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古的本事,张北羽是见识过的,反正吊打自己是一点问题没有。这么说吧,哪怕是他自己加上如龙、赵雨桥、白骨、贾丁,五对一也不没有那么轻松就能拿下。
放眼整个盈海黑道,像童古这个级别的人物都找不出多少。可以见得,他在[君和]也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红棍。
可立冬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着人家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显是不给面子。
此时,霸王钟叉在胸前的双手终于放下来,沉声道:“逼平?盈海黑道上,我所知道能逼平童古的人,也就两只手罢了。我倒要看看,能逼平童古的人,能不能逼平我。”说着就要站起来。
旁边的秦素衣莞尔一笑,抬手在霸王钟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抬头转眸,一笑一颦之间,风情万种。她充满媚惑的声音也轻轻飘来,“老钟,你别欺负人家小孩子。君哥在这呢,你还想动手啊。”
霸王钟微微一顿,低头向君主瞄了一眼,平稳的坐了下去。
秦素衣转头看着张北羽和立冬,眼珠不断在两人之间转动,看了几眼,嬉笑着说道:“哎哟,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看,两个小帅哥凑到一起去了,你们周围的男孩,肯定长得都不差!”
张北羽淡淡瞥了霸王钟一眼,转而看向秦素衣,轻笑着答道:“那是当然,我们俩也就是个中流水准,比我们帅的多着呢。”
立冬赶紧在后面拍了他一下,“哎哎哎!话说明白啊,你是中流水准,我可不是。我跟江南是一个级别的。”
秦素衣听到两人一言一语,抬手轻轻遮住红唇,笑靥如花,抬眼间抛了个媚眼,柔声道:“我说两位小鲜肉,你们这么年轻,何必要在道上打打杀杀。不如跟着姐姐混吧,以你们俩的条件,保你们赚的比现在多!”
“啊?”张北羽挠挠头,楞了一下,问了句:“啥意思?”
“在我手下做男公关,怎么样?”秦素衣轻笑着说道。
张北羽知道这秦素衣号称“情色皇后”,统领丽湾上千妓女,但还真不知道她手下也有鸭。
“嘿嘿,我还是算了。要不找他,他体格比我好。”张北羽一脸坏笑着,指着旁边的立冬说。立冬摇摇头,轻叹一声:“美女姐姐,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我肯定就跟你走了。可我这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是算了,等着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几个哈!”
看着两人跟秦素衣打趣,跟霸王钟正面相对,连王震山他们几人也有些暗暗吃惊。尤其是伍子,他本以为张北羽会很紧张局促,没想到如此轻松自在。
金泰心里,对这两个少年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说是心理素质过硬也好,说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也罢,小小年纪,在众多前辈大神面前能够如此坦然淡定,也实属难得。
双方全部介绍完毕,从这开始也算是都认识了。
王震山给张北羽使了个眼色,他马上会意,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而立冬,十分自觉的站到了椅子后面。同样的是,伍子和金泰也直挺挺的站在王震山背后。
这是规矩,无论私下里如何称兄道弟,但在这种场合下,规矩必须立好。他们是客,能坐下的自然只有老大。
坐下的一瞬间,会议室里突然沉默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个时候开始,张北羽心里那份紧张又被挑起来。
不远处的君主,淡定自若,悠悠地吸了口雪茄。他没有露出什么值得人注意的表情,更没有说话,可是这个人往那一坐,就有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着整个会议室。这种压迫感甚至让张北羽不太敢看他。
如果今天他是单独面对君主,百分之百会被压下去。还好,王震山在。
落座之后,王震山轻笑低头,玩弄左手食指上戴着的一个大戒指,低声道:“小君啊,人已经来了,说说正事吧。”
“好啊,山爷是前辈,有什么话,您先说。”君主语气平和,也给予了王震山这个前辈,很大的尊重。
王震山呵呵一笑,抬起头来向张北羽看了一眼,“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我跟小君已经说过一些。”
张北羽默默点头,同时,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就如鹿溪所说,这一连串的冲突全都是因为那批货,只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一切都好办。
“那批货,的确是我让小北去截的。”王震山镇静的说着,“我想你肯定也知道了,那批货我早就开始出手。”
君主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烟灰缸,他一直轻点着头,嘴里“嗯嗯”的回应。
此时张北羽也注意留意对面三人的神态。令他感到一丝诧异的是,无论是逸堂、霸王钟还是秦素衣,这三人都十分淡定。
王震山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我已经出面把这事扛了,那就一定会负责。至于怎么处理,是咱们两人之间的事。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关于那批货的事,你只需要找我就行了,与小北无关。”
“没问题!”君主爽快的回应,“山爷开口,我一定照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答应您,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再为难小北!”
张北羽挤出个微笑,点了点头,而他的眼神却时不时瞄向王震山。他见识过[君和]的强大,可对[会山帮]却全是听说而已,除了帮内第一红棍伍子之外,他再不了解[会山帮]的具体实力。
他更不知道王震山会如何跟君主解决那批货,可心里却浮生出一丝隐隐的担忧。
话说到这,平焦码头的事也算是结了。至少从今以后跟张北羽再无关系,他虽然有些担忧,可站在后面的立冬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们即将面对的压力或许会小一些。
然而,君主突然向前挺了挺身,双肘撑在桌子上,话锋一转,低声道:“山爷护犊情深,亲自出面抗下平焦码头的事,这我能够理解,也保证不会就这件事再难为小北。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跟他之间可不单单只有平焦码头的事。”
张北羽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君主这话指的是什么。而王震山同样也沉下脸,掏出一支烟点上,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平焦码头的事可以不难为他,但他杀了崩牙这笔账,我总得找他算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
“好,你想怎么算?”王震山沉声说了一句。
君主微微一笑,抬眼紧紧盯着他,一字一眼的说道:“一命抵一命。”王震山也抬起眼皮,丝毫不惧,与他直愣愣的对视,“怎么抵?”
“谁杀了崩牙…我要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