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余会非就觉得张仁擅长拍马屁,余会非真怕牛郎一句说错了,或者骂上两句王母娘娘,然后被张仁把话递上去。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牛郎一愣,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警惕的瞥了一眼张仁,赶紧走人了。
张仁则摸摸鼻头,一脸的苦涩。
哮天犬狗眼一抬道:“嘿嘿……你呀,就别费那个小心思了。人家虽然是驸马,但是他这驸马当的比劳改犯还痛苦呢。没实权,也帮你说不上话……
你要是想升官发财呢,你还不如找那小秃子多聊聊。
他好歹也是地藏菩萨,虽然不是官方势力,但是也算是民间一等一势力里说得上话的了。”
听到这话,张仁的脸直接就黑了,感情他和牛郎套近乎,在这些人眼里是攀附权势啊?
他一阵无语,却也没解释什么,摇摇头,走了。
吃了饭,大家散了,各干各的去了。
余会非在上楼去抄书了,既然没人来,那干脆自己好好的练练书法,赚点功德吧,这么久的坚持,现在也算是有些成果了。
不知道是这书楼的妙处,还是那笔墨纸砚自带的效果,又或者是崔珏教的好,反正余会非的进步是神速的,现在已经不是蟑螂尸体大挪移了,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并且已经逐渐的有了自己的风姿——骚气!
没错,余会非的字,自带一股子骚气,一个个的扭着腰,提着胯,不是伸长脖子,就是在那搔首弄姿。
你说他丑吧,单独拿出来一个的确丑。
但是放在一起,又有一种群魔乱舞的独特美感……
用崔觉得话来说:“你这不是小强尸体拖地了,这是小强集体酒吧跳舞啊……算是,有进步吧。”
月上中天,牛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张仁凑了过来,坐在了牛郎身边,笑呵呵地问道:“看啥呢?”
牛郎道:“看天上的傻逼呢……”
张仁:“@#……”
张仁干咳一声,从怀里拿出两瓶酒来递过去道:“喝点?”
牛郎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喝了一大口,挑挑眉毛道:“谢了。”
张仁笑道:“牛郎,其实呢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牛郎瞥了他一眼道:“聊?聊啥?”
张仁笑道:“你想聊啥,咱们就聊啥。”
牛郎眼睛一亮:“真的?”
张仁点头:“真的!”
然后张仁又喝了一大口酒。
牛郎大嘴一咧,笑道:“那行,那咱两一起骂王母娘娘那老娘们吧!”
噗!
张仁一口酒水全喷出去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牛郎,牛郎一本正经的看着张仁,裂开大嘴道:“既然是兄弟,你先骂吧。”
张仁干咳一声,起身道:“那个……你……继续看傻逼吧。”
然后张仁灰溜溜的走了……
楼上,窗户里,几个脑袋挤在那看着下面的场景。见到张仁走了,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仁现在和崔珏挤在一起,崔珏老成持重,也不会没事挤兑张仁。
回了屋,张仁躺在崔珏边上,叹了口气。
崔珏睁开双眼,笑道:“吃瘪了?”
张仁嗯了一声:“你说,这些人为什么都防备我呢?”
崔珏道:“因为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张仁起身,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崔珏道:“我们虽然来的地方不同,脾气也不同,但是总的来说,大家到了这里就放下了一切。不要脸,不要面子,安心的相处就是了……
但是你不一样,你哪怕故意的想要放下什么,可是有些东西刻印在骨子里,你放不下。
你始终端着,我们如何和你相处呢?
有些隔阂不是我们排斥你,而是你一直站在门外,不肯走进来而已。”
张仁沉默了……
第二天余会非还没起床呢,就听外面有人高呼:“我曹!着火啦,着火啦!”
余会非吓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趴窗户一看,只见前院黑烟缭绕!
余会非大骂一声:“我靠,什么情况?”
等余会非冲下去后,就见厨房里张仁一脸乌黑的出来了,挥挥手道:“大家别紧张,那个……没着火,就是饭糊了……”
众人一阵无语啊!
余会非也是一脸的懵逼,趴在门口往里面看,那铁锅里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余会非将铁锅弄了出来扔到了院子里,然后用铁铲子敲了敲后,顿时黑灰撒了一地……
崔珏问道:“小鱼,这锅还能要了么?”
余会非摇头:“要不成了,这玩意得扔了。”
牛头等人闻言一个个的沉默了……
张仁则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看众人,几次张嘴最终都没说出来啥。
这时候,牛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啥也别说了。不就一口锅么,坏就坏了吧……”
张仁惊讶的看着牛头……
这两天,他可没少被这牛脑袋的家伙挤兑,今天这家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人顶包了?魂穿了?
牛头瞪着一双牛眼看着他:“你这啥眼神?没见过你牛哥这么帅的牛么?”
张仁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没见过。”
然后张仁对余会非道:“余……”
“叫我小鱼就行了,大家都这么叫。老哥,你看来没有做饭的天赋啊……”余会非说着就笑了。
看到余会非笑了,张仁心中也是一宽,然后对余会非道:“小鱼,真不好意思,平生第一次做饭。”
余会非摇头道:“没事儿……不就一口锅么。咱们家虽然穷,但是一口锅换个朋友,值得。”
张仁愕然……
崔珏对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拿了个镜子过来给他看了看。
张仁看着镜子里被熏的叫花鸡似的自己,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端着的架子,反而多了一种……地气。
跟大家站在一起,也没了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了。
张仁笑了……
“行了,别笑了。脏兮兮的,走,洗澡去!”牛郎拉着张仁就走。
张仁回头道:“洗澡?去哪啊?”
余会非打了个激灵,马上叫道:“郎哥,不准去河里野游啊,野游不安全。”
结果牛郎回头对着余会非咧嘴一笑,指着自己的裤裆道:“就这么深的小河,你跟我说不安全?咋的?你是怕呛死我弟弟么?”
牛头嘿嘿道:“怕是你弟弟都沾不到水吧?”
牛郎白了他一眼道:“我弟弟沾不到水,你弟弟怕是只能远观了吧?”
牛头比牛郎还高一点,听到这话后不服气的道:“怎可能?咱弟弟也是天生威武雄壮,身高一米八!别说游个泳,我站在河边都能扎鱼!”
“行了,别吹牛逼了。大家去比比不就知道了?”马面嚷嚷着。
然后原本只是牛郎拉着张仁去野游的,瞬间变成了大家组团了。
跟这就听哮天犬大吼一声:“小鱼,你去哪啊?”
“啊?我……我去……买菜。”余会非干咳一声道。
“买什么菜啊?走着,一起洗澡,比大小。”黑无常嚷嚷着。
余会非摇头:“我才不去呢,这死冷寒天的,我可不想冻个阳痿出来。”
余会非说完,就要跑,结果被牛头一把抓住,扛在肩膀上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兄弟们,走啦!”
马面等人跟着大笑,狂野的出了后门,一路奔腾而去。
只有余会非如同一个被山贼抢掠的小女子一般,嗷嗷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死牛……快放开我!”
最终余会非如愿以偿了……
噗通!
余会非被扔进了小河里,这货从水里冒出来,直接就往岸上跑啊。一边跑一边叫:“冷冷冷……”
结果牛头等人直接一脱衣服,撤下裤子,一个个的光着屁股就往这边冲。那感觉就跟非洲角马过河似的,噼里啪啦的。
重点是,这群孙子凡是路过余会非面前的,必然抓着余会非就往河里拖一段……
余会非拼命的往岸上跑了几次,结果悲催的发现他是越跑距离岸边越远,衣服也是越跑越少……
最后,余会非不跑了,就蹲在河里死活不出来了。
他身边是左牛头、右马面,前面站着牛郎,身后蹲着哮天犬……
虽然河水不深,但是余会非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的在那亮兵器,余会非是真的没勇气站起来啊。
牛头马面牛郎就不说了,最低都两米起步,天生异种……
至于哮天犬,这货牛犊子一般大的狗,能小了么?
马面拉着一张大长脸,看着余会非,贼眉鼠眼,嘿嘿的笑着:“小鱼……起来啊。别蹲着啊……站起来,吹吹风老爽了。”
“爽你妹夫啊!休想欺负我读书少……水里是冰水混合物,最多零度。出去那才叫冷风来袭呢……”余会非理直气壮的拒绝。
“不会,你站起来,你站起来后就会发现,这世界是如此的美妙。”马面嘿嘿的笑着。
牛头拿着小木梳在那梳理着自己的小平头,跟着一本正经的道:“可不是么,就这小风吹着才过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