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大婚(3)

婆子心底再次翻了个白眼,脸上依旧眯眯笑,一听转身竟还真的回了来。又唤人奏起了喜乐。喜乐奏了半天,乐停之时喜婆子又念了好一会儿的花语,且比岑隐预期的更多,才终于说道:“喜秤一杆挑喜帕,从此称心又如意。世子爷,快挑吧。”

岑隐心底怀疑这婆子是故意的。只听到她最后一句时脾气瞬间被喜悦全给冲淡了。拿起称杆,忙便挑起了时非晚头顶的帕子。

“哇……”帕子落地时,满屋里一片惊声。岑隐双目一直,视线一定……

时非晚抬了抬头,已完全长开了的容颜之上笑意点点,双颊点缀着陀红,面上带着淡淡绯红之色,肌肤已无痕无暇。本便完美的黛眉、杏眼、琼鼻、樱唇……被精妆再次点缀,犹如神笔落墨。凤冠、华衣,更是衬得她独艳无双,美丽不可方物。望之一眼,便恍然觉得正享受着一场巨大的视觉盛宴,她便是那盛宴的中心,令娇花惭愧,令明月生昏。

岑隐心口鼓鼓跳动,好半晌才回过了神来。此时喜婆子已经笑盈盈的又道:“请世子爷与世子妃喝合卺酒,从此长长久久!”便递了两杯酒过去。

岑隐一把接过那酒,举杯,与时非晚双手交叉相碰过后便一口饮了下去。酒水清凉,不过小小一杯,只杯空之时岑隐便已觉自己已然全醉,眼前昏昏的已只见眼前那人。

放下杯斩,喜婆便让人又拿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是让她吃花生便是让她动筷子。又从岑隐与她头上剪了几根发丝下来,束好了一个结。所有程序完后这才对岑隐道:“世子爷,还等着您迎宾呢。”

岑隐现在哪想离开。只时非晚一听,便嗔瞪了他一眼,道:“少喝点。”

“好,晚晚等我。”岑隐毫不害臊的立马道,又暗瞧了她几眼,到底只能先退了出去。

“世子妃,先填填肚子吧。”岑隐一走,时非晚面前便迎来了两个小丫鬟。

丫鬟是擎王府的丫鬟。流衣因为第一天才来,对这儿还并不大熟悉。时非晚抬眼一看,视线先是落定在了其中一个眼熟的丫头身上:“你是……落花?”

“世子妃,您还记得我?”落花又惊又喜,“是,我是落花。世子妃当初在潞州城烟雨楼时,是见过我的。”

时非晚记得当初岑隐险先一脚踢死一个丫鬟,她当时还有意维护过。那丫鬟跟麦丫差不多的年纪,又甜又呆。时非晚未想潞州城岑止手下那么一个丫鬟,现竟来了这擎王府,笑笑便道:“以后,得依托你们了。”

两丫鬟一听惶恐的道:“世子妃是咱主子,伺候好世子妃是我们理应做的。”

“世子妃,我叫落语。”另一个小丫鬟道。

时非晚笑着点点头。两丫鬟便给时非晚端来了一些宴食。时非晚早便饿得有些慌了,挑了一些吃过之后,岑隐完全还没回来。落花落语又道:“世子妃,婢子们伺候您沐浴。”

“好。”时非晚点点头。便被人带进了阁间里。时非晚自水中而出擦净身子时,已是见得落花落雨拿来了一套红色的新衣。时非晚瞧着那纤纱似的材质,一时略有一怔:“穿这个?”

“是,世子妃。”两丫头一笑,便替时非晚更起了衣。

时非晚换好衣后,被丫鬟们推到梳妆台前,重梳了下发,也换了另外的发髻,丫鬟们这才停了下来。

时非晚此时瞧了眼外边的天,自窗口而望已可见明亮的月牙,然而岑隐却依旧未至。时非晚坐在床前,便道:“给我拿本书来。”

“姑娘,这个。”流衣身上便带着时非晚平日喜欢看的书,忙递了去。

“流衣,得唤世子妃了呢。”秦嬷嬷与云嬷嬷乃陪嫁的嬷嬷,自也来了此,闻此立马笑道。

时非晚已是新妇,如今还唤姑娘未免不合适。流衣敲了敲脑袋,懊恼道:“是,是我笨。”便又忙唤了一声世子妃。屋里顿时一阵笑语,只也正是这时,门外传出了人的动静。

几位丫鬟同嬷嬷对视一眼,朝着时非晚行了个欠身礼后,忙便自觉的往外退了去。

世子爷平日便不需要人伺候,尤其不需要丫鬟。今儿个有了世子妃,自然是由世子妃侍奉。

岑隐走进新房之时,瞧见的便是时非晚倚在床上静静看书的画面。只察觉到他人进之时,她手里的书已是立马放在了一旁。岑隐双脸通红,也不知被这眼前的一片旖旎喜色给衬的,还是因喝了点酒。此时见时非晚已又换了一套装束,妆比方才淡了不少,然而媚态竟比刚刚还要翻了几倍。凤冠霞帔的装扮,乃是一种端庄又大气的美艳。而此时那人……一条薄薄的红色纱衫披在最外层,纤薄半透的材质使得人能一眼望到她里边的一件艳色更深更艳的红色小衣。纤细的双臂只用烟衫笼着,小衣亦只是被两根细细的带子吊缠着,低得有些过分的领口设计。岑隐一眼便望到了那领口处的两线雪弧。

“……”岑隐双目倏地收回,整个人自发丝红到了脚跟,胸口更是砰砰砰跳得一阵心悸。恰这时,他便听到了时非晚的声音,“世子可醉了?”

时非晚蹙着眉,朝着岑隐走了去。瞧着他这全身上下滴血的肤色,又回得不太早,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子酒味,她便想着他大抵是喝了不少酒。时非晚可不想自己的新婚夜得托着一个醉鬼过夜。行至岑隐跟前时,便不自觉的在他身上嗅了嗅。

只这一嗅,鼻子冷不丁的便被一只猛地朝自己腰侧伸来的手给带得直接往他颈间撞了去。

“没有,晚晚放心。”岑隐忙回道。他是喝了点,但他哪敢喝太多!只不过那些人实在难缠,他虽有心却也依旧被缠到了现在。不过此时进了屋岑隐是觉自己有些醉晕晕的。

手禁不住的在时非晚腰间一滑,低头便朝着她吻了去。时非晚冷不丁被亲了起来,脸颊亦愈发娇艳嫩红,只感觉到这头一吻便有些猛,岑隐一只手已直接解起了她的腰带。时非晚忙便闪了闪脑袋,脸上添了点羞意,道:“世子,先沐浴。”

“好。”岑隐无奈的点点头,只却搂着她不舍离开。时非晚这时似想到了什么,问道:“世子可需我侍奉?”

“晚晚等我。”岑隐摇摇头,笑着忙道。

他侍奉她还差不多,哪会让她做那些事。说着唇在时非晚脸上又印了口,这才松开了他往隔间走了去,又唤来人备起了水。

时非晚重新端起书本,真未有前去侍奉之意。一会过后她便见得岑隐已自隔间内走出。她仰头看了眼,见他已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寝衣。上衫大敞着领口,似乎还可见其上闪烁着几颗水滴的水光。下裤是同色的艳红,松松垮垮,衬得他整个人带上了不少懒散妖邪之气。

岑隐脸上挂着笑,几步便行至了时非晚跟前。手自时非晚后腰将她整个人环住,下巴便懒懒的搭在了了她肩上,问道:“晚晚看的什么书?”

“言情。”时非晚说。

岑隐听到这四字时有些发懵。低头一瞧,翻开书首看了看,发现竟不是什么正经书本,而且,名字相当的新奇怪异:

“《王妃养了个骚包手机》,这是什么名字?”

“偶然捡到的。”时非晚道。心想定是某位掌管时空的天神又混乱了时空。与那七彩玲珑镯一般,这本书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岑隐又瞥了一眼那写书人的名字,念道:“温晓?

时非晚正托着下巴,道:“世子爷知道主角叫什么吗?”又指了指书上二字,“时雨,跟我同姓呢。”

念这二字时,时非晚瞳底隐动着几分深思。岑隐却对什么书完全无感,握起她双手笑道:“晚晚打算看一整夜书吗?”

时非晚感觉着那垂放在自己肩头的脸的滚热,忍不住笑道:“倒也不是不可。”

“爷乏了。”岑隐手指点了点她的脸,笑回。

时非晚一本正经,耳廓却早已滚热。手中书本这时被岑隐抽了出去,时非晚一只手便被他紧紧握了住。时非晚低了低脸,忍不住有些委屈的轻声嘀咕了句,“世子娶我似乎便只惦记着这事呢。”

“这事?什么事?”岑隐明知故问的反问,侧着眸子,瞧着时非晚也已完全滴血的脸颊笑得其实也有些羞。

时非晚见他不承认还敢反过来调侃自己,立马便要去扳开他的手远离他以示警告。

岑隐忙便将她环得紧紧的,脸上带了点羞态的笑意却依旧未散,道:“爷本是打算同晚晚好好多说会话的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岑隐侧垂下双眸,视线往她身上落了去,手自她手上松开转而轻轻落在了她另一肩的肩头,便又顺着她若有若无的香肩往下轻滑,撩过肩头,又撩过她的锁骨,接着便又滑至了下方一线重弧之上。岑隐嗓音莫名发哑,忽道:“晚晚这不是有意的么?”

说着,便禁不住的开始用手轻挑起了她外层的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