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们爱尔兰警察都不带枪呢。”韦斯说。他说话时声音沙哑。
拉弗蒂坐在医院病床的脚头。除了韦斯,病房里就只有他了。他进来之后,就让那个负责看护韦斯的警察出去了。拉弗蒂的手移到了屁股后面的手枪上。
“我们时不时地会带枪,”他说,“这要看情况而定。”
“现在的情况要求你带枪?”
拉弗蒂笑了。“在我看来是这样,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也会这样认为。”
韦斯的右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他的左手被一副手铐铐在床架上。他身着背心和裤子,脚上穿着袜子。他的脖子上已经开始露出青紫的痕迹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走?”他问。
“在医生说你身体好了之前,你必须待在这里。”拉弗蒂说。“等你出院之后,就和我一起回警察局。政府的那个家伙似乎对——你怎么说来着?摩萨德?对,就是那个——他似乎对此不太高兴。他不希望在世界的这个角落看到摩萨德。如果有人希望把你送上飞机,离开这里,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你呢?”
“我估计也不会奇怪。赖安中尉呢?”
“他走了。政府的那个家伙给了他一只皮包,叫我放他走。”
韦斯舔了舔嘴唇。“一只皮包?”
“对。”拉弗蒂点点头,下巴的肥肉鼓起又瘪下。
“你觉得里面放了啥?”
“不好说。但是,看起来很沉。”
韦斯的眼睛再次游移到拉弗蒂屁股后面的左轮手枪上。
“有件好玩的事告诉你。”拉弗蒂说。“政府的那个家伙走后,我给你说的那个叫罗森豪尔的人打了个电话。就是那个律师。他知道你是谁,好吧,他说你是他的客户,但是,当我告诉他我是在哪个地方把你抓起来、你犯了什么事的时候,他似乎有点惊讶,或许还有点烦躁不安。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韦斯说。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不怎么想。”
“我估计这个罗森豪尔是你们在爱尔兰的联络人。你们在都柏林没有设立大使馆,所以,一旦出了什么麻烦,你们要有个照应。我说得是不是差不多?”
韦斯没有回答。
“不管怎么说吧,我觉得你背着你们的人干了坏事,否则,你们的这个罗森豪尔肯定早就喊起来了,要我们立即放人。我说的八九不离十吧?”
韦斯还没有说话,医生走进了病房。
“你是负责这位病人的警官吗?”医生问拉弗蒂。
“对。”拉弗蒂站了起来,说。
“他脖子上有些地方青了或者紫了,但我觉得喉管或者气管并没有受到伤害。你们出手很及时啊。现在,我很高兴地把韦斯先生交还给你们。”
“那好吧。”拉弗蒂说。“谢谢!”
医生离开后,那个胖警察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准备打开韦斯的手铐。
他的手快要接触到手铐时,突然发现手铐已经打开,而且,这样的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韦斯在检查室的时候,偷了医生办公桌上的回形针。就这么简单。
韦斯一把抓住拉弗蒂的手,胖警察恐惧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另一只手朝屁股后面的左轮手枪移去,但是,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