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如来佛是CEO的话,那么观音菩萨就是COO首席运营官。作为一个玩弄了玉帝女人的弃将来说,从天庭公司跳槽西天集团是唯一的出路。
八百里流沙河,我独守空房。如果不是玉帝每隔七天就派一个天将手持飞剑将我穿胸个几百下的话,我还以为自己是天庭官员下乡挂职锻炼呢。
不过飞剑后来已经对我造不成伤害了,因为我帮天将找了一个流沙河畔的小狐狸精。所以每隔七天,他来私会狐狸精,我站在流沙河底帮他们放哨。
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当年在凡间吃尽了苦头,才最终得道成仙,没有想到最终自己倒在了男女关系上,被无情地禁锢在了这鸟不拉屎的流沙河。就在我正在水底百无聊赖地玩沙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半空中有人说话。
我悄悄地浮上水面,只见一个中年熟女和一个俊俏后生站在半空中对着流沙河指指点点。那中年熟女叹了口气,说:“徒弟啊,这河这么宽,到时我们找的取经人怎么能过去呢?”那后生一看就是个败家玩意儿,居然大咧咧地说:“要不我们把这河给填了吧?”
听到这里我就火冒三丈,难道天地之大真的没有我容身之地?栖身这么条小河还要被人当违建拆迁。我抄起降魔宝杖冲出水面,直接一杖打向那中年熟女。
她身边那俊俏后生从身后抽出一条浑铁棍,架住我的宝杖,和我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后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银蜡样枪头,还有些真本事。他那一条铁棍劈头盖脸地打下来,震得我虎口发麻,特别是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一响手上气力就弱了三分。
他听出了我肚子的响声,冷笑着说:“哼,一个拉肚子的妖怪还敢出来劫道。”
我大怒道:“我是饿的!不是拉肚子!你是什么人?”
他骄傲十足地说:“我是观音菩萨座下惠岸行者木叉。你是何方妖怪,快点儿报上名来。”
我大吃一惊,架起他的铁棍,向后连跳三步,大声说:“那你怎么不在南海紫竹林修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观音菩萨呢?”
他表情突变,咬咬牙,指着云端说:“妖怪,你瞎了狗眼了,那莲花上坐的不就是菩萨?”
我冷笑三声,“你真以为我是乡下妖怪?你以为我没见过观音菩萨?蟠桃大会上我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她雍容华贵气度非凡,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哪里会是这个中年妇女形象。”
木叉突然逼线成音,直接跟我用精神力沟通,他只说一句话,我就懂了。
“那你之前见过没化妆的观音菩萨吗?”
我扔下宝杖,跑上云端,对着观音纳首便拜。她被我吓了一跳,吃惊地说:“你是什么人?”
我磕头说:“我以前是玉帝的保镖,负责在凌霄宝殿守门。因为打碎了一个琉璃盏,所以被打下凡间。落在这鸟不拉屎的流沙河中,求菩萨娘娘解救。”
她皱着眉头,纠正我,“叫姐姐!”
我马上改称呼,喊道:“求观音姐姐救苦救难!”她仔细端详着我,就在我以为菩萨正在帮我看相的时候,她叹了口气说:“你有点儿营养不良。”
那一瞬间,我感动得快要哭了,流沙河八百里荒无人烟,天上无飞鸟,水里无鱿鱼,我只能过几天从河里偷偷地露出头来,从河边正在发呆的行人里抓一个食用。
佛曰“不能说谎!”所以我就把自己吃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观音菩萨,她脸色突变,看着我的眼神里透着恶心与疏远。我的心情一落千丈,她果然瞧不起我。
我沉默,不再说话。她过了三分钟,终于忍不住,追问道:“你吃人前真的没有焯水吗?那样会腥吧?”我实在掩饰不住对她的鄙视,大声说:“你先在肉上抹上一层细盐,然后腌上十分钟,在下锅前,用姜块在锅底擦一遍,绝对不会腥。”
观音菩萨紧闭双眼,长宣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极是,我回去就试试看。”
我知道观音菩萨对于西天集团的重要性,如果说如来佛是CEO的话,那么观音菩萨就是COO首席运营官。作为一个玩弄了玉帝喜欢的女人的弃将来说,从天庭公司跳槽投靠西天集团是唯一的出路了。
我大声疾呼,“菩萨,请您收留我吧。听说您后山还少一个守门大仙,我愿意为您守护左右。”观音掐指一算,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算出来那后山将来会是一个黑熊精来守门。”我泪流满面,跪地磕头,“弟子愿意变成黑熊精!”
观音果然心肠很好,看着我说:“我今天是奉如来之命,去东土大唐寻找一个取经人,到时你给他做徒弟吧,护送他去西天拜佛求经,我保你可以将功赎罪。”
正在这时,一个白面和尚骑着一头小毛驴走到河边,对正在说话的我和观音鞠了一躬,说:“两位施主请了,我想去西天拜佛求经,请问谁能告诉我这条流沙河如何过去。”
观音菩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你表现的机会来了。”我疑惑地看了看白面和尚,问道:“难道他就是我师父?”观音菩萨摇摇头,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杀!”
我吃惊地看着观音,呆呆的站在流沙河畔。木叉抄到白面和尚背后,举起浑铁棍,一棒将和尚打死在地上,然后一脸骄傲地走回来,那表情仿佛在说,“职场,执行力比能力更重要”。
我吓得大声叫起来。观音菩萨仿佛没有看到这血腥一幕,轻轻地从净瓶里拔出一根垂柳,将一滴水洒在白面和尚的尸体上,尸体顿时冒出黄色的烟雾,并且泛出白色小气泡。看到这一幕,我马上反应了过来,捂着嘴巴,惊呼道:“你瓶子里装的都是化尸水?”
菩萨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淡淡地说:“你记住,你只需要拜我找的那个取经人为师,其他人都是竞争对手,我们怜悯他们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菩萨再次掐手一算,拍着我的肩膀说:“接下来还会来八个取经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拍着胸脯说:“我会将他们锉骨扬灰身形俱灭。这些人没有经过姐姐的点化,就知道要到西天取经,实在让人义愤填膺。”菩萨赞赏地说:“不错,不过他们的头骨你都留下来,到时串成一串挂在脖子上。”
我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姐姐会告诉取经人,他会拿这个当做信物?”菩萨神秘兮兮地说:“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好自为之,临走,我再免费送你一个名字吧,你以后就叫沙悟净吧。”
“沙悟净吧?姐姐,我不是日本人。”
菩萨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淡定地问:“你需要艺术签名吗?”我慌忙摇摇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失望,招了招手,“木叉,我们走。”说完,腾云而去。
幸好我在天庭跟顺风耳关系不错,他教给我一项绝技。
我听到了木叉打破沙锅问到底,“师父,你为什么让他挂上那串骷髅头呢?”
菩萨沉默片刻,淡淡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今年比较流行欧美朋克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