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青雾一身薄绸的旗袍压轴电影节红毯照,冲上了热搜。
有关于#顾青雾仙女下凡#、#顾青雾蓝蜻蜓#、#顾青雾一袭旗袍美到颠倒众#的话题,被广大网友热情转发评论,给推到了热搜前五高居不下。
正好把易小蓉星空礼服裙的通稿给压在了后面,除了水军在狂吹外,远不如顾青雾出圈。
有些不嫌事大的营销号,还将两人红毯照放一起对比:「易影后这两年人气降级,时尚资源也降级啊,跟新晋小花这身行头比起来居然没有占据优势,被全方面吊打!」
底下,看热闹的网友都跑来留言:
——「易小蓉的星空礼服裙是SL家的,也不掉价吧,只是她穿之前,不知道顾青雾今晚穿了什么吗?两人还是同个电影剧组一起被邀请走红毯。」
——「顾青雾那条改良过的旗袍是兰家首席设计师亲自画的稿,就这一条成品,是明年早春的新款,她不是品牌代言人还能借到手,我有权怀疑是自掏腰包买的。」
——「还有蓝蜻蜓啊!竞拍价六千万的项链就这么往脖子放,兰家代言人都没这待遇。」
——「我也有权怀疑顾青雾的身世了……她出身都快成为内娱四大未解之谜之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来的啊。」
——「隔壁易小蓉输的心服口服吧,你看两张红图照,顾青雾的还没被精修呢,这美人脸都看不出一点卡粉,睫毛好长啊。」
——「完了……我无法接受顾青雾这样的人间尤物能被哪个男人拿下。」
——「路人嘴一句,顾青雾这样很不尊重前辈吧,故意抢易小蓉的风头。」
微博下有人刚想引导风向,谁知道立刻就遭到粉丝们的讽刺:「笑死,怪兰家不给易小蓉礼服和珠宝首饰咯?自己自身资源不够借不到,就怪别人不尊重自己?」
——「哈哈哈哈……我家宠妃娘娘就算披个麻袋都好看,气死你。」
——「眼红别人有顶级高定穿,让易影后掏出养老钱也去买一件高定啊!」
……
养老钱这三个字,实实刺痛了易小蓉的双眼,险些气到折断自己精美的指甲。
她现在到了奔四的年纪,就越发听不得别人提起这几个字眼,一直苦心经营维持着不老女神的称好。见微博上都是说她被顾青雾艳压,易小蓉关起门来,发了通好大的火气。
助理在旁边安抚:“易老师,我看顾青雾就是仗着有金主撑腰,才能这样嚣张跋扈。”
原本易小蓉今晚的造型是一身端庄大气的黑色晚礼服,临时会换,是听造型师说起顾青雾要穿SL家的星空礼服裙,她故意想恶心那边,就也找SL家的借了条过来。
是打定主意如果顾青雾不临时去换裙子,到时候撞风格,就买通稿黑她炒作一波。
谁知道顾青雾有资源借到兰家明年春款,连佩戴的珠宝都昂贵无比,一下子把她这身衬得十分廉价,这让易小蓉少有失态,咽不下这口气:“大半年了……顾青雾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
助理:“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早晚能扒出来的。”
易小蓉拿起旁边镜子,仔细照着自己这张保养得体的脸孔,眼角处已经有细纹的,她不想再看,指甲紧紧掐着手心说:“我已经三十九了,顾文翰对我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几年?我必须要快点嫁进去……”
顾文翰亲口答应过的。
只要能扒出顾青雾背后的金主是谁,就带她回郦城顾家,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
易小蓉有些头疼的深呼吸,对身边助理说:“去给媒体那边多塞点红包,谁手上有顾青雾的绯闻黑料,尽管来跟我提价格。”
——
热搜还在微博挂着的时候,顾青雾已经结束完红毯活动,返回了市中心的高档公寓里。她不经常住这里,却会请保姆按时来清理卫生,无论何时回来,各个角落都一层不染的。
那件旗袍跟蓝蜻蜓珠宝被搁在了沙发上,她去洗完澡,随便裹着见宽大浴袍,窝在落地窗前的软塌上,点开手机,将在电影节场内自拍的一张照片,发给了贺睢沉。
随即,他的视频邀请就发送过来。
顾青雾猛地来精神了,胸口心跳慢慢的在加快,算下时间,两人上次视频还是半个月前,有时候异地恋反倒是能一直保持着股新鲜感,视频时,有种回到当初刚挑破关系那会的感觉了。
“你还没休息啊?”
看到手机里,男人坐在书桌前,旁边是一盏落地窗,光影笼着他的身形轮廓。她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就跟点在他的胸膛上似的。
贺睢沉将鼻梁的金丝框眼镜取下,长指缓慢揉着眉骨几许,嗓音透着不明显的淡笑:“在等你。”
顾青雾先前还两分不确定兰家品牌的礼服和珠宝,是不是他的手笔,提到这三个字,心底有数了,弯起笑:“我今晚红毯造型好看吗?”
“好看……”
“你干嘛好端端送我礼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想送,没有别的理由。”
“贺总是想送,还是想我?”
在很深的夜色里,顾青雾声音都变轻不少,漆黑水亮的眼睛里有着不加隐藏的相思。她很忙,却不忘记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想他。
不等贺睢沉回答,顾青雾又叹了口气:“我马上要进组拍戏了……这次六个月。”
拍完这部古装戏,她想跟公司申请休假一段时间。
这话没说出口,怕计划落空。
贺睢沉语速很慢,隔着手机,如同是覆在她耳边低语的,字字温柔:“剧组让探班吗?”
顾青雾胸口心跳又开始了,眨眨浓翘的眼睫,说出的话都跟不上她脑海的思维:“唔,让是让探班……家属可以陪住几日,唉,我现在很红呢,原哥说,有十家媒体都天天盯着我行踪。”
她可能这时下楼去便利店买瓶酸奶,不出一个小时,那十家媒体都能传遍内网。
“真是不温不火愁死,太火了想死。”
“他们有打扰到你正常工作?”
“没有,就是喜欢跟着我……想挖出些娱乐新闻来报道吧……也能理解,每个行业都挺不容易的。”
顾青雾跟他什么都聊,丝毫没有女明星在外冷艳的一面,跟个撒娇的小姑娘般,分享着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
贺睢沉很耐心倾听,直到顾青雾聊到他纽约这边情况:“喻思情会做出这样选择,我挺感同身受的。”
“嗯?”
见她都用上感同身受这词,贺睢沉将手机拿近些,视线观察着她的表情:“隔着千里,你还能共情上?”
顾青雾见他有故意调侃的嫌疑,反而理直气壮说:“因为我们重逢的时候,我心境就是这样,你要是忘记我的话,那我也不要记得你了。”
她那时故意假装跟贺睢沉不熟,不认识,连名片都直接丢垃圾桶去了。
无非就是心底赌着口气,情愿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也不愿意抛开自尊心去搭讪。
顾青雾在软塌翻了个身,面朝着落地窗,脸蛋肌肤很白皙,时而皱着眉心,跟他分析喻思情的选择:“我觉得你这位大嫂,本身就是挺有矛盾点的一个女人,她可以拿着股权不归还,只要站在你的阵营里就好了,你姑姑拿她可没办法……就是名声上要吃亏,而她从跟你大哥恋爱至今,十几年都熬过来了,应该早就对名声麻木了。”
要说喻思情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又不是的,她这些年没有浪费自己留学的专业,凭借着出色能力成为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从贺睢沉手上拿到资源人脉,给自己加光环。
顾青雾之所以说她矛盾,指的就是这个,声音轻了下来:“怕是你大哥做了什么,彻底让喻思情心死了,才会这样义无反顾选择离开吧。”
很显然,贺睢沉连眉头都没动,比她更早看破了全局。
“喻思情向来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我大哥这七个月的漠视态度已经在间接性告诉她,两人绝无再续前缘可能,而她站我阵营,除了能守住贺家的资源外,远不及放手得到的多。”
表面上喻思情一无所有,但是倘若她某天有事,看在今日份上,贺家无论是谁掌权,念及当初情分,都不会坐视不理。
贺睢沉的这份理智冷静,让顾青雾有些恍惚,十来秒才回神说:“哥哥。”
“嗯?”
顾青雾想问他,倘若贺云渐和喻思情的事情在她和他身上重演,那他会选择贺家掌权人的位子,还是为了美人不要江山?
话到唇齿间,又觉得问出来有些搞笑。
跟小孩子撒娇缠着大人,不停地问你爱不爱我一样。
她最终化为微笑,声音很轻很轻地告诉贺睢沉:“哥哥,我很想你……”
·
春节一过,顾青雾就进组拍戏了。
这次横店是在郦城那边,春寒季节,她却得穿着轻薄的粉色衣裳,被冷空气冻得手腕伸出来,肤色都是苍白的,只能抱着热水杯在原地转圈乱走。
她这近一年都快成为剧组专业户,待久了,连隔壁导演组都混熟几分。
顾青雾挺喜欢这样封闭式拍摄的生活,安安静静研究剧本,拍完戏就准时收工,也不用参加什么乌烟瘴气的酒局应酬。
来剧组行李带了两箱,连贺睢沉送给她的佛书也一并带来了,每夜压在枕头下陪她入睡。
在这边待到四月份的时候。
顾青雾已经不怕冷了,拍完戏窝在椅子上翻着剧本,正看的入神,旁边一阵脚步声传至过来,是有人走近,将一张机票递到眼下。
上面写的是,纽约飞往泗城的时间,已是半周前了。
程殊一身米白色休闲西装站在原地,对她笑的温和:“是睢沉托付我交给你的。”
顾青雾僵硬着姿势接过来,莫名的,感觉心跳跟停了似的。
时隔整整一年,这张回国机票,意味着贺睢沉已经在贺家了。
程殊低声说:“贺家现在内部重新洗牌,贺语柳掌权十年,在家族里的话语权很大,这段时间睢沉怕是脱不开身,他解决好一些事,会在你杀青前来郦城。”
顾青雾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像一滩清泉,让人轻易就看透此刻的情绪:“我七月会杀青。”
她轻声的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程殊此番来是刚好在郦城出差,顺带替贺睢沉将机票给她。
不管是电话里说,还是发消息,远不及这张机票的分量重。
程殊走后,顾青雾独自待在片场都在恍神,无法平复心绪,牵挂在远在泗城的贺睢沉。
她不知贺云渐现在处于什么立场,但是作为被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骨子里流淌着对权势的野心勃勃,又怎么会甘于在贺家做个吃闲饭的废人。
一年的时间,足够贺云渐去重新了解外界,以及他还有贺语柳的扶持。
倘若是古代的话,顾青雾猜想,在贺家人眼里:
贺云渐才是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嫡长子,而贺睢沉不过是个谋朝篡位的不受宠皇子,他将江山坐稳了,没有功劳,是他身为贺家一份子应该承担的,倘若他坐不稳,所有罪过都是独自承受。
顾青雾有些心神不宁,以至于骆原火急火燎的拿突然被曝光的绯闻糊了她一脸,整个人的反应都是慢半拍的,听他在说:“我的小棉袄啊,你跟沈星渡年底的时候,孤男寡女深夜在车上做什么!”
今天网上有个匿名人爆料:
「我磕的cp成真了?春节前夕,我牵着狗狗在街道夜跑,无意间撞见了顶流和小花在秘密约会,以狗头担保,沈星渡身高绝对不止一米八五,顾青雾长得比电视上好看,两人是戏里戏外都生情了吗?」
在微博底下,还附图了三张偷拍的照片,画质很模糊,但是分辨的清楚是两人坐在车内。
绯闻被曝光时,两人各种的粉丝都纷纷跑来澄清,自家主子是在正常交友,又没亲密举动。
也有还在《平乐传》没走出来的剧粉在疯狂磕cp,感动天地在那边呐喊把民政局搬来了,求两人现场表演一个结婚。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恒成娱乐的官博都集体沉默了,这是沈煜一贯的作风,有生之年能见到儿子和顾青雾传绯闻,让他原地自杀都心甘情愿,又怎么会去卖力澄清。
骆原抽根烟冷静下,气得笑出来:“这下就差你跟沈星渡官宣了……”
顾青雾仔细看被偷拍的照片,微微皱起眉:“那个匿名爆料的人是选择性眼瞎吗?那晚,我和沈星渡是送喝醉酒的江点萤回公寓,还是程殊来楼下接的。”
他不放国际名模江点萤石锤绯闻恋情,反而是捕风捉影她和沈星渡这种无肢体亲密的,一看就是披着羊皮在行恶事。
还打着路人的旗号。
这不,江点萤的电话立刻打来抱怨了,接听时,连骆原在旁边都能听得见:“好过分啊!是我咖位不够吗?不够红吗?还是站的不够高?凭什么把我忽略了,就曝光你的!”
顾青雾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疼。
江点萤哼唧唧道:“宝贝儿,我上微博跟你澄清去……有本事他就把我的曝光了,我求之不得。”
“不怕你经纪人连夜回国砍你?”骆原忍不住插话,心想着以后得给顾青雾洗洗脑,别跟这位姐学。同时对她经纪人深表同情。
“凡事难以两全嘛,我有恋情又不像内娱明星会直接人设翻车,顶多不能去参加恋爱综艺了。”
江点萤办事效率异常的高,小嘴叭叭间,就已经登陆微博去发澄清了,每个字都仿佛在嚣张的喊话,有本事你继续放图啊,把我酒醉卧倒男人怀里的也放出来。
内娱里,见过不少为了隐藏恋情焦头烂额的,难得见到这么恨不得被曝光的。
骆原看到微博风向稍微被转移,重重叹气说:“你这位闺蜜,真是神奇的女人。”
顾青雾指尖滑动着屏幕,也在刷微博,启唇说:“点点比我幸运。”
她是被家里用温暖呵护长大的女孩儿,惹是生非也不会遭到长辈厌恶。同样是我行我素闯了祸,顾青雾是抱着处境不能更差的心态,而江点萤是有家族撑腰,不怕没人帮她收拾烂摊子。
热搜上的绯闻一闹。
两个被曝光恋情的当事人都还没说话,江点萤单方面跟那个匿名爆料人撕上了,就差没有自曝恋情。顾青雾先拍完今日的戏份,临近夜晚八点才有时间去看热搜闹成什么样了。
前十名。
#沈星渡顾青雾疑是地下恋情#、#顾青雾身后靠山是恒成娱乐的沈氏父子#,这两条话题稳在第五第六。而江点萤的那条澄清声明,被她自掏腰包买到了第一,高高挂着。
她还没给沈煜打电话,让他通知公关部撤下绯闻恋情。反而顾文翰信以为真的打电话轰炸过来了,从语气里能听出……斯文人那种无声咆哮的愤怒。
“沈煜父子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管是老子儿子都惦记着别人家的。”
“顾错错,你要敢跟沈煜的儿子谈恋爱,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顾青雾泡了杯玫瑰花茶,闻着香,声音慢悠悠问:“打断谁的腿?”
顾文翰那边沉默很久,自己给台阶下:“总之,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他一想到自己和傅菀菀的女儿,嫁给沈煜的儿子。
前半生做死敌,后半生做亲家,就恶心得死不瞑目。
顾青雾做习惯了不孝女,还真不是孝顺的主儿,故意唱反调:“你不同意这么亲事会不会晚了?万一我跟沈煜的儿子早就私定终身……”
“我不同意!”
这四个字,成了中年男人最后的倔强。
挂了电话。
顾文翰站在落地窗前,黑色玻璃上倒映着他阴沉的斯文脸庞,额头青筋都被气到根根冒出来。而主卧那边,易小蓉动作极温柔的推门出来。
虽没听到顾文翰打电话内容,但是她今晚格外开心,倒了两杯红酒走过去。
等顾文翰一言不发接过后,易小蓉似有似无的叹气道:“也不知谁为了赚钱这么缺德,把顾青雾背后靠山的内幕消息卖给了我,又转头曝光上微博了。”
顾文翰胸膛那股郁气没消散,被这话惹得,脸色更加难看。
易小蓉将酒杯搁在旁边,柔情似水的抱住男人的腰身,贴着他:“文翰,你答应过我的事……没忘记把?”
***
贺氏老宅,空气中安静得落针可闻,管家亲自将一盏盏的灯笼点亮,暖黄的光晕照在肌肤上,就跟有了暖意般。
在大堂内。
贺睢沉挺懒散地坐在主位之上,丝毫不在意旁人端上热茶时,暗暗打量的目光,光晕自头顶而下,勾勒出他精致俊美的脸庞轮廓,薄唇弯起微妙弧度,正颇有兴趣的翻阅着今日的娱乐新闻。
在快要窒息的气氛下,贺语柳看向旁边服着药汤的贺云渐,又将冷冷的目光看向贺睢沉,出声道:“你一直跟我僵着不愿意找个门当户对的,就为了这么一个随便跟男人闹绯闻的?”
贺睢沉掀起眼皮,语调淡淡:“谁说我没有找个门当户对的。”
贺语柳直觉他没有好话,果不其然下一句便是:“如今顾家在郦城已经是首富,顾青雾的亲生父亲排名第四,协助兄长管理家族企业,地位也不容小视。”
“你是忘记贺家祖训?”
“百年前定下的规矩,早就该作废了。”
贺睢沉说这话时,贺云渐自始至终都在旁边坐着喝药,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
他薄唇勾起更深的弧度,长指漫不经心端起茶杯润喉,在贺语柳冷漠的脸色下,继续往下说:“姑姑为了我的终身大事费心费神,侄儿感激在心,倘若姑姑急着想我结婚生子,也可以……”
话顿两秒。
贺睢沉俊美的面容从未动过神情,字字清晰,回荡在这宽敞的大堂内:“我把顾青雾领进门,你们谁见了她都得低头称一声主母。”
“痴人说梦!”
贺语柳又想拿茶杯去砸贺睢沉,刚拿起来,贺云渐重重咳嗽了两下,用蓝色手帕捂着薄唇,嗓音有些沙哑:“姑姑何必大动干戈,跟他一般见识呢。”
贺云渐发话了,这让贺语柳逐渐变得冷静着,调整好优雅的仪态,句句谴责着说:“我们贺家祖宗嫡亲一脉,早在祖籍延陵生活时,就跟那边的顾家结下了死仇,世世代代都不能和解……睢沉,你如今身为家主公然不顾祖训,姑姑之前告诫过你太多次,你呢?还跟顾青雾胡搅蛮缠在一起。”
照着贺语柳的意思,这家主之位,贺睢沉品行不能服众,该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