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说到万长良道出当今皇上第四妹妹不知被什么人奸污之后,使“万里渔侠”大大地骇住了!
朱怀宇闻言之下,突然想到了隧道中的事……他脸色一白……额角开始冒汗……混身发抖……
一股潜意的直感本能,告诉他,他可能是奸污她的人,因为,隧道中,他曾听过一个女子说:“如果我出不了隧道,天下大乱……”
他的眼光,射出惊惧的光彩,聚在万长良的脸上,他想不到自己竟做下了这可怕的事。
万长良似是没有发觉朱怀宇的神情,当下叹了一口气又道:
“当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不由大为吃惊,如果这件事让皇上知道,那还得了。”
我当时觉得奇怪,凭朱苹的武功,虽不能算为江湖一流高手,但想用暴力奸淫她,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后来据她说,她当时曾到阴魂谷,一场大火,把数百名武林高手,迫到一座地下隧道,在隧道中她碰到一个人——他姓朱,据她推测,她极可能被这个姓朱的人奸污!
而且,奸污的手段,并不是用暴力,而是一股带着极芳香的味道,钩起了欲火,使她与对方发生了这不寻常的关系。
如据她说推断,这个姓朱的,极可能是奸污她的。万长良语锋一顿,把眼光迫视在朱怀宇的脸上,道:
“阁下姓朱?”
朱怀宇暗地里泛着寒意,答道:
“在下正是姓朱。”
“那么,阁下曾到过阴魂山的隧道之中!”
朱怀宇猛觉心里一跳,他骇然地望着万长良,一时之间,竟答不上话来。
万长良微微一笑道:
“阁下请不必吃惊,因为这件事关系江湖甚大,我不得不调查清楚,任何一个姓朱的我都要问。”
朱怀宇呐呐道:
“我到过。”
万长良的眼睛,骤现精光,看得朱怀宇鸡皮疙瘩遍起,万长良问道:
“阁下是否曾发生过像刚才我说的事?”
朱怀宇本能地脱口而出,道:
“不……”他的喉中似被一仟东西塞住,他不知把话说下去。
万长良迫问道: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
万长良淡淡一笑,道:
“没有当然最好。”
“万里渔侠”说道:
“万兄也不能凭这一线索,就一口咬定是姓朱的所为。”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她说当时这个姓朱的人也进人那家石室,所以可以说姓朱的可能性极大。”
“万里渔侠”又道:
“如万兄访到此人,你意在何为?”
万长良淡淡一笑,道:
“这要看什么样的一个人。”
“好与坏?”
“不错,不过这件事此刻未免言之过早,等能找到此人,才作定夺不迟!”
“万里渔侠”沉思半晌,道:
“这件事的确太过重大,不过,莽莽武林,想从这几十个姓朱的人之中,找到此人,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再说,纵然是找到此人,对方恐怕也不肯承认。”
“这倒是实情,因为这件事太过重大,朱苹是当今皇上妹妹、弄个不好,势必性命不保。”
“那么以你老兄的意思怎么样?”
“先访到此人再说。”
空气在万长良此语一出之后,沉寂下来,朱怀宇在这刹那之间,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隧道中的事,不只一个朱苹,可能还有三个五个也说不定呀。
奸污别人还无所谓,奸污皇上妹妹,这事情可大了。
朱怀宇虽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之人,但他也不愿承认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关系的未来,太过重大。
当下万长良问道:
“请问阁下,当初为什么数百名武林高手,会聚到阴魂谷?”
朱怀宇道:
“这些武林高手想灭我。”
“为什么?”
“因为他们认为留我是一个祸害。”
“你杀人?”
“不,我不杀人。”
“那又为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
万长良道:
“这数百名武林高手,是不是包括江湖各派?”
“不错。”
万长良叹了一口气,道;
“要查出这件事,倒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说不好我只有到各派去查访一下了。”
“万里渔侠”道:
“那么这个皇帝妹妹现在何处?”
“在皇宫。”
“为什么她不亲自出来调查?”
万长良苦笑道:
“对方虽是金枝玉叶,但终究是一个女流之辈,叫她也来查这件事,她从何查起。”
“万里渔侠”点头应是,说道:
“万老兄,这件事说来这个奸污她的人,并无大过,而是受药力所迷。”
万长良点了一点头,道:
“这倒是实情,只是令人焦急的是如果朱苹的怀中有了孩子,让皇上知道就不得了。”
“万里渔侠”似自言自语道;
“但愿她不会有孩子。”
“我也希望如此。”
话像针一样刺着朱怀宇的心,他开始感到不安,他想像得到,这件事必是自己所为。
然而,他无法启口。
额角上的汗,像雨水一样,簌簌而落,惊惧,紧张,可怖……这几种不同的情绪,在他的心灵里交织着。
“皇上的妹妹……这是么可怕的事呀……”他心里暗暗地叫着……几乎脱口叫出……
当下酒酣饭饱,万长良站了起来,说道:
“老哥子,这件事务请保密,如让第四个人知道……”
“你老兄放心,兄弟不是三岁小孩,不知轻重。”
“那就好了,假如你有方法查到此人,兄弟不知如何感激你。”
“万里渔侠”微微一笑,道:
“我一定替你注意就是。”
“那么我就告辞了。”
万长良走后,这股存在“万里渔侠”与朱怀宇心目中的恐惧洪潮,依旧没有退去。
当下“万里渔侠”向朱怀宇问道:
“老弟,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朱怀宇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慌忙道,
“不!”
朱怀宇心里存在的,是美好的一面,可是,这美好的本性,已经笼罩着阴影——他第一次撒谎——
这是一件可怕的事,他不能说。
“万里渔侠”道:
“你当初进入那隧道才遇见十几年前的‘人间阎王’?”
“不错。”
“万里渔侠”道:
“可是,我认为这件事是你所为成份较多。”
朱怀宇心泛寒意地问道:
“为什么?”
“因为在江湖上走动的只有三个姓朱的人,连你一共四个。”
朱怀宇大惊,问道:
“你刚才不是告诉那个皇帝的禁卫长说有几十个?”
“我骗他,因为我所觉此人出现江湖,必有重大之事,在明白原因之前,我只好撒谎,请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之所为?”
朱怀宇镇静地说道:
“不,不是我。”
“万里渔侠”道:
“在隧道中,你曾告诉别人你姓朱?”
朱怀宇心里一横,道:
“没有。”
“当然,相信你也不会说。”
“我真的没有。”
“万里渔侠”道:
“我相信你,如果你骗我,甚至骗万长良,你心里也会感到不安,假如真的是你,你不肯承认,这后果就不堪设想。”
“为什么?”
“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朱怀宇应了一句。
“是的,天下大乱,最低限度,朱苹会含愤而死,其余三个姓朱,也会为你而死。”
这句话说得朱怀宇心里连泛冷战,这话决非夸大之词,如果你不承认,这四个人全部会为他而死。
可是,他又怎么承认呢?
“万里渔侠”叹了一口气,道:
“我相信你的话,这不会是你,希望你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弦外之音,他似发觉这件事就是朱怀宇所为,这令朱怀宇大感难受。
“万里渔侠”说道:
“那么,我们去看这场武林大会吧!‘青龙金牌令’你势必取回不可。”
朱怀宇带着一份内疚与恐惧的心情,与“万里渔侠”步出了酒店!
蓦然——
正面一个潇洒出众的年青人,似有意无意地向朱怀宇笑了一笑,向酒店走了进去。
朱怀宇怔了一怔!
“万里渔侠”也愕了一愕!——
因为这个身着锦衣的年青人,神情超于常人,俊美得使人一见而无法忘记他的轻笑轮廓。
只是这个俊美的少年人,唯一缺少了一件东西,那是他无法与朱怀宇相比的男性魅力。
那有意无意的一笑,像带着神秘的感觉!
举目望去,他已进入酒店,“万里渔侠”脱口道:
“你认识他?”
朱怀宇摇头道:
“不认识。”
“这个年青人有点怪。”
朱怀宇也自语道:
“他长得很标致,漂亮得像一个女孩子。”
“万里渔侠”笑道:
“我也有这个感觉,那么,我们走吧,不要多管闲事。”
一语甫落,当先纵身跃去。
朱怀宇的良心,真的受到了指责,他逃避了这次重大责任,因为朱苹确是他奸污的呀。
在朱怀宇同“万里渔侠”来到“三星堡”之际,江湖六大门派高手,也到了不下数百名之多。
“三星堡”是一座村落,这村落只有五六户人家,北面一座巨大建筑屋宇,范围数十丈,均以红砖为墙,院中巨木参天,房屋在巨木参杂之中显得有些阴森与恐怖,这就是东海门约请江湖六大门派集会之地。
朱怀宇来到“三星堡”之外望着那院中的屋宇,不由问道:
“就是这里吗?”
“万里渔侠”点了点头,道:
“不错,东海门中的人,就住在这里。”
“不知‘青龙金牌令’是否在此?”
“当然在。”
“那么,我就进去了。”
“万里渔侠”道:
“等一下再说,说不一定这院内已有东海门中的人在防守,先把地形看清楚之后,再行事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