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羽眼巴巴的看着吴叔,期望得到答案。
吴叔缓缓开口为他讲述。
首先,他给在场的人普及了一下相关的知识。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人体内的血液大概占了体重的7—8。像张北羽这样150多斤的人,血液大概在6000~7000毫升。
如果一个人失血量达到三分之一,就会休克,不及时补血便会挂掉。失血量达到三分之二的话,连补血的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
张北羽流了多少血呢,据吴叔保守估计,应该在2500~3000毫升左右,也就是说,他随时都可能立即死亡!
这都是拜岳向北的三菱刺所赐。
如果不是吴叔用特制的草药,那么他肩膀上那个血洞还是止不住。
张北羽失血量是吴叔通过输血量估算出来的,总共为他输血达2500毫升。这里面,有1800毫升是江南的!700毫升是万里的!
在场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血型与张北羽完全匹配。本来万里自己要求抽掉1000毫升,但那个时候她已经处于昏迷的边缘,长时间的雨淋让她身体状况很糟糕。
吴叔估计,如果真的抽出1000毫升,死的人就该是她了。
而江南则要求2500毫升全从自己这来,后来经大家劝阻,降到2000毫升,再经过吴叔的劝导,将到了1800毫升。饶是如此,江南本来坐在沙发上,抽完血后准备站起来,还没站稳就昏了过去。万里也是一样。
两人现在都在医院。
其实,医院的血库里肯定有匹配的血液。但因为当时张北羽的情况十分糟糕,随时都有可能死亡,没人敢冒险把他送到医院。万一死在路上,算谁的?
所以吴叔在出此下策,一次性抽了2500毫升的血。
就这样,张北羽被救活了。也就是说,他现在身体里流着江南和万里的血…
说完这些,吴叔摇头啧啧叹道:“倘若没有这两个人,你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张北羽静静的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从眼角滑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叔说,既然他已经醒了,自己就要回去照看立冬。
……
现在张北羽没办法吃东西,只能吃些流食。王子就叫人出去买粥,一勺一勺的喂他。
王子告诉他,胜利桥的事情他们全都知道了。是回来之后,他们五个人当中唯一庆幸的万里告诉大家的。
“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房云清、九龙、岳向北,一个都不能放过!”王子语气冰冷,狠狠的咬牙说道。
提到岳向北这个名字,张北羽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王子会意,有些哀怨的对他说:“我发誓,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完全都是我爸在逼我!后来都是他死皮烂脸缠着我,我根本没甩他!”顿了顿,她翻了个白眼,有些赌气的说:“再说了,那个万里…”
提起万里,王子又有些惆怅,幽幽的叹了口气,“哎,做都做了,我还能怎样…何况她还救过你,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北羽一听,心想:你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哪行啊!我可是两边都不想放!
就这样,又是三天过去了。学校那边,王子说已经替他们请了假。由江南在后统筹,王子在前执行,很多琐事都已经处理好。
在吴叔和王子的悉心照料下,张北羽终于能够开口说话。
当天,江南和贾丁、苏九、万里一起来了。
经过几天的休息,几个人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但还是有点虚,尤其是江南,一次性抽了1800毫升的血,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了的。
几人来的时候,张北羽靠坐在床上。与江南对视一眼,两人好像定格了一样,沉默几秒,露出了笑容。
江南摇着头走过来,“每次这种事我都赶不上,连陪你挨打的机会都没有。”张北羽轻笑一声,“没有你,我就活不成了。救我一命的这个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贾丁和苏九也纷纷走上问询情况。张北羽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感觉很虚,有气无力的。他们俩气色倒还不错,并且准备回学校。
张北羽有些犹豫,但江南却说没问题。房云清要对付的人是他,何况经过胜利桥一站,可以说青云社已经将张北羽在海高的势力全部消灭。如果他自己回去,可能会有危险,但是贾丁他们回去,房云清肯定不会为难他们。
江南的分析不无道理,房云清是个极其自大的人,他已经是胜利者,断然不会再对贾丁、苏九出手。
在几人说话期间,万里一直低头不语,默默的站在角落里。张北羽时不时抬眼瞄两下,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叫她过来坐。
还好王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万里走过来,坐在了对面的床上,仍是低头不语。
张北羽有些纳闷,依他对万里的了解,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难道就被王子吓傻了?现在的万里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一点气场都没有了。
“万里,谢谢你。”张北羽轻声说了一句。万里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轻轻点头,说了声没事。
这时候,王子突然开口,“你跟小北之间的事,我不计较。但是,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缠着他。”
这话一说,在场的几个人都很尴尬。张北羽对江南使了个眼色,让他解围。可是连江南都低下了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一直闷声不响的万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失色的瞳孔中再次散发出光芒,紧盯王子,沉声道:“我怎样做,是自己的权力。我想,你也没有权力插手我跟北哥的事。”
王子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被人家如此强烈的反驳过,腾一下站起来。江南赶紧上前拉住,“姐,这些事咱们先往后放一放。等小北身体好了,我们把正事办完再来谈,行么?”
虽然心中有气,但王子毕竟识得大局,轻蔑的看了万里一眼,一声不发的坐下。
张北羽此时没心情纠结这件事。这些天,一直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着着他,现在,极有可能知道一切真想的贾丁,就坐在自己眼前。
“贾丁,给我讲讲吧,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