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呃,外面的走道有奇怪的人影走来走去,我可不可以来这里借住一晚?”她很谦卑吧!
  “说实话。”凯恩不相信她的说词。
  “好吧!我们‘下人房’的空调坏了,我热得没办法睡觉。”理由充足。
  “那叫员工宿舍不是下人房,一个好女孩不该随便钻进男人的房间。”而他甚至不知她用什么方法开门。
  那是一道必须用专用磁卡才打得开的门,具有多重防护设备,一般人是不可能轻易开启,除了他本人外只有船长拥有那特制卡片。
  而她,一个看似最没神经的小女人却当这是厨房任意走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好像它从未合上只是半掩着,随时欢迎她进入。
  这件怪事他始终都想不透,曾经多次测试未有所获,要不是监视录影机明明白白录下一切不可思议的画面,他真要怀疑她才是别有图谋的真凶。
  “喂!你这人真小气耶!借睡一下有什么关系,罗哩罗唆的像个老头子。”他是三生有幸才能与仙同眠,真是不知好歹。
  “你敢说我是老头子,你这只……小兔,你不能跟我睡。”严词厉言瞬间转为无奈的呻吟,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内心挣扎,蓝眸已恢复原先的金耀,深深叹了一口气的凯恩有着说不上来的沮丧,无力阻止地眼看她像只兔子跳上床,然后找窝似的窝在他臂膀,鼻翼嗅了两下像在确定附近是否安全。
  他从没看到有人这么容易入睡,她脸颊蹭着他的手臂磨了磨,眼睛一闭发出酣然的呼声,规律的让人不忍心吵醒她。
  他的兽性一度考虑要侵犯她,把她当点心、当宵夜给吃了,自己送上门的食物还管什么道德良心,他不想对不起自己的欲望。
  可是望着她纯真的睡容,举高的魔手不是伸向半敞的酥胸,而是为她将柔细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好。
  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给他的感觉,那种软绵绵又充满饱和感的酥甜腻上了他的心,叫他不自觉的多为她设想一分。
  以前可以自在的看待来去他身边的人,包括曾经深爱过的维也纳少女,他还念旧的用两人相遇的地点为名开了一间蓝色小酒馆,名为维也纳森林。
  可是他却再也想不起她的容颜,和其他人一样她成为生命中的过客,在刹那间点亮天空的颜色,也在辉煌过后消失。
  唯独这个无法无天又不知死活的小女人硬要挤进他的世界,不容他说不的用一双无邪的眼轻瞪,他的心就融化了。
  看故事的人看不懂自己的心,他说她傻,其实傻的是自己,居然看不出爱上她的事实。
  要不是昔日客人的点醒他真要错过了,他用年龄的差距说服自己那不是爱,可是控制不住的心却彻底叛变,给他狠狠一击。
  “谁?!”
  门口人影晃动,凯恩警觉心起的轻轻将怀中的人儿放下,抽出床板夹层内的白朗宁手枪对准正前方,扳机的弹针已然启动。
  “沙皇,是我。”一道热悉的男音从门口传来,未经宣召不敢入内。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安赫斯夫这一回更加小心谨慎,不想被人用枪指着太阳穴。
  吃一次亏学一次乖,人由失败中记取教训,然后在历练中学习成长。
  “进来,提姆。”枪一收,凯恩将被子拉高,盖住裸露于外的香肩。
  他还没那么大的度量让手下看他女人的身体,这是他的专权。
  “沙皇……”来者才一启唇,一只手轻举地制止他尊敬的称谓。
  “叫我Kin或凯恩吧!不必拘泥于我的身份。”他已经很久不用那个头衔了。
  也不配再使用,他是个抛弃自己的人。
  “不适宜吧!尊卑有分,属下不敢有所冒犯。”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安赫斯夫表情显得为难。
  “没什么适宜不适宜,毕竟你是我的船长,是我该向你行最敬礼才是。”他小声地笑道,怕吵醒睡梦中的小女人。
  一脸严谨的安赫斯夫连连摇头,他有着俄国人固执的天性。“你才是凯萨琳女王号的主人,也是我尽忠的对象,我不能接受你的礼敬。”
  这是不对的,而且有违职等。
  “放轻松点,你太严肃了,不要让我也跟着紧张。”因为血统而让人誓死效忠,这种感觉可真不舒服。
  不是他的成就,不是他的努力,更不是他值得一提的领导能力,而是他体内一半俄国皇室的血,所以他比别人多一份幸运,什么也不必做的自然获得尊重。
  二十五岁前的他还能接受自己崇高的地位,并且认为理所当然,在长老们的特别教育下,他成了一位狂妄无知的少年君王,以为得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随即都能复国登上帝位。
  但是在他走过人文鼎盛的欧洲、贫穷落后的非洲,以及以神秘国度着称的亚洲国家,他发现他的世界小得可怜,贫瘠而毫无意义。
  一个礼拜,三个月,一年,五年……他出走的时间慢慢拉长,到最后他已经不想回去了,任时光在岁月里磨光他的锐角。
  虽然来得迟了些,终归是一种觉醒,他不再认为战争是必然的手段,人人渴望自由的生活而非帝王统治的年代,俄国人民为战争的摧残已辛苦了许多年。
  不要再有流血事件,不要再有颠沛流离,即使日子过得不是很如意,但在自己的土地上求生存也是值得尊敬的,不该再逼他们有所选择。
  枪和玫瑰他选择后者,和平才是人民唯一的企盼。
  “沙皇不要和属下开玩笑,属下是很认真的来向您做简报。”安赫斯夫一脸正经的说道,不带一丝玩笑性。
  “现在?”眉一挑,凯恩看向指针走向三和六位置的时钟。
  三点半,万物休眠未醒之际。
  他脸上闪过尴尬,不敢看他身边凸起的人形“抱枕”。“此到来打扰实为不妥,但情势紧急不得不。”
  “好吧!什么事,是我要你查的那个人吗?”列为头等急件。
  “是也不是。”他在考虑要先说哪一件。
  “是也不是?”这挺有趣,跟他打上哑谜了。凯恩的眼中多了些玩味。
  “船医苏曼确有此人,中国籍,年三十岁,领有中医执照,西医肆业……”
  “等等,你说你找一名庸医上船替客人诊治?”他在拿人命开玩笑不成?!
  他的表情终于出现不在人意料外的严肃,口气稍冷的扬高声音。
  睡梦中的白小兔像受到惊吓似的弹起身,让两人吓一跳的噤声一视,结果她只是眼睛一揉的打个哈欠,抱住凯恩的大腿当枕头继续睡。
  叫人啼笑皆非呀!她到底是吓人还是被吓,着实费疑猜。
  “沙皇,你认为她安全吗?”他的意思是指她是否具有危险性,是否会威胁到沙皇本身的安全。
  “她的确是危险的小东西。”凯恩笑着抚抚白小兔柔细的脸,接着投下一枚令人震撼的深海炸弹。“她偷走我的心。”
  “沙皇……”你忘了岛上还有一位皇后在等你吗?
  像是预知他要说什么,凯恩刻意打断他的话。“你刚才的报告还没说完,继续。”
  “是。”咽回到喉的话,他说起未竟之语。“苏曼不算一位合法医生,我们查到他暗中从事一项不为人知的工作——他用手术刀结束别人的生命。”
  “他是杀手?”这就说得通他给人的异样感觉,明着是医生却有一股阴邪之气。
  “是的,不过他近几年也用枪,在杀手界算是颇负盛名的人物。”拿钱杀人,毫无人性。
  “他要杀我是吧。”凯恩在笑,但笑意未达眼底,给人一种森寒的压力。
  “沙皇,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我发现他似乎已察觉你的身份,准备伺机而动。”而他绝对无法容忍他受任何伤害。对,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没有不当一回事,不然也不会叫你布署好。”
  大网全张,网雀。
  “嗯,我懂了。”他的心头才放下一颗石头,但随即又拢紧眉头。“可是幕后的主使者……”
  “艾吉罗·培塔斯。”凯恩接续道。
  “地帝?!”怎么会是他?
  他轻笑的扬起唇像在谈论一桩很简单的事。“我不会连谁要杀我都不知情吧!”
  “可是他是被选出来辅佐你的人,不应该会有谋反之心。”震惊不已的安赫斯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口余波荡漾的消化这个骇人的消息。
  “利之所趋,没有人‘应该’死心塌地地帮另一个人建立帝国尤其他的能力足以创立自己的王国。”他不会说是谋反,而是顿悟。
  当一个人的光芒被另一个人盖住找不到出路时,他就会自行挖掘一条暗道通往光明,绝无可能替他人点灯而自己黯淡。
  安吉罗也想当自己的主人,不愿对人卑躬屈膝,在他有机会成就一番事业时,他绝对会紧紧捉住这机会往上爬,踢掉所有挡路的石头。
  而他就是挡在他前头的那颗巨石,不除难通行,阻碍他发光发亮。
  “就算他有傲人的实力又如何,他的一切也是我们给他的,他凭什么萌生杀意欲置于你死地,简直太令人不齿了。”
  忠于君是为人臣的天职,岂可受利欲所诱。
  凯恩没说出另一个让男人心生二意的原因。“提姆,你太激动了。”
  “地帝要杀你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怎么能冷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他实在无法平静的学他一笑置之。
  “不然呢?你要带队佣兵冲回去杀了他?!”若是以前他或许会以血止战,但这几年已没有那份年少轻狂。
  真的老了吧!不想再置身尔虞我诈的争夺中,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忽然想抽根烟,凯恩模向床头的手在碰到枕在腿上的人儿,那种想借着烟雾排解寂寞的心情乍然消退,取而代之是疼惜她的柔情。
  她不会喜欢他抽烟,说不定还会露出鄙夷的目光叫他滚远些,不要用烟熏臭了她的胡萝卜。
  想到此,他心情愉悦的笑出声,低头亲吻那微启的小口,惹得她无法呼吸的挥挥小手,任口水流到他的大腿。
  “沙皇,请记得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能对天后以外的女人动心。
  “如果我忘记了呢?”潘蜜拉是个美好善良的人,但不适合他。
  冷抽了口气,安赫斯夫的表情有点慌。“你不是在说真的吧!这桩婚事是你们打小就订下了。”
  不能反悔,也不能有所动摇,否则T组织会由内部瓦解。
  “就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才顺着大人安排,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没有主见的小孩。
  “天后爱你呀!沙皇。”他着急的上前一步,不想他作出错误的决定。
  “我也爱她,但是……”无关男女之情,他的爱远不及她深。
  不对等的爱只会造成永难弥补的错误,他不能让他们三人一直错下去。
  及时修正才能双赢。
  凯恩没再说下去,他以眼神示意安赫斯夫离开,四周恢复原先的平静。
  至少在发现他的大腿变成胡萝卜前。
  ※※※
  嗯。好吃、好吃、好多好多的胡萝卜堆积如山,左手抓一把,右手捧一堆,嘴里还叼着一根,随便她拿,随便她吃多快活呀!
  当兔子最快乐的一件事就是有吃不完胡萝卜,早也吃、晚也吃的吃到饱,肚翻胃涨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微风轻轻吹拂她的长耳朵……
  噢!好舒服喔!让她好想睡。
  “玉兔、玉兔,醒醒,别睡了,你的姻缘快不见了。”真令人担心的小家伙。
  什么姻缘快不见了,是谁一直在她耳边吵,人家想睡一下都不成吗?还玉兔玉兔一直叫,她也知道她是广寒宫捣药的玉兔。
  但是……她怎么变成人了,还穿着一袭唐衫、扎两条小辫子,看起来可笑又滑稽,简直像个没发育的小女孩嘛!
  一定又是和风写不出故事拿她当题材、然后将冰清玉洁的可爱小白兔变成人,好满足她变态又对动物没爱心的必杀绝招——消灭。
  “你到底醒了没?小兔子,月老我要踢你的屁股了。”可别把自己的幸福睡掉了。
  什么,又踢我?!“死月老、臭月老,你安的是什么心,居然把我踢下凡间又收走我一半的法力,你存心让我活不下去是不是!”
  原本坐拥胡萝卜山的白小兔立刻愤怒的破口大骂,也不知道到底醒了没,似梦非梦的和一位白胡子老头理论。
  “啧!才多久没见,你已学会人类的泼辣蛮性,看来我真是白为你操心了。”
  他还以为她会叫苦连天地拆他的月老庙呢!
  “月……月老?!”她不是眼花吧!那个走路比乌龟还慢的龟王被她骂来了。
  不敢相信的白小兔一再揉揉眼睛,确定不是幻影后快乐的奔向白胡子老爷爷,一副非常雀跃的模样想往上一跳。
  “等等,你别跳,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这折腾。”她现在可是人哟,被她一压他还起得来吗?
  被他的拐杖抵住胸口,新仇旧恨全涌上来了。“你、你、你、你为什么踢我?”
  “这个……呵呵……”总不能说她的兔尾很可爱,让神仙想踢一脚看看。
  “你别尽顾着笑,你来带我回去的是不是?娘娘好不好?吴刚大哥还砍树吗?还有我的药杵没弄丢吧!我……”她好想念天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哦!
  “停。”真是只爱吵闹的兔子。“你一心想回天庭当你的玉兔。但是你认为人间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人或事吗?”
  “有吗?”她一时想不出来。
  这只笨兔子,还要他来点醒。“那只红毛猩猩呀,你离开他不难过吗?”
  “红毛猩猩……你是说凯恩?”嗯!真的有点难过,心头酸酸涩涩的像没吃到她最爱的胡萝卜。
  “对,就是他,你走了他会很伤心。”而他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吗?他只会欺负她而已,而且不给她胡萝卜吃。
  “可是你还是喜欢跟他在一起,勉强吞下你不爱吃的肉,觉得他坏虽坏却很好玩、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对耶!好像真是这样,月老说得一点也没错……“月老爷爷,你怎么又偷听人家心里的话。”
  可恶、可恶,老做些卑鄙无耻的事,她小兔子要开始唾弃他。
  “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表白,不要原地踏步等人来追,虽然你有千多岁了,但在人类世界里只有十八岁,这个年纪会令某些人却步的。
  “你要记住一件事,幸福是要争取的,不要让它由你的指缝溜掉,你要主动出击……”
  月老的口水太多让白小兔听得昏昏欲睡,猛点头的只记着幸福要争取,而她最大的幸福就是要有吃不完的胡萝卜。
  所以她用力的啃、努力的啃,想把所有的胡萝卜都吃进肚子里。
  “啊!谁踢我?!”
  失速的往下坠,赫然一醒的白小兔揉揉惺忪的眼,犹有在梦中经历的“自由落体”的惊悚,尾椎部份隐隐传来麻辣的抽痛。
  谁,是谁踢她?
  这么没良心又残忍阴毒,趁其不备偷袭她,让她的胡萝卜山在转眼间消失不见。
  呜……给她胡萝卜,其余免谈……她的幸福短暂如昙花。
  “再啃呀!我确定你再啃下去准会失身。”尤其是他鼠溪部正急速充血,活跃得像欲跃龙门的鲤鱼。
  “失声?”兔子没有声音不是很奇怪吗,他不会想偷她的声带吧?
  “身体的身,你到底清醒了没?”忧心呀!如果她连失身都在无知的状态下。
  “喔!失身……”失去身体嘛!没什么大不了……“什么,失身,你要吃掉我?!”
  缥缥缈缈的意识回到身体,白小兔惊慌的睁大一双惊惧的眼,十分恐慌的缩起四肢以双手环胸,戒慎怀怨的瞪着想吃掉她的红毛猩猩。
  原来他终于发现她是一只真正的兔子,所以想剥了她的皮毛下锅烹煮,不浪费她的仙质肉骨太快朵颐,让她历经与花神一样芳魂无所寄托的痛苦。
  啊!他怎么又敲她的脑袋?又不是挑西瓜还要敲敲打打,打笨一点会比较好吃吗?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头小嘴巴小什么都想装进去,你不怕有一天会从里面爆向外面,肠呀胃的流满一地,还有你原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脑……”
  “不……不要说了,我想吐。”她仿佛看见自己的死状有多凄惨,手脚抽搐慢慢死去。
  “你敢吐我现在就吃了你。”凯恩威胁的说道,对她的本能抗拒感到不满。
  “我……不吐不吐,我不敢吐了,你不要吃我。”她将手举高置在头顶,做出求饶的爆笑模样。
  他忍俊不已的差点破功,“凶恶”的将她推倒压在身上。“白皙透体,细皮嫩肉,你叫我如何不吃了它?”
  “不不不,我一点也不好吃,肉硬皮粗又有陈年老茧,不爱洗澡腥味特浓,保证你只要啃一口就一定会后悔终生。”
  啊……她怎么比猪还笨,叫他啃一口不是先杀了她再煮熟,那她小命不就不在了……唔,他为什么舔她的耳朵,在试味道吗?
  “嗯,有药味。”以前他为何没发现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嘻嘻……你不要一直舔啦!好痒……嘻……好痒……”这是死前的另类折磨吗?让她大笑而亡的肉质会比较鲜美?
  “你这小家伙真敏感,禁不起刺激。”低声一笑,凯恩食指轻挠看她比油脂还滑顺的下巴。
  她真像一只宠物,逗得主人开心地想抚抚她的毛……咦,是他的错觉还是眼花,似乎她身上的毛发较先前多,而且茂盛。
  “讨厌的红毛猩猩,你又欺负我,”嘻……不要吃她的眼睛啦!她不想当瞎眼兔。
  “真的讨厌吗?”他轻吻她的唇,似蝴蝶轻沾花粉般轻轻一碰。
  不满足的白小兔轻嘤一声发出抗议,拉下他的头和他嘴碰嘴。“非常讨厌。”
  “喔!我知道了,你的讨厌是要我—直碰你吧!”他终于明了她的喜恶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不得不怀疑她究竟开窍了没,是否还处在懵懂混沌之际,似懂非懂地将男女情事当是一场游戏。
  “虐童”是有罪的,他会良心不安。
  “咦!你比我聪明耶!月老爷爷说要获得幸福必须主动出击。”她想如果她对他好一点,是不是会有吃不完的胡萝卜。
  是姓岳的老爷爷吧?他想。“你想要得到幸福吗?”
  “想。”废话。她当然想要拥有幸福,一堆又一堆吃不完的胡萝卜。
  白小兔的幸福认定很简单,只要有享用不尽的食物围绕着就很幸福,不必辛辛苦苦以劳力去换取,坐享其成的当只米虫兔。
  不过她不懂幸福为什么要脱衣服,这一百零—件的唐衫可是她远从唐朝得来的“古物”,他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对待。
  唔,身体好像热起来,那种被电到的感觉又来了,由脚一路麻到心窝,身上每一根兔毛都舒张开,像是……像是……像是到了交配期。
  “讨厌我这样碰你吗?”没想到她的宝全藏在衣服底下,圆润雪嫩的引人兽性大发。
  “是满讨厌的,可是……”飘浮在云端似,整个身子变得很轻。
  “可是希望我不要停,一直碰……下去。”凯恩的手滑向她的大腿,细致的肤触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对耶!好奇怪……恩,你也变得好奇怪……越看越顺眼……”没那么讨厌了。
  是呀!他们都很奇怪,在这个时候还能讨论谁比较奇怪。
  为了不再让她说些奇怪的话造成干扰,他以口封住她令人抓狂的嘴,顺着柔纤的曲线来回轻抚,以性为诱饵诱得她丧失思考能力。
  是有点卑鄙,他已经决定从这一刻起开始唾弃自己,反正成不了仙就入魔道,彻底地坏到骨子里,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我和胡萝卜谁比较重要?”不是他爱跟死的东西吃醋,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真的,他自我强调,像在欺骗自己。
  魂魄飘飘然的白小兔呐呐地说到:“胡……胡萝卜……”
  “你、确、定——”他的行为很幼稚,辣手摧蕊的手挑逗湿润的花核。
  “是……是……”她看不见胡萝卜,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
  “是谁呀?”他试着送入狭挤的甬道,轻揉慢捻地不肯满足她初初体会的欲望。
  “是你。”茫然的眼出现唯一的焦点。白小兔呼吸急促地喊出两个字。
  “我是谁?”汗,由他额头滴落。
  “红毛猩猩。”她笑着抚摸他多毛的脸,感觉他眼睛颜色又变了。
  “再说一遍。”他威喝地咬咬挺直的乳峰,警告她认清在她上方的男人是谁。
  “红毛……噢!凯……凯恩……”好难受,又好舒服,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记得我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伊凡·凯恩·亚历山德罗维奇。”
  身子一沉,他夺走她的第一次,满意的呻吟由两人口中逸出。
  夜正长,春光无限,蔚蓝大海奏出生命的乐章,看似平静然而,一场暴风雨却已然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