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冯宇的质问,摩梭利斯连忙回应道:“那个不算我反叛罗马帝国,因为我也是受朝中一些人所托才帮助那个费利奇的。将军若是要怪罪,也应该怪罪这些人。”
冯宇冷笑一声,没再提当年铸币厂叛乱那件事,而是向摩梭利斯问道:“摩梭利斯,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摩梭利斯以为冯宇此话是准备杀他了,连忙说道:“只要贵军给我个活命的机会,我就能向你们证明我的价值,我能让贵军轻而易举的拿下巴勒莫。”
冯宇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后问道“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之前竹筒倒豆子,什么都交待的摩梭利斯此时却吱吱唔唔起来。
一旁的西蒙斯喝道“摩梭利斯,你为何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若让我发现你样是在耍我们,我现在就割下你的脑袋。”
摩梭利斯连忙说道:“我担心说出来后,你们见我没价值了,出尔反尔将我斩杀。”
冯宇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摩梭利斯茫然的摇了摇头。冯宇继续说道:“我就是当今西西里平叛军最高统帅冯虎。我做出的承诺你若认为保证不了你的命,那就什么也保障不了你的命了。”
摩梭利斯大吃一惊道:“你…你就是冯虎!?”他做梦也没想到罗马军的主帅会亲自来他这个小岛设伏于他。
“怎么你还不相信,你看看这是什么?”冯宇边说边从身旁的箱子中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在摩梭利斯眼前晃了晃。摩梭利斯虽然没法看清上面刻着什么,但这东西外形他却是认得,这分明的罗马帝国的调军兵符。摩梭利斯不在犹豫,随即说道:
“启禀冯虎元帅,其实汉尼拔的安排是这样的。岛上的五万多反叛军…哦不,是贼军因为没有足够的船只,需要分三批撤到地中海南岸。我们这是第一批,然后船队返航接第二批,第三批也是如此类推的接送。第二批是斯巴达克斯率领,最后一批是汉尼拔率领。那么大元帅可以将计就计,将他们一批批接到这因迷岛解决,如此不就能轻而易举剿灭他们,将他们铲除干净了吗?”
冯宇认真的思索片刻后却摇头道:“你这个计策不好,我不能实施。”
摩梭利斯以为冯宇出尔反尔还是要杀他,急道:“元帅,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我这计策哪里不好了?你不能故意找个由头杀我啊。”
冯宇呵呵一笑道:“假定你说的话完全是真。两百来条大小战船返回巴勒莫港,还要装上一万多人马,这个期间哪能做到不露馅。一但露馅,不只是计划失败那么简单。那贼军岂不是平白多了两百条船,本来如同困在水缸中乌龟的贼军不又是能虎添双翼,飞出西西里岛了吗?况且这还是假定你说真话的情况下,你若说的不是真话…所以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我们让贼军溜出西西里岛的可能一点都不能有。”
一席话说的摩梭利斯脸色煞白,额头都渗出了冷汗。不过冯宇接下来的话让他安下心来。
“不过,你的法子虽然不好,但本帅已经答应承诺过你,还是会信守承诺,不会要你的人头。只是你还得为我做一件事,我才能放过你的性命。那就是你再行孤身回巴勒莫一趟。”
摩梭利斯在听到最后一句后,他本渐渐恢复的脸色又变的铁青起来。他疑惑的问道:“冯虎元帅,若不实施我的计策,您要我光杆一个人回去有什么用?我又能为你做什么?最重要的,我该如何向汉尼拔和斯巴达克斯解释?”
冯宇淡然的说道:“不用解释什么,你就实话实说,当然其中要稍微改一点情节,不能将你开始欺骗他们的细节表露出来。---你在快到目的地时,碰到了我们的船队拦截,你的舰船寡不敌众,几乎全军覆没,而你却趁着夜色在亲信的保护下逃了出来。”
说到这冯宇又顿了下语气道:“至于你能有什么用。我会在你身边安插几个人。到时你按照指令行事便是。”
摩梭利斯来不及细想,但这肯定是他唯一能逃避死亡的出路,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好,好,我一定照大帅的话行事。”冯宇挥了挥手,便早有准备好的人上前带着摩梭利斯去安排了。
看着摩梭利斯的背影,西蒙斯说道:“将军,此人不可信。他能轻易的背叛汉尼拔和斯巴达克斯,他也能轻易的欺骗背叛我们。而且刚从的问话中,他自始至终刻意隐瞒了岛上还藏着一批财宝的事。他还抱着侥幸,认为俘虏之中没有知道这个事情的人,或少数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也不会告诉我们。”
冯宇淡然道:“我当然知道他不可信。但我们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便能牢牢的控制住他。此人的弱点就是自私自利,做任何事情以趋利避害为标准,道义方面的影响几乎是零,情绪方面的影响也很低。如此我们便能准确的判断他的行为。”
……
第二天下午,太阳已经西斜。巴勒莫城的城头上却还杵着一大堆人。他们已经在城头顶着日头杵了几乎一下午了。
为首的两人自然是汉尼拔和斯巴达克斯。汉尼拔背着双手,不安的在城头来回踱着步子。而斯巴达克斯却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如同雕塑般立在那里。按正常时间算,今日上午摩梭利斯请来的红胡子船队就应该返航,做第二轮运送。可过了正常时间都七八个小时了,也没见到船只的影子。
来回走动的汉尼拔终于站住,再次向西面已经被夕阳贴上的天际线焦急的眺望着。斯巴达克斯终于开口道:
“大将军,我们不用再幻想了。摩梭利斯那家伙是不会回来了。我们都被他骗了。他一定是卷了我们钱和人跑了。”
几个小时前,斯巴达克斯也说了这种话。但当场就被汉尼拔所训斥。但这次汉尼拔却手扶城头的垛墙,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