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手艺人的霸道拥抱,嫣然表示,此人绝对是彻彻底底的色.胚!
孤寡老男人,精力旺盛,情感空缺,惹上他,咳咳……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吞噬得尸骨无存。
嫣然在他怀中,被他抱得难以呼吸,她急于脱困,于是......踮脚,眯眼,以舌尖儿勾了勾他滚动的喉结。
湿滑,软糯,如游鱼遇水。
他是正人君子,但同样也有七情六欲,合欢之念。
他是正常一男人,活的,有力量的。
她这亲昵,来得突然。
吕墨身子一僵,手臂力量瞬间散去,心怦怦跳,亲.热之情顿起,整个人如中魔怔,抬眸痴痴呆呆看向嫣然。
她是小妖精,勾足了他所有的欲。
嫣然嘴角上扬,冲他眨眨眼睛,趁他怔松间,挥落他双臂,从他怀中挣脱,提起裙摆,小跑着离去,只留下一个轻快跳脱的背影。
吕墨摸摸自己喉颈,那里湿热犹存,他久久回味那柔软滋味,全身散去的力气,松了筋骨,乱了心脉,手和脚都提不起力气,腹下更是燥热难耐。
“墨儿,是不是有谁在背后扎小人儿诅咒我?”屋内传来吕大娘子的呼喊声,打破了吕墨的旖旎心思。
吕墨强迫自己定了定神,撩袍进屋,再见吕大娘子时,神情已恢复如常。
“母亲。”
“是不是有人用巫蛊之术?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他们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吕大娘子面容憔悴,目含担忧。
“不会。”吕墨微笑着在吕大娘子榻前坐下,继续安抚她道:“当年的事情,瞒得那样紧,知情人或退隐,或过世,知道的,已经寥寥无几,我很安全。”
“可是,天下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吕大娘子深深叹息一口。
“我不怕死,我只是怕你这二十年来的卧薪尝胆,功亏一篑。这些年如履薄冰,你的不容易,我都看在眼底。”
吕大娘子眉心紧蹙,继续道:“若是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怎么才能护你周全?”
“不,这个丞相不当了,我们回去,回姑苏老家,起码还能保得住性命。”
吕大娘子越说越急,挣扎着起身,紧紧握住了吕墨手腕,“我们必须走,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母亲。”吕墨微微笑,反手回握住她。
“孩子,快走,别让他们先发制人,你能活下来,不容易的,你要惜命。”
“母亲。”吕墨拉过一只软枕给吕大娘子靠,“母亲放心,我的身份,暂时安全。”
“那这是为何?他们的手,都伸到相府里来了。”吕大娘子疑惑,心下仍不放心。
“母亲无需操心,我会过得很好,同样,相府也会很好,只是暂时出了点事,小风小浪,过去就好了。”
吕墨替她拉过被子,给她盖好,面色沉稳如月华,清朗淡然。
大风大浪,步步为营,心志坚定,越挫越勇。
“孩子,委屈你了,你明明也是皇子。”吕大娘子心有不舍。
“成大事,不委屈的。”吕墨端正仪容,淡淡说道。
“这次,那个七姑娘,她让我有些意外,听闻我疯癫时,是她日夜守着我的。”吕大娘子突然想起嫣然。
说了半晌话,吕墨面上终于有了笑容,想起方才那偷来的惊天一吻,心下更是软软的。
“她其实是心地善良的一个人。”吕墨道。
“就是身上总有点狐媚子气。”吕大娘子见儿子面上浮起笑意,她心犹有不悦。
“母亲,那是她长得好看。”吕墨出言止住她的不悦,又道:“漂亮的人和漂亮的人,总是不对付。”
吕大娘子见他夸她漂亮,也兀自笑了,只是仍不肯松了他的手,只道:“我儿,终有一天,你的身份可以公开于天下。”
庭院幽幽,夏夜晚风徐徐,蝉鸣阵阵。
相府祠堂,经声不绝。那是新帝宋玦拨调过来的僧人,在帮吕大娘子驱魔。
相府后院,一道高大身影悄然潜入女宅,翻窗入室。
“好人,你的胆子可真大。”林为霜见清来人,连忙迎上去。
“我太想你了,已经多少日子,再见不到你,还不如让我去死。”会通进了屋,反手缓缓将窗合上,面朝迎上来的身子,张开怀抱。
“莫要说死不死的话,要死也是我先死,你我这事儿,也是我自愿和期待的。”林为霜见人就亲,身子瘫软如水。
“这深宅大院,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活的?”会通一边回应着她炽热的亲吻,一边带着人往榻内倒去,很快缠成一团,
“总归是一天天熬着,终年如一日。”林为霜被拥得意乱神迷,呼吸不畅。
“有了我,你的日子就不一样了。”会通回应她的亲吻。
“好人啊……”林为霜心满意足叹一句。
“此番做法事,我可以在府里多待些日子,我在,你也心情愉悦一些。”
眼前人娇艳,迷离。会通瞧一眼,却是取过一侧方巾,直接蒙住了她的眼。
他突然厌恶极了自己。
“嗯,我的乖,你真会玩……”陷入情迷的林为霜未察觉会通情绪的变化,娇.吟满溢。
会通紧盯着床顶,身如疾风暴雨,面上眸光却渐渐红了。
不人不鬼,是如今的他。
“霜儿,帮我做件事。”情高处,会通说道。
“何事?莫说一件,就是百件我也愿意。”林为霜正被卡得不上不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我有一徒弟,他也空旷许久,能不能请霜儿,代为寻个伴侣。”
会通想起吕墨,想起宫里的宋玦,心中满是恨意。
林为霜想起桂姨娘芝素,鬓发全湿,眉目慵懒,附在会通身上,以手刮他鼻,“莫不是你嫌弃我了,想再找一个吧?”
会通反手将人拥住,“你一个已经噬干了我的精骨,再来一个,吃不消了……我那徒弟的事儿,你就帮他想想吧……”
经声传进栖云院。
栖云院里,嫣然左右不安。
其实自吕大娘子出现疯癫之状,她就有些慌了,她打发出去了好几只信鸽给会通,但都没有回应。
嫣然独坐了片刻,想了想,终坐不住,于是简妆往祠堂而去,正巧与欢好回来的会通迎面撞上。
“会通,你怎么会在这里?”嫣然下意识呵他一声。
爱之深,责之切,虽无男女之情,但终究是一起长大的情意,她最不希望他做出出格举动。
“我想做什么,难道公主你还不清楚?”
初见嫣然,会通想起自己做的事,心头也有一丝难堪,他强忍心中之痛,表面装得若无其事。
“你不是他的对手。”嫣然急了,“所以,吕大娘子之事,也是你做的?你怎么能对一个老人出手?”
“不管是不是对手,我都要试一试!”会通眸光坚定。
他向来如此,他决定好的事情,绝无反还余地。
“你这是疯狂,是愚蠢。”嫣然向前一步,勾住他衣角,求他,“收手,用我的方法解决。”
“是,我是愚蠢,蠢到我以为你会是重情重义之人,不会真心对吕墨投怀送抱,没想到你不仅与他那般亲昵,甚至都要爬到他床上去了。”
“你解决,你用什么法子解决?陪他吃,哥,睡?”
会通狠甩衣袖。
嫣然被他甩得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又被他这样误会羞辱,着实难堪,忍不住斥他一句,“你胡说。”
“我亲眼所见你亲他。”会通也是怒到极点,他也不明白了,为何她和他两个人会走到如此地步。
他不明白,她为何要沉耽于吕墨给的金屋。
嫣然也不明白,明明复仇之事没那么简单,他为何要执意如此,一意孤行。
“我亲他,那是因为……”嫣然想要解释。
“解释再多,不都是为了掩饰吗?”会通直接打断她的话。
“我曾多次想象,若是当初,我牵了你的手,如今你我会是什么模样?我可以带你走,带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隐居山林,做神仙眷侣。”会通双目通红。
“可是,你拒绝了,你选择了他,我也愿祝福你们。吾皇对我,恩重如山,现在我不爱你了,我心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要救出他。你可以变心,但我不能,我是个男人。”
“你变了,你不是曾经的那个公主了,你被吕墨那厮迷了双眼,你忘了宋玉哥哥,忘了你与他曾经的誓言。”
“终有一日,你我会拔刀相对,那时候,你别怪我。”
会通说罢,头也不回离去。
天雷滚滚,狂风怒号,清朗的夜,突然变了颜色,夏日暴雨,说下就下。
风吹散了嫣然的发,灌进了她的衣,嫣然全然不顾,忙去追他。
她想说,她没有变心。她是要救出宋玉的,但是她有她的办法,她不要伤及其他人。
会通回头,奋力一推,嫣然从没想过躲闪,猛地跌入雨中。
会通眸光一滞,下意识后悔,可终究没有伸手,拂袖而去。
……
漆黑的夜,会通刚刚转入祠堂,便被人以布蒙面,按在墙角里,狠狠揍了一顿。
“你是何人?”会通被蒙着面,又是以背朝他,看不清身后之人。
“抢劫。”打他之人沉着嗓子,使他听不出他声音,又狠狠拽过他腰间荷包,再踹他一脚,飞身上了墙头,消失在暴雨之中。
栖云院中,嫣然神色恹恹,沐浴罢,没用晚膳就上了榻,面朝床榻内侧而卧。
刚刚躺下,泪珠便从眼角沁了出来。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将泪拭去,便听得身后一阵声响,再转身只觉身侧一陷,竟是吕墨躺在了她枕上。
嫣然:“……”
几个意思?
“兄长,你怎么了?”嫣然顾不上拭泪,忙拢紧衣服问。
“门外阿黄绊了我一脚,我受伤不能走路了。”吕墨瞪大双眼,很是无辜地将手脚在榻上摊开。
阿黄?谁是阿黄?
作者有话要说:会通不能算坏人吧……但也不是个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