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柯鸿威又看了一眼另外一边的杜宁,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就好转了许多。
柯鸿威知道自己今天确实比较丢人,但他相信自己绝对不是最丢人的,只要杜宁在试剑碑上所刻的名字低于自己,他将会把所有的屈辱都发泄到杜宁的身上。
想到这里,柯鸿威冷冷一笑。
“哼!堂堂半圣世家的读书人,连景国学子都比不过,真是废物。”
孔承运向柯鸿威投去了非常轻蔑的目光,同时也感觉到一丝羞愤,居然和柯鸿威这样的人合作,挺丢人的。
其他孔家学子也突然间非常的看不起柯鸿威,觉得柯鸿威这样的人居然出自半圣世家,确实是一个笑话。
柯鸿威怒视孔承运等人,他一直都很努力针对杜宁,希望可以胜过一次杜宁,借此机会让杜宁声败名裂,哪怕自己丢人现眼也在所不惜,没想到竟然会被孔家人如此蔑视,可他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敢怒不敢言。
“我被别人看不起也就算了,居然连孔承运那样的天才也认为我是一个废物,这一切都怪你,杜宁!”
柯鸿威恶狠狠地看着杜宁,心里很是不甘心地想道:“就算你的古剑能够强与我,也断然不可能强过孔承运,他是至圣世家的天才,能够使用厉害的宝物磨砺古剑,而你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不可能战胜孔承运,而我将会在你失败的时候,让你体验我所遭受到所有屈辱的感觉。”
其他辽国学子也不再将希望寄托在柯鸿威的身上,开始各自施展古剑,在试剑碑上刻名。
“柯鸿威已经算是失败了,承运兄,接下来还得看你。”
“以你的古剑,一定可以在第九丈的试剑碑上留下名字,云国那边试剑碑上的最高保持者不是叶惊鸿吗?你就超越叶惊鸿,让云国人彻底死心。”
“云国人一直以叶惊鸿为骄傲,而叶惊鸿也一直是云国学子心中不败的神话,只要超越叶惊鸿,云国人就会彻底失败。”
“杜宁再怎么天才,在古剑这一块,也不可能超越当年进士时期的叶惊鸿。”
孔家学子向孔承运提出意见,也说到了孔承运的心里面去。
“要不你试试在第十丈高的试剑碑上留名,若是可以的话,承运兄将是第一个打破试剑碑纪录的学子,必成下一代衍圣公的候选。”又有人如此建议。
孔承运心中一阵蠢蠢欲动,可随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试剑碑留名不仅仅考验学子的古剑力量,也考验学子的自知能力,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明确的理解和判断,就能够让自己一眼看到自己最适合在试剑碑上留名的点,从而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才气完美刻字,我的古剑虽说是用上品宝物磨砺而成,可我的才气力量却不够强大,不可能在前第十丈高度的试剑碑上留名,即便是试探一剑也会浪费不少才气,所以,我只能是争取超越叶惊鸿。”
“那我们为你加油!”
孔家学子流露激动之色,如果他能超越叶惊鸿,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实力,绝对能够让诸国学子刮目相看。
要知道叶惊鸿年轻的时候,可是那一个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虽说现在已经淡出了文坛,可民间依旧有许多关于叶惊鸿的传奇故事。
而近日,孔承运要超越云国曾经的传奇。
只见孔承运唤出才气古剑,刹那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剑鸣,在每个人的耳边听起来犹如山岳一般厚重,这股气势瞬间就压得其他人的古剑发出了颤抖。
“好强大的气势!这是何等厉害的才气古剑!”
“不愧是至圣世家的进士精英,果然是名不虚传,单是古剑出鞘的气势就如此磅礴!”
“恐怖如斯!简直是恐怖如斯!”
孔城里的读书人都神色如常。
可多数第一次参加试炼的诸国学子都面露震撼之色,他们知道孔家进士向来都是用至宝磨砺古剑,能够让古剑具有坚不可摧的破坏力,只是当大家亲眼看到的时候,才知道孔家进士的古剑多么可怕。
连许多学子的古剑都被其气势压制,这就足以说明孔承运的实力。
“好!不愧是我们孔家选出来的精英!”
孔誉面露喜悦之色,为孔承运能够修炼出这样厉害的古剑而感到高兴。
同时孔誉又感到有一些失望,认为如果杜宁此刻也祭出古剑的话,肯定会被孔承运的古剑压制,到时候就能看见杜宁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了。
柯鸿威笑道:“承运兄不愧是孔家进士中的佼佼者,试剑第一名非孔家莫属,柯某佩服。”
孔承运脸上浮现出了骄傲之色,故意看了一眼杜宁,笑容一滞。
此时的杜宁依旧神色如常,仅仅只是向孔承运回了一个眼神,然后就继续盯着试剑碑最高处的位置目测着什么。
孔承运心里恼怒,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杜宁轻视了一般,非常的不爽。
“等我独占鳌头的时候,你将永远仰视我的光辉。”
孔承运动用文胆消除负面情绪,抬头看着试剑碑,控制他的古剑“咻”的一声刺在了试剑碑九丈余高的地方,距离第十丈还有六尺,比“叶惊鸿”三个字仅高不到一尺。
这一瞬间,许多云国人都纷纷变了脸色,更有甚者怒气冲冲。
原因与他。
柯承运所选择的位置,正好位于“叶惊鸿”三个字的正上方。
大家都知道,孔承运和柯鸿威这些年轻人都与杜宁有部分的私人恩怨。
若孔承运选择在偏一点的位置,没有人认为不妥,毕竟第九丈高的空白处还有很多,选哪里都不过分。
偏偏选在叶惊鸿的正上方,而且还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意在打压叶惊鸿,打压云国的众学子。
这简直就是在公开的挑衅云国。
但孔承运什么话也没说,云国人明知孔承运是挑衅,却又不好指责他们,只能是在那里干瞪眼。
“好!”
柯鸿威大叫出声,非常的兴奋。
虽然他没有亲自胜过杜宁,但是看到孔承运压过叶惊鸿一头,有望成为今年试剑碑上第一名,更有很大的可能性胜过杜宁时,柯鸿威的心里就非常高兴。
杜宁的脸色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很快恢复如常。
孔承运控制他的古剑,在试剑碑上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刻写下来。
片刻后,孔承运的额头汗水直冒,但依旧在努力坚持着。
又过了几分钟。
孔承运收回自己的古剑,高傲地昂起了自己的头颅。
只见在试剑碑的高端,“孔承运”三个大字清晰可见,成了目前为止试剑碑上最为耀眼的地方。
“不错,不错。”
夏江怀流露出了满意之色。
“孔承运还真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试剑碑第九丈的空间上面了,真了不起!”
“到底是至圣世家的儒道进士,就是比诸国学子要优秀许多。”
“孔承运确实是天才,无论是他的出身还是接受的教育环境,都不会输给各国的国学宫学子,而他的传承与孔圣的血脉更让他在读书方面更具天赋,还有家族的底蕴等等……”
观众席里议论纷纷,对孔承运的表现颇为赞赏。
“解气!太解气了!”
孔承墨恨不得手舞足蹈。
“赢了!我们赢了!”
孔承安激动地大声道:“孔承运力压叶惊鸿,打败了云国的传奇人物,这说明我孔家学子强与云国学子!”
话音落下,现场有了一个非常短暂的安静。
大家都知道孔承运此举是在挑衅云国,云国学子什么话都没说,可孔承安却肆无忌惮攻击云国学子,这已经是直接打脸了。
“承安,慎言!”
孔誉急忙呵斥,他是大学士,比孔承安更懂得分寸,不允许孔承安到处乱说。
“我没乱说,我没说错!”
孔承安大声道:“杜宁,你不是云国的天才学子吗?你不是震发了十二口刹胆钟么?你不是背下来了一百本书么?有本事你就在试剑碑第十丈的空白处刻字留名,那样一来你不仅能够胜过我们家的孔承运,顺便还能打破新的纪录,岂不是一举两得?来来来,就让我们大家一起见识见识你的实力吧!”
云国学子气得不行,都向孔承安投以愤怒的目光。
“好!既然承安兄看得起,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在试剑碑第十丈高的地方刻下自己的名字,我云国学子可以败,但不可辱!”
杜宁这句话掷地有声,让无数人拍手叫好。
“说得好!杜宁,我们支持你!”
“杜师加油!杜师必胜!”
“你一定能行!”
人群中传来阵阵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哪怕认为杜宁注定会失败,也会在精神上给予很大的鼓励。
孔承安突然间就被气得肺炸,那么多人支持杜宁,那就足以证明诸国大多数人都想杜宁胜过孔承运。
堂堂至圣世家的读书人,居然在人心这一方面输给了杜宁,简直是太可笑了!
孔承运恶狠狠道:“杜宁,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我留在试剑碑上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不可能超越我!”
“你又不是神话,我为何不能超越?”
杜宁的回复云淡风轻,只是语气带着三分怒气。
被孔家学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杜宁又怎么可能没有怒火呢?
叶惊鸿是谁?那可是杜宁人生中的贵人,屡次得叶惊鸿相助。
杜宁可以容忍别人挑衅自己,但绝不可以容忍别人将恩怨牵扯到叶惊鸿的身上,这跟叶惊鸿无关。
看着“孔承运”三个大字处在“叶惊鸿”的正上方,杜宁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斗志昂扬。
“狂妄!”
孔承墨大声道:“杜宁,你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就凭你也想在试剑碑第十丈的高度刻下自己的名字?近百年来无数的进士学子都在刻苦练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在试剑碑的最高处刻下自己的名字,而你区区一个云国学子,从寒门走出来的读书人,凭什么敢在我们孔家学子面前逞威风?在这万众瞩目之下,一旦你没有做到,小心你的文胆!”
杜宁回应道:“就算我做不到,我的文胆也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这一点就不需要承墨兄担心了,只要我尽力而为,就算是输给你们孔家也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不怕被别人瞧不起,倒是你们今日三番两次挑衅我,若是我当真挑战成功,到时候文胆出现问题的可就是你们了。”
“放肆!竟敢如此蔑视我孔家!”
孔誉勃然大怒,无法忍受杜宁竟敢跟孔家如此叫板,而且这还是在万众瞩目之下。
“住嘴!”
杜宁大声道:“孔誉,当初你在云国金銮殿的时候说会亲眼见到我在诸国试炼里声败名裂,可直到现在,反而让我看到了你们孔家所谓进士精英无能狂怒时候的德行,你们自以为是至圣世家的学子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容不得半点他人说你们的任何不是,左一口放肆,右一口放肆,你们孔家学子欺人太甚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他们放肆?”
“你说什么!你敢羞辱本大学士,羞辱至圣世家?”
孔誉瞪大眼睛,无法相信在这种场合,自己会被杜宁如此指责。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代表至圣世家?”杜宁怒怼。
“你……”
孔誉气得身躯颤抖,无论如何他也不敢自称能够代表孔家,因为能够代表孔家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衍圣公。
诸国学子都惊呆了,在孔城的圣院里面怒怼孔家大学士,这样的场合谁也没有见过。
不过杜宁说得对,也说得好!
这种话说出来,不管是谁听了也非常的解气。
孔誉正想出言反驳。
夏江怀突然开口:“圣院之前,肃静!”
一股文胆力量震荡而出,让孔誉把想要说出来的话给憋了回去,坐在原位咬牙切齿。
“此等小辈,不足以语尔!”
杜宁轻蔑一笑,当众评价孔誉和这些孔家学子。