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什么时候才能成婚

“大人不是说,你是奉太后娘娘之意来的么?怎我听着,你似要给皇上传话。”

“本官之意是,太后娘娘可以协助众军与皇上达成此协,让皇上暗里允许你们伐北之举。”

“哦?为何还需娘娘协助?大人不是说,楚北众将的齐心已经对万岁爷形成了逼势么?万岁爷既已忌惮民心,就算没有太后娘娘,不是应该也已有了退意么?况且,万岁爷答应议和,未必是不想打,只是觉得打不赢了罢了。但看此势打不打已不是他能所控,为了稳固江山,他应下众将之意已是他的最佳选择。干娘娘何事?”

“娘娘能保证此协一定能达成。”那于大人丝毫不怕时非晚盯问:

“一定能让皇上,遂了众将的意。只要……定了合适的元帅人选。”

时非晚心想不就是来揽功的吗?只脸上还是故作沉思的样子。这位于大人之意她听明白了,就是说:因为楚北众将与百姓们的态度,那位太后娘娘可以抓住这机会让万岁爷一定做出对他们退让的举动。即,暗地里会默许他们打蛮子的行为。不过前提是:这元帅不能是擎王世子。因为擎王世子一旦掌握楚北兵权,对皇权的威胁太大,万岁爷会没办法放心。

若不是个真正了解实情的。这于大人说万岁爷担心擎王世子会对皇权造成威胁的话,时非晚是一定会信的。现在军中其他人也都在揣摩擎王府终于已不甘为臣了。

“大人寻我,是让我带头反驳世子爷掌帅印么?”

那于大人一笑:“小公子聪慧,只要金州军不认世子爷,帅印便有另立他人的机会。自立为帅,若换一个让万岁爷信任的人,朝廷又有何允不得?”

时非晚一听就知,这位于大人要游说的,不仅仅只是自己。只怕他此刻这一番话,军中很多他觉得可以游说的人,现已都听说了。

“不知于大人想让我挺谁?”

“镇南将军霍将军。”于大人直接举荐了个人。

时非晚心底明白于大人嘴上说得是换万岁爷信任的人,但举荐的一定是太后娘娘所信。不过,他所言的镇南将军,在楚朝也确实有些名气。早年镇西守北的,哪都待过,功劳也不小,后因某些年最南边水倭泛滥,他被掉去除过水倭,且成效颇佳,故被封为镇南将军现长期驻守南边。南边虽已太平,但他大抵是位太后娘娘的死忠,因此,这楚北如此失势之下,万岁爷也未曾调过那人前来这楚北掌军。

不过,眼下既已有这自封为帅的机会了,娘娘便有举荐她的死忠往上爬的机会了。

议和本是太后娘娘之意。想来,她也没有料到事态会这么发展。因此,为了不让岑隐掌兵权,便只能顺势而为,应了楚北众军之意。而且若能趁机真让自己的人上了位,兵权在握于太后来说也许比议和借兵还好。

“娘娘远在京都,于大人真能做得了娘娘的主吗?你说这是娘娘之意,可我瞧着,就这么些天的功夫,你来时不可能瞧见娘娘呢。”

“小公子且放心,这一定就是娘娘之意。”

“难得大人信我,胆敢来这妄言一番。”

“不知小公子……”

“大人且先回吧。”时非晚既不应也没有说应。

于大人哈哈一笑,闻声立马知时非晚这是还需要想想的意思。他也不急于今夜就得到时非晚的答复,忙起身鞠了一躬,道:“如此,便请副将务必三思。今夜,我便不叨扰副将了。”

落声这才匆匆而去。

他敢来这与时非晚夜谈,大抵是有几非信任时非晚的。但若说全信,倒也不是。今夜之行既是言明用意,其实也有试探时非晚之意。

时非晚倒想让那于大人觉得自己已投心于太后。可她觉得,以她在军中闻名的性子,做得太过热络巴结,态度过于明显了,反而遭人之疑让人不敢轻易信她。倒不如不冷不热一副还在需被劝解开心防得态度反让人觉有机会收服她。

于大人一走,时非晚这才唤来了自己的亲兵,梳洗了一番。躺在床上开始想刚刚的谈话,越想心中越气:世子爷备好的局,那位娘娘议和不成便又想来直接收走这边的成果。

镇南将军么?若换人,又有谁还能燃得了岑隐带给楚北众军的自信与希望!

“晚晚在想爷?”

正想得有些入神,时非晚忽然听到了房内传出了一声动静,一声轻笑响在离她床帐十步之外,惊得时非晚猛地从塌上坐了起来。

侧头一看,此刻,她房内,竟是已经多出了一人来:正是岑隐!

思绪收回,时非晚确信自己没看错,脸颊瞬间变得铁青无比,咬牙:“世子爷不是爬的窗!”

“走的门。”岑隐笑。

时非晚脸更青了。她的门,里里外外护了几层自己的亲兵,全是顶级高手。

“世子爷将你的人留给我做亲兵,难不成就为了这个么?世子爷人可是塞给了我,敢情心一个个都不是向着我的。”时非晚牙咬得更紧了。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到底谁才是他们的主子。没她的命令怎地能直接给岑隐放行!

而且:这位爷夜里来这,简直肆意妄为!

“晚晚莫恼。”岑隐胸腔里憋着一股子笑意,忙走近时非晚坐在了她跟前,一副不认错的模样道:“晚晚不是知爷要来么?何必恼之?”

“世子爷想多了,我哪有那么神知你会来?”时非晚偏开脑袋。

“晚晚若不知爷会夜访这儿,怎地把脸给洗了呢?”岑隐笑。

“……”时非晚这才想起了这事。方才梳洗完后她的确将脸给洗干净了。

“晚晚在这军中,想来行事一直都很小心,爷猜,你平日里安歇,是不卸假容的。”岑隐笑意相当明媚。

时非晚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忙道:“自作多情,明明是我易容已经越来越快了,又有亲兵相护,如今还有了自己的院子,又暂不会遭战,所以夜里才敢卸下的。世子不知若一直不卸容易烂脸吗?”

时非晚此可是实言。她是真没想到岑隐夜里又会来这。这卸脸完全不是为他。

岑隐反正一副爷我不信的模样。管时非晚是什么原因,反正他就直接认定她是为他便好。虽说男人装他也不介意,可小妮子自己在意他便占不了半分便宜。

想着时非晚总算是不会再觉得与自己亲热变扭了,岑隐忙握住她的手往他跟前拉了拉。

果然,时非晚很听话的由着他拉着又抱起倒入了他怀里。

“世子爷是准备在这过夜,还是说知有人来夜探过我,来这向我打探的?”时非晚双手自然的环上了岑隐的脖子,便问道。

“怎地,除了爷,今夜还有人来过?”岑隐故作不知的模样,想听时非晚多说话。

时非晚忙将方才的事一一说了个遍,笑道:“有人想撬了世子的位呢。”

岑隐一声啐:“他们想得倒是美,惹祸的是他们,如今爷做好的局他们倒想直接取走,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言完语气却又瞬间柔了下来,一脸委屈的道:“晚晚可得给爷做主。”

时非晚轻笑出声来,道:“世子爷演得更过!”

“有吗?爷可是真委屈。”岑隐忙说,瞧着她朝自己笑,眼底柔意似水,胸腔里一阵心悸。只觉在在这扰人之势之下,前路再怎么难行,有这女子相陪也觉得世间如天堂童话。

“世子可别告诉我,你是来这过夜的。”世非晚这时危险的眯起眼来,一巴掌又拍了拍岑隐的脑门,瞧着岑隐的眼神几乎已是肯定了这个答案,顿时心中开始吐槽起了这位大爷的胆大任性来。

“晚晚怕什么?我是元帅,有什么不能做的?”岑隐一脸狂气的道:“况且你这府里里里外外几乎全是爷的人。”

说着,已是朝时非晚唇上覆了去,道:“有人欺爷,晚晚可不能再给爷添堵了。”

时非晚本还想惩罚性的偏开脑袋去,听他这委屈巴巴之言顿时又犯了心软的毛病,便乖乖不动了。岑隐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环着她的纤腰,唇覆上那柔软的触感时,心中便生出了一种想让周边时间停止的渴望来。

他太留恋这样的感觉!若不然,他与她分别其实还没有多久,他又怎会迫不及待的又来寻她?依她的身份,他夜里来到这儿本就是不妥的。可他实在是无法忍耐住心中的冲动。他时刻在想,若能将她一直圈在身边不让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离开一刻能有多好。

“晚晚,爷与你何时才能大婚?”

一吻过后,岑隐叹了口气,既满足,却又开始不满足起来。

“婚不婚又有多大区别?”时非晚笑看着他:“我们未婚,世子爷不也过来了么?”

“区别可大着。”岑隐咬起牙来,觉得时非晚这话就是来气他的。就这小妮子死守的态度,区别怎么可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