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怎地可能有这等荒诞事!”
“云大人,他定在说谎!”
“云大人,您得严查啊!”
“云大人……”
“肃静!”百姓们听到这些控告差点失了控。云殊自岑隐身上移开目光之时,才又看向了那位齐屿,道:“你所言可为真?”
“是!”齐屿一脸傲态,却仍是点了点头。
“那昨夜你为何去见郡主?”
“因此事要被拿出来重审了,官府以及擎王府的人一直在追搜我的下落。我去找郡主,是想得郡主庇护,寻个合适的藏身之地。”齐屿答道:“毕竟,我跟郡主,乃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却不想,云大人到了!”
“你说谎。昨夜我本不是去见你的!”天成郡主不可置信的侧头,瞪着齐屿说道:“我不认识你!”
“郡主!”云殊打断了天成郡主,顺着此事说道:“本官乃是相信郡主的。只不过,既有嫌犯指控郡主,将郡主拉了进来,又有人指控郡主对着本官说谎,本官虽不愿,却也已改不了郡主已经涉事其中,成了嫌犯的事实!”
说罢,向着衙役扬了下手,道:“还望郡主体谅,本官只能依法办事。如今,已没办法再放你回去了。凡此案之疑犯,都得被关押入刑部大牢。待此案真相大白,再做定夺。”
这话说完,衙役们竟已是要去拉天成郡主了。倒并非他们刻意无礼,而是如今当堂之上有嫌犯直接指控于她,那么,她也成了重嫌犯,依规矩理应暂被押入牢中。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审!”云殊吩咐完,一拍案板,瞄了眼场外的百姓们扬声道:“退堂!”
话落,公堂的大门被关了上。一众大官们穿过公堂自衙府后门走了出去。那位齐与与“齐屿”,则双双被关押了下来。
“开门!开门!”
只公堂的门虽被关上,百姓们却迟迟未曾自门口离去。不少人开始在门前使劲敲打了起来,喊道:“大人,郡主一定有冤,事情怎么可能是这样!”
“大人,我们不相信郡主指控阎吕的事是假的!先严查出此事,再论定北女侯之案!”
“大人……”
“你们说,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除了这般呐喊,更多的人则是停下来细细议起了这件事来,道:“齐管家指控郡主,那个家仆又说郡主说谎,云大人依法办事,将郡主暂押牢中无可厚非。可……郡主若是没犯事,那齐管家为何那般指控郡主?还有,那个家仆又为什么不承认郡主说的话?”
“是啊!他们这么指控,郡主当然会被当成嫌犯押进牢中。而且,他们所言若为真,那么,定北女侯可不就……可不就是郡主谋害的!”
“荒诞!我绝不信郡主会拿贪官枉法的事情随意说道。”
“可郡主若是没说谎,那么,说谎的就是那两个齐屿!”
“但他们若是说谎,又是谁……是谁陷害了郡主!”
“走,我们去查!”一些有些人脉与权力的郡主党们主动号召道:“且等明日之审。谁认识那个家仆齐与的,或是过去与建安伯府那位齐管家相识的,也帮着找找端倪。且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好!”
群众的力量到底是强大的。
其中冒出了不少主动替天成郡主寻找线索的群众来。一些人记得天成郡主让他们签过万民请命书,且那书是谏请重审定北女侯之案的,想着郡主若是她陷害了时非晚,又哪会来这一手,便准备第二日去公堂之上说清此事。
除此之外,有少数几个人……竟是站了出来,表示那个家仆“齐与”,他们以前认识,便对外说那人就是叫“齐屿”!不知怎么地,敬王府的名单记载都被改了的!
这几个人也站出来发言说:第二日,他们会去公堂上指认“齐与”说谎!
还有一个来自于建安伯府的家仆,竟是站了出来对群众们表示——他今天在公堂外细细看了那个“齐管家”几眼,觉得那人并不是真得齐管家!
而这言论一起,百姓们这事已自然而然的联想起了一件事——
时非晚,是会易容的!
毕竟,她当初就是凭着这本事,在军队里混的!
这些言论一传,百姓们觉得他们几乎已可以确定真相了——那两个齐屿,都在说谎!
然而,第二日,云殊再次开堂之后,竟是发生了一些怪事——
前一夜里说要站出来替郡主作证以及指控家仆说假话的百姓们,全没有站出来!
也没有建安伯府的家仆站出来指认“齐屿”是假的!
当有百姓们喊着要验“齐管家”是否易过容,要细看之时。牢中还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
那位“齐管家”,畏罪自杀了!
嘶——
所有能够替天成郡主伸冤作证的人,一夜间算得上全消失了:再次散堂之后,一些百姓们甚至都找不到昨日里嚷嚷着要作证的这些人了!
他们,就像是一夜间凭空消失了,从未出现过一般!
没有了人替郡主说话,那什么“齐管家”如此赤,裸的指控,加上天成郡主确实半夜里出来见他了,再加上——
这日里开堂之后还重验了天成郡主身上的伤口,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伤疤!
郡主说是因她用了去疤的药,可同时又似乎更加印证了齐管家那声“她当初的伤是假的”的指认。
况且,擎王府那一处戏后天成郡主的表现,似乎也隐隐有显现太医们有替她作假伤的的可能性。
总而言之,第二日这一堂审——
天成郡主这罪,似乎已被定死了七八成,没多少翻身的空间了!
“冤枉啊!”
“天呐。天大的陷害!若不是陷害,怎么可能那些想替郡主说话的几人一夜间全失踪了!”
“齐屿畏罪自杀?假的吧!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冒牌身份被拆穿吧!让我们验脸!就是尸体也要验脸!”
“郡主是受冤的!”
“是谁,陷害了郡主!”
天成郡主的罪在这一条条事情之后,在这两日间几乎被定死了!
然而,因为“齐管家畏罪自杀这几类奇怪的事,却让民间的百姓们更加确信了——
此事有疑!如若不是陷害,何来这么大的动静跟小动作!
可,到底是谁!谁让那几个认识家仆齐与的小老百姓一夜失踪寻不到了?
只能是权势滔天之人!
谁能在敬王府动手脚改敬王府的名录?
也只可能是权势滔天而且能接触惊王府的人!
而权势滔天之人中,又有谁,会易容之术。
可不就只有一个——
时非晚!
“是定北女侯陷害了天成郡主吗?”
“擎王妃一定有这机会,能改敬王府家仆名录。她去敬王府,都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怎么会这样!女侯为什么要陷害郡主?”
“如果郡主不是被陷害的,他们怕什么?为何要对要替郡主说话的人动手,让他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