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里,因为以前教导储君还有不少东宫的官员在。
女荒把这些官员派出去,到处寻找点击和那些神话相关的传说,只要是沾上边儿的通通送过来。
又让人到处去打听如今外边儿都有什么门派,没有门派的散人又是哪位名气大?
把消息汇总到自己这里,女荒手持刻刀,在竹简上把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刻了下来。
忙忙碌碌到了半夜,女甲手持蜡烛进来了。
“主上,天晚了,早点睡吧。”
女荒点了点头,明天还要领着两个侄儿去九间殿,如果当众打哈欠,就会失了君王威仪,还是要早点儿休息的。
女荒把手伸出去,女甲赶快扶着她站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听见外面有人喊了声,“谁在那里?”
外边儿顿时有脚步声,兵器击打声,还有盔甲在跑动时发出的甲片撞击声。
就听见有人喊了声,“刺客。”
周围火光大作,不少火把被点了起来。
最后,侍卫们押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到台阶下面跪下。
“主上,是这个人偷偷地潜入了东宫,手持兵器意欲行刺。”
说着有人将兵器交给了女甲,女甲捧着给女荒看了眼。
女荒把这柄青铜剑接过来,用手指在上面弹了几下。“好东西呀,般人家拿不出这样的好东西,说吧,你背后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来行刺孤?”
“我们家王爷常常说若是没有你,自己早就能成西荒之王,我经常为我们家王爷不值,所以今日来刺杀你,以报我们王爷的知遇之恩。”
听这意思这个人不是大哥家的,就应该是二哥家的。
女荒点了点头,要是兄妹撕破了脸,问到这里就可以了,只要有这么个人咬哥哥们口,自己就可以乘胜追击了,把兄长们拉下马。
可如今兄妹们都是含情脉脉,而且女荒并不能判定哥哥们在王储出逃之事上做了什么。
这个人哪怕说的是真话,也不能留他到明天。
何况真的是死士,难道就会傻乎乎的主动交代自己的来历?
女荒手把玩着青铜剑,对旁边个甲士说:“掰开他的嘴,看看他的牙齿,看他是吃肉的还是吃粮的?”
甲士们举着火把靠近,有人掰开了这个刺客的嘴,对着牙齿检查了之后,发现牙齿磨损的非常严重。
“主上,这个人早些年贫困出生,最近段时间才吃上了肉,他的牙齿不是常常吃肉的牙齿。”
女荒点了点头,走下台阶,围着这个刺客转了几圈。
如今贵族不少,贵族也有不少庶出的子弟,这些人从小生活的富足,能读书能刻字,长大了之后,有些依从于父兄,有的就会走出家门儿来侍奉宗室。
女荒知道自己那两个兄长有点儿迂腐,又崇拜君子。
用人的时候只会找那些良家子或者出身尊贵的庶出子。不会找个以前贫贱的人为门客。
“说吧,你主人是谁?为何要来杀我?”
“我主人身份尊贵。”
女荒点了点头,交代甲士们把这个刺客拖下去。“也不用再问了,就跟九间殿上的侍卫们说我要借炮烙用,让这忠心的刺客尝尝炮烙的滋味,放心,死在炮烙上的大部分是忠臣,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这刺客明显地惊慌了起来。
看来炮烙的名声果然传得很广,也能看的出来,这刺客怕死,并非什么忠义之士。
女荒挥了挥手,让人把刺客带下去,自己又想到了个向众神请罪的办法。
没办法,三哥已经把事情做绝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向女娲娘娘请罪,女娲娘娘又是位女神,以己推人,女荒觉得女娲娘娘肯定还在气头上,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现在必须要做点让娘娘消气的事儿。
比如说让哥哥以自己的名义下封罪己诏,然后再将女娲娘娘的封号多加些,每年的祭祀更隆重点。刚才自己又突然间想了条,要当着众人的面在祭祀女娲娘娘的时候毁掉炮烙这种刑具。
借此表达哥哥的悔过之意同时也替娘娘宣扬仁慈的名声。
就是不知道哥哥愿意不愿意?
女荒觉得明天兄妹两个还应该再好好谈谈。
南川守着殷郊殷洪兄弟两个,刚才刺客来的时候他没有出来。
当日从大荒出来的时候,南川做先锋,女荒身边还带了不少优秀年轻小将,今天值守在太子宫的叫北洋,以前曾经是个战奴,因为作战勇猛已经被提拔成了将军。
刚才把刺客押过来的时候,这位叫北洋的将军并没有出现,女荒现在没有睡意,等的就是他。
过了会儿北洋就在外边儿求见,他身边还跟了条黑色的大狗。
“主上,黑狼循着气味儿跑到了费仲的府邸附近。因为费仲是大夫,我等晚上没有翻院子进去查看。”
女荒点了点头,“让人查费仲。”
第二天殷商的大臣们又在九间殿上靠着殷郊撑过了上午。
女荒让南川把这小兄弟两个领走之后,自己去寿仙宫见了哥哥。
昨天把话说开了,大王不舍得让苏美人再看见自个儿的妹妹,所以说话的地点从他和苏娘娘两个人的寝宫挪到了院子里。
女荒先说些不重要的事情,“妹妹来的时候带了万多人,这万多张嘴,每天光吃饭也是件大事儿,不过我们来的时候都携带的有粮草,妹妹来这里是跟哥哥说,往后也不用给他们调拨粮草,来是妹妹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二来是大荒那边给妹妹送东西的时候,把他们的粮草也押运过来了。”
行军打仗当对运输粮草这件事特别看重,大王也知道行军打仗的时候粮草损耗的比例。
“从西荒千里迢迢地送过来,到妹妹手还能剩下多少?不用跟哥哥客气,哥哥的东西就是妹妹的东西。”
“我不想跟哥哥客气,可是天下人的眼睛都看着,两天也就算了,时间久了那些老臣们肯定不服,再说我也不想占这个便宜。哥哥如果真的疼我,就不如答应我另外件事情吧。”
大王知道这个妹妹肯定跟其他人不样,治理国家也要比其他先王更得心应手些,西荒不缺粮草,对于妹妹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大王也不在这事儿上跟妹妹争执。
大王就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妹妹想说什么?”
女荒把罪己诏的事情说了,又请哥哥下令销毁炮烙。
大王想了想,下罪己诏可以,自己哪怕去女娲娘娘跟前请罪也行,但是炮烙不能销毁。
在大王看来,炮烙这种东西是震慑群臣的。
而下罪己诏是给天下人看的。
也就是说这位大人宁肯牺牲自己的形象,也不肯放弃那些震慑群臣的东西。
这也表露了他其实对天神早就没有了敬畏之心。
兄妹两个都是同对父母教出来的,别人觉得大王做这些事情简直是没头没尾,但是女荒却仔细想了想,哥哥做事担心群臣势力太大。
到将来君权不好压臣权,君臣势必会有场斗争。
想到这里女荒觉得也没必要下罪己诏了。
到时候会留下个把柄给那些大臣们,或者是给那些叛乱之臣。
“哥哥,是妹妹思虑不周,罪己诏就算了。不过妹妹今天来除了这两件小事之外,还有件大事要和哥哥商量。”
大王笑着问,“是什么事情能让妹妹称之为大事?”
“自然是封神之事。”
女荒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但是大王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袍服,“妹妹,此乃子虚乌有之事,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是有封神这件事,难道能左右咱们成汤的江山吗?”
“殷洪被救走之后遇见的那个道人……”
“那些道人都喜欢装神弄鬼,不为咱们所用的皆是邪魔歪道。妹妹你先坐着,你嫂嫂快醒了,我回寝宫里面看眼。”
女荒赶快站起来,小跑了两步,抓住哥哥的衣服。
“昨天晚上有人到东宫行刺于我。”
大王听,用双手卡着妹妹的肩膀上上下下检查了番,看跟昨天没什么两样,才算是放下心来。
“怎么有如此胆大包天之徒……会不会是姜氏那贱人的手下,如今来找那两个逆子了。”
“跟姜娘娘没关系,我的人昨天用狼犬嗅那刺客的衣服,路找到了费仲门前,刺客是从费仲家里出来的。”
“妹妹,费仲是忠臣,或许妹妹误会了什么,这样吧,寡人允许妹妹将宫外的披甲之士们带入宫,宿卫妹妹周全。你嫂嫂快醒了,我回去看眼,咱们晚上如果有时间再吃顿饭。”
说完之后急迫地离开了正殿,向着后宫寝殿匆匆而去。
女荒想说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心里面想着哥哥果然跟以前不样,哪怕自己是亲妹妹他也不应该允许自己带着甲士门进宫。
甲士们披坚执锐,如果自己真的有反叛之心,那哥哥……
刚才说罪己诏和炮烙的时候,这明明就是个雄心勃勃的君主,怎么说的封神和刺客哥哥就变得这么糊涂。
大王急匆匆地回到寝宫,苏娘娘还在卧床休养,虽然宝剑被拿走了,但是那座大山对她的压迫还没有消去影响,如今她五脏六腑需要养伤。
就躺在床上显得闷闷不乐。
而且昨天刺客去行刺女荒,失手了不说,又惊动了这位女王。
苏娘娘第次觉得费仲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外边的这些人手怎么能比得上自家姐妹?看来需要找姐妹进宫了。
这个时候听见外边的脚步声,她装着重病在身的模样。
大王果然心疼美人,回来就问:“美人今天怎么样?”
“大王放我回家吧,我在这宫里待不下去了,公主视我为眼钉肉刺,我就害怕大王哪天不在我跟前了,公主剑捅死了我,我与大王就阴阳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