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御和陆安一左一右走出保密多媒体会议室。
一路上任御都没说话，陆安就更不会挑起话题，这半上午的，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在讲。
要不是任御很主动很福至心灵给陆安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怕不是要喉咙冒烟！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任御不想说话的原因并不是喉咙冒烟，也不是别的啥，而是，自惭形秽。
怎么说呢，他看到那么多专家和院士脸上那清一色的膜拜完再恭送大神的表情，都觉得自己能走在陆安身边，就已经很有逼格了。
总结来说，就是，陆安这波人前显圣实在是有些开大，不仅镇住了一众专家学者，也镇住了任御。
尤其是任御主动送了波人头，陆安根本不解释，还丢了一个我心膨胀。
轻描淡写的会心一击。
再有，谁特么见过买安225这么大个运输飞机拿来当私人飞机的？
除了他们这些人以外！
没有人！
这话要是让没有人听见了，准得说：麻痹，跟我啥关系？怎么什么锅都甩我头上！
……任御恭谨的请陆安在十六层一间装修考究，堂皇典雅的会议室稍作休息。
他自己则去稍微准备准备合作的事项。
另外，也需要请林左过来负责最终的签字确认。
……
十六层尽头，林左办公室中，任御站在办公桌前，简略的汇报了一应事情后，说道。
“林董，陆总在会议室等我们，安225的转让合作协议还需要您最后亲自主持。”
林左看了眼任御，问道。
“谭总工那边的意见呢？”
任御似乎犹豫了下，才回答。
“谭总工，谭总工的意见并没有直接转达，如果林董觉得有必要的话，我们现在直接跟谭总工沟通一二？”
本来任御是不会这么马虎大意的。
还是因为陆安那句‘逼数？没有的，我很膨胀！’惹的祸！
甩锅？
甩锅怎么了！他任御还不能甩个锅了？
林左点了点头，也没有觉得任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下就用桌上的保密电话联系了远在广西某地某一座新落成的大工厂的谭总工。
总工是这位谭总工的头衔，他是有自己的名字的，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是在总设计师的职位兜兜转转，所以，习惯了谭总工的称呼。
真名也很少有人记得了，冷不丁要是叫一声谭红日，怕不是没人明白。
电话不久后被接通，谭总工的声音传了出来。
“林董，你好。”
是一种很平等的语气，并没有像跟陆安说话时的那种略微带有一点点对达者的钦佩的语气。
“谭总工，你对安225转让给陆总一事的意见是怎样的？”
谭总工似乎沉吟了下，然后淡淡的回答。
“我个人的意见很简单，免费转让就挺好的，这份资料库和陆总给的知识，足以让华航受用无穷！”
林左：我耳朵幻听了吗？
任御：果然如此！
他在保密多媒体会议室不止一次听到谭总工嘴里说出来的一句话，陆总真的是太大气了，这份资料库价值连城！
巴拉巴拉的。
在林左微微发愣的当口，谭总工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
“林董，如果没别的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了，陆总给了我们太多的知识，我们需要尽快消化转化为工程。”
在林左准备说话的当口，谭总工补充了一句。
“要不然，不到一年半的时间该完不成安225的改造交给陆总了！”
听到这话的林左有一种很深很深的错觉——
卧槽，陆总是真的太毒了点，简直比吸毒还毒啊，这才两次，谭总工就已经中毒这么深了？！！
末了，林左只能平静的回答，“好的，谭总工先忙，你的意见我们知道了。”
啪嗒，电话挂断了。
林左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支烟，没问任御要不要，抽了几口后，将烟掐灭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中。
他能明白谭总工话语中的潜意思，资料库，可能会让华夏航空工业整体拔高一个大的等级。
他抬头看向任御，淡淡的说道，“你的意见呢？”
任御没有犹豫，很平静的回答。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谭总工的意见，但是，华航毕竟是华航，不能因为一份对整个航空工业发展都会产生巨大影响的资料库就无偿转让安225这架可能光是前提投入就已经超过了50亿人民币的飞机！”
林左深深的看了眼任御，道。
“走吧，去会议室，别让陆总等太久。”
……
前后大概没到十五分钟，这还是因为任御在去林左办公室之前，特地去准备了一些东西。
再次来到会议室，搭眼看到的是坐姿很大佬很轻松很闲适的陆安。
林左笑呵呵的道，“陆总，辛苦。”
似乎每个跟陆安打交道的人，都不会格外的客气，因为中间基本上夹杂了很多层的关系在里面。
太过客气了，反倒会觉得生疏。
陆安有点疑惑，“林董怎么亲自过来了？”
林左解释道。
“安225毕竟还是很重要的，涉及到会正式落实的合作，需要我这个华航董事长签名确认。”
陆安哦了声，“这么说来，华航是愿意将安225转让给我了？”
他又不是傻子，林左人都来了，还这么说，当然是基本确定了合作的意向。
林左点了点头，没多说。
他跟任御分别落座后，会议室的门关上了，里外隔成了一个相对的空间。
……任御当先开口，开门见山，“陆总，关于这架安225，我们华航购买的时候已经有了雏形，当时花费的代价是6亿人民币，这个价格是不包括一些技术资料和技术支撑的。当然，技术资料和技术支撑对我们华航也是有好处的……”
任御的口吻是那种很公事公办的正式，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几天我们华航内部经过核算，根据乐观核算以及预期外核算公式，以及各项成本复合核算，得出来的完整体造价为38亿至52亿，含雏形费用6亿。按照正常核算方式，取这两个数据的平均值，预计造价为45亿，所以，转让费用以45亿来计算，陆总有没有意见？”
陆安想了想，道，“在算法上我其实是没什么意见的，虽然我个人觉得你们的乐观估计值和预期外核算都有点低，这个价格我没意见，可以另行签订附属补充协议。”
没等任御继续开口，陆安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过，附属协议中必须加入16个月内交货！为此需要多倾斜的资源费用可另行计算。一句话，钱不是问题！”
本来是一年半的，被陆安自己给拖了一个多月。
不过好在安225有个雏形在，硬件上的改造能节省不少时间，再加上有他在，一些技术难点也不成问题。
在今天的视频会议结束前，陆安也说了，有问题可以随时找他，他可以保证链路安全。
任御目光看向林左，同样的，陆安的目光也看向了林左，最终做决定权的，还是林左。
林左笑了笑。
“陆总的意见我们华航清楚了，不过我认为小任漏了一点，陆总给的资料库并没有进行核算。”
顿了顿，林左大手一挥，道。
“结合谭总工和小任的个人意见，我认为，这架安225的转让给陆总的价格应该除去资料库的成本，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