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来了。”
江华指了指门口,话音刚落,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皮特回头一看,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孙卓和温馨手拉着手跑了进来。
“皮特!”
两人和皮特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开始与皮特闲谈。
酒吧的常客除了江华之外,还有两人。
阿精和韩诺。
阿精和韩诺走了进来,韩诺来到江华面前,自从得知江华能够轻松进入和离开第八号当铺之后,韩诺对江华生出了几分忌惮。
“你不该来的。”
韩诺刚一坐下,江华就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
江华摇摇头,你不是喜欢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吗,这回倒是可以让他心痒难耐一下。
阿精若无其事的寻找顾客,孙卓三人的交谈自然引起了阿精的注意,于是阿精便将目光转向了二人。
江华看见,并没有说话。
韩诺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喝了口闷酒,他发现江华比他还可恶,什么话都喜欢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该死!
韩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江华一下,江华虽然看见,但也没有在意。
看一眼又不会死人。
况且,在韩诺不经意间,阿精已经将当铺的标记打在了孙卓身上。
然而,正当阿精准备给温馨也来一下时,白老师突然出现制止了阿精。
“你……”
不管是白医生还是白老师,阿精都认得。所以当阿精被制止之后,阿精立刻说道:
“放开!”
白老师笑着摇头:“像她们这般心灵纯洁的人,不该与当铺有任何交集。”
白老师正准备松开阿精,韩诺适时出现,脸色隐阴沉的说道:“放开阿精。”
“老板。”
“你们这是干什么?”
身为当事人的温馨看见三人奇怪的动作,不禁问道。
三人气消,离开了孙卓三,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很热闹啊。”
江华打趣道。
几人默不作声,整个酒吧之中,也只有孙卓几人的笑声环绕,不息。
……
在皮特的帮助下,孙卓等到了一个机会,根据皮特的消息,周五的时候一个知名制片人将会在酒吧出现,到时只要安排孙卓驻唱,凭孙卓的实力一定能够吸引到对方的注意,从而获得出唱片的机会。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因为孙卓陪温馨去大街上摆摊,两人与一些女混混产生了冲突,为了教训这些混混,孙卓完美的错过了这个机会。
皮特对此也无可奈何,面对难过的孙卓,他只能安慰对方等待下一次机会,而孙卓早已经心如死灰,她已经等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失去了这次机会谁又能确定下一次机会将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孙卓越想越难受,于是一个独自跑了出去,而这一幕被韩诺看见,韩诺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人在面临不甘、绝望等情绪时,所带来的冲动是最吸引人的,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出卖灵魂。
然而,令韩诺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准备出手为孙卓附上第八号当铺的标记时,却猛的发现,孙卓身上已经有阿精留下的标记。正当韩诺准备助力一把让孙卓尽快进入第八号当铺时,韩诺却犹豫了,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犹豫,这在以前是从未出现的事情。
于是惊疑的韩诺将手隔空放在孙卓的肩膀上,准备探寻一下孙卓的过往。
探知到的结果让韩诺一惊。
“为何是一片空白?”
韩诺不解,迟迟不肯出手。
正因为韩诺的这一瞬息的疑惑,孙卓反而开始自我安慰,并安慰成功。
一旁的韩诺瞧见,不由一笑:“还真是乐观。”
见孙卓如此模样,韩诺现身,开始与孙卓攀谈起来,两人因为一张cd相识,也算是朋友。
……
刘至芳是享誉国际的时尚潮流设计大师,曾经她一无所有,通过进入第八号当铺典当了自己的亲情之后,事业一帆风顺,有了自己的品牌,甚至将其发扬光大,让刘至芳这个名字成为时尚界最瞩目的存在。
然而,得到这些的刘至芳并不满足,她想要将自己的品牌变成家喻户晓的存在,让自己的名字镂刻在时尚界。为此,她找到一位资本家,与对方签订价值八个亿的合约,但资本家表示,这八个亿不会全部由他承担,刘至芳必须自己承担一部分,而这一部分,价值三个亿。
哪怕刘至芳成名多年,但三个亿对她来说依旧遥不可及,这让刘至芳绝望无比。绝望之际,刘至芳再次想起了第八号当铺,于是刘至芳毫不犹豫的进入第八号当铺。
接待她的还是老熟人阿精,还有坐在老板椅上的韩诺。
两人见到刘至芳,示意对方坐下,刘至芳二话不说,希望典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三个亿,韩诺自然知道刘至芳的想法,刘至芳这种割舍亲情的人让他所不耻,所以韩诺毫不犹豫的说明刘至芳的全身上下,除了那个肮脏的灵魂之外,没有一处地方价值三个亿。
刘至芳听后,大吃一惊,随即苦苦哀求,希望韩诺能够接受她的典当,韩诺不为所动,倒是阿精一步一步诱惑对方,让她典当自己的灵魂。为难之际,刘至芳在阿精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私生女,当初嫌对方累赘,于是便将其扔到了孤儿院,任其自生自灭。
关键时刻,刘至芳消失的亲情终于将这件事从记忆深处刨出来:“我还有一个女儿,她可以典当,我要典当她十年的运气!”
韩诺瞥了一眼阿精,眼神中带着一丝责怪,阿精视而不见,面对刘至芳,韩诺震怒,刘至芳的绝情让他愤怒。
“这件事不是由你决定的,你还是先确定你女儿是否在世再来当铺吧。”
说完,一挥手送走了刘至芳。
离开之后的刘志芳每日奔波在寻找女儿的艰辛中,最终通过不断打听,终于打听到当初的那家孤儿院,在与院长打听了许久,刘至芳得知孙卓极有可能就是刘至芳的女儿,刘至芳想要查看孙卓的档案,但院长表示未经本人同意,孤儿院禁止任何人查看其他人的档案。
刘至芳到处打听自己女儿的消息,得到孙卓是自己女儿的消息后又希望孙卓认母,但不论是卖惨还是通过其他人劝说,孙卓始终都不承认刘至芳是她的母亲。
在孙卓心里,从抛起自己的那刻起,自己的父母早已经死去,而且,孙卓认为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依靠父母了。
所以刘至芳的认亲举动不仅没有让孙卓接受,反而被孙卓怒骂了一顿,这让刘至芳感到绝望,刘至芳问过阿精,阿精说是只有认亲才能继续进入第八号当铺典当,但眼下这情况显然不行。
于是刘至芳找到温馨,温馨自从应聘被刘至芳残忍拒绝之后,心中其实不愿再见刘至芳,但刘至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说服温馨,希望她能够帮助刘至芳和孙卓母女相认。温馨十分羡慕孙卓,相比孙卓,温馨内心十分渴望亲情,但求而不得最可悲,明明孙卓不屑一顾的东西却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向往。
温馨心中悲苦,但还是答应了刘至芳,会尽力帮助她和孙卓相认。
孙卓在皮特的帮助下终于录了一首歌,凭借这首歌,孙卓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迅速成名。这段时间,韩诺与孙卓三人渐渐熟悉,尤其是皮特,韩诺简直是酒吧的钉子户,每天晚上都会来酒吧喝八号当铺,再次见到韩诺,皮特将孙卓交代自己要给韩诺的试听带交给韩诺,韩诺将试听带取回放在当铺里播放,这让得知情况的阿精吃味不已。
阿精早已知道孙卓是刘至芳的女儿,原本两人是没有交集的,但韩诺对孙卓的态度太过奇怪。先是不愿意在孙卓身上留下当铺的记号,再是从孙卓那里得到了阿精买不下来的音乐带,最后又亲口承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伤害孙卓,只想要保护好孙卓。
韩诺面对孙卓的一切反常行为都让阿精不满,尤其是显然,面对一听到孙卓歌声就陷入痴迷的韩诺,阿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阿精打断韩诺,试探说道:“老板,既然刘至芳已经找到女儿,为什么不让她进行交易?”
韩诺被打断也没有不高兴,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刘至芳的鄙夷:“刘至芳已经典当亲情,所谓的亲情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用处,用来典当也只不过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而且,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独体,刘至芳无权干预甚至决定她女儿的一切。
呵呵,说起来真是可笑,现在教学有教师证,治病有行医证,哪怕是结婚都有结婚证,可偏偏这些为人父母的没有父母证,有些人,真的配当人父母吗?”
阿精沉默,想起了过往,深吸一口气,阿精胸口此起彼伏,平复心情之后,阿精又说道:“刘至芳的灵魂早已经被污染,不值一提。
但是老板,孙卓不仅拥有不可多得的天赋和独一无二的灵魂,而且还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野心,像孙卓这样的灵魂,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吗?
再加上孙卓的光明和乐观,与刘至芳这笔买卖对当铺来说,稳赚不赔。
不管刘至芳如何,但当铺不应该放弃孙卓这样的客人!”
韩诺听后,冷冷回了一句:“那就看刘至芳能不能证明孙卓是她的女儿了。”
韩诺心里知道,其实孙卓根本就不是刘至芳的女儿,但他并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阿精。
阿精听后,顿时一阵气急,一跺脚就离开当铺。韩诺的态度让阿精再次不满,甚至有一瞬间,阿精觉得孙卓将会影响自己和韩诺数百年的感情。
“哼,孙卓这笔生意,我做定了!”
阿精默默说道。
……
阿精从来就不是一个拖延症者,在决定要让孙卓成为当铺客人后,阿精就一直关注着孙卓,当得知孙卓因为皮特同事的失误之后再次与成功失之交臂时,阿精找到了孙卓。
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差一点都让孙卓这个乐观的女孩愤慨命运的不公,当说出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时,阿精知道,是时候出现了。
于是,阿精将第八号当铺的名片交给了孙卓,孙卓接过名片,阿精转而消息。
种子已经播出,终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孙卓收起名片,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进入家门之后,孙卓一眼就看见了家里面的刘志芳,刘至芳见到孙卓又是一阵述说,这让本就心情烦闷的孙卓更加烦闷,孙卓直接无情开口要刘至芳离开这个这里。
然而,令孙卓没有想到的是,温馨竟然在一旁为刘至芳说情,这让孙卓仅存的一丝理智彻底失去,感觉整个人好像被世界抛弃一般,于是孙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这时候,孙卓想起了阿精所说的第八号当铺,于是拿起名片开始心中默念第八号当铺,突然,孙卓看见了一顶红色的轿子,正当孙卓奇怪时,一个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孙卓,孙卓一阵恍惚,很快,轿子消失不见。
白老师似乎知道孙卓准备做什么,于是对着孙卓说了一大堆话,孙卓听着听着,手机发出铃声,接下电话,是皮特打来的,还给孙卓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在还有一卷试听带在韩诺那边,这让孙卓喜出望外,天无绝人之路。
白老师见状,不由一笑,目送孙卓离开,白老师不禁点头。
江华出现在白老师身旁,问道:“你完全有能力帮助她抵抗当铺的力量,甚至帮助她实现梦想的。”
白老师摇摇头:“我不能这么做,人生的乐趣在于面对苦难,战胜苦难。如果我出手了,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些东西,终究还是亲身经历了才懂。”
顿了顿,白老师看向江华,补充道:“而且,白家人祖训,不能出手。”
说完,白老师就离开了,从黑暗深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