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肯定说不出来话,这个时候它张嘴都觉得困难,整条龙奄奄一息,看上去马上就要断气。
孔宣觉得要是把这条龙放在这里不管,说不定等一会儿就真的咽气儿了,还不如自己彻底把这条龙救过来呢。
所以就盘腿儿守在旁边,找了一根树枝,慢慢地挑着这条龙的龙须玩耍。
一边挑龙的龙须,还一边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被人家揭了龙鳞?让我想想,你肯定是跟人家的相好眉来眼去,所以被人追上来打了一顿,是不是?”
龙族本淫啊,这都是大家知道的,没什么好遮掩的,让孔宣自己说,也找不出来除了这个理由以外,这条龙为什么挨打?
这条龙趴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孔宣觉得没意思。
“别觉得小爷我冤枉你,你们龙族就是这样,看见什么母的就凑上去,这么多年了就不知道改改德行……”
孔宣这张嘴丝毫不留情的把龙族恶心事儿抖落了一圈儿,还没等他说痛快呢,就见九湾河波涛汹涌了起来。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还有就是,这天下所有的水都是从西向东流。
这条河这个时候和以往截然不同,开始从低处往上涌水,水从东向西流。
孔宣本来用树枝挑着龙须,盯着水看了几眼,就看见从河里突然飞起一条老龙,它张嘴发出一声龙吟,声音中带着悲怆。
“我的儿,你死的好冤啊!”
孔宣心想,这小龙还没死呢。
就看见眼前的这条龙尾巴微微地抖动了几下。天上盘旋的老龙向下俯冲,一阵风似的落到了孔宣身边。
这一条老龙睁大眼睛,双目溜圆地盯着孔宣。
“呸,凤凰家的小子赶快滚开,我儿子就算是死了,也不是你能在这里辱尸的。”
孔宣手中的树枝还挑着龙须,听了之后故意又抖了两下树枝,“老头,我跟你说,你说话客气点,是我救了你儿子,若是我没伸手,你儿子早死了。”
这条小龙又抖了两下尾巴,这下总算引起这老龙的注意了。
老龙赶快跑过去,伸手把龙头抱起来放在怀中摩挲了两下,“我的儿,刚才虾兵蟹将跟我说,说你被那小孽障打死了。”
小龙的眼睛里面也掉出一颗眼泪,喉咙里有气无力地哼唧了几句儿,老龙听到之后赶快把儿子的头放下去,对着孔宣拱手。
“多谢多谢多谢了,你没有看在咱们两家有仇的份上抽身而去,对于我们龙族来说,已经算得上大恩德了。”
孔宣心想本来就是大恩德,说什么算的上大恩德。
但是人家毕竟上年纪了,又如此摆低姿态,就算是两家有仇,孔宣也不能揪着今天帮人家的事情不放,要不然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所以孔宣就装作十分高傲的模样,浑不在意地跟这父子俩说。
“老龙也不必在这里客气,我来这里也是我们公主的吩咐,她前些日子经常做梦,梦见这里起了祸端,特意让我来此查看。你儿子那是天上封的水神,怎么在这里被人扒皮抽筋?”
问到这里,老龙王突然间想起还没找仇人算账,不仅有些咬牙切齿。
“天上封的水神又能如何,比不上人间总兵来的威风,我儿子就是被陈塘关李靖的儿子殴打成这副模样。”又赶快低头对儿子说,“我儿你先回龙宫养伤,等为父去找李靖算账,一定要给我儿出了这口气。”
小龙的眼睛眨了两下,他父亲心疼的又把龙头抱在怀里。
孔宣在一边听了之后,快速回想了一下李靖只有三个儿子,他妻子正是殷破天殷破败两个人的堂姐。
想那三个孩子没这么大本事把一条龙打成这副模样啊。
“老龙你是不是弄错了,他们家总共有三个儿子,加起来也没有三十岁,我看你儿子这模样已经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吧,不可能是被那三个小娃娃打伤的吧。”
老龙王一听特别生气,“我可没冤枉他,你不知道那小子如今嚣张成什么样子,先是打死了巡海夜叉李良,我儿子上来问罪又将我儿子殴打一顿,若非是碰到了你,我儿子这个时候已经命丧当场了。”
孔宣听完之后低头看了看,还在地上趴着的这条小龙龙头就在他父亲怀中被抱着,这个时候可能是安全了,这小龙的尾巴还时不时的抬起来抖两下,就跟养个狗一样,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摇尾巴。
孔宣:……
有什么好高兴的,你都已经被人家打成这副德性了。
你还修炼了这么多年了,不如人家修炼十几年的。
孔宣心里面想着肯定是当老子的平时太溺爱了,所以这做儿子的才这么草包。
孔宣盯着小龙看了一会儿,老龙也觉得这个时候儿子最重要。
“多谢多谢,这次你的救命之恩我们龙族忘不了,等我这边不忙了,回头就去你们家感谢一番。咱们就此别过吧,我把儿子送回龙宫就去找李靖的晦气。”
孔宣还不想在这里多呆呢,毕竟现在天都已经黑了,赶快回朝歌才是正经事儿,朝歌里面牛鬼蛇神太多了,没自己镇守,说不定又要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孔宣直接站起来,临走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我认识打你们家孩子那小子的舅舅,回头跟他们舅舅说一声,让他们舅舅心里有谱,给这小子的娘亲写封信好好的管教管教。话说到底是谁打的你儿子?”
孔宣心里面打定的主意是:回头找好东西给那小子送去,把龙族殴打一番真的是太解气了。
老龙父子两个没有多想,直接说了出来。
“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童,听说是李靖的三儿子。”
五六岁的小童!!
孔宣鄙视地看了一眼小龙,心想这不仅草包,而且还草包到极点了,居然连一个人族五六岁的孩子都打不过,看来龙族的没落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里扭头变化成原形,飞上云彩往朝歌来了,老龙把儿子送回水晶宫,趁着夜色来到了灌江口。
这个时候也只是天刚刚擦黑。落日余晖刚刚散下,李靖他们家各处已经开始点灯。
东海龙王变作人形,抖了一下袍服的袖子,来到门前对守门的奴隶说。
“告诉你们家老爷,东海敖光前来拜见。”
奴隶赶快进门告诉了李靖,李靖训练了一天的甲士,这个时候浑身疲累,听见敖光前来,不知道对方是何目的,还是站了起来出去迎接。
心中想着他来我们家干什么,虽然这么想,赶快出门和敖光两个人分宾主相见。
东海龙王气冲斗牛,一进门坐下去之后拍了一下桌子。
“李靖,咱们相交这么多年了,当年你在昆仑山修炼的时候不说,单说你从山上下来来到东海附近,因为你我交情,我从来没有让海水淹过这一片地方,我自认为我对你算得上够朋友了,你是如何对我的?”
“道兄怎么这么说?道兄对我的照顾,李靖当然知道,道兄这话从何说起?”
敖光冷笑一声,“今日我东海的巡海夜叉被人打死,我儿子前来查看,刚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就被别人揪着殴打了一顿,扒了龙鳞抽了龙筋,如今奄奄一息,千年修为化作飞灰,可恨的是凶手居然说要抽了我儿的龙筋给他父亲做丝绦束甲用。”
李靖心想,你儿子遭此凶手,你来我府上兴师问罪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道兄觉得是我做的,这怎么可能,我如今的道术怎么能是你儿子的对手?何况先父早就去世……”
“李靖你休要装疯卖傻,你爹确实去世了,但是你做爹的还活得好好的,你纵容你儿子来伤了我儿子,如今你父子两个还想抵赖不成。”
“我府上只有一小儿,如今才四岁。”
“那就对得上了,打伤我儿子的就是一个小童。”
“道兄不要乱说。”
“是不是的我也不跟你争辩,你把那孩子叫出来。”
李靖听了心想敖光今天就是来找事儿的,然而毕竟有这么多年交情在这里放着,李靖也只好忍下怒气站起来到后院去了。
他来到后院,看见殷夫人正坐在庭院当中,张嘴就问,“那逆子去哪里了?”
“他在后院玩耍。”
李靖一听又到后院来,看见哪吒正在庭院当中的亭子里蹲着不知道干什么。
李靖走进了一看,就见儿子手中似乎在搓着什么东西。
“孽障,你手中拿的什么?”
哪吒见到父亲来了,高高兴兴地站起来,把手中的东西举着让父亲看。
“爹爹平日太辛苦了,听家中的人说您束甲的丝绦有些破旧了,儿子今天扒了些龙筋,特意洗干净了要孝敬给父亲。”
李靖一听再看了看儿子手中拿的东西,险些晕倒。
“孽障啊孽障,你这是故意要害我呢,你知不知道东海龙王已经找上门来了。”
哪吒听了并不觉得事情已经变得很严重了,反而把手中的东西一扔,向着外边跑了出去。
李靖赶快追着出门,父子两个一前一后来到前院儿正堂,就见哪吒一步蹿进去,来到敖光面前,指着敖光的鼻子。
“老龙,是我扒了你儿子的鳞片不假,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敖光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问,气得浑身发抖。
“李靖,你看看这下没冤枉你儿子吧。”
李靖只觉得头大如斗,赶快跑过去拉着哪吒。
“孽障,快跪下来向你敖光伯伯赔礼道歉。”
“免了,我可当不起伯伯这两个字。”
哪吒偏偏不跪,更别说赔礼道歉了。
“父亲快放开手,儿子上跪圣人下跪明君,绝对不跪这种人。”
李靖气的面皮发红,敖光趁此挤兑李靖。“原来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看来我们这些四海散人是比不上圣人明君的,既然如此,不如你李靖和我一块到朝歌城去找你们君主评评理。”
李靖赶快站起来,还没说话就被他儿子推到一边。
“老龙,我告诉你,就算是到了朝歌我也不怕,那昏君不值得我去拜见,小爷我生下来就犯一千七百杀劫,将来死在我手中的人多的是,我劝你这会儿赶快走,你活这么大年纪也不容易,若是死在我手里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敖光这下不只是发抖了,他已经开始哆嗦了起来。
“好好好,既然朝歌的君主不能将你们父子两个治罪,那我也只好自己给自己出气了。”
说完之后两手向前顿时变作两只龙爪,就要抓哪吒,哪吒手上的金镯顿时变大成了直径一尺左右的金环,名叫乾坤圈,对着龙爪敲了下去。
老龙吃痛,当时惨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立即变着一条一丈多长的龙,这条龙想要飞走,可是哪吒一跃而起揪住了龙尾巴,摔倒在地上,骑了上去,举起刚才的乾坤圈对着龙头砸了下去。
敖光只觉得眼冒金星,嘴中连连呼痛,没过一会儿惨叫连连,这小子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人手,抓在龙鳞上跟用手拂草一样,敖光只觉得片片龙鳞已经被揭掉了。
李靖在一边急得直搓手,就是不敢把儿子从龙的身上拉下来,只能在嘴中呵斥哪吒,哪吒打得兴起,根本不听。正在忙乱的时候就听见外边儿有人斥责一声。
“大胆逆子,还不快住手。”
殷夫人从外边走了进来,快步小跑到哪吒跟前,一把揪起他的肚兜绳子,将哪吒提了起放到一边。
他们夫妻两个赶快上前,把奄奄一息的龙王扶了起来。
李靖赶快赔礼道歉,“道兄,他小孩子家年纪小……”
“别叫得这么亲热,你跟我以前还算得上朋友,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个一拍两散,谁也不认识谁了。”
李靖这个时候脸都白了,赶快拉着敖光,敖光把李靖推开,整了整衣服,大步往前走。
李靖在后面追着敖光出门去了,哪吒也追了出去,殷夫人拉不住哪吒也跟着一块儿追出门了,出了大门之后,敖光在门口放下狠话。
“李靖,今天的事情咱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既然人间的君主管不住你们父子两个,我这会儿就去天庭请玉皇大帝裁决。”
李靖嘴中说着好商量,又赶快去拉敖光的手,这会儿没拉住,敖光已经变作一条龙向上飞去,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云端,李靖扭过头,指着哪吒大骂。
“惹祸的东西,你不知道你给我李家招来了什么祸害,不仅如此,说不定往后年年这里就要受灾,全是拜你所赐。”
哪吒听了之后颇不服气,“一人做事一人当,父亲也别生气,我去找那老龙商量。”
说完之后蹲下去抓了一把土,向上一撒,整个人消失不见,殷夫人赶快提着裙子跑了过来,在哪吒消失的地方蹲下去用手摸了几下。
李靖在一边说:“夫人快别找了,这逆子已经土遁了。”
殷夫人听完赶快站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他如今有了道术?”
李靖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解释,扭头就往家里面走,回到家之后坐在正堂上唉声叹气,殷夫人对于东海龙王来家中找事儿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以为哪吒也只是闯了小祸打了人,万不想快把东海三太子敖丙打死了。就惦记着哪吒怎么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学会了这么多本事。
“哪吒会这一些修行之术你是不是知道?他若是不会,怎么能将龙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刚才做什么事了?龙王为何上门?”
李靖听完之后转身面向其他地方,不再面对殷夫人。
殷夫人走上前去,把李靖的身体扳了回来。
“咱们儿子今年才四岁,是谁交给他道术了?”
李靖这个时候也生气,他生气的地方和殷夫人不一样,“夫人想问什么呢,夫人不问问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小子又去了什么地方?反而问已经发生的事情有何道理。”
殷夫人听完之后站起来带着奴隶们回了后院,回去之后,她让自己深呼吸几口气,把跟前所有的奴隶叫了过来。
“我问你们,三公子修习道术的事情你们谁知道?”
奴隶们都摇了摇头。
殷夫人看到之后让人点了油灯,自己要写信,写好了信,叫了心腹家将让他们火速送到朝歌去。
哪吒一路借着土遁来到了太乙真人跟前,正是乾元山金光洞,来到之后,哪吒颇为不服气,一张小嘴吧嗒吧嗒地告了龙王父子一状,作为师傅的太乙真人不问前因后果,只对徒弟出了个主意。
“那龙王受了伤肯定走得慢,我给你身上盖一个符诏,你到南天门口拦着他。”
哪吒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把外边的小衣服脱下来之后,太乙真人在他身上画了一个符,哪吒直接消失在当地,一转眼来到了南天门门前,哪吒又往自己身上捯饬了一会儿,变做一个仙童,专门等着东海龙王。
东海龙王一路来到南天门口,被一个小童拦了下来,这小童让他不要去告状,玉帝都已经知晓了,让老龙回去安心等待吧。
东海龙王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自己胸口,若是这个时候不告状得不到处置,这口气就咽不下去,坚持要进南天门,谁知道两方说不拢哪吒就现出本相,将东海龙王又打了一顿。
这次挨打没有殷夫人前来相救,东海龙王只好连连求饶。
哪吒打够了之后就问东海龙王还上不上告?东海龙王为了不挨打,连声保证自己不上告不追究,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哪吒听完之后心中满意,但是又长了一个心眼儿,怕东海龙王再来告状,所以就看着东海龙王从天上下来回到了东海,才心满意得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殷夫人一直睡不着觉,听人家说三公子回来了,赶快把哪吒叫到自己跟前,伸出手搂着小儿子得肩膀问他。
“好孩子,快跟娘亲说,你从哪里学来的道术?”
“儿子有师傅,当然是跟师傅学的。”
“咱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等到你长大了再去学。”
这话哪吒不爱听了,凭什么要大了再去学呀,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学呀?
殷夫人这个时候心乱如麻,看儿子不乐意又不能不说,所以就搂着小儿子的肩膀。
“你现在还小呢,大人说什么你便相信什么,这样其实不好,等到他日你长大了再好好回头想想,有的时候大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对。”
哪吒眨巴着眼睛看向殷夫人。
殷夫人趁着这个机会就给儿子解释,“你想想看,母亲出身宗室,你身上也有成汤的血脉,你和你表哥表弟都是血亲,大家都是一家人,他日不求守望相助,但是也不能大肆屠杀……”
哪吒听完之后,小脑袋一扬,推开了母亲。
“母亲这话说错了,世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殷商无道早晚要被人取而代之。”
“你也说了是早晚被人取而代之,可是殷商现在气运正隆,或许到了你老了也,也没有人会将殷商取代,儿子呀,听母亲的话……”
哪吒根本不听,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殷夫人赶快站起来跟了几步,就发现儿子消失在夜色中,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个时候李靖来了,李靖一身酒气,怒气冲冲,看见殷夫人劈头盖脸的就问。
“那逆子去了什么地方?”
“刚跑出去,要不派人去找找?”
“自然是要派人去找找的,把他找回来之后,你我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他。”
殷夫人赶快点头,“我刚才与哪吒说话,看他对我娘家颇为不敬。”
李靖这个时候喝多了酒,正是酒气上头的时候,听完之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殷夫人,“夫人说这话难道不应该先问问你们娘家都做了什么事情吗?”
殷夫人听了之后气得柳眉直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是我娘家无道?”
李靖冷哼了一声,“这么多年每次有人反叛就要用兵,征发了多少民夫死了多少庶民,每年有徭役,那些有钱的就能出钱买闲,没钱的就要拼死累活,这难道不是无道吗?”
在殷夫人看来这就是正常的,不管是哪朝哪代哪位国君坐朝,都是要征发民夫的。
“难道老爷觉得有的地方不需要徭役,有些地方的庶民就一辈子不打仗了?”
李靖打了一个酒嗝,“确实是有这样的王道乐土,就在西岐,人家说了,西岐的百姓个个安居乐业,有那娶不起妻子的西伯侯就出钱让他娶妻,有那没有土地的西伯侯就分给他土地……”
殷夫人气笑了,“这也不过是卖买人心罢了,那我问问老爷,西岐的奴隶是不是还是奴隶?”
“奴隶就是奴隶,奴隶怎么能跟庶民一样,庶民怎么敢跟贵族比肩?”
“那我问问西伯侯有没有大发慈悲免了人祭人殉?”
“跟你说了,那些奴隶怎么能跟庶民一样?”
“呸,如果他让那些奴隶有了自由身有了田地成了庶民,我还敬他是一位贤侯,现如今他就是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