后,立冬接到鹿溪的电话回家了,张北羽就一个人回宿舍了。
到了晚上也没人回来,一个人在宿舍里,总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张北羽就给江南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
江南接起电话之后,声音压得很轻。
“我在外面办事。”
张北羽嘿嘿笑了一声,“啥事啊,整的神神秘秘的。”
对面的江南顿了顿,说道:“小鹿让我…”说到这,又突然停了一下,马上急冲冲的道:“先不说了,我这边有事,回头聊。”
接着,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断线声,张北羽举着手机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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