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祈送陈时愠回老宅,免不了被廖静指责,只是听陈时愠说要看周垣的话剧,原本正指责陈时祈的廖静忽然顿住,然后看着陈时祈忍不住又笑起来。
陈时祈一眼看穿廖静的心思,没心情再逗留,扔下陈时愠便要上车离开,临走之前,陈时愠和他说:“哥,我听嫂嫂说她哥哥辞了她的工作,还断了她的银行卡。”
陈时愠话音刚落,没听见陈时祈回,倒是听到了车门关闭的声音。她不满地撇了撇嘴角,回头朝着廖静问:“妈,我哥怎么这样?他都不想想该怎么办吗?”
廖静挑起眉,没回答,只是问她:“那你今天见到你嫂嫂,感觉怎么样?”
陈时愠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很好啊,嫂嫂很温柔,我一见到她就感觉很舒服,而且她长得要比照片上好看多了。我和她说哥哥的事情,她也不会一股劲的顺着我,去贬低哥哥。”
听陈时愠说这个,廖静很意外:“你这丫头还想这个?”
陈时愠说:“我不喜欢有同学巴着我,我也不希望嫂嫂巴着我们家。总之,她是一个有性格的人。她的好,没有谄媚。”
陈时愠从小高傲自大,除去家人的宠爱也有家境对她带来的影响。在学校里,不论是老师和同学,都会看在她的家庭关系上,对她格外照顾。久而久之,她非但没有习惯,反而很讨厌。
喜欢陈时祈的,有不少人在陈时祈本人那里吃了亏,却还要眼巴巴地凑上来,讨不好陈时祈,反而要来讨好她。这个,她更讨厌。
廖静看她这副小大人模样,就笑:“那你怎么还主动去找人家?”
陈时愠委屈道:“没地方去了——”
收到陈时祈的微信消息,温濯没有立刻回复。虽然她现在不需要定时定点上下班,完全有时间去吃这一顿饭,但是她并不觉得做一顿早餐是一件值得感谢的事情。
与此同时,李闻琴的电话打了过来。
“妈——”
“阿濯,你最近有没有和陈时祈联系啊?”
温濯听到这个问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她知道她的实话是李闻琴不愿意听到的。
温濯只好说:“他很忙。”
李闻琴反问她:“那你呢?有没有问他辛不辛苦?”
温濯听到李闻琴这话,心说她读大学的时候,想撩男人都不用这么老土加直白的话。
听到电话这头的温濯沉默,李闻琴也没打算再问了,只说:“下周三你爷爷过七十大寿,你约一下陈时祈,让他陪你来,让老人家见见未来孙女婿。”
温濯犹豫说:“如果他没有时间的话——”
李闻琴直说:“那我们就调时间,调到他能来陪你见你爷爷为止。”
生日还能调呢?
只是温濯这么想,却没有这么问。
“那我问问他。”
经过这一件事的调整,温濯原本不想去赴约的饭局也发生了转变,她遣词造句地修改了五六遍信息,才给陈时祈发送过去。
【下周三是我爷爷的七十大寿,家里人想见见你。不知道你那天是否有时间?】
紧接着,温濯又发送了一条。
【这顿饭,还是我请你吧。】
没一会儿,陈时祈回了讯息。
【有时间,好。】
四个字,简单明了,只是让人不好接话。
温濯思考着再给他发些什么合适,想来想去也没想到,索性,温濯也没再回复。
陈时祈工作繁忙,周一当日出的差,飞的临海,临走之前还给温濯提前打了招呼,说在周三之前一定赶的回来,让她放心,只是时间上可能会迟一点。
收到陈时祈这条消息的时候,温濯正在和宋宜逛街,想要给她爷爷挑选生日礼物。那时手机暂由宋宜保管,消息弹出来的时候,宋宜只是扫了一眼屏幕就看见了。
“陈时祈这人,还真叫人有安全感,就连自己出差回来的时间早一点或晚一点都和你报备。”
温濯听到这话,从宋宜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机,看向手机屏幕,他们两个人虽然已经订过婚,但是交往很浅。但从他的行为上来看,并不像她了解到的那样目中无人。
反而,他很会考虑她的感受。
以及,对她很尊重,并没当个联姻的物件。
宋宜等着温濯回话,却只见她看完消息就把手机收了起来,也没再说什么。宋宜便好奇地笑她:“会不会是感情升温了?”
温濯摇头:“那倒没有,我们现在的微信聊天记录还没有超过十句。”
宋宜:“……”
挑着老爷子的礼物,中途路过一家女装店,宋宜看到一条好看的裙子,便叫温濯进去看看。
温濯天生皮肤白皙,杏眼柳叶眉,足具古典美人的气质,而这条裙子刚好是中式的设计,绸缎似的面料上刺着金纹,裙摆是现代风的百褶。十分适合温濯。
温濯试完裙子,觉得妥帖,也喜欢,便叫服务员将裙子包起来。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她买的这条裙子,帮我也拿一件来试试。”
宋宜听声音觉得耳熟,便转头去看,登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人简直不能再熟了。
温濯也看过去,眼前的人是姜明梨,那日她不小心看到的和周垣在游轮上亲热的女主角。而并非是当日新闻爆出的“女朋友”。
“不好意思,小姐,这条裙子只剩最后这一件了。”
“不能从其他门店调货吗?”
“可以,请您稍等。”
她们是高中同学,大学亦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这么多年,姜明梨一直视温濯为情敌,处处和她作对,什么都想要和她比一比。
宋宜觉得被恶心到了,便和服务员说这条裙子她们不要了,姜明梨听到,转头看向她和温濯,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这裙子很适合温濯,为什么不要了?”
宋宜想开口骂。
你怎么这么贱啊?
真不嫌隔应。
温濯出声道:“这裙子是好看,只是我刚才发现它边角处有一份残缺,刺绣坏了,我这人不喜欢残次品。你要是实在喜欢,也别等调货了,这件给你。”
姜明梨脸色一变:“坏了的裙子你让给我?”
温濯依旧面不改色,不曾为她有情绪波动,只说:“一个人一个审美标准,或许,你会觉得爱不释手。”
说完,温濯便和宋宜离开门店。
服务员忙将已经打包好的裙子翻出来检查,始终没发现哪块缺了少了,如果说真有什么问题的话,大概是线头有一些散开了。
“她是不是有病啊?”宋宜一出店面便破口大骂,想到高中时期的破事,她一肚子气:“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一肚子坏水,满脸都写着嫉妒两个字,更别提她还没有下限,小三也做的乐呵。”
“她乐意,我们也管不着。”
“但她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又臭又硬。我们女性的脸都被她给丢光了。”
温濯听宋宜这话,忍不住笑。
“如果我们女性不懂得自尊自爱,自轻自贱地把自己放在一个低等的位置,甚至不懂得明辨是非,只会嫉妒和排挤。那我只会觉得这个社会从来没进步,甚至悲哀。”
宋宜知道温濯一向不喜欢和姜明梨争些什么,哪怕她从前喜欢周垣,她也只在乎周垣的态度,如果姜明梨使了什么手段,让周垣对她不同,温濯也只会对周垣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