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精则穿着性感的透视装,在师父身边蹭来蹭去,娇羞无比地说:“长老,夜深了,我们洗洗睡吧。”
以前,在我心中,师父就是一个不懂得男欢女爱,只懂得拜佛求经的痴心和尚。而现在,我才知道,以前的坚贞不屈,只因为他还没遇到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这天我们师徒四人行走在一个荒山野岭,突然听到有年轻女子的呼唤,“圣僧救命啊,圣僧救命啊……”
要不怎么说头发长见识短呢?这女子还没有看到我们的影子,就能知道来的是几个和尚,不是妖精还能是什么?特别是这种招数,之前我们已经遇到无数次了,红孩儿把自己捆起来吊在树上,松树精把自己捆起来吊在树上……这些妖精是不是都经过同一个速成班培训出来的?
还没等大师兄说话,师父就开口说:“徒弟们,你们听,有人喊救命。又有妖精了,大家小心。”大师兄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那深情的眼神里只放射出一个词“孺子可教”。
师父指着另外一条小路说:“我们走这条路吧!”走了几百米,就听到风中传来女子充满哀怨的声音,“师父啊,你名为圣僧,却见死不救,哪有什么资格去西天取经?”
这句话刺激到了师父,他冲动地掉转马头,说:“走,我们去看看那绑着的女人。”
我们三个都没能拦住他。师父站在树下,抬头望着。树上吊着一个女子,容貌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皮肤白皙身材窈窕。师父就那么呆呆地抬头看着,仿佛入定的高僧一般。女子也低头看着师父。两个人进行着眼神的交流。
我们三个人牵着白龙马站在一边。过了许久,那女子终于羞红了脸,夹紧了双腿,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又将她的长裙吹开了。女子忍不住小声说:“圣僧,看够了吗?好歹你放我下来啊!”
这时的师父才如梦初醒一般抹了一把喷射出来的鼻血,扭头说:“悟空,你去树上把这位女施主放下来吧。”
大师兄愤怒地说:“不行,我做不到!”
师父震惊地看着大师兄,疑惑地说:“你为什么做不到?你不是猴吗?”站在大师兄身后的我看到他的尾巴上的毛都愤怒地竖了起来,生怕他一时凶性大发将师父一棍子打死,马上走上前来,劝师父说:“师父,这个女人明显是妖精,我们不能放下来啊!”
师父义正词严地说:“妖精怎么了?她为什么被绑在这里?肯定是被更强大的妖精所迫害,所以作为出家人,我们一定要同情一切弱者。”
最后在师父的强烈要求下,我爬上树把女妖精放了下来。大师兄明显生闷气,站在队伍的外面冷眼看着。
女妖精被放下来的时候,冲着师父道了个万福,“圣僧哥哥,谢谢你出手相救。我知道你的几个徒弟都神通广大,能否请你们送我一程?”
师父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这回连二师兄都受不了了,大声嚷嚷说:“师父,你不能这样啊,我们几个取经的队伍里加入一个女妖精,这算什么事?男女授受不亲,当初从高老庄出来的时候,我要带着高小姐,你都不同意。”
师父挥挥手,制止了二师兄的抗议,“在出家人眼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大家都是一副臭皮囊。何况我们只是送人家一程而已。”
就这样,如此诡异的一支队伍出发了。
没走多远,师父就怜香惜玉地说那女子被捆了那么久,肯定血液流通不畅,不能长途行走。所以就邀请她也坐到马上来。
那女妖精马上喜形于色,兴奋地跳到马上,坐在师父的前面。白龙马作为龙王三太子,那就是神仙界的富二代,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妖精也能骑到自己头上,所以不满地扭动了一下。师父借此契机扶住了女妖精的柳腰,温柔地说道:“小心点儿,别摔着了!”
也许是觉得我们三个徒弟太过于碍事碍眼,师父居然双腿一夹马肚,向远处奔去,从风中传来他们的合唱,“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让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当他们转过山脚,突然从岩石后面冒出一阵黑烟。大师兄大叫一声,“不好,有妖气!”但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只有白龙马低头吃着草,马鞍上空空如也。大师兄走到白龙马面前,不满地说:“三太子,妖怪把师父抓走,你怎么不拦着他们?”白龙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大师兄,过了半晌,才口吐真言,“大师兄,你没搞错吧?当初观音菩萨可是让我来运人的,又不是让我来抓妖怪的。”
大师兄愤恨地瞪了白龙马一眼,气愤地一跺脚。这时地里冒出一股白烟,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地里冒了出来,拄着拐杖对着大师兄鞠躬说:“大圣,小老儿给您行礼了,我是本地的土地,不知道何事惹得大圣如此生气?”大师兄抓住土地的衣领,大声说:“快说,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女妖怪?刚才把我师父抓走了。”
土地老儿战战兢兢地说:“大圣放开我吧。我知道离这里向南三百里地,有一座山叫做陷空山,山上有一个无底洞。里面有一个女妖精,神通广大。我也是从那边逃出来的。”
大师兄二话没说,一个筋斗云就飞向了南方。当他在无底洞口落地,想起了不久前制服青毛狮子的做法,就马上变成了一个小虫,飞进了洞里。
女妖精的闺房,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和尸骨成堆,反而散发着清新的花香,整个墙壁上也画着绿草茵茵。师父就坐在绿草前的板凳上,默默地念着经。而女妖精则穿着性感的透视装,在师父身边蹭来蹭去,娇羞无比地说:“长老,夜深了,我们洗洗睡吧。”
师父还在低头念经,但是变成虫子的大师兄却敏锐地发现师父已经念错了三句话了,由此可见,师父春心萌动了。女妖精突然坐在师父腿上,师父吓得大声叫道:“亚买碟……”然后跌坐在地上。
女妖精弯下上半身,脸正对着师父。师父很害羞,不敢跟女妖精对视,所以只得稍微低了低头,眼神如同两只魔爪一般从女妖精的衣领处投射进去。女妖精语重心长地说:“长老哥哥,你说东土大唐距离西天千山万水,你就算取经回去,语言也不通啊,那些经书光翻译就不是你这辈子所能完成的。再说就算有经书难道就能改变世界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碰到不少听过如来佛祖讲经的妖精吧?他们听了讲座都还想当妖精呢。所以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我们就一起每天种种花旅旅游,然后我再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小和尚,好不好?”
师父被妖精描述的场景惊呆了,陷入了沉默。大师兄知道自己必须要出来了,否则师父真的会默许,然后被女妖精所玷污。要知道现在所有人仙妖三界都知道师父是金蝉子转世,十世好人,并且元阳未泄还是处男之身。要是今天被女妖精强奸了,那么以后就会有人戳着大师兄的脊梁骨,说:“什么狗屁齐天大圣啊,连他师父被强奸都无能为力。”
大师兄变成的小虫子悄悄地飞到师父的耳朵里,小声说:“师父,你先让妖精去洗澡。”师父犹豫了半天,终于脸色绯红地对女妖精说:“亲,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你先去洗澡。”
女妖精顿时两眼冒光,抛过来一个媚眼,说:“你真坏,等着我哟。”看着她扭着水蛇腰走进了一个小房间,传来了哗哗流水的声音。大师兄这才小声说:“师父,你别担心,等会儿我变成小虫子飞到茶碗里,你想办法让妖精喝了这碗茶,只要我到了她肚子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就在这时,小房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冒出丝丝的雾气,女妖精仅仅裹着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白嫩的香肩就露在空气中,闪耀着诱人的光芒。慢慢地向师父走过来,师父紧张得手都在颤抖,端在手里的茶杯不停地晃动着,浮在茶杯边缘的一个小黑点正是大师兄变成的小虫子。
师父将茶杯端到女妖精面前,战战兢兢地说:“女王,你喝水。”女妖精托起师父的下巴,娇笑着问道:“哥哥刚才还没这么害怕呢,这会儿怎么了?如此良辰美景,何必喝茶这么无聊呢?”说着就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师父一看女妖精没有将大师兄喝下肚,着急地说:“你还是把这水喝了吧,听别人说,喝茶可以让人精力旺盛。”女妖精肯定是想多了,她竟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抹抹嘴巴说:“哥哥,来,我们现在去大战三百回合吧。”
女妖精站起来就要去抱师父,师父果断地躲开了,两个人就在房间里你追我逐。就在这时,大师兄终于抵达了女妖精的内脏,开始打起滚来。女妖精疼痛难忍,不得不放弃抓师父,而是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师父站在房间的角落,离得远远地对女妖精说:“嘿,妖精,你知道你为什么肚子疼吗?”
女妖精脸上居然飘上两朵红云,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知道,我痛经已经很久了。”师父激动得大声说:“不是不是,你疼是因为你肚子里有个人!”女妖精突然翻脸,一只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指着师父的鼻子骂:“唐长老你好荒唐,我虽然是妖精,但是也是有尊严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处子之身,为何会肚子里有人?”说完气呼呼地转身而去。
过了没多久,大师兄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详细地向我们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很纳闷地问道,“你都进了女妖精的肚子,这是你熟悉的套路啊,为什么会自己出来了?”大师兄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说话她却以为自己太疼了所以产生幻觉。特别是她从开始就认定自己的肚子疼是因为痛经,玩命地喝红糖水。我在她肚子里实在受不了黏糊糊的糖水,所以自己就出来了。”
连这招必杀技都不管用了,我实在担心大师兄能否顺利收复他们。不过大师兄胸有成竹地说:“沙师弟,不用担心,对于这种妖精,能否打败他们不重要,找到他们背后的靠山才重要。”
大师兄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懵懂少年,见到什么样的小喽啰都自己挥舞着金箍棒冲上前去。用他的话说就是必须要学会四两拨千斤,找到妖精背后的靠山,自己不用冒生命危险不用奋勇杀怪,并且妖精的靠山也会担心被大师兄控告放纵手下而笑脸相迎。
我好奇地问:“那这次的妖精是谁的关系?”大师兄笑了笑,说:“沙师弟,这个人无论对于你还是对于我都是熟人。是托塔李天王,我看到在妖精的洞里,有一个角落放着一张贡品桌,上面写着‘献给亲爱的义父托塔天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没有挑战性,当李天王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妖精干女儿的时候,吓得浑身战栗,毕竟现在正处在天庭换届选举的关键时刻,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完全会成为自己神仙生涯中的最大污点。
不过这个妖精还是很有情有义的,当她看到李天王带着哪吒降落在洞外时,很自然地束手就擒。被抓住后,我们才知道这个女妖精当年曾经在西天如来佛祖的麾下听过很多场讲经,最后仅仅因为碰翻了一盏油灯就被如来佛祖从灵山踢了出来。
看着这个白鼠精楚楚可怜的模样,大师兄的侠义心肠又一次泛滥了,大声说:“我们为什么要去西天取经啊,这如来老儿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们?什么狗屁菩萨心肠,师父的前身金蝉子作为如来弟子,十世修行的好人都被他赶了出来。而这一个明明可以成为忠实信徒的善良妖精就因为他一个人的喜恶被毁掉了未来。”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师父听到耳中,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马上扑上来捂住大师兄的嘴巴,“悟空,不能瞎说。佛祖当然有佛祖的理由。我们做弟子的只能绝对服从,千万不要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
其实我比大师兄更深有感触,但是我不会说出来,要知道我当初被贬下凡间的理由就是打翻了玉帝的琉璃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是我和这个女妖精的遭遇还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那就是她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干爹,而我没有。所以她最后被托塔天王带去了天上当神仙,而我却苦逼的跟着几个和尚去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