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帮在海蛟一族的帮助之下,强攻七岛海国军队三天三夜,打得七岛海国连连败退,溃不成军。
连续三天三夜的作战,让双方的人都疲惫不堪,于是海霸天下令休整一天,养精蓄锐以后再给七岛海国致命一击。
经过这几天的战斗,七岛海国伤亡惨重,仅剩下不足一万的兵力,形势对七岛海国而言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七岛海国的士兵越发感到绝望,也不知道大家还能够再坚持多久,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可恶!难道天要亡我七岛海国不成!”
“我堂堂七岛海国十万水师精锐,到头来居然打不过区区一群海上贼寇,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难道我们七岛海国真的没有办法渡过这次劫难了吗!”
“七岛海国竟要毁于我等之手,可悲!可叹!”
许多正在休息的士兵发出了非常愤怒和极其不甘的咆哮。
“你们这是说得什么话!”
一个路过的将军立即呵斥道:“此时正是危急存亡之秋,越是危机的时刻,我们就越是要抱着必胜的信念与强敌作战,只有不动摇心中的信念,才能有希望战胜海龙帮和海蛟一族,否则,我们就会彻底失去与海龙帮斗争的机会!”
“可是将军,我们已经阵亡了那么多的弟兄,我们还能打赢海龙帮吗?”有人发出了质疑。
“能!”
那个将军斩钉截铁道:“大都督已经传下死命令,只要再坚持坚持,胜利就属于我七岛海国!”
“难道大都督还有逆转乾坤的妙计不成?”
“无需多问,时机到了,你们自会知晓,在此之前,你们都得把所有的苦水往肚子里吞,等待反攻的时机,你们明白了吗?”
“是,将军!”
…………
另外一边。
卫黎走到杜宁身前,拱手道:“杜君,大都督请您和诸位大陆文友前往他的战船上,共同商议军机大事。”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
杜宁轻轻点头,随后带上范如龙和田飞鹏等人一起前往耿存山的战船。
抵达目的地以后,杜宁发现七岛海国将士们的表情很是严肃,用各种不同的目光看着杜宁等人,
“杜宁兄,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劲?这些人的眼神看起来对我们很是不善。”范如龙忽然小声提醒。
田飞鹏不以为然道:“范兄多虑了,现在我们和七岛海国的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他们要对我们不利的话早就动手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不管如何,大家小心为妙。”范如龙认真道。
杜宁则道:“大家不用多想,一切随机应变就是。”
众人默默点头,随后一起来到了耿存山的公堂里,可以看见耿存山在其中来回踱步,显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大都督,杜君他们到了。”有人开口提醒。
“见过大都督。”众人拱手行礼。
“杜君,你们终于来了。”
耿存山面露微笑说道:“诸位请坐不必客气,请坐吧!”
众人随即在旁边跪坐下来。
杜宁说道:“大都督,你有什么计划想要和我们商议吗?”
耿存山依旧脸上带笑,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却比平常的时候多了几分冷意。
“杜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吾皇早就以七岛海国的名义向圣院求援,按理说圣院若是念及我们同为人族的血脉,肯定已经在调遣水师支援我们,然而,我们的将士们已经坚守了三天三夜,却迟迟不见圣院的援军,如果援兵再不来的话,我们七岛海国可就要先被海龙帮给灭掉了。”
圣林大陆的读书人纷纷脸色一变,立即意识到耿存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寻找一个借口对他们动手了。
杜宁不动声色,缓缓道:“既然陛下已经联系了圣院,那么圣院一定会立即派遣战船前来支援,我相信最近这两天就会到达,还请大都督稍安勿躁。”
“哈哈……”
耿存山忽然发笑,看向杜宁的眼神很是轻蔑和嘲讽。
“我说云麒先生,真没想到事已至此,你还能够装得这么镇定,你以为我们没有看出圣院的真正目的吗?你未免太小瞧了本大都督的智慧了吧!”
这番话听起来,让人感觉好像意有所指。
“那么以大都督之见,认为圣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杜宁反问。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圣院打算等海龙帮灭掉我们七岛海国以后再出手捡便宜,圣院想要牺牲我们整个七岛海国来增加圣林大陆的版图,根本就没有将我们当成同族看待,在圣院的眼里,我们只是战争的牺牲品而已,否则为何迟迟不见援军的踪迹?我说的没错吧?”
耿存山冷笑连连,一副已经看穿了圣院计划的模样。
圣林大陆的读书人纷纷勃然大怒,无法忍受耿存山对圣院如此污蔑。
“一派胡言!耿存山,你少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堂堂圣院岂会似你口中所说这般不堪?你这是对圣院极大的污蔑!”
“你简直就是在血口喷人,七岛海国距离圣林大陆少说也有三五天的路程,我们的海船速度快,只三天时间就到,但战船装备了那么多武器和人马,怎么可能会有你们想象之中那么快?”
“只要再坚持几天,圣院的战船很快就会赶到,到了那时我们里应外合,一定可以将海龙帮击败。”
众人纷纷出声辩解,但是七岛海国的将领们却很是不以为然,看向杜宁等人的表情好像是在看着一群蠢人。
“圣院真是好手段,为了实现目的让你们当牺牲品,只有先骗过你们,你们才肯为圣院卖命,细细想来真是可笑!”耿存山讥笑道。
“如此说来,大都督是想和我们撕破脸皮,想要拿下我等了。”
杜宁流露出了失望之色,原以为七岛海国的将领们已经和大家同心同德对抗海龙帮,却没想到耿存山对杜宁这些人还是心存疑虑。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七岛海国,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到七岛海国被海龙帮打得生灵涂炭,然后被另外一群打着正义旗号却行龌龊之事的军队占领,所以只能是委屈诸位文友,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有保证你们的活口,我们才能有与圣院谈判的筹码。”耿存山说道。
田飞鹏恶狠狠道:“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七岛海国早就被海龙帮的战船给攻破,现在海龙帮没有彻底被打败,你却开始卸磨杀驴对付我们,亏得你们也是读书人,简直就是一群恩将仇报,禽兽不如的东西!”
“放肆!”
许多将领纷纷呵斥出声,他们承认这么做确实对不起杜宁等人,但也绝对不容许田飞鹏如此羞辱他们。
傅岳说道:“我们从未做对不起七岛海国的事情,至少在海龙帮进攻七岛海国的时候,我们也毫不犹豫站在你们这一边,不为其他,就因为我们大家同为人族血脉,如今强敌未退,你们就对自己人动手,这不仅不符合兵家之道,更是一种极其卑劣的行为,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文胆不保么?”
耿存山不以为然道:“你们对我们七岛海国确实恩重如山,我们也非常感激你们为七岛海国所做的一切,可是,你们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帮助圣院实现攻占七岛海国的野心而已,否则你们会如此卖命地抵抗海龙帮么?笑话!”
众人怒不可遏,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大家为七岛海国拼死拼活,结果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圣院实现攻占七岛海国的目的而已。
虽然圣院中有人主张以强硬手段攻取七岛海国,以免遭受海龙帮的毒手生灵涂炭,那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大不了就让圣院做一回恶人。
但幸亏由杜宁的方案和许多大儒的据理力争,才没有对七岛海国动用武力,而是采取了更为稳重的方法前来说服广德帝。
他们这些人无论如何都没有做出对不起七岛海国的事情,却处处遭到七岛海国的猜疑,甚至没想到耿存山这些人恩将仇报,竟然要将大伙拿下,以此来威胁圣院。
这要是被圣院的大儒们知道,恐怕连真的会有灭了七岛海国的冲动。
“耿存山,你让本君非常的失望,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杜宁冷冷地看着对方。
耿存山笑道:“我们也对圣院非常失望,在我七岛海国面临危险之时冷眼旁观,却口口声声自称视我等为同族骨肉,我呸!真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真是让人感觉到恶心!”
“够了!”
杜宁怒道:“我理解你们一心相救七岛海国的心情,但现在还不是我们翻脸的时候,还请大都督能够耐心抗敌,我相信圣院的战船很快就能抵达战场,助七岛海国化险为夷。”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海龙帮攻打七岛海国,后有圣院坐享其成,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七岛海国都难逃灭亡的命运,不是被海龙帮所占,也必定会被圣院的战船占领,我从来就不相信圣院。”
耿存山对杜宁的话很是不以为然,甚至是感觉到非常的好笑。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杜宁目光寒冷。
耿存山说道:“我想赌一次,若是圣院真能及时赶到救我们七岛海国,帮我们击败海龙帮,并尊重我们这个国家的存在,那我耿存山一定向诸位文友负荆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无二话,但在我七岛海国被破以后圣院的战船才出现的话,就证明你们圣院有意牺牲我们,那我一定先拿你们的项上人头祭旗,然后再与圣院决一死战,我耿存山和众将士情愿殉国,也绝不当别人的奴隶。”
“大都督为国效忠鞠躬尽瘁的精神让本君佩服,但是你的这种行为实在是愚不可及,甚至是丢尽你们七岛海国的脸,大敌当前捉拿盟友,岂不是让海龙帮有机可趁?原本我们还有机会再对抗几天撑到援军到来,结果就因为你这愚蠢的决定而让阵前缺少了大将镇守,到时候七岛海国提前被海龙帮攻破,即便圣院战船抵达也为时已晚,耿存山,你莫非与海龙帮通敌,有意助海龙帮提前攻破七岛海国不成?”
杜宁最后给耿存山扣了一个大帽子,顿时让耿存山脸色大变起来。
“一派胡言,我一心为七岛海国,断然不可能与海龙帮暗中勾结,你这是血口喷人!”
耿存山歇斯底里地大吼,无法忍受杜宁对他的这番羞辱。
“那你为什么要捉拿我们?我们这些人的战斗力还不足以帮助你们再顶三天么?没有我们,你们七岛海国连两天都顶不住,你这是在加速七岛海国的灭亡,我们圣林大陆的读书人尚且没有言败,你身为大都督却已经放弃,你这种心态的人当不得统帅,你不配带这个兵!”
“你!”
耿存山气得全身颤抖,随后他又冷冷一笑,“哼!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圣院没有支援我们七岛海国的事实,现在圣院的战船必定躲在暗处观察战况等候时机,如果圣院当真视我们为同袍早就已经抵达战场,可现在,我们依旧没有看到半艘援军的战船,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圣院从始至终都不是来支援我们七岛海国,而是来攻占我们七岛海国,所以无论我们坚持多久,我们都等不到援军。”
“这只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大都督若是执意如此看待圣院,那我们也无话可说。”
杜宁彻底失去了解释的耐心,耿存山谁也不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己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固执想法而已。
最主要的就是耿存山已经彻底炸了心态,认为圣院的战船已经抵达战场,正躲在暗处观察没有救援,所以耿存山才会忍不住要动杜宁这些人。
“既然你们无话可说,那就只能委屈诸位了。”耿存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