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是在白老夫人的陪同下,回到的建安伯府。
她途中是没有停歇的。出擎王府后,坐上马车,与白老夫人一同直接奔回了建安伯府。只马车落至伯府门前,时非晚下了车,白老夫人却是未在伯府停歇,便又转回了白府去。
“姑娘,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时非晚才至伯府大门前,麦丫流衣以及秦嬷嬷云嬷嬷便忙迎了过来。两个小丫头是早就站在门口等着时非晚的。除她们之外,时非晚还瞧见了许多围观的伯府人:各房的都有,或是主子,或是奴才。
只时非晚落车后,她们多也只是好奇的观望打量,围过来的却是并不多。
“直接回房。”
时非晚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吩咐道。
“是。”流衣麦丫忙应道,便立马跟上了快步往自己院中走去的时非晚的脚步。
“瞧瞧,这像什么样。回来了竟然不去向伯爷以及六老爷请安。”
时非晚一走,门口议论声顿时便大了。大抵都是讨论时非晚这态度,以及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的……
……
“姑娘,老夫人昨儿才回来。”
时非晚这不尊敬完全没有请安打算的行为,在流衣麦丫看来却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便连云嬷嬷秦嬷嬷也没念叨她什么。只秦嬷嬷一脱离人群便忍不住对时非晚道。
“昨儿才回来?”时非晚讶,“外婆出了远门吗?”
“是的。姑娘先前出了那么大的事,老夫人怎么会不理会。”秦嬷嬷忙道:“姑娘在擎王府昏迷时,老夫人去过擎王府。那会儿她也询问过姑娘的情况。只那会姑娘睡得沉,老夫人听那位萧神医说,姑娘的病情不详,说是他几乎没有头绪,不过说姑娘的病有些像以前只发生在西凉过的一种病。所以,老夫人这些日子,就想去西凉寻医的。”
“去西凉寻医?”时非晚讶。擎王府的人未跟她提起过这一遭。刚白老夫人回来也没有提起过。而且这些日子她生病什么的,也没有听人提起过白老夫人去探望过她。
“老将军在西凉有一位神医朋友,那在西凉,是出了名的第一神医。老夫人本是准备去寻他的。只途中又收到了擎王府快马加鞭捎去的信,说是姑娘已经没事了。老夫人这才急匆匆的又赶了回来。”秦嬷嬷忙道:“不知老夫人对姑娘说了没有。”
“说什么了?”时非晚回:“外婆路上什么都没对我说。怎么,还有别的事吗?”
“老将军快回来了。大抵五六日后就能到京都了。到时候,姑娘就可以见到老将军了。”
“……”时非晚登时一怔,往前走的脚步都忽地止了下来。
“五六日?”时非晚眨了眨眼,过了会儿问。
老将军!秦嬷嬷口中的老将军,自然是指的是她那位从未见过,却闻名已久的外公。
镇威将军府虽然人丁稀薄,
可白老将军绝对是京都为数不多的英雄人物。如今“廉颇虽老矣“,可他当年在战场也算是一号传奇,将军府可能被人数落”后继无人“或是会渐渐走下坡路。但镇威老将军个人,却是少有人敢不尊的。
在时非晚的记忆里,她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另半个灵魂,过去就是十分崇拜白老将军的。
未见过面,只却有着一种本能的崇拜与敬仰感。不仅仅是因为对亲情有着向往,更是因为白老将军那号人身上发生的种种事迹——
那是一个真正的战场枭雄!
而对于这种人,就算是时间非晚上的现代灵魂,尊崇也是本能的!
“这么快吗?”时非晚反应过来时忙问。
“老将军必是快马加鞭想尽快赶回来。姑娘就要出嫁了。这不管要不要嫁,老将军都得赶在姑娘出嫁前赶回来。老将军见到姑娘,一定会高兴坏的。”秦默默很高兴,一面说一面瞧着时非晚看着。
只瞧着瞧着,她眼泪又渐渐落下来了,似乎心底藏着许多的感慨,道:“过去,老将军便多次在回给老夫人的信中写,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见到姑娘你了。只可惜那会他脱不开身。老将军还说,要不是这个原因,很多次他许就已经死在沙场了。硬撑着,就是因为想瞧见姑娘呢。”
时非晚却是皱起了眉来,想到了之前白老夫人对自己说的。
秦默默的话对她触动倒并不大。因她觉得她的话一定有夸张的成分在。那么多年没见过,就算那人还念及亲情,时非晚也不觉得他会重视至此。
“外公赶回来,是想做什么?”时非晚记得白老夫人对她说过,擎王府的婚事她有把握甩了。只却是要等外公回来。
“姑娘若要出嫁,老将军回来自然就是送嫁的。姑娘若是不想出嫁……”秦嬷嬷声忽地一低,“自就是来阻婚的。”
“阻婚?”时非晚眉头拧紧。
“姑娘。”
“阿一。”时非晚却是忽然唤了声。
“主子!”时非晚身后,不多会立马跳出了一个人来。
“去一趟镇威将军府。”时非晚凑近阿一,说了些什么。
“是!”
阿一一走,时非晚继续往自己院中走去。至目的地时,却是发现自己的院子里里外外都已重新布置了一遍。各个角落里都挂上了喜红。
“姑娘,不管姑娘最后是嫁得成还是嫁不成,这面上也是得布置这些的。”流衣这时走上来解释道:“姑娘的嫁妆也得一并筹备着。”
流衣是知白老夫人之意的。
而她此言,便是说无论时非晚最后会不会出嫁,只要现在还没有阻婚成功,前面表面功夫都得做了。
“姑娘,伯府拨了许多嫁妆过来。这是单子,姑娘好好数数。这时间太短了,以前也没好好备过,六老爷只好将其他姑娘的嫁妆借了一部分过来。不过好在,姑娘要嫁的是擎王府。伯府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敢寒了姑娘。所以六房有的好东西,都先拨来给姑娘了。伯爷那边还拨了一些来凑数。”
时非晚点点头,只淡淡应了声好,便直接往闺房内走去。
“啊……”
流衣麦丫随着时非晚一起。只房门一推,麦丫忽地便是一声大叫。手指一指,直向前头。
“嘘!”只流衣立马朝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都出去。”时非晚这时朝二人道。
“是,姑娘。”二人立马跑了出去,离开时为未时非晚紧紧带上了门。
丫头一离开,时非晚便朝着桌子方向走了过去,过会她便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目光却是一直未抬起看向桌子对面——
她的对面,这会是坐着一个人的!
“你赢了!”
这会,对面人道。
“徐公子这是何意?我赢在哪。”时非晚淡淡回。
“别来这套,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看清郡主是个什么人!”
“……”时非晚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道:“那么,徐公子不是应该感激我吗?”
“时非晚!”徐凯怒斥。
“难道不是?”时非晚这时才抬起头来,嫌弃的看了徐凯一眼。
对,除了这位“风水先生”,还会有谁?
时非晚出宫了,徐凯自然也不会在宫里待太久。时非晚一出来,他也出了宫,然后便在阿一的引导下直接来了伯府。
徐凯如今算是时非晚的人。但他此时直接就坐在了主子的位置上,公子哥的傲气显然未降分毫。
“徐公子,你可想清楚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时非晚又道。
能让陵栩自己服毒,自然不算时非晚自己能够做到的。这最大的功臣当然得归功于这位徐家公子。
引陵栩出来,兄弟相聚,骗他吃下毒。等陵栩自己反应过来后,求他承认是他自己服的。顺便说一声陵栩若是不说会害了他。
这几人别的不如何,可兄弟情义却也算是“可歌可泣”了。这不,陵栩那人,被下毒后,就因为徐凯的话,还真就乖乖的承认毒是他自己服的了。
而徐凯之所以敢对陵栩下毒,一开始其实是他觉得:服那毒没什么,因为郡主能救!
他敢试,不单单是因为时非晚威胁了他,更是因为他对天成郡主的人品有着绝对的信任!
而若能成功……实话,郡主在徐凯心中是比不过兄弟的,若是郡主真的能被赐给陵栩,他实觉得也不错。
所以,他照做了!用一些可疑信物将陵栩引了出来,然后接下来就有陵栩下毒的事。徐凯离开后,同时加上其他一些人的配合,卢子瑶恰好被引在了那一处。
卢子瑶瞧见陵栩昏迷,自然会去瞧瞧的。这一瞧着,哪想他竟中了跟岑隐一模一样的毒。这不,一发现这点,她就想甩手了……
因为救,就等于告诉其他人,她也脱过陵栩的衣服,手与他肌肤相触过还看过他的身子之类的。
所以当时卢子瑶的第一个想法自然是:她不能救!
于是,就有了时非晚与一些大臣们瞧见过的那一幕。
但……
盛世女侯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