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换装去见擎王世子

“你何必问这么多?”时非晚回道:“你若是不能弄来,我便去寻别人了。”

沐熙听言一把拉住了时非晚,重复问道:“我能弄来,但,你想做什么,你是要自己穿吗?”

“嗯。“时非晚竟是点了点头,又用力抽出了手来。

只才垂下的手却又猛地被沐熙抓了住,男子的语气忽然一激:“你要进京?你当知道这是个陷阱?你便是要见他,也无需公布身份。这个时候,便是岑隐也不会想让你露面。我说了,你不必小瞧岑隐的手段,他便是真被带回京问责,也出不了什么事。时非晚,你——”

“这些不劳沐兄操心!“时非晚再次将手抽了出来,忍不住打断道:“况且,你多虑了,我没有要乖乖投降自投罗网之意。我说过,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那你……”沐熙愣了下。

“我有我的计划。再帮个忙,我欠你个人情。”时非晚说。此时,她脑海中正回想着离开常太医的阁房时常太医最后在自己耳边叮嘱自己的某一番话。

“真不是要自投罗网?”沐熙听言重复问。

“不是。”

沐熙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又道:“我可以弄来衣服。”

“还有,我还需要周福。”时非晚又说。

“好。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嘱咐他。”

“你让周福,再替我去见一趟世子爷。”时非晚说:“他不是要召石狗子么?”

沐熙听言又愣了愣。

“你让周福,以石狗子的身份,同高营长一起去!”

……

……

时非晚嘱咐完沐熙后,沐熙便离开了一阵儿。没过多久之后沐熙又回了来。此时时非晚还停在原地,沐熙身边则多了一个人,正是那周福。

“你要的衣服。”沐熙将一套女子衣服递给时非晚,顺带,他还准备了一些首饰。

“谢谢。当我又欠你一次。”时非晚接过,便走近了周福,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后,又道:“听明白了吗?”

“嗯。“周福点点头。

“那你去吧。”

“好。”

周福一走,沐熙便不解的问道:“擎王世子要召见你,你让周福替你去,那你呢?”

“我也会去见他,但不是现在。”时非晚说。

言落,也不等沐熙明白其中之意,时非晚拿着衣服便转过了身去,大步迈往了东门口的方向……

……

时非晚这一走,便直接出了军营。

她离开的出入证是常太医给的。

离开常太医的阁房时,那人在她耳边叮嘱过一些事。或者说,是向她讨要了一些条件。

这条件之一,便是:她不能够在岑隐面前暴露石狗子的身份。

时非晚很清楚常太医提出这一条件的目的:他愿意帮自己,自不是无私无条件的。她很清楚,因为金州战役,自己破了呼延炅的局,常太医又很清楚自己使得一手好武。他,是生了惜才之心。说他开明也好大胆也罢,总之,他生了将自己留在军中所用的意愿。

所以,常太医不乐意岑隐知道此事。

因为,若然岑隐知道,必然不会允她留在军中了。岑隐,是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的。

既是常太医相助自己的条件之一,时非晚此时自然不能再亲自以石狗子的身份去见岑隐了。

而且,若不是被太后逼迫,时非晚自己也不乐意被岑隐知晓自己混迹在了军营中的事。

她之前要去见,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了。但现在……不必了!

所以,岑隐忽然召见,她只能让周福替自己去。

尽管她很清楚,岑隐召见:恐怕是怀疑上了什么了。

先前在练武场时岑隐的反应便似已经怀疑什么了。而方才“石狗子“去寻世子爷的事,时非晚觉得岑隐应当也已得知了。想来正是因为刚才自己去找过他,这才有了此时他忽然召见自己的事。

不过,若还只是怀疑,也不是没有法子消疑了。

时非晚一边想着,不知不觉间,便已行至了军营之外好些远的地方了。接着她便直接往人少的偏僻山地走了去。进了山间后,时非晚拿出沐熙准备的衣服换了上,又散落了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女儿发髻。

是的!她是要去见岑隐!

只不过,不能以石狗子的身份去!、

她要直接去见他!

就以时非晚的身份!

常太医在她耳边的嘱托也包括了此一条:世子爷身上的麻烦,由她惹出,还得由她来解决!

她不出现,岑隐便会被带回京问责!所以,她还是得出现。只不过,依常太医对自己早有过的嘱咐:这一次,不叫自投罗网……

当然,时非晚是准备去见岑隐,只却没打算今夜立即便去。今日天色已晚,太后给了岑隐两日时间,她完全可以等至明日。

而今夜,她便是不回营,时非晚想常太医也会为她圆下此事。

不过,不回营,却不代表她今天会随意在外边晃动。

时非晚想:太后知她在金州,一面用她逼迫岑隐,一面,应还会派人四处搜寻她。这就是她让沐熙给自己拿衣服,而没准备去外边商铺购买衣服换装的缘故。

罢!她是特种兵,便是在这山间待上一夜,也不是没有过……

也不知,周福替自己去见岑隐了,露没露馅儿……

……

时非晚还在山间睡了一夜。

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日上三竿了。

时非晚寻了一处山泉,弄了些水清洗过后,又随意吃了个随身带着的干饼,便又往营地的方向走了去。

接近营地时,时非晚在外悄悄打量了下,只却没有立马露面走进去。

她敢断定,太后的人正满金州的搜寻自己。太后应也会防着自己来寻岑隐,所以这军营门口,必已布满了太后的人。

此时若便这样大摇大摆的报身份报家门,说自己是时非晚要求见岑隐,便很有可能直接被太后的人带走。落入太后手中,便是自己还有常太医的帮助这张底牌也容易受胁出乱子使不出底牌来。

总之,她是得进去。可她得安全的进去见到岑隐!而不能在路上便被人带走了!

只是……她此时已不是石狗子的身份了。穿着这身女儿衣,如何进得去呢……

时非晚想着,倚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待了会儿。

起初她待得还算安逸。只过了会后,却是听到东门口不远处的守兵们聊起了天来:

“你们瞧见那京都的时家姑娘没有?美不美啊到底?”

时非晚先是听得其中一人问道。

“我错过了,没瞧到了,就瞧见了一处背影。不过,那身段,还真是窈窕妙曼,似个仙女。”

“哎,我瞧见了,那哪只是似个仙女?不论其心,只说其表,那他娘的就是个仙女!你们是没瞧见,那脸蛋……反正,老子做梦都没瞧见过那么好看的。”又一人情绪竟几分激昂的说道。

“当真?”

“骗你们做何?我的天你们是没瞧见,那等姿容……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何擎王世子会被迷惑了。”

“只可惜,这么美的人儿,昨夜被太后擒住了。”

“她蛇蝎心肠,毒美人,那是活该!可别忘了,天成郡主还是她刺伤的呢。”

“……”

守兵们的议论越来越激,隐在一处墙角树后的时非晚,却是越听神情越发的不对劲起来。

她浓眉一锁,眼底已是掠过了一抹疑:

什么叫做“昨夜被太后擒住了”?

这些人,字里行间的那位美人,说的是自己吗?

可是,自己没有被擒,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

昨夜,女子,时非晚,被擒……

时非晚忽然一抬眼,一抹愤怒的情绪乍起。也是瞬间,她混浊的眸子变得清明起来:

不好!

时非晚心道了声。

莫不是……

那老太婆除却那逼迫圣旨之外,同时还设了一别的陷阱?

时非晚?被擒?

自己肯定是没被擒的!

这儿的守兵们也不会无端议论方才这些!

那么,昨夜若真有女子被擒,不是自己便必然是别人了!

可偏偏说是自己,便必然是有意引导的!

而能达到的目的,显然而然的便是:欺骗岑隐,自己落在了太后手中!

而这个,岑隐若是信了,太后能达到的目的便多了:

其一,试探岑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下落;

其二,试探出来后,岑隐若是信了,便可拿此来胁迫岑隐或是乱他分他的心;

其三,还能凭此直接问责岑隐!岑隐有皇上的那一道派他来北边捉拿自己的圣旨。可如今期限快到,他没抓到自己,而太后却抓到了。

太后便可以将这放大,说岑隐办事不力直接提前问责于他。

总而言之,自己落在了太后手里,此条,岑隐若是信了,那……

可岑隐会信吗?

时非晚担忧时,便又暗自想道:他应该也能猜出此可能是假的!

岑隐可没那么好糊弄!

想到这,时非晚又稍松下了一口气:反正,她现在要去见他了……

正想着,时非晚这时又听得门口传来了议论声,且,话题已是换了:

“干嘛呢?放我出去。”

“你才干嘛呢?不懂规矩啊?有令吗?没令营中是随时可以出去的吗?”

“那她为嘛能出去?”

“她是灵昭郡主,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