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轰隆”几声巨响,马德里堡那木石结构的城墙上部边沿已被打缺了几块。早已退到城下官邸中的普罗休斯和盖优斯急的如同蚂蚁般团团转,听到火炮的轰鸣声脸色变的更是煞白无比。
盖优斯哆嗦着嘴唇对普罗休斯道:“老兄,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西西里军,至少三万上下。我们城中不过四五千人,而且是座孤城。别说守不住了。即使守住,那也要饿死渴死啊。我看我看还是投降吧”
普罗休斯长长的叹了口气,挥起手掌重重的拍了下自己大腿
马德里堡城外,当西西里军的炮手清理干净炮膛,重新填好火药和实心铅铁炮弹时,城投却挂出了几面白旗。阵中指挥的赵云轻出一口气道:“没想到此战如此顺利。”
数日后,包括普罗休斯和盖优斯在内的一众俘虏都被押解到海岸边的巴塞罗那港。普罗休斯和盖优斯二人被西西里兵士押解着,战战兢兢进入一个军帐之中。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转过身来,不是别人,正是化名冯宇的冯宇。
冯宇一见他们哈哈大笑起来道:“监察官阁下,还有盖优斯元老。我们似乎很有些日子没见面了。既然今日我们有幸再次相逢,便相聚一饮酒,一叙旧情如何。”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开口时,冯宇已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为他们松绑。另有一些兵士已搬桌置椅,端酒上菜。不一会,包括赵云在内冯宇麾下的几名将领也来到帐中。
等众人坐定,冯宇等人开始持刀拿叉嚼肉喝酒时,普罗休斯却是直挺挺的坐着,一动未动。盖优斯看他如此,也将叉了一块牛肉的餐叉又放回盘中。
普罗休斯两眼直勾勾的目视前方,却向坐于位首的冯宇问道:“冯虎阁下,我和盖优斯二人是你的战俘,现在本应该囚于牢室之中。你却如此对待我们想是有什么事相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用不着拐弯抹角了。”
冯虎放下手中餐具,淡然一笑道:“其实没什么,我是想请阁下继续镇守管理高卢的远西班牙地区。”
此言一出,别说普罗休斯和盖优斯,即使正在专注用餐的赵云也身躯一震,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脸色大变的普罗休斯急忙追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亚历山大是皇帝陛下赦免我了,让我继续在远西班牙就封?还是还是你因为另有所图,所以要私下放我一马?”
冯宇肃穆的摇摇头道:“都不是。你听清楚,是我想请阁下替我镇守远西班牙地区。这个意思是你是为我效命,向我尽忠。”
普罗休斯听罢此言,愣了片刻后便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么说,总督阁下也是要和我们一样反叛亚历山大和罗马城的元老院咯。”
冯宇将杯中剩余的葡萄红酒一饮而尽道:“你还是没说对,我并没有反叛罗马皇帝陛下。因为当下罗马已经没有皇帝了。就在数日前,大概是赵云将军在马德里堡征讨你们的时候,从罗马城传来消息,那里再次发生了政变”
帐中诸人,除了几名已知道消息的冯宇将领,其余人都在惊诧中听完了冯宇的简单讲述。
原来,就在半个月前,罗马皇帝亚历山大夫妇和其母亲艾米亚斯所在的府邸莫名其妙的陷入一场大火之中。忠于皇帝的近卫军团第一时间入府灭火搜救,却只寻到他们烧焦的尸体。
事情至此却还不算完结。保民官昆图斯手下的人很快发现亚历山大一家并非死于火灾,而是在火灾之前就被人毒杀的。很显然,这场火灾也是人为的,只是为了毁尸灭迹。如此大的事件,昆图斯就是想盖也不可能盖的住。更何况他压根没想向外界隐瞒这个情况。
毫无疑问,这场大事件将引发了罗马内部巨大的动荡。短短几天后,亚历山大的左右膀奥勒良和狄奥多西开始互相指责对方是这一事件的幕后真凶。一番不长时间的口水战后,他们便驱动屯守在亚平宁半岛的本部兵马分别从南方和北方向罗马城方向进发。同时他们还向驻守外省听命于他们的军团发出军令,要求这些部队向亚平宁集结。
冯宇说到这,话语顿了下后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收到的消息到此为止,想必现在他们二人的军团已在罗马城和附近展开激烈厮杀。我和这两位都打过交道,深知他们的勃勃野心。无论杀害亚历山大陛下是谁干的,对他们而言都一样。他们肯定认为,只要除掉对方,自己便会是未来罗马之主。而且他们除了自立为罗马皇帝,还会废除罗马延续千年的政体,效仿我的母国,将帝国上下所有权力集于自己手中。那时元老院肯定不存在了,甚至甚至罗马这个国号还会不会存在都不一定。”
一直没插上话的盖优斯搓着手嚅嗫道:“这么说来,罗马,罗马要亡了?”
冯宇点点头道:“如果没有人干预是这样,你们都应该知道,当下在罗马各方势力中,奥勒良和狄奥多西这两家是实力最大的。即使他们一场火并分出胜负消耗不少后,其实力任然会胜过任何一方势力的军力。更何况胜利者还会将亚历山大的近卫军团收入囊中。此外占据罗马城的获胜者还将拥有政统性的优势。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
冯宇说到这,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普罗休斯眯着眼说道:“这么说总督阁下也想自立为主,与他们抗衡?所以想让我向你效忠,帮助阁下管理这远西班牙行省?”
普罗休斯哈哈大笑起来:“阁下是真这么幼稚,还是装的这么天真”他不顾盖优斯拉扯他的衣袖继续说道:
“冯宇阁下,你的西西里军却是实力非凡。但正如你刚才所说,距离奥勒良还有狄奥多西还是差的很远。要知道,他二人的军力加起来差不多占了整个罗马军力的八成。你怎么和他们斗。此外,你怎么认定我会一直效忠于你。而是投奔他们中的获胜者?”
现在要挽救罗马只有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