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么?”他挑起姑娘的下颚,凤眸微眯,将她细细的打量。
“像只花猫,真是难看死了!这样子还要去上学?”
“要去自己走过去,谁都不许送你,不怕遇到什么坏人你就去。”
一点都不听话,非要他板着脸下命令。
这命令下的确实有点效果,南枝难得听话不跟他顶嘴,任由他摩挲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指尖所过之处,还是会刺痛,只是那痛已经麻木,若非用手去碰,根本毫无感觉。
“……那、那就等好了再去。”
“丫头听话。”
她低垂着眉眼,辨不清神色,可是楚烨却清楚的看见她狠狠的攥紧裙摆,力道大到指骨森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伸手去碰她,她立刻像仓皇的小鹿,猛惊一下,然后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待确定了没有危险靠近时,才哽声道:“殿、殿下……对不起,我还以为是……”
“以为什么?”楚烨唇角轻扬,似笑非笑道,“我还能吃了你个小姑娘不成?”
话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俊美的脸上笑意忽然不再。他皱了皱眉,神情凝重肃穆,眸色暗沉的如这漫漫黑夜。
定睛瞧了小姑娘片刻后,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都过去了,我在这,不怕了。”
即便是马车颠簸,依然能感受到怀中身躯在轻轻颤抖。
他吻了吻南枝的的发,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和眉眼,一遍一遍温柔的在她耳边说:“不怕了,我在。”
南枝在他怀中点点头,随着他的安抚也渐渐平复。他虽声音温柔,动作轻缓,但漂亮的眸低却锋芒流转,犀利如剑。
楚徽云的话犹在耳边,小侄子戏谑的问他琙王府是不是没有使唤的下人,说他是个好父亲,连姑娘上学都要亲自去送。
他只是笑笑,没去解释。
其实以前也不会送她,那时候南枝还不在学宫读书,只是普通的私塾。小姑娘天不亮就要起来,乖巧懂事的她怕麻烦府中的下人,所以每次都是自己摸索着去上学。
楚烨偶尔来了兴致,会去接她。
有一天楚烨从戏楼出来时,忽然想起这小女孩,于是华丽的马车一路行驶到她的私塾,他坐在车内阖眼假寐,脑中想着戏子的腔调,指尖一下一下打着拍子。
等了许久,私塾里的学子们陆陆续续出来,小道上渐渐的空无一人,却不见南枝的身影。正当他起身下车,欲亲自去寻的时候,年仅八岁的南枝慌慌张张的从私塾里跑了出来。
小姑娘衣服乱了,头上的珠花也散了,当楚烨伸手搂住她的时候,她将脸埋入他怀中,哽咽的说:“殿下,我明日可不可以不来了?”
他给姑娘理了理头发,疑惑:“为什么?”
小姑娘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摇头,浑身颤抖不发一言。
当楚烨抱着人上马车,给她整理裙裳的时候,忽然看见南枝手臂上清淤的捏痕。
他凝眸,瞬间有所悟。
果然,不仅手腕上,南枝的腰上,胳膊上,甚至腿上有多处捏痕,一片片的青紫斑驳在白嫩的皮肤上,让他看一眼,就怒不可遏。
小姑娘的身子在颤抖,他的手也在微微的抖。
她因为害怕,而他却是因为愤怒。
身为男人,他知道那些捏痕意味着什么,南枝脸上的惊恐让他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疑。
“他对你做了什么?”楚烨的声音异常的平静,骤起的杀意却凝聚在眉间,让人不寒而栗。
南枝搂住他的脖子一个劲摇头,滚烫的泪水没入他衣襟。
“没事了。”他摸着她的脑袋,侧脸吻过她的颊边,“我在,不怕了。”
又是哄又是吻又是抱,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听她说着私塾里发生的事,遽然而起的杀意凝聚在眉间。
年已不惑的夫子荒谬无耻到打起了小女孩的注意。那群孩子当中,生的粉粉嫩嫩又双目不便的小南枝最是惹人欢喜怜爱。最开始,夫子只是会多心她一些,对她额外的照顾。渐渐的,他看南枝的眼神中出现了不该属于一个德高望重的夫子、一位不惑之龄的长者该有的欲望。
若是能把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占为己有,该多好……
这么想,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他观察到南枝几乎都是一个人来上学,但是白日里人多,实在不适合下手,但下学的时候不一样。
他不晓得南枝的身份,曾看见有辆马车等在路边接她,以为是哪位富商的千金。只是那马车不是天天来,偶尔才来一两回,他又觉得或许只是富贵人家管家的女儿。
总归不是什么权贵家的孩子,因为那些孩子都送去了学宫,谁还来这民间私塾。
终于他等到了机会,今日的课业提早讲完,孩子们一哄而散,剩下那个眼盲的小女孩还在收拾。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借口帮她,然后在收拾完课本后开始动手动脚。
当粗糙的手覆盖上她的小手时,南枝本能的后缩,却被他紧紧的攥住。
陌生的气息接近,南枝浑身紧绷想要逃离,夫子的臂不知何时揽了过来,将她禁锢其中,退无可退。
“夫、夫子。”南枝挣扎无果,哀声乞求,“我要回家了。”
“小南枝不要急着走,夫子还有些课业要授予你。”他凑近南枝,笑的猥/琐/下/流,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小姑娘的脸上,吓得她惊惶不已。
“夫子要说什么说着便是,我去坐好听您讲课。”
“不用那么麻烦,你坐到夫子腿上来。”说着抱住南枝。
他力气大,南枝每挣扎一下,他的力道就更深一层,很快就把小姑娘白嫩的手臂上捏的青紫一片。
他口中像模像样的念叨着书本上的内容,手却不老实的在她腰上肩上乱摸。
南枝虽不懂他此举代表着什么,可是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夫子……啊!”
夫子的手刚刚探入裙摆,就惊得小姑娘失声尖叫。
她愈挣扎,夫子就越是兴奋,双目赤红的将她放到桌案上,捏住纤细的双腿欺身而上。
南枝因害怕而浑身颤栗,男人的重力侵袭而来时,她脑中紧绷的弦也随之崩裂,说不清是过度的害怕还是本能的求生欲,当她的手摸到砚台时,毫不犹豫的抄起,重重的砸向夫子的脑袋。
高大的人影从身上滑落,耳畔是吃痛的声音。
南枝顾不得其他,凭着感觉匆匆跑出屋外,跑向来时的方向,脚下一步也不敢停。
终于,在回到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时,泪水顺着脸颊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楚烨听南枝抽抽搭搭的讲完,什么也没说,将双臂收紧,死死的缠着她的身躯。
那天,她在楚烨的怀中了一夜的故事,等到晨光熹微,才渐渐睡去。
也是那天,那间私塾彻底消失在那条巷子的尽头,仿佛从未存在过。
后来楚烨把她送到了学宫,和贵胄的子女一起读书,但无情况,会风雨无阻的接送她。
太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就好像年久失真的一张昏黄旧纸,笔墨都花开了,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却在南枝的心中刻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楚烨收回思绪,再次吻了吻她的眉眼,随后双唇下移,落在她的颊边。
“殿下……”小姑娘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心底的恐慌随着他这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散到了九霄云外。
长大后,楚烨事事有分寸,很少对她做逾越的举动。最暧昧的也只是抱抱她,吻一吻她的额头和发。倒是南枝,因为眼睛瞧不见,时常会不小心的碰到他的唇,他的脸,便宜占了个尽。
楚烨垂眸看向怀中羞涩的姑娘,笑意浮现在唇角:“你怎么这么爱脸红?”
“殿下!”
他老脸皮厚的,话说的漫不经心,想抱就抱,想亲就亲,轻易就撩人心魄
或许是不服,南枝沉默了一会,忽然紧紧的将他抱住,大着胆子抬头,寻着他的呼吸,含住了近在咫尺的唇。
她的吻青涩生疏,羽毛般轻柔的落了下来,带着万端的美好。
大概是没想过这小丫头如此主动,阅美无数的琙王殿下当即呆在了那,漂亮的凤眸里光泽微动,充满了不可置信。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南枝已经离开了他的唇,羞涩将脸往他怀中埋了又埋。
四下寂静无声,唯余二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和车轮辘辘,马蹄哒哒。
良久无言后,楚烨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丫头胆子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南枝不吭声,假装没听见。
亲都亲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把人从怀里拎出来,不依不饶:“我在问你话。”
这一问,南枝忽地有些不耐烦,也顾不得耳根烧红,没好气道:“殿下,你真的很可恶!就许你对我又亲又抱,不许我亲回来吗?”
“啊!原来丫头是觉得我占了你便宜。”他轻轻的叹息,言语中满是无奈,“好吧,让你亲回来。”
说着俯下脸,把双唇送到了南枝面前,脸上的笑容很是漫不经心。
南枝别过脸去,嗔责:“你要点脸好不好!”
真当她是养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了,想调戏就调戏。
“要脸?”楚烨挑眉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神情茫然又迷惑,“我的名声都臭成这样了,还要脸做甚么?”
南枝无语皱眉,心知他向来如此,也懒得在搭理,屁股一挪,与他拉开些距离,目光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唉……”楚烨望着她,故意拉长调子,“姑娘长大了,心思琢磨不透就罢了,也不听话了。”
“才没有。”南枝撇嘴,“老殿下说这话好没良心,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也不见得事事都听。”
“瞎讲,分明事事都会听你的!”
熟悉的气息逼近,楚烨又坐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高深莫测。
“当真事事都听?”他撩起小姑娘垂散在肩头的发,声音蛊惑迷人。
“所以,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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